31、第二十九章 ...
-
“夫人您用力！已经可以看到孩子头顶了！”
耳鸣得厉害，家族附属的医师的声音仿佛是隔着一层水波传入耳中，忒莉莎烦躁地伸手甩了那医师一巴掌：“吵死了！闭嘴！萨拉查还没有来吗？”
那人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颊，急急回道：“是……是的，萨拉查大人说要检查学生的学习进度，还要去接新的学生，让您……”
听了医师的回答，忒莉莎的愤怒盖过了肚子中的疼痛，她像个普通麻瓜那样随手抓起了身边的水杯砸到她床正对着的墙上，但是她并没有骂出声，毕竟她身边还是有萨拉查的人在看着，若是她的叫骂让那些人报告给了萨拉查，那么萨拉查就更有借口与她退婚，去找不知道哪里来的勾引了他的心的不知名小妖精了。
正是这愤怒，让她突然增添了力气，一个身上满是羊水的红彤彤的的小女婴被生了出来。医师用咒语切断了脐带，将那孩子的身体弄干净，便交给了他的助手——忒莉莎肚子里还有一个，他还得把那个也弄出来。
然而，肚子里的第二个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卡在产道里，不论忒莉莎多么用力，医师用力帮忙挤压肚子都不出来。
忒莉莎的力量就快用光了，医师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忒莉莎和孩子都会死。忒莉莎擅长魔药，医毒不分家，所以多少也涉猎了一些医术，再加上自己总有一天会与其他人联姻，生下孩子，所以她在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旁观过好几次的生产，其中有三次都是难产最后导致母子都失去了生命。
孩子，这一次就变成妈妈的力量吧。
忒莉莎想着，厉声道：“去把魔药拿来！”
为了防止孩子一生下来就受到魔力的侵蚀变成哑炮或者夭折，哪怕是女巫难产了，也没有一个人会去使用魔药，而一旦使用了魔药，就表示那个孩子将会在母亲的产道内被母体吞噬，成为母亲的力量。黑巫师里有不少女巫为了增强自己的魔力，特意去勾引麻瓜或者巫师，一旦怀孕之后便会喝下魔药，一方面避免了污染血统的私生子诞生，一方面又能增强自己的力量，曾经一度在黑女巫里成为人人追捧的行为。只是在后来有总是这么做的黑女巫遇到了她真心爱着的人后，却总是无法怀孕，而且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后，才发现这种魔药喝到了一定量，那么便会让母体在怀孕初期便习惯性地吞噬自己的孩子，终生无法拥有自己的血脉。这个消息传出后，除非是想要力量想疯了，否则，即使是黑巫师，也很少有人会选择去喝下魔药。魔咒也是一样，只有能不伤害母体绞碎产道中孩子的方法，帮助孩子顺利生产的却寥寥无几，即使有，也会导致孩子未发育完全的魔力系统紊乱，或者干脆就破坏了孩子的魔力系统。
医师见忒莉莎要喝，便明白她是准备保全自己舍弃还未出生的孩子了。只是忒莉莎家族控制下的一名小小的医师，他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把见效最快的魔药拿来，尽量让那个孩子消失时不要太痛苦罢了。
明明都看到头顶了……可怜的孩子。
抢过医师手中磨磨蹭蹭半天才拿出来的魔药，忒莉莎灌了下去，很快就觉得肚子里一轻，身体因为怀孕流失的力量似乎也回复了许多，满意地挥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昏昏欲睡的她没看到医师手中捧着那用天鹅绒盖着的一小团，她也不知道，所谓的力量恢复也不过主要是她的心理作用罢了。
走出了房间，那医师才悄悄舒了口气。在忒莉莎喝下魔药的同时，其实那个孩子就已经差一点就完全出来了，忒莉莎因为痛到几乎没有知觉了，才会没有发现。而有布料遮着，医师身体又挡在那里，除了医师自己之外，没有人发觉孩子马上就能生出来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医师接着忒莉莎放下药瓶的动作，一把将那个孩子拉了出来，而在下一刻，还未脱落的胎盘以及部分仍然留在忒莉莎身体里的脐带就因为药效而消失了，若不是这个医师迅速剪断了药效还未到达的部分，说不得即使这个孩子仍旧会被忒莉莎消化吸收。而消失的部分，就是忒莉莎感受到的那些补充回来的力量了。
虽然当时借了胆子把这个孩子救下了，但是要怎么养呢？要是养在自己家，说不定忒莉莎知道之后就会把事情想通，那么自己就肯定活不下去了，而且又不能昧着良心把这个才救下来的孩子直接处理掉。
咽了口口水，医师下定了决心，随口支走了自己的助手，捧着这个新生的男孩去找住在霍格沃茨里的萨拉查。
萨拉查示意坐在下面把字写得七扭八歪的孩子们这次考试结束，转身走出教室。见到特意等在门外的戈德里克，脚步顿了顿，然后无视了正笑着对他打招呼的戈德里克，径直返回自己的地窖。
见萨拉查如此作态，戈德里克沮丧地低下头。
果然是生气了吧……
就在连罗伊娜都发觉戈德里克以及萨拉查之间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又有突发事件找上门来。
“什么？”戈德里克惊讶道“你说咱们设下的魔法阵被破坏了？”
“嗯，而且不是巫师、教廷或者北欧神殿做的，或者他们已经拥有掩盖他们力量的痕迹。”
戈德里克略沉思了一阵，便开口：“这次不要告诉萨拉查了，他的伤虽然说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魔力恢复的比平时慢了很多。”
“知道了，我还要做个找赫尔加的道具，这次你一个人去可以吗？毕竟直到现在亚希彼斯也没弄明白你究竟身体是怎么了。”
穿上自己已经抹去教廷记号的铠甲，戈德里克笑道：“没事儿，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发现我身上哪里有毛病，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好吧，你一个人小心一点，魔法阵设定成哪怕是你和萨拉查合力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破坏的，而且它被破坏时传回来的影像显示的是三个影子闪了一下就不见了，应该是在黑森林边缘。”
“哦？”戈德里克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笑了，回过头：“那也就是说这次的家伙很强？而且不止一个？……那我可要会会他们。”
萨拉查拿着记录有新生所在的羊皮纸，皱眉。
怎么这次都是三四个呆在同一个地方？而且……
手握着与自己那柄长剑刻印着相同的咒文，并且在里面嵌入了自己魔杖的轻剑，戈德里克谨慎地给自己加上了防护，迈步向森林深处走去。
原本能听到一些鸟兽的叫声的森林此时静悄悄的，戈德里克已经给自己用上了轻身咒，所以连脚步声都无法传出。
不过戈德里克走了很久也没遇到任何生物，无论是生活在比较靠近霍格沃茨城堡领地里的独角兽、稍远一些的复仇精灵亦或是生活在中间过渡地带的马人，都似乎凭空蒸发了。
正在奇怪的时候，戈德里克听到了打斗声。闻声寻去，数十名半人半狼的巨兽在对着三名衣着精致却面色苍白的红眼男人咆哮着，一旁还有几个复仇精灵在护着一匹独角兽的同时，闪着银芒的利箭对准了那三‘人’。
血族？它们来这做什么？
虽然巫师与狼人和吸血鬼并称为三大黑暗生物，但是除非特殊情况外，三个种族很少会有交集，一旦有交集……巫师与狼人还好，但是狼人与吸血鬼或者巫师与吸血鬼之间都不是很友好，特别是狼人与吸血鬼，几乎每次都会打到一方死亡为止。
虽然戈德里克能够友好地在狼人聚居地与狼人首领一起大笑着吃肉喝酒，但是对于自称血族的这些家伙，无论怎样都友好不起来。尽管外表是人的模样，可惜在那层人皮下依旧是狰狞的野兽。力量强悍的就发展自己的后裔，豢养人类充当食物来源，力量弱小的则用人的模样去迷惑人类，等到他们落单或者放下心防请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便会露出它的本来面目。虽然它们内部特意订下了戒律，可惜，那只有自称为密党的家伙遵守，无论是魔党还是中立派，对所谓的戒律从未遵守过。而密党则自诩为优雅的种族，模仿着人类的贵族，衣食住行都要最精致的，却还不如戈德里克邀请来的狼人一族有自制力。最起码哪怕是月圆那时候，狼人再冲动也没离开过自己的领地，而且也只是对站在他们领地上确认是友人的戈德里克怒吼，并没有攻击他。而所谓的遵守戒律……杀光了所有见到他们的人类算是遵守戒律的一种表现。
哼……装模作样的野兽本质不还依旧是野兽？无时无刻，任何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得那温热的鲜血。行为举止优雅？真想让那些被血族美貌的表皮迷惑了的家伙看看在他们被阳光照射时那皱缩回去的青白色皮肤的脸和那遮不住的獠牙。
戈德里克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走进战圈：“请问你们三位来到霍格沃茨有什么事？破坏了魔法阵可不算友好的打招呼啊。”
“教廷的家伙？”三角形的防御圈里，距离戈德里克最远，看上去似乎也是资历最浅的血族惊呼，想要冲过来攻击戈德里克，却被站在他左前方的那名血族挥手制止了。
“西托，你仔细看一下，虽然他的装扮和力量很像是教廷的那群，不过实际上是巫师，而且……味道似乎不错。”
狼人本来就是一群性格直爽，有些冲动的生物，听到血族的话哪里还忍得住？几个年轻的狼人咆哮着向那三名吸血鬼伸出了利爪。
“几只小狗就想伤到我？”那个道出了戈德里克身份，明显看上去是领头的棕发家伙冷笑，站着没有动作。
那个被叫做西托的年轻血族与刚刚就一直沉默着的金发血族瞬间上前，握住了那几个狼人的爪子，轻轻一甩，狼人们便一连撞断了三棵大树才止住了去势。其他狼人也想要一拥而上，但是之前曾经跟戈德里克一起喝酒的雷克斯却拦住族人，谨慎地盯着为首的那人。
西托和那个金发还好解决，只是那个棕发的既然能够领导这两人，就一定比他们强，看来还是得动用我不想用的力量。
戈德里克将力量外放，圣力的波动让那三名刚才还一派轻松的血族露出了忌惮的神色，浑身贵族般的气质被阴冷狂躁的力量一扫而空，精致的面容褪去，狰狞丑陋。
西托率先沉不住气，扑向戈德里克。
速度真快！还真不愧是血族。
想着，戈德里克侧身避开了了西托的攻击，一脚将他踹飞。西托也不是吃素的，借着戈德里克的力量，翻身踩上树干，就势弹向戈德里克，再次发起攻击。
“你的力量暂时还不够看啊。”戈德里克这么说着，圣力注入短剑上的咒文，轻松划断了的西托伸向戈德里克的手臂。
“啊！”西托向后疾退，左手抓着断口处哀嚎。而被割断的部分，一落地便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很快就连灰烬都被风吹散了。
“西托，退下。霍华德，你去试试。”
一声令下，金发的霍华德冲了上来，比西托快了不少，不过戈德里克仍旧能够应付。不过霍华德一击未中后避开了戈德里克的反击，毫不恋战地退了回去。
“别这么冲动，我们只不过是想对邻居打个招呼而已。居然连霍华德都不能伤到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这么说着，为首这人力量收了回去，面容回复成那种精致的样貌，却在戈德里克以为他大概不会出手的时候，瞬间扑来，长而坚硬的指甲割向戈德里克的脖子。
如果说西托的速度是兔子，霍华德的速度是猎豹，这首领的速度便是俯冲中的蜂鸟。眼睛可以跟得上，但是精神仅仅是松懈了半丝，就让戈德里克只能强行扭身，试图避开这一击。只可惜，被划过的地方还是渗出了血珠，很快就汇聚成几缕细细的血流，顺着脖子流入衣襟里。
“反应很快么，我还以为这一下至少能割断你的喉咙。”这么说着，棕发血族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手上戈德里克的血。
“真是美味啊，而且能量也很多。虽然不是雏了，但是这种微辣的口感也不错。”
听着这首领的话，戈德里克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应对才好，索性左手覆上脖子的伤口处，乳白色光芒闪烁片刻后，那里只留下了还未干涸的血迹。
“既然见识过邻居的实力，那么我们便告辞了。我是米格尔·勒森布拉[1]，阶位亲王。”
“霍华德·阿萨迈特。”
“切——西托·茨密希。”站立的姿势松松垮垮，一派不羁风流，见米格尔的视线转过来，西托不情愿地开口，然后补充道：“你刚刚那一下害我得花一百年时间才能让手臂长好。”
米格尔优雅的欠身，看向戈德里克：“强大的对手总是受人尊敬的，请问阁下的名字是？”
这次戈德里克不敢再松懈了，戒备着盯着三名血族：“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这个名字我记住了。”米格尔优雅地展露笑容，以他为首，三人离开了森林，消失在黑暗中。
“唉……”戈德里克叹着气，“这次又得把魔法阵重新做一次了，还得加固……要花多少材料啊，何况马上就要接新生进来了……”
萨拉查划去最后一个名字后，名单便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很快便成了灰烬。转过身，看见有七个孩子行为举止里透着默契，萨拉查默默地将这七个孩子的姓名和样貌记在心底，挥杖借助门钥匙带他们返回霍格沃茨的附近。等爬了山，又划船过了黑湖，萨拉查见防御警戒用的魔法阵并没有反应，便暂时放下了心，开始给这些孩子介绍起了霍格沃茨。
“七个？”主教大人听着执事的报告，沉思：“是哪七个？有什么共同点？……算了，把他们的资料给我，然后你就下去吧。”
执事将七个孩子的详细资料呈上后便沉默着退下了，留着主教大人拿着羊皮纸对着微弱的光对比其中的共同之处。
“有男有女……不过……都是十一岁？”
主教大人双手交叉着搭在一起，盯着闪烁跳动着的火苗，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一切都是为了吾主的荣光！”
戈德里克擦了擦汗，满意地看着修好后又加固过的魔法阵亮起了一道光之后隐匿入大地：“呼……终于弄好了。”
看了眼天色，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让他眯了眯眼。
这个时候……差不多新生应该都已经到城堡门口了，看来我得快点回去，不然赶不上新生的欢迎宴了。防御和检测都设在一起还真麻烦，下次应该建议罗伊娜把魔法阵再修改一下的。不过……城堡所在那部分把检测进入者的功能撤掉真的没关系吗？虽然省了不少魔力，但是总觉得让人有些不安。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