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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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乐队们奏起了优雅的舞曲，虽然它们拿着乐器时让人觉得下一秒手骨就会因为承受不了乐器的重量而散架，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怀疑敌人来袭时这些骷髅们的战斗力。
“这还真是大手笔！”戈德里克毫无形象可言地用公共刀叉往自己的盘子里放了一堆各色甜食，堆得高高的食物几乎遮住了他正在苦吃的脸。毫不在意身边某位巫师家族的人那皱起的眉头，戈德里克笑得傻兮兮的，一副有吃万事足，不问世事的模样。
突然他眼睛一亮，朝刚走进大厅的穿着礼服长袍的一男一女大力挥手，由于顾忌到别人的感受，他没有大喊大叫地打招呼，而是快步地走向两人压低了声音打招呼：“赫尔加，罗伊娜，你们也来了啊！要来块奶油蛋糕么？味道不错。”
“不必了，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甜食。”赫尔加笑着谢绝了戈德里克试图将食物分给自己的举动。
罗伊娜有些恹恹地跟戈德里克点了点头权作打招呼，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就有些失望地走到角落里端着一杯蜂蜜酒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
“诶？罗伊娜怎么了？”戈德里克有些不解地看着罗伊娜一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转头问温言拒绝了一位女士邀舞的赫尔加。
“大概是没有看到萨拉查的缘故吧，她一直想弄清楚他究竟继承的是哪一脉。你也知道，斯莱特林家族一直标榜自己血统高贵，而且还为了保持神秘感，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的血统。她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些。”
戈德里克不以为意地笑了，他觉得罗伊娜有强烈的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坏事，劝慰道：“‘好奇心是学者的第一美德[1]’嘛！如果没有好奇心和纯粹的求知欲的话，也就不像罗伊娜了。而且好奇心是人的天性，咱们都有好奇心，只是罗伊娜的好奇心更重一些而已，没什么的。”
说话时，他们忽略了头上蛇形装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光。
［好奇心是学者的第一美德？按照之前得到的情报来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是情报不足、评估出错还是……］
听过雕像一层一层传递过来的戈德里克与赫尔加的谈话，萨拉查把玩着上面有着一个大大黑石头的戒指，嘶嘶的蛇语让刚进入萨拉查专用房间的仆人不寒而栗。
“萨……萨拉查大人，家主让您去大厅。您的未婚妻正在等着您，订婚仪式等您到了就开始。”
“……知道了，下去吧。”
萨拉查换回英语的举动似乎让那个仆人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退出了房间。
［纳希亚，你看，哪怕是已经在家里服侍过很多年的仆人都会害怕我。——至于那个女人，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有失身份的事情，丢了斯莱特林家的脸面才好。］
罗伊娜的低气压一直等到萨拉查出现在门口才散去，她的眼神微亮，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上去追问萨拉查的血统，然后将他扒皮抽筋采血，将每一寸都利用到实验中去。
原本保持神秘可能是为了防止敌人根据血统而针对弱点制定对付自己家族的方法，但是似乎这样反而让罗伊娜更加好奇了。
戈德里克看着萨拉查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即将成为他的未婚妻的黑发女子，有些好笑。不过当他想起一年之前罗伊娜在他自己暂时安定下来之后，一连磨了一个星期，直到戈德里克松口允许罗伊娜获取一点血和毛发用来做实验为止的韧性，就因为戈德里克失口说自己似乎感觉血统正在渐渐觉醒，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笑不出来了。
萨拉查收起刚刚因仪式需要而从袖口内袋里拿出来的魔杖，瞥了眼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娇羞的未婚妻，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习惯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除了戈德里克之外，没有人在他收集到了足够的情报资料之后还会做出超出他预估之外的事情。
仪式结束后，客人们的动作便随意了许多，大部分都是熟人之间聚在一起轻声说笑，偶尔有几人由于礼貌问题而离开自己的‘小团体’，找身旁另外一处聚在一起同样比较熟悉的人们交谈。
戈德里克端着放有几个小甜点的盘子与赫尔加以及罗伊娜窝在一处比较少人的偏僻角落，扔下了圣力版的静音咒后商议着关于巫师界以及麻瓜界小巫师的问题。
“我一直游历也不是个办法，教廷那边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了。毕竟我总是将火刑架上的幼崽们救下来之后说是要送往教廷，但是他们那里无论是哪个分部都根本没有新人加入。而且虽然埃德蒙是倾向于咱们的，但是其他王室成员可不是这样。而且即使在将来与他们没有冲突，咱们也需要将巫师界的存在从麻瓜世界里分离出来。毕竟未来的情况谁也说不准。”
“我想想——罗伊娜与其说是谋划人，倒不如说是学者那种研究出新的魔咒让咱们在对抗教廷时多一些方式。戈德里克虽然谋略还过得去，但是你似乎更喜欢用直觉做事，然后伪装成没什么脑子的人让别人放下心防。而我……”赫尔加思考了一下，“我需要照顾那些孩子，腾不开身。要不，戈德里克，咱们两个的分工换一下怎么样？”
一听到赫尔加的提议，戈德里克顾不上吃自己的甜食，赶忙摆摆手：“别！千万别！你也知道我照顾小孩子没你细心，并且我去教育他们的话……大概最后会将事情弄得一团乱的。再说了，赫尔加你是咱们几个里面实力最强的，如果是你的话，即使我们其他人都战死，那些小孩子也能存活下来。要知道咱们的幼崽们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怎么样都可以，步入死亡也无所谓，但是巫师的希望必须存活。”
一直紧盯着萨拉查的罗伊娜耳朵里并没有漏掉戈德里克以及赫尔加的谈话，皱起的眉毛证明她也同样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她盯着萨拉查，眼睛一亮：“将斯莱特林阁下拉进来怎么样？他人虽然看起来冷酷了些，不过倒也是个好人。而且即使我在苏格兰的时候，斯莱特林七岁就用计谋以及自身力量击破了一处教廷驻扎的村庄的事情也是几乎人人都知道。”
斯莱特林？以他们家的现有的影响力来看，他们三人在英格兰黑巫师这边以后行事会方便许多。
“我赞成，前几天跟他比试了一次，实力跟我不相上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戈德里克点了点头，对罗伊娜的意见表示赞同。
三人组中的两个人都投了赞成票，再加上赫尔加在游历时期与斯莱特林家族有过接触，与萨拉查有那么一点交情，于是拉萨拉查入伙的事情顺利通过。
某个身穿长袍的人默默行走在村庄中，在阴影下的绿色眼睛冰冷空洞，暗红色头发柔顺地从兜帽缝隙露出了几缕，随着带有腥气的风微微摆动着。不祥的黑雾缠绕在他的身上，让倒在地上不甘地伸手抓住他袍角的某个身穿圣庭骑士盔甲的尸体迅速化为枯骨，然后随风飘散。
“格兰芬多……”
听到赫尔加提出的邀请，萨拉查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要我加入？好啊。”
咦？！
有些惊讶于萨拉查的爽快，戈德里克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些许情绪，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怎么？”萨拉查注意到站在赫尔加身旁的戈德里克脸上的表情有过短暂的怪异，便问他。
心中略带了些许被抓包的微窘，戈德里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别的事情。失礼了，真是不好意思。”
萨拉查冷淡的灰色眼睛让戈德里克感觉自己随便找的借口已经被看穿了，但是萨拉查仅仅是应了一声，没有追问：“……哦。”
“恩格尔！”有人叫住了自从切斯特一战输了之后便开始疯狂训练的恩格尔，“你的村庄——你回去看看吧，不要太难过了，还有我们在这里。”
那人带着一丝同情的语气让恩格尔有了不祥的预感，顾不得才进行到一半的训练，匆匆找了一名执事托他帮忙请几天假，而那答应帮忙的执事同样带着同情的目光让恩格尔更加不安。
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们都用那种目光看着我？
埃塞雷德二世坐在那里，语气中带着些疲惫：“真的决定了？”
单膝跪在王座前，埃德蒙神色坚定。
“是的，父王陛下。”
“那么就去做吧……我虽然无法在你未来可能的失败中保护你，但是让你的那些兄弟不给你使坏还是可以的。”
埃德蒙不禁抬起了头，深深地看着由于近几年的战乱而苍老了许多的父亲，语气有些哽咽：“父亲，谢谢……”
“去吧，我累了。”
在定下契约后，萨拉查跟着三人来到位于威尔士某个森林的用于安置被救下的小巫师的木屋。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子，萨拉查询问道：“这里面一共有多少孩子？”
关于孩子的数目，赫尔加是最清楚不过的，开口道：“不算那些被教廷成员抓到并被破坏了魔力源的孩子的话，一共有二十四名女孩，四十名男孩。”
提到那些失去了魔力的孩子，赫尔加有些黯然：“若是我们能够动作再快一些就好了。”
“……把不能使用魔力的孩子跟巫师幼崽们分开。”萨拉查理所当然地使用了命令的口吻。
戈德里克有些不喜他命令的语气，但也明白在斯莱特林庄园萨拉查说一不二，而且现在他们是同伴关系，所以他只是皱了下眉毛便作罢了。
话刚出口，萨拉查就意识到自己现在面对的并不是下属，而是缔结平等关系的同伴，用命令的口吻只会让他们觉得不满。只是他从没服过软，道歉的话语连升到喉咙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咽了下去。
罗伊娜倒不在意萨拉查的语气，但就要将能够使用魔力以及无法使用魔力的孩子分开这一点，她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为什么要将他们分开？那些孩子虽然不能再使用魔力，但是他们依旧可以学习一些炼金术不是吗？而且他们被教廷迫害了，才会更加倾向巫师这一边。”
“人心，不可信任。自己没有的或者是失去了无法再得到的，看到别人有时，一开始仅仅是羡慕，然后就是嫉妒，到后来就会变成仇恨并且加以迫害。在我眼中，那些魔力源被破坏了的，与那些肮脏的麻瓜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在麻瓜中长大的。”
赫尔加明白萨拉查冷淡语气下的顾虑，但是他又不想去直接赞同萨拉查，从而使罗伊娜可能的成长被阻碍，保持了沉默等待着罗伊娜提出她自己的见解。然而赫尔加沉默时，罗伊娜与萨拉查均没有说话使得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萨拉查，一切要往好的方向看嘛！就像是咱们，如果要是不断试探着彼此的心思，不信任对方的话，那咱们也不会聚在这里讨论问题了不是吗？多一点信任也没什么的，只要做好预防工作就好了。”
见其他三人都没有说话，戈德里克急忙打起了圆场。
萨拉查没有感觉到气氛曾经尴尬过，直接回答戈德里克的话语：“……我，可以试试，但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就会做最周全的准备，才不会被预想不到的情况打败。”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罗伊娜笑了，“虽然我不会因为意见不同而生气，但是你需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样我才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毕竟你与我并不是同一个人，思考方式不同，看待同一件事的角度不同，如果说的不够详细的话，可能会造成误解。要是有什么可能会造成误解的，你可以先说出来吗？”
“……嗯。”萨拉查仔细想了想。“我平时习惯了使用蛇语，若是你们与我交谈，虽然能听懂，但是因为用英语回答问题，所以可能会回答的比较慢，并不是我傲慢或者反应迟钝。”
戈德里克想到传言中傲慢无比的萨拉查，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
“如果我想到了其他方面，我再告诉你们。”
看着脸上表情无比认真的萨拉查，戈德里克突然觉得萨拉查有点可爱。虽然他明白不应该用这个带着些女孩气的词语来形容萨拉查，但是戈德里克就是这么想的。
在四人意见基本达成一致之后，他们便进入了木屋。虽然外表并不是很大，但是内里在被施了空间扩增咒之后，倒是很宽敞，再加上赫尔加以及罗伊娜用心的装饰，看上去很温馨。
“您回来了，赫尔加老师，还有罗伊娜小姐和戈德里克先生。”一个看上去刚十六七的少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迎接四人。
戈德里克像是换了一个人，嬉皮笑脸地搭上青年的肩膀：“我说布莱兹……原本那个可爱的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整天板着个脸——赫尔加的家里给你安排的教育我也有参与，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啊！呜呜……我，我好伤心啊！”
避开假哭的戈德里克想要将不存在的眼泪抹到自己身上的动作，布莱兹依旧少话地行了个礼，看向萨拉查。
“这是萨拉查，今后他也会参与到咱们中。不过今天不早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议吧。”
戈德里克停止了演戏，一脸正经地问赫尔加：“那今天萨拉查睡在那里？罗伊娜是女孩子，你经常陪着那些孩子睡，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拉查打断了：“那么我就睡在你的房间。”
欸？
戈德里克瞪大了眼睛，他的本意虽然不是想让萨拉查睡到自己的房间，不过既然萨拉查提出来了，再加上这么草率地在深夜就将萨拉查从斯莱特林庄园里带出来，他也不能说什么让萨拉查跟孩子们挤一挤联络下感情之类的话。于是默默哀叹着自己要在木屋里公共休息室壁炉旁的长扶手椅里窝一个晚上，戈德里克很痛快地将自己睡觉时需要的枕头和被子取出来，消除了所有可能落到地上的毛发之类的东西后，给萨拉查在床上铺了一套干净的新卧具。
夜晚，当木屋中大部分人都陷入了甜蜜的梦乡后，萨拉查站在阴影中看着刚刚像是一只失去了自己挚爱的骨头的大型犬一样的戈德里克闭着眼睛平静地躺在那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很有趣的人，是不是？有时候看起来没有脑子，但是你却会发现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出来。有时候看起来很随和，甚至好欺负，但是你又会发现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而且没有人能够踏到他的底线上。看起来热情如火，却又很冷漠。]
在静音咒的范围中，只有缠在他身上的蛇怪吐着信子的声音。萨拉查也没有指望还不能理解太多东西的蛇怪能回答他的自言自语，伸出了手朝向戈德里克：
[他似乎有什么秘密是谁都不知道的，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充满矛盾感。不过至少，我装作不懂人情世故这一点让你放松了。掌控你会不会很容易呢？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
带着那抹笑意，萨拉查消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返回了戈德里克的卧房。
戈德里克睁开闭着的眼睛目送萨拉查消失后才翻个了身继续睡他的觉，毕竟明天还有明天的计划要做，得养足精神。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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