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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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名正在挥剑练习着基本技巧的孩童看到戈德里克走过来，他便停止了练习扑到了戈德里克身上。
戈德里克大笑着伸手揉乱了那孩子的头发，然后在那孩子的亮闪闪眼神中，他将课上教授的武技给那孩子重新示范了一遍、纠正了几处常见的错误，接着就兴致高昂地拿起自己的剑给这个孩子开了点‘小灶’。
这时，一只脖子上长着一圈白毛的鹰飞了进来，落在临时安置猫头鹰的桐木架子上，惊起了几只正在那里梳理着羽毛的仓鸮。
归剑入鞘，戈德里克让那个孩子继续自己练习，然后走到鸟架子旁解下了绑在鹰腿上的小纸条。
展开卷成一卷的羊皮纸条，映入眼帘的是用华丽字体书写正式格式的简短便条，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而信中的内容则让戈德里克皱紧了眉头。
“是埃德蒙那里送来的，我看看……”
埃德蒙在信中请求戈德里克去帮助他召集到足够的人手并且训练那些手下，以此来对抗意图占据英格兰的卡纽特王子[1]。而正是这个请求，让他觉得有些为难。
于情，戈德里克觉得埃德蒙人挺不错的，而且也有点交情；于理，巫师这边的事正忙得几乎分不出来手，除非把自己负责的事情全推给别人，否则别想离开半步。
难以抉择之下，有时听听别人的意见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最起码脑中能多些想法。所以，在四人与那些孩子一起吃晚餐时，戈德里克将埃德蒙请求援助事情告诉了其他三个人。
“……我不表态。因为我不认识那个人。以我现在立场而言，我希望你选择的是留下，不插手麻瓜那边的战争。”
“若是英格兰败了，虽然咱们的面上不好看，生存空间会被那些神祭者占去一部分，但是他们几乎不会干扰到我们的生活。毕竟他们与我们的体系不同，并且他们的关注重点依旧是在麻瓜那边。只是，若他们胜利的话，我们便需要提高警惕，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会打巫师界这边的主意。如果是英格兰胜利，麻瓜们也会没有多少余力来关注咱们巫师的事情，并且教廷也会因此而实力大减，咱们就有了机会能够将他们击败。虽然以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将他们彻底消灭，但是想将在英格兰和正在试探着向威尔士以及苏格兰、爱尔兰发展的部分除去，却是已经足够了。……当然，咱们可以隐藏在背后，‘适当’地提供一点‘帮助’。”萨拉查最先开口。而在短暂的沉默后，沉思中的罗伊娜也对萨拉查的话语表示赞同。
“我同意萨拉查的意见，现状以及他的建议对我们非常有利。并且那群北欧海盗在胜利的同时他们也会有所损伤，咱们可以趁机收拢那些被教廷袭击而散乱的魔法生物，作为未来安置那些小巫师的屏障。并且在八字胡斯温[2]强迫埃塞雷德二世缴纳赔款，将他驱赶到他妻舅理查二世那里之后，教廷似乎跟那些丹麦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已经分成了两派。如果你去帮你那个朋友的话，一是经济问题，二便是教廷的亲丹麦派，总体而言胜算不是很大。”
端起蒸腾着缕缕白色雾气的杯子，赫尔加盯着他自己做的浅褐色点心，不过片刻，就抬眼看向戈德里克。虽然没开口，但是戈德里克也能够看出，他也觉得萨拉查的建议是对于他们四人最有利的选择。
“虽然我对那些无辜的麻瓜受难会表示同情，但是巫师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赫尔加顿了一下，“戈德里克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忍心就要去做的，我们只是普通人，有舍才有得。”
都觉得不去帮忙才是最好的选择吗？但是……
戈德里克感觉很矛盾。
一方面是自己第二次出生之后一直所在的巫师界被教廷虎视眈眈着，麻瓜们也因为各种原因而在对巫师加以迫害，并且皇室也有许多人抓捕巫师，想要换取教廷的帮助或者获得神奇的各种魔药；另一方面则是埃德蒙在知道自己是巫师之后，不仅没有想要告诉给在英格兰影响力渐渐强大，有威胁到王权趋势的教廷，甚至还帮自己从教廷那里安全脱身，秘密给霍格沃茨提供他所能提供的一切物资和帮助，暗自护下他所有能够护下来的小巫师们。
不是没有怀疑过埃德蒙的目的，并且戈德里克直到现在也仍旧提防着他，不让他接触到巫师的一切。而埃德蒙也自觉地避开关于巫师方面的话题，从来不过问。
也许是受二战时期那个最后已经无人开口的故事的影响，戈德里克即使明白自己应该理性地取舍这里面的某些东西，但他还是谢绝了来自于同伴们的建议：“……我去帮忙，仅以个人名义去帮忙。至于我离开之后，教导孩子们魔法方面技能的就麻烦你们了，武技以及战略课的话……正好贝鲁迦和杰斯抱怨着他们闲得受不了，他们对咱们这边也已经很适应，再加上考察期已经完成，让他们看顾应该也足够。……不过，萨拉查，能不能拜托你也教导他们关于谋略方面的课程？贝鲁迦和杰斯他们两个毕竟是教廷教育出来的，有些时候……还是有点‘正直’。”
听了戈德里克的决定，萨拉查皱起了眉，神情变得有些冰冷。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锐利的眼神直射向神色坚定的戈德里克。而戈德里克也没有移开目光，平静地与萨拉查对视，试图将自己的决心展现给他看。
两人相视半晌后，萨拉查点点头，示意他认可了戈德里克的决心。
“我知道了。但是记住，你用的是个人的名义，不要扯上其他任何一个巫师界的人，包括那个愚蠢地忠诚于你的波特家。”
“好。”
与那些想要拯救人类之类的伟大情操无关，也与算计着获得利益或权势之类的计谋无关，戈德里克仅仅是凭着那带着一点草莽味道的兄弟义气，想这么做罢了，所以他不打算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为他自己的任性买单，于是爽快地点头答应萨拉查的要求。
站在木屋外，戈德里克留下了自己通向这里的门钥匙，微笑着挥别那些面露不舍的孩子们。
赫尔加与罗伊娜没有出来送戈德里克，而是忙着加固木屋的防御以及重新安排关于孩子们课程和生活的时间表，毕竟参与的人手少了一个，每个人的事情都多了不少，连罗伊娜都不得不挥别了她心爱的实验室，担下了一部分与巫师家主们联络‘感情’的任务。
毕竟是她先提出小巫师们应该在一起受教育，以便于培养默契和彼此的认同度。并且他还能将各巫师家族中一部分书籍挖出来，让对那些魔咒魔药等一系列知识技巧有天赋的小巫师们能根据自己的天赋以及兴趣侧重不同的方面来提升自己。
萨拉查站在阴影中，看着戈德里克消失在丛林中的背影：[纳希亚，看来还是有哪里的资料有错误，不然以我预计的情况，他应该听从我们三个朋友的建议不去管那个讨厌的麻瓜王子。看他越来越像那个人。哼……命运！]
面色阴翳地抚上自己的喉咙，萨拉查抚摸着从小就陪伴着自己的蛇怪，口中嘶嘶的声音让他的嗤笑都变得让人不禁汗毛直竖。
坐在房间中，埃德蒙摸着微微发热的挂坠，他对戈德里克拒绝自己的请求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他也知道现在巫师界在教廷的压迫下发展愈发困难，而且自己也曾经亲眼看到过几次教廷围剿巫师村庄。随便布置了几个任务遣开手下，埃德蒙按下挂坠上的那颗红色的石头：“戈德里克？”
“混蛋戈德里克！抛下我们去帮那个什么麻瓜王子，却不管我们忙不忙得过来的大笨蛋！为什么我还想着帮他弄武器啊？混球！哼！”罗伊娜咬牙切齿地反复捶打着手上的巨剑，然后放到泛着墨绿色光芒的药水中淬炼。她面色有些苍白，两圈浓重的暗色围绕她的眼眶，证明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觉了。
坐在高背椅中的萨拉查一边借着魔法球的光芒看着用水蟒皮封面包裹的关于梅林时期之后的史书来寻找那些如今已经隐入密林、山区和大海深处的魔法生物们的足迹，一边用眼角瞄了一眼罗伊娜那嘴上抱怨着，手下却非常认真地将代表防御、坚韧、破甲以及轻盈的咒文篆刻到宽阔的剑刃上的动作。他的眼睛露出出一丝他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
朋友吗……似乎还不错。
“阿嚏！”戈德里克面朝没人的左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把自己从马上震下来。
“保佑你！[3]”刚刚正在于戈德里克谈话的埃德蒙见戈德里克打了喷嚏，忙说道。
对埃德蒙抱歉地笑笑，戈德里克在心里嘀咕：这么个打喷嚏法，难不成谁在念叨我？
就在他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手握武器堵在那里正在抢劫四五个僧侣的东西的人时，将自己刚刚所想的抛在脑后，对埃德蒙笑道：“刚刚咱们两个还在发愁人手要到哪里去找，这不就有地方招揽了？而且还不用怕是理查二世陛下那边的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可能跟丹麦卡纽特一系有什么关系。”
埃德蒙提出了他唯一的疑虑：“如果他们要是逃跑或者反叛怎么办？”
“那就打到他们不敢反叛为止！”抛出问题的下一秒，异口同声，两人相视大笑，一夹马腹冲向那伙劫匪。
返回生他养他的村庄，恩格尔看着那被烧焦了的房屋，散发着血腥味的地上散落的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残肢断臂，心中不安更甚，急忙冲到自己家的所在。
“莉娜！蒙奇！”
只见废墟边，伤痕累累的孩童手臂仍然保持着向前抓挠的姿势，倒在门口几步远的地上。恩格尔认出那是自己的弟弟蒙奇。
莉娜呢？！恩格尔抱起蒙奇的尸体，四下环顾着，企图找到他的妹妹，但是一无所获。恩格尔有些失望，但是他下意识地希望自己永远也找不到莉娜。毕竟如果找不到她，恩格尔可以告诉自己，莉娜仍旧活着。
然而……
“莉娜！”
在埋葬了蒙奇之后，恩格尔在回到仍旧有几处勉强保持完好的房屋中准备收拾一些弟弟妹妹的东西作为纪念。打开一个弥漫着一股刺鼻味道的柜子时，他却看到了一个被烧灼得焦黑的女童蜷缩在柜子里，黑炭似的手臂上还带着恩格尔上一次回家时送给莉娜的银手链。
颤抖着伸手，在恩格尔触碰到莉娜的一瞬，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尸体化成灰烬迅速散落，恩格尔只来得及抓住了一把骨灰。
“……”
抓的越紧，那把骨灰便流失得越快。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点点残留在恩格尔的手心。仅剩下一点巫师特有的魔力波动消散在空气中。
“巫·师！”
仇恨啃噬着恩格尔的心，他的眼中满是血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平时憨厚的脸上五官狰狞地扭曲到了一处，看上去骇人极了。
“想跑？”戈德里克挥舞着临时买来的斩铁剑，对着那些被俘虏的劫匪微笑：“这是第一次，先给你们点惩罚。不过没有第三次。”
背着光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周身弥漫着让人畏惧的气息，此时的戈德里克在那些四散奔逃却又很快就被抓回来的人们看来，他比魔鬼还可怕。他们急忙点头，生怕下一秒就被戈德里克斩于剑下。
“很好。”
满意地点头，戈德里克心想：虽然说用黑魔法的同时要注意不要让那点魔法波动传出去，而且消耗大了点，不过还是挺有用的，希望不会有下一次的逃跑了，不然新买的剑沾上血之后又会很快就损坏了。
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把耐磨抗腐蚀同时又趁手的武器呢……
罗伊娜寄来了一封抱怨戈德里克扔下烂摊子不管的吼叫信，同时戈德里克也收到了一柄巨剑和一柄相对纤细，内里放有戈德里克魔杖的长剑。
戈德里克开心地试挥刚刚用施了忽略咒的四只灰背隼[4]送来的新鲜出炉不久的巨剑，发觉十分趁手。然而接到了新情报，于是只能匆匆给罗伊娜写了几句感谢的话语之后，便跨上马追随着埃德蒙开始了那硝烟弥漫的征战。
费奥德亲吻着刚生下来的女婴的额头，面色温柔地看着紫梦：“辛苦了……”
满头大汗的紫梦顾不上整理自己狼狈的外表，急忙看向自己的孩子，然而却有点失望：“皱皱巴巴的……小孩子不应该是白白嫩嫩的吗？”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妻子，费奥德微笑着解释：“小孩子生下来时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就会变了。我小时候看到你时，我还在想，怎么是个小猴子，真丑。”
“你！”紫梦顾不上纠结自己生的娃红彤彤皱巴巴的脸，气鼓鼓地瞪着费奥德。
屏息埋伏在路旁，戈德里克眯着眼睛远眺着仍旧没有动静的东南方，跟埃德蒙闲聊：“那群家伙可真够慢的，咱们十个小时之前就得到消息说他们要来抢劫莫德村了，结果到现在连人都没有见到。”
戈德里克无视了自己是通过巫师渠道得到消息，并且即将前来劫掠村庄的全部都是麻瓜的事实，鄙视着那群北欧海盗的办事效率。
说着，远方烟尘滚滚，一大群人由远及近。看他们那身镶有毛皮边的打扮，是北欧人没错。
“嗬！正说着他们怎么还不到，他们就来了。还真是经不起念叨……那么，埃德蒙，咱们上？”戈德里克眺望见那群家伙冲进教堂掠夺华美的金银器皿，幸灾乐祸着问埃德蒙。
眯起了眼睛，埃德蒙等到他们抢完了那座小教堂才开口：“现在，出发！”
“噢噢！兄弟们，上了！”
埃德蒙集结的人可不是什么受到过良好教育的正统骑士，曾经是绿林中人的前悍匪们一听到自己终于可以大干一场，嚎叫着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拍拍胯．下的战马迎着北欧人冲了上去。
刚抢完东西正准备向莫德村进发的海盗们见面前有一群人来势汹汹地冲着自己杀来，将战利品丢进马鞍边挂着的大口袋里，抓起长矛和战斧，迎上敌人。
将能够发现的同村人的残骸都入殓后，恩格尔在莉娜的坟前默默站了一会而，便跨上马返回了教廷。
“戈德里克，你在干嘛？”埃德蒙看着戈德里克给所有人都放了假，然后在那里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画了个魔法阵隔绝了法阵内的声音和味道，正在拿着用魔法变形成的锅碗瓢盆炒菜的戈德里克抬头茫然地看着埃德蒙：“欸？我只是在做吃的啊。”
埃德蒙皱着眉看着戈德里克在那里用奇怪的‘扁片’在个铁的大碗里来回翻着食物：“这……能吃吗？”
戈德里克笑着道：“没毒。我做吃的手艺就一般般，所以味道的话暂时不知道，要来点吗？”
腊肉前一段就趁闲备下了，年年有‘鱼’一条，青椒炒（野）猪肝，爆猪心，烤羊腿……唔……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就浪费了。
不自觉退了一步，埃德蒙面对那些动物的头、爪、尾、内脏和一些原本没看过的植物混合在一起的东西完全没有尝试的欲望：“不必了，谢谢。我跟杰克他们吃就行了。你不吃吗？”
“呃……我吃这些就行了。然后今天我守上半夜，你们自便。”
“嗯，知道了。”
他做的大概是巫师的食物吧……埃德蒙想着。
去和他们吃？黑暗料理不是说着玩的好吧？戈德里克想想那甚至比仰望星空更加……的食物，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巫师（英国）的人真厉害，那么古怪的东西都能吃得下去……
“阿嚏！”两人同时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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