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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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自己所属国家的王之子，但是戈德里克无意去利用保护他到下一个城市的这段时间去讨好埃德蒙，为自己谋求利益。相反的，戈德里克恨不得很快就到达下个城市，甩掉这个不断带来刺客的‘包袱’。
“呿，真是没完没了。”戈德里克砍掉一名手握长戟冲上来的刺客的脑袋，抱怨了一声。
还好马上就要到地方了，不然……还没被刺客杀掉，先被他们烦死了！虽然有人陪练很好，但是剑都快卷刃了……等到了格洛斯特之后，就去一趟磨刀房吧。
想着，戈德里克干脆利落地将从埃德蒙背后冲上来的最后一名偷袭者的手臂割了下来。
“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到了格洛斯特应该会比现在安全一些。”说是这么说，戈德里克可没有把这个王子带到格洛斯特大教堂的打算。这十几天，戈德里克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麻烦吸引体：吃饭时来刺客盗贼猛兽，赶路时有刺客盗贼，睡觉时刺客又及时赶来。
明明我自己赶路的时候别说盗贼了，连野兽都很少看到，为什么跟他一起走就遇到这么多？
戈德里克点燃火堆后翻烤着一头小野猪时想。
于是当看到格洛斯特的城门时，戈德里克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终于到了。”
站在教堂前，戈德里克礼貌地与埃德蒙告别：“按照约定，我护送殿下您到了格洛斯特。那么，在下告辞。”
说着，拍了拍战马，向埃德蒙行了礼准备离开：“西斯利亚，走了。”
这时，在埃德蒙背后有几人匆匆赶过来：“殿下！埃德蒙殿下！”
埃德蒙拨马回头，认出的确是自己的心腹下仆，便对戈德里克道：“期待与您的下次相会，盖文阁下。”
“我也同样期待，埃德蒙殿下。”
说完了场面话之后，戈德里克眯着眼睛目送埃德蒙离开了这里。
虽然说王族的人成熟的很快，但大概是由于被保护得很好抑或被限制了成长，礼仪倒是合格，可是似乎为人处世还是有些稚嫩。
回想着埃德蒙一路上试图不着痕迹地拉拢自己，戈德里克有些好笑。
……不过人还不错。
将长剑交给磨刀房的学徒，身穿便服的戈德里克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剑被放到一个大磨石上进行打磨。磨石是圆形的，安装在一个架子上，圆心处被安上了一个把手，由新来的小学徒操作。摇动把手时，青色的磨石也随之旋转，沾染了磨石下方水槽里的水。坐在架子一端的人则将长剑横放到旋转的磨石上仔细研磨。能够有资格坐在磨石边磨兵器的都是在磨刀房学习了最少五六年的熟手，将戈德里克的长剑磨得跟新的一样。
付了钱离开磨刀房，戈德里克难得起了兴致，牵着马在街上闲逛。
“新鲜的鳕鱼！刚捕上来的大马哈鱼！”鱼贩子大声吆喝着，说是刚捕上来的，实际上也已经是隔了一天以上的死鱼。
“您的衣服明天就能缝制好。”
“我要这块羊排。”
正巧这一天并非斋戒日，而且正值晌午时分，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戈德里克掏出五十便士买了一块一磅半重足以当做凶器使用的黑面包，眼睛余光看见一个看上去比较富的路人被面包房旁边杂货铺的老板拉进了他的店铺里。
好奇之下，戈德里克迈步走进杂货铺。
带着毡帽的老板正一脸神秘地拿出一小袋胡椒：“这可是来自于遥远东方的胡椒！平时都是每粒卖五十八个银币的高级货！现在就快到圣诞了，我就给您便宜一点，一千四百个金币一袋怎么样？这一袋里可是足足有一千多粒胡椒！”
五十八个银币？……抢钱呢？按市均价，顶级黑胡椒一粒通常成交价格才十五个银币！
戈德里克听到这里，就不打算再继续围观下去了，便离开杂货铺返回了教堂。
在格洛斯特教堂等级最高的是一名叫做涅索斯的黑袍教士，神情凛然不可侵犯，仿若执法天使降临人间，但是戈德里克始终能够窥见他眉宇中的阴郁冷酷。不过这个人性格怎样又与戈德里克有什么关系呢？
毫不在意涅索斯那阴沉的眼神，戈德里克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是圣庭骑士盖文·格兰杰，路过这里去伯明翰，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吗？”
涅索斯抿着唇打量着戈德里克，半晌，点点头，示意他身后的一名普通僧侣为戈德里克带路。
真是不友好的人，但与我无关。
戈德里克笑着向涅索斯点点头，跟在那个领路者身后离开了。
管风琴的乐声空灵优雅，唱诗班轻声地吟唱赞颂着主的光辉，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落到教堂内部，投下了个巨大的圣母像的光斑。人们虔诚地在那里祈祷着，信仰的力量被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教廷不远千里送到各个教堂中的神像里。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前获取的圣诞节礼物。
戈德里克感受着身体内圣力随着信仰的注入而渐渐增加并且提升纯度，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格兰芬多家族被剿灭了？”阿尔弗雷德很意外听到这个消息，“看来这场仗……我们巫师之间是打不起来了。这倒也算是好事，免得让教廷占了便宜——有什么线索没有？”
“是。据说有路过的人看见有一名穿着教廷骑士盔甲的人在格兰芬多庄园被燃烧时出现过。但是那个人头上戴着头盔，没有看清是什么模样。”
阿尔弗雷德手指敲打着扶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下了决定：“派几个人去白巫师那边，就说……费奥德将格兰芬多庄园的消息卖给了教廷，是毁灭了格兰芬多家族的罪魁祸首。——咱们这边也派几个人吧，不然只有白巫师知道而咱们不知道就有些……记得做的隐秘点！”
“是的，大人。”
“还有，把费奥德是斯克林杰他们家唯一的女儿生下的孩子的消息也散布出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
既然原本咱们签订的协议你没有履行，那我也没有必要去遵守协定——只是可惜了那庄园，所处的山谷易守难攻，暴露在麻瓜们的视线之下后，也只能便宜他们了。还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如果能转移视线的话，也许能接着这个机会缓和一下黑白巫师的气氛？毕竟在教廷面前的话，巫师内部的小打小闹还是先停下比较好，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海格力斯一样拎不清。
小孩子们欢笑着嬉戏打闹，有时闯出点小祸，那些市民仅仅是笑骂了几声，招呼各自的小孩回家吃饭，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城市内到处都点缀着红白绿三色，家家户户的门缝中飘出了烤火鸡的香气。
“下雪了！”不知是哪个还没迈进家门的小孩子叫了一声。
戈德里克倚着教堂的门柱，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中迅速融化，轻笑了一声。
“三千一百九十三……三千一百九十四……”
恩格尔挥舞着重剑，口中还数着数，他头上白色的蒸汽被寒风迅速吹散，豆大的汗珠滴落到铠甲上，很快就像其它同伴一样凝结在上面。
“恩格尔，咱们进去吧！今天可是破例能喝到酒！这种大冷天的……”与恩格尔同一届的一个见习骑士看见恩格尔在平安夜还在锻炼，便招呼他进屋与大家一起庆祝。
“三千二……”最后又挥动了几次凑个整数，恩格尔笑着应同伴的邀请进了房间。
啜饮了一口仍然温热的麦酒，戈德里克笑着看有几个喝醉了的酒鬼晃晃悠悠的从酒馆中搭着肩膀走向他这边。
咦……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当这几个醉鬼从戈德里克面前经过时，他突然觉得其中一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他的脑中被酒精麻痹得有些迟缓，于是索性指尖上凝聚了魔力贴近太阳穴，抽出了一丝银色放到自己杯子里。
虽然说只有冥想盆才能保存记忆，不过将就着魔力与放在液体中的自身记忆进行共鸣也够紧急时用的了。只可惜又要头痛好几星期，这该死的黑巫术，代价真讨厌……
一边抱怨着，戈德里克在圣力的隔绝下高速运行起自己的魔力，针扎似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同时也回想起了在哪里见过那醉鬼。
“那不是埃德蒙的仆人之一吗？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喝酒？”戈德里克嘀咕了一句，好奇心盖过了那头痛到让他想要立即回到床铺上躺着休息——哪怕仅仅是石床上面铺了床单——的欲．望，大口饮尽杯中酒液，戈德里克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若是此刻有哪个坐在温暖的壁炉边的人愿意看一眼窗外的话，或许就能看到戈德里克那神似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身影在鬼鬼祟祟地跟踪着几个有些神志不清的醉鬼。
“斯莱特林家开宴会干什么送请柬给我？”奥比斯·波特皱着眉毛低头看着猫头鹰送来的邀请函，他谨慎地对着上面施放了十来个检测咒语，发觉上面并没有魔药、魔咒或者炼金的痕迹后，才将请帖打开。
“……”
仔细看过了上面的内容，奥比斯沉吟了一下，便叫来了霍克以及罗伊娜：“儿子，斯莱特林家发来了邀请函请咱们家去参加宴会。因为他们之前跟咱们没有交情，而且又是黑巫师那边的，我不太方便出面，但又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知道现在局势很复杂，所以如果我想让你代替我出席，你敢不敢去？”
由于属性问题，霍克本能地对黑巫师起不来好感，但是在苏格兰的那一段时间再加上路途中被麻瓜和教廷追杀过的经历让这个波特家的继承人明白这不是计较巫师内部矛盾的时候，他无畏地开口：“当然，这有什么不敢去的？”
满意地点点头，奥比斯又转向好友的女儿罗伊娜：“罗伊娜，你曾经参加过很多宴会，帮我在宴会上稍微帮衬着点霍克，好吗？”
“好的。”
霍克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口，忍住挠乱自己那头被用发油整齐地梳到脑后头发的欲．望，一边回想着自己曾经被教导过的礼仪细节，一边转过身伸手扶穿着礼服的罗伊娜下了马车。
“放松，现在你不止代表你自己，还代表着波特家整个家族的形象。你的礼仪被教导得很优秀，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放松，按照本能行动。”
作为波特家继承人的女伴出场，罗伊娜挽着霍克的手臂轻声提醒。
深呼吸了几次之后，霍克镇定下来，带着罗伊娜走向接待客人的管家。将邀请函给管家看过之后，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波特先生以及拉文克劳小姐，请跟我来。”
打开通往厅堂的门，轻柔的音乐便顺着门开的缝隙飘了出来，人们穿着各色亮丽的礼服长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谈，有时还有人告罪离开加入另一个小团体中。看上去十分和谐，除了黑巫师与白巫师之间分明的无形界限，没有白巫师去试图与黑巫师攀谈，反之亦然，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也许是慑于斯莱特林家族的威名，倒也没有人主动挑起事端。
一旁的铺着白色餐桌布的长桌上摆着各色散发着香味的美食——与其它中世纪的食物相比——但却鲜少有人问津。
也许是怕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
霍克半开玩笑地想着。
答应了奥比斯要帮霍克，罗伊娜便在作为女伴与他跳了几支舞之后，放手看他被一个胆大的白巫师少女拉到人群中继续跳舞。对于有带着门钥匙和双面镜，而且还有一只家养小精灵隐身跟随的霍克，罗伊娜完全不担心他会被下黑手。
理论很足，只是缺少实践罢了。
刚刚霍克在应对几个相熟的家族时表现得很好，罗伊娜觉得只要霍克再多经历几次不同的情况，就完全够格成为波特家的家主了。
“罗瑞，妈妈觉得你什么都很好，只是……如果你想成为拉文克劳家的当家人，你还差了很多。”蕾切尔的叹息仿佛又回响在罗伊娜耳边。
我究竟差了什么？
当时幼小的罗伊娜根本不理解，她自己样样成绩都很优秀，不可能有什么缺陷。
大概……比起首领，我更适合当一个学者吧？
看着在人群中侃侃而谈，八面玲珑而不显得刻意的霍克，罗伊娜回想起幼年得到的评语，似有所悟。
干站在起舞的人们边上什么也不做会显得突兀怪异而且不合群，正巧有些饿了，罗伊娜便来到了餐桌旁，随便挑选了几样看上去还算合口的食物，优雅地一边填肚子一边欣赏着人们的舞蹈。
“美丽的小姐，请问在下是否有那个荣幸请您跳一支舞？”有一个人见罗伊娜单独一人站在桌旁，便走过来。
沉默地盯着来人，罗伊娜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拿起餐巾点点嘴角不存在的残渣，轻轻地摇摇头：“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请你找别人吧。”
那人很识趣，并不多做纠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退开了。
为了避免再一次被打扰，罗伊娜穿过人群走向休息室，上面有很多都标记着里面有人。随便走进剩下无人休息室里的其中一间，罗伊娜坐在沙发上，指尖在空中描画了几个闪闪发光的符号，点在左手食指戴着的银白指环上装饰的方形的黑色石头表面。‘石头’迅速放大，变成了一本黑色封皮上有着烫银字体的厚重书籍落在罗伊娜的膝盖上。
正想打开书消磨时间，却不想被从敞开的阳台门外吹进的上夜风翻乱了书页。罗伊娜站起身想要关门，却不想在被吹得翻飞的墨绿色的幕帘后面看到有一个灰黑色头发的男人站在阳台背对着自己仰望星空：“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有人，门上没有标识出来……”
那人转过身，灰色的眼睛冷淡地打量着罗伊娜没有回答。罗伊娜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给人的感觉有点讨厌——不过，这个人是谁？
好奇心在背后提供着强大的支撑力量，罗伊娜一改以往不喜社交的作风，主动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做罗伊娜·拉文克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嘶嘶嘶……”那人开口发出的并非是英语，而是阴冷滑腻的蛇吐信时的声音。似是有柔软强韧带着冰冷粘液的某种东西从脚心一直升到头顶，让人不由得打个激灵。
有几条脊背上有着银线的蛇擦过罗伊娜的袍子，无声地滑出休息室。罗伊娜忍住退后一步的欲望，等待着那个人的回答。
半晌，终于见那人开口：“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