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乐臣生

33、第 33 章

　　张琪继续，缓缓说道：“前两次我怀孕流产便是因为我的工作，你不知道吧？”
　　看许霓摇头，张琪在嘴角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即使当时一开始他是心疼居多，可是时间长了他就会问我，为什么不辞掉工作安心养胎，难道工作比起我们俩的孩子还重要么？他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工作，我们不是不需要钱么？为什么这样‘汲汲与名利’？这是他的原话，我可扯不出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可是他不了解啊，我工作不是为了钱，我不工作我做什么呢？我不想把我今后的人生限制在家庭当中……这份工作，辞了还能再拿回来么？”张琪又看了看窗外，眯着眼睛把脸放在阳光之下，显得莹莹发白。
　　许霓沉默，她觉得有些沉重。张琪这样洒脱的女子都有这么多的羁绊，那么多身不由己，她不知怎么想到了顾青梅。也不知为什么。
　　张琪让脸在阳光中呆了会，又挪过脸正对着许霓，微微笑了笑，“小许，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一直一个人过着自己的日子……不是说你单身，是说你只把自己放在自己的世界，其他人，都离你远远的，你不去管他们，所以你活得真潇洒……你懂我的意思么？我不像他，写文章的，文采那么好，说什么别人都是一听就觉得好。唉，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什么事情。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过是你让一下，我让一下，哪有什么好分得清理得明的……不过是有点不甘心，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较这劲儿……”
　　许霓听张琪越说声音越低，渐渐便像是絮絮自语，伸手拿起酒杯抿了口酒，也学着张琪往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亮得泛白的日光和难得碧蓝如戏的天宇。
　　许霓看着却突然觉得压抑得厉害，天空如此大如此自由，心却被困在小小的身体里，不知这个世界这么多纷纭难解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
　　她突然想到顾青梅，她想她和顾青梅这一场相逢，纠缠，究竟是缘是劫？明明本来都是自由身，却偏偏你拉住我我拉住你的纠缠在一起，这是何苦？
　　她想想又低头喝了杯酒，夹了口菜咽下。
　　张琪看许霓沉默着，脸色都有些暗淡，便又笑笑：“小许，你刚刚说你最近喜欢的是个女孩子，现在我说完我说的了，你要不要也说说你自己？”
　　许霓抬起头，声调沉沉：“这事……你认识的，你叫她顾老师。”
　　张琪的眼睛睁得大大，这……她对女同性恋的认识一般是觉得一个很男性化的女子配着一个女性化的，与男女间的夫妻也没有太大差别，但是这个许霓和顾青梅两人都是长发飘飘的女子，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她升起八卦之心，把头朝前伸伸：“哎哟，我……我现在一肚子疑惑。我……我先问一个问题，行不？”
　　许霓看张琪刚刚还是一副愁肠满结的样子，现在便愁云消散，关心起自己的恋情来，这样的性格，究竟是太过八婆还是万事不压身，她也理不清。不过她想想也没什么好瞒的，挑挑眉毛：“想问什么就问吧。”
　　张琪鬼头鬼脑地看了看周围，又把脑袋往前伸了伸，一句话就蹦出来：“你和她……那个那个过不？”
　　看许霓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张琪把两个手指对了对，鬼头鬼脑地说：“就是那个啦……哎呀，□□啊！”
　　许霓正悠哉地夹着菜，听到这句话，一筷子戳到碟子上，嘴角都有些抽搐，她咬咬牙硬生生憋住快要暴起的情绪：“这个属于隐私部分。”
　　张琪退回去，捂着嘴偷笑：“哎呀，小许啊，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闷骚啊？我看你这样子，是滚过床单了？这速度，可真是快我上次见那个嫩嫩的顾老师，你还是才和她认识两星期吧？这都滚上床了？我这……哎哟，笑死我了……”
　　许霓只沉默着吃菜喝酒不说话。
　　张琪看许霓这样子，还以为自己这样笑她惹她生气了，偷笑着又解释两句：“主要是我怎么觉得你是闷声不吭就……好像有个说法叫做‘扮猪吃老虎’？这也不恰当。哈哈，我不是笑这件事情，主要是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速度，啧啧啧……”
　　许霓知道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怎么说话怎么解释都会被笑话。经张琪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和顾青梅的发展也实在是迅速，自己身在其中，只觉得每一步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在旁人看来，却觉得速度‘惊人’。也不知道是依着自己的感受来看这件事情，还是依着旁人的看法。不过也没有太多好追究的，事情已经这样，还有甚好想？只是最近，心里总隐隐梗着什么事情，和顾青梅走不近。
　　她在大学里谈的那场恋爱，那个男生默默追她近两年，却不过分靠近。那天晚上，她坐在自己的阳台上看繁星满天，家里一个人也无，尽管是夏天，却身心发凉。那个男生在这时打来电话，告诉她自己便在她的楼下，告诉她他很想她，控制不了。她才突然心动，匆匆跑下楼，就这么贸然送上自己的手。
　　后来，吵架，猜忌，疲倦，分手。许霓一直深恨自己那时的贸然，明明只是一时感动，没经过认真思考，就答应了男孩的交往要求。后来那场短暂的恋爱，长期的纠葛，让许霓本来就冷的心更冷，得到一个教训便是，要不是彼此合适，真心相爱，相处舒服，那么即使动心也绝不恋爱。牵手容易放手难，没必要苦了自己，累了心。
　　她现在和顾青梅这样吊着，无疑许霓的问题很大。是许霓一直悬而不决，迟迟不肯跳进去。
　　许霓喜欢顾青梅，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和顾青梅相处也很愉快，甚至要不是因为许霓不伸出自己的手，两个人之间最近产生的矛盾都可能不存在。只是，许霓接受不了。即使觉得两人之间距离的靠近自然而然，但是许霓心冷，慢热，顾青梅和她的距离是近了，却没有融入许霓的世界，让许霓全部接纳，这才造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这感情，近了灼人，远了焦躁。

作者有话说

　　继续更吧
超级烦躁的心情
哎
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把文写成什么样了
将就着看吧
愿天下有情人，都在一起……
愿天下无缘人，都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