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姨》懒女人是我

3、第三章

　　秦泓彻底愣住了，她看着张楚，脑子还懵着。
　　傻傻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多了，春光难掩丽色，张楚咽了咽口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她身上。身上燥热，脑门上冒出了细汗。

　　张楚重新抱住了秦泓，温柔地亲她的脸，她的唇，抚摸她的柔软，丝缎般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试着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的甜蜜。

　　长长的一个吻，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摸着肿胀的唇，秦泓仍像坠入云层一般，有丝丝的慌乱，丝丝的甜蜜，丝丝的忧愁，丝丝的雀跃。

　　张楚渴望得到更多，他将秦泓压在身下，笨拙地在她身上探索。
　　当他的滚烫顶着她的小腹的时候，她才忽然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他，又羞又窘。
　　“你干什么！”秦泓质问道。
　　张楚正情动，忽然被推开被质问，他不满地说道，“你说呢。”
　　秦泓忙抱着被子跳下床来，紧紧靠着衣柜，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张楚皱眉问道，眼神有些委屈和不满，难道是因为齐瑾？

　　“我比你大十一岁啊，你都可以叫我阿姨了。”秦泓喃喃道。
　　张楚愤然，“我是你叔！”每次秦泓拿这件事情出来说的时候，张楚都用这句话来反驳。可是，这次秦泓没有让步，她摇头，“你太小了，我会觉得自己在犯罪。”

　　张楚臭着一张脸，仰面躺倒，不肯吭声。
　　秦泓默默穿好了衣服，拉了他起来，“回家去。”
　　“我不要。”张楚赖着不肯起来。
　　秦泓强行将他扯下床，第一次严肃地看着他，“必须回去。”
　　“你是想叫他回来继续完成刚刚没完成的那件事吗？你就那么想要吗？”张楚怒极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秦泓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她转过身自嘲地笑道，“是啊，我很想要，特别想要。他很棒，我们度过了很多美好的夜晚，还记得第一次——”
　　“别说了。”张楚大声道，红着眼圈昂首走了出去，他不要让她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他不想听到关于她和他的旧事，他不承认自己那是吃醋，是嫉妒。

　　过年的时候，秦泓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了一颗鸡蛋，初一的时候，她吃了一万蛋炒饭。
　　一个人的日子，她想试着慢慢习惯。
　　“总会习惯的吧。”秦泓自己安慰自己，喉咙却哽住了，鼻子酸得难受。

　　张楚难得过了一个团圆年，父亲没有借故出去，母亲也没有再哭哭啼啼。只是，再美味的饭菜他都提不起兴趣，食之无味。
　　“菜不好吃吗？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去。”母亲殷殷问道。
　　张楚摇摇头，想了想，开口，“想吃蛋炒饭。”
　　难得儿子开口提要求，母亲十分开心，乐颠颠地跑去厨房给他准备蛋炒饭。

　　吃了一口，张楚便放下了筷子，味道不对，没有胃口。
　　“怎么了儿子？”母亲担忧地问道。张楚摇了摇头，“肚子饱了。”
　　儿子有心事，两人都看出来了，父亲将他叫到书房，准备好好谈谈。

　　“我没事，我要看书复习了。”张楚拒绝同父亲交流，在他得知父亲在外面养女人的时候，他就当父亲死了。
　　走出书房的时候，父亲发现了他衣领下掩着的红痕，心中咯噔一下，却未立刻质问。这种事情，得从长计议。

　　高三下学期的课程更紧了，紧到张楚几乎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
　　考前为了放松，学校特意放了三天假，忽然松懈下来，张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秦泓。不知道她好不好？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叫那个齐瑾来？
　　一想到齐瑾，张楚心中十分憋闷，他摇头想将秦泓从脑子里甩开，可是越是如此，她的模样却越清晰地出现，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强悍，她的脆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鲜活。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我想她，我想见她。”另一个说：“才不稀罕她，勾引前夫的女人有什么好。”

　　脑子里吵吵闹闹不休，张楚郁闷地背着包出了学校。
　　在城里逛了一天，天黑的时候，张楚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居然又来到了秦泓的理发店。她正在店里忙碌，同男客人们大声说笑。

　　她转身去拿吹风机的时候，一个男的悄悄捏了一把她的屁股，秦泓恼怒地转身，举起吹风机想砸到男人头上去，却被那男人抓住了胳膊，她挣脱不开，店里的其他客人只是嘻嘻而笑，看热闹似的并不阻止。

　　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张楚推开门冲了进去，一把将男人扯开，将秦泓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他的眼神很凶，像护食的狼狗，男人觉得没趣儿，嘿嘿笑了两声，扔下一张钞票扬长而去。

　　其余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纷纷付钱走人，张楚忽然转身将秦泓抱住，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
　　这次的吻不比上次，霸道了许多，他强行推开她的牙齿，含着她的舌头像要吃进自己肚子里一般，秦泓有些疼，想推开他。张楚将她压在墙壁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像狂风一般卷过她的口腔。秦泓闭上眼睛，不再抗拒，开始迎合。
　　交缠的舌头无声地诉说着彼此的心事，缠绵而饱含痛楚。

　　开开心心的过了三天，张楚依依不舍地返回了学校，怀着甜蜜的憧憬上了考场。

　　理发店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秦泓替他倒了杯茶，有些不安地坐了下来。

　　张楚的父亲张邈冷酷地俯视着眼前的女子，用X光般的眼神透视着她。秦泓觉得自己像赤裸裸暴露在他面前一般，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希望你离开，走得越远越好，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秦泓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张楚居然骗了自己，他家原来那么有钱！臭小子！
　　见秦泓不说话，张邈从口袋里掏了一张卡出来，推到秦泓面前，“这里是二十万，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加。”
　　“我不要。”秦泓冷然回绝。
　　张邈轻蔑地冷笑，这种女人他见多了，说不要的其实是想要更多，“我可以告你诱J，不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一股血冲上脑子，秦泓一把抓起那张卡，用力砸向张邈的脸，她大声吼道，“滚！”
　　卡落在了地上，张邈起身冷笑，“如果你不走，我会让你乖乖走。”他的表情好可恨，秦泓真想砸烂他那副嘴脸。

　　她将金卡砸了个粉碎，气得浑身颤抖，寂静的理发店里，她抱着胳膊缩在墙角，眼睛红得像兔子。
　　“臭小子，敢骗我！再也不理你了！”

　　张楚终于考完最后一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交卷走人。
　　可以休息三个月，他想带秦泓出去旅游，去她最想去的泰山、黄山、九寨、还有三亚。
　　一想到两人甜蜜的旅程，张楚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路过一家新开业的首饰店，导购小姐生拉活拽将他拉了进去，热情地介绍起她们的产品。
　　张楚忽然心动了，如果在一个美丽的地方，送给她一件特别的礼物，她会不会很开心呢？
　　“我要这个，帮我包起来，要用最漂亮的盒子。”张楚甜蜜地笑着道，导购小姐笑着应了。

　　兴冲冲的赶到理发店，张楚开心地叫着秦泓的名字，可是，理发店里一片狼藉，像被打劫了似的。
　　张楚一急，连忙跑上楼，卫生间没有人，卧室没有人。楼上空空如也，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干净得仿佛没有住过人。
　　“秦泓，出来，你出来！”张楚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困兽一般喃喃叫道。

　　等了两天两夜，秦泓都没有出现，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张楚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他一直以为秦泓会回来的，至少也该来个电话说点什么。

　　房东来收房租，看到满地狼藉，大声叫起来，“作死啦，弄得这么乱，——”
　　张楚从楼上走下来，脸色憔悴，胡子拉碴，双目通红，房东吓了一跳，忙抓住了他，“秦泓呢，叫她交房租，都欠我三个月了。”
　　张楚苦笑，“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
　　房东不干了，拉着张楚不许他走，一定要他把三个月的房租补起来，张楚心中烦躁，不想同她多纠缠，将钱包拿出来，数了一沓钱给她，“够了吗？”
　　房东眼睛都笑弯了，“够了够了。”

　　房东走了，张楚再次回头看看这个小小的理发店，在这里几乎融进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多像是异常瑰丽的梦啊。

　　去往A市的火车上，秦泓静静地蜷缩在座位上，眼睛肿得桃子似的，很难看。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人笑得没心没肺。
　　眼泪啪嗒掉在照片上，她急忙用手去擦，却将张楚的脸擦没了，照片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眼泪落得更急更凶，仿佛夏天的暴雨，很快便将衣服打湿。
　　嘴里满是苦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