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衿佩

27、结案（修）

　　２７结案
　　从柴房回到厅中，滢真笑道：“那严思谦一看就知道是个不长脑子的，勾结西夏这种事绝对不是他能想到的。这次被吓了，不说立马能想通，跟那个周天霸也肯定要有隔阂了！”
　　　白玉堂道：“滢真，这次见识到这猫的厉害了吧？就那么几句话就唬住了人，可偏偏人家还以为这猫厚道呢！”
　　“师兄是嫉妒展大哥的口才好吗？”滢真窃笑。
　　眼见着白玉堂横眉立目，这从来就不对盘儿的师兄妹两个又有打一架的趋势，展昭连忙一边拦住白玉堂，一边劝道：“滢真姑娘，够了，莫再说了。”
　　滢真嘟着嘴：“我去看看师父回来没有。”说着哼起一首小调走了。
　　展昭微笑：滢真看起来是娇憨可人，但遇事却谨慎稳重，有这样一个师妹，白玉堂还真是个好运气的家伙。
　　“猫儿，你笑什么呢？”白玉堂不满展昭对他的忽视，伸手便去扯展昭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指间的触感温凉柔顺，白玉堂忍不住将展昭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把玩。
　　展昭瞪他一眼，从白玉堂的手里解救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道：“没笑什么。只是一夜未眠，累了想去休息。”眉梢挑起，漂亮的猫儿眼斜瞟过去，意思很明显：我没睡是你害的，你还要厚颜无耻地来打搅吗？
　　白玉堂讪讪地收回手挠挠下巴：“你这猫儿也终于知道累了。也罢，白爷也是一宿没睡，这就陪着你这小猫一块儿睡个回笼觉！”死缠烂打么，三丫头能用，白爷也照样用，看你这小猫能拿五爷怎么样！
　　展昭懒得搭理白玉堂，反正他一直就那么个德行，若要拦着他，肯定更要来劲折腾。头也不回地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前脚进了门，后脚就把门关了，把白玉堂给关在外面，然后兀自脱了外衫躺倒床上睡觉。方合眼，就听见一阵窸窣碎响，料知是那耗子翻窗户进来了，展昭眼睛也不睁，只是往床里让了让，给白玉堂留了个位置，一翻身，睡了过去。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连串的动作，脸上扬起满足快乐的笑容，那猫，把后背留给他了呢，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就那么坦然地将后背留给了他。习武人的习惯，后背是空门，轻易不会留给别人，但这猫，却把后背朝着他。这就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了。
　　脱了外衫甩到一边，白玉堂欢乐地在展昭身边躺下来，两手交叉着垫在脑后，闭着眼睛越想越美，嘴都咧到耳根了还不自知，直到诡异的笑声一个不小心漏了出来，惹得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展昭一个激灵醒过来，不由分说上手就一拳揍过来：“老实睡觉！”这才收敛起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安分下来睡觉。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足足睡了有三个时辰，一则确实是累了，二则是身边有那人的气息便觉的安心，一个不注意便谁过了头。看看外面的天色，约莫已到了申时，展昭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叹道：“这下子，今天晚上是不用睡了。”
　　白玉堂在心里偷偷撇嘴：不用睡也不见你这劳碌命的小猫清闲。要不是如今杂事未了，你晚上要是有精神，白爷还能放过你？这么想着，看向展昭的目光也变得深邃邪肆起来，带着一股侵略的意味。
　　展昭被他看得不悦，沉下脸也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白玉堂是打定主意要死缠着展昭的，立马正了正神色跟了出去，一迭声地叫着：“猫儿，猫儿，你做什么去！”
　　展昭脚步匆匆，并不理会身后叫嚣的白玉堂，急着要去看看出门的几个人回来没有。一进小厅就听到滢真笑道：“展大哥好睡！连午饭都不曾吃，可是饿醒的？”
　　展昭脸上一红，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有些局促了。
　　白玉堂跟着进来，见不得展昭受窘，道：“昨晚上一宿没睡还不准人睡会儿啊！醒是醒了，可不是饿醒的。不过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你这么问了，可有东西垫垫肚子？”
　　滢真扭头：“哼，就你嘴快！我问展大哥，又没问师兄你。再说了，展大哥一宿没睡，不还是你那风流天下给害的，我就是备下了吃食也不是给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桌上的食盒，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几样果子，也就是平日无事才吃的。
　　滢真说话口无遮拦，她自己也没多想，可是在场的人经过前次中毒一事对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感情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虽然知道昨晚上两个人是去找木紫儿了，不过滢真一句“不还是你那风流天下给害的”还真是容易让人想歪掉。
　　这一来，展昭只得在桌边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借着吃些东西作为掩饰。
　　那夏玉奇虽然后来听滢真转述过昨晚白、展两人做了什么，不过听了滢真的话头，只想借机会折腾一下自己的徒弟，顺便也捉弄一下未来的徒弟“媳妇”，捋捋胡子道：“哎呀，玉堂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啊，展小友公务在身，忙得很，你怎么还能拉着人家花前月下呢？这就不知轻重了吧？”停顿一下，又拉着展昭道：“展小友啊，老头子这个徒弟呢就这么个没出息的样儿，你可得担待着些，今后啊，这个捣蛋鬼，老头子是没那个精力去管了，就把这个小崽子交给你啦！”
　　白、展两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这都什么跟什么！
　　丁月华拉着岳凌在一旁偷笑，滢真眨眨清亮的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夏玉奇“呵呵”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拍展昭的肩：“展小友啊，老头子跟你投缘得很，想交你这个小兄弟，干脆啊，你就跟老头子结拜吧，今后这小崽子就是你的师侄，你可是要照顾照顾的！”说着也不给展昭反驳的机会，叫道：“滢真哪，去置办些牲礼回来，师父我要跟展小友结拜！”
　　“师父！”这是白玉堂和陆滢真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默契地异口同声喊师父，连话音里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坚决不允许师父跟展昭结拜。白玉堂是不愿意展昭高他一辈，滢真则是不想改口，只愿意叫一声“展大哥”。
　　夏玉奇抱怨：“叫什么啊，想让你们师父我变成聋子不成？师父这么好的主意，你们不赞同？”
　　“坚决不赞同！”又是异口同声。
　　“师父要是一意孤行的话，以后就呆在落梅谷不要出来了。徒儿会时刻注意师父的动向，在您出谷的时候赶去把师父扔回谷中。”滢真道。
　　白玉堂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道：“师父啊，您收藏的那些个机关模型，古籍善本，名家字画不想要是吧？徒儿会一件一件处理好它们的，请师父放心。”
　　夏玉奇哀嚎：“没天理啊！你们两个小混蛋，我是你们师父！”
　　白玉堂道：“你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吗？”
　　“没有！”滢真斩钉截铁地接口，同时用力摇头，表示自己坚决认定夏玉奇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夏玉奇一脸的悲愤，手指颤巍巍地抖着，指着自己的两个徒弟：“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展昭见夏玉奇一副要背过气去的样子，心里发急，过去扶住老人，伸手给夏玉奇顺气。
　　白玉堂道：“猫儿，你这好心多余了。白爷我跟你保证，师父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比你都好，你可别给他这样子给骗了。还有啊，白爷我警告你，不准跟我师父他结拜！”
　　展昭翻个白眼：你警告我就要听啊？虽说自己也觉得跟老人家结拜不合适，可白玉堂的警告还真是讨厌得很。见夏玉奇呼吸平顺，展昭借机岔过话头：“夏老前辈，不知那两位堂主，现在何处？”
　　夏玉奇指了指后院：“废了武功一块儿捆在柴房呢。”一手攥住展昭衣袖：“展小友啊，你觉得如何，要不要跟我老头子结拜？”
　　展昭尴尬地笑笑：“前辈厚爱，晚辈不敢高攀。”
　　夏玉奇小声嘀咕道：“不要结拜就直说呗，这么文绉绉的做什么。”
　　另一边的岳凌好不容易挣开丁月华的手，将一个瓷瓶递过去：“这是药水，显出那黄绢上的字用的。”
　　展昭接过：“多谢岳先生。如此，证据确凿，人犯也已抓到，明日向那扬州知府说一声就可启程回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