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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埋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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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埋伏
出了地道,滢真判断了一下位置和方向,在前面领路,白玉堂跟在展昭身边随着滢真一起往回走。走出十几仗,拐了个弯,忽见前面火把灯笼影影绰绰,三人心里立时“咯噔”一下:这般阵仗,难道是盐帮的埋伏?
三人躲到树影深处,商议了几句,听从展昭的安排由陆滢真带着证物绕别的路返回,展昭和白玉堂前去对敌。一来是滢真尚未在这次案件中正面和盐帮起冲突,二来白玉堂这个算不上苦主的“苦主”和展昭这个当官的出面更加合适。往昔两人时常一同办案也是常事,不会被人怀疑,而陆滢真和白玉堂是同门的事鲜为人知,就是不出现也不会被怀疑。
滢真颇不愿意就这么走的,可也没有办法反驳展昭的决定。委委屈屈地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丹药递过去:“这个是从岳先生那里敲诈来的,能解百毒,就算解不了,也可以缓住毒性,留下命好救回来,你们吃掉。还有,展大哥你的伤处理一下吧。”
展昭和白玉堂也不拒绝滢真好意,吃了丹药。展昭按照滢真的要求处理了腿上的伤,止了血包扎起来,展昭用眼神示意滢真快走,滢真明白他的意思,不满地撅撅嘴,转身走了,没一会儿,青色的人影就淹没在夜色中了。
看着滢真已经走远,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眼里满是自信和对对方的信任,并肩向前走去,意态潇洒自然,仿佛只是去游玩赏景一般。来到众人面前站定,两人也不说话,只是抱剑而立,闲闲地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等。
人数虽然差异巨大,可是气势上,偏偏就是那人多的一方落了下乘。盐帮的一群帮众,甚至已经因为面前这两人自信傲然的气势慑住,联想到二人在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身手和响亮的名头,心中竟然萌生退意。这样两个人并肩站在一处,那种相生相谐的气息只让人觉得天下间再没有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了。
木紫儿隐在人群之后,默默地看着夜探依旧一身锦衣的白玉堂,心中苦涩:这缘分,到底是让自己亲手斩断了,无可挽回,也,不必挽回。目光落到白玉堂一侧的展昭身上:这便是当年的南侠展昭现今的展护卫么?白日就敢来探察,端的是艺高胆大了,如此人物,站在白玉堂身边也不显逊色,反而显出了他自己独有的风采。他们这样的人,难不成真的就是生来让人敬仰心折的么?
对峙片刻,盐帮帮众中间闪开了一条道来,严思谦、周天霸、木紫儿先后走出。严思谦道:“白五岛主我们已经见过了,这位想必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昭展大人了?”
展昭微微一哂:他的名号有那么长么?俱是无用之物而已。当下淡然答道:“不才正是展某。当日以袖箭警告之人亦是展昭,诸位不用多问了。”
“展大人真是敢作敢当啊,当日你来我盐帮捣乱,如今坦然以对,倒是叫严某佩服。”语气中的嘲讽,清晰可闻。
展昭脸色不变:“展某自然是敢作敢当的,却不像那些道貌岸然之辈,敢做不敢当,还要百般遮掩,见不得光。”
严思谦脸色发青,他自然知道所谓“见不得光”指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心里不免难堪,且也没想到江湖传闻温文尔雅的南侠也会有这么犀利的言辞,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周天霸接口道:“既然如此,展大人夜探我盐帮又是为了何事,也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了?”
展昭微微一笑,大方道:“你既然称一声展大人,那自然是查案来的。周先生,你盐帮还真是富裕啊,不如这扬州接下来五年的赋税都由你们代缴了如何?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善举啊!”
周天霸抓住了展昭话头:“那官府查案何时可以如此随意地进出旁人府第了?展大人自己都不知道何为律法,那又何必查案?”
一直在旁观的白玉堂冷冷插口道:“律法?白爷何时放在心上过了?白爷的手段你是不知道还是看不上眼?今夜到你盐帮走走,顺便带上展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们是亏心事做多了,怕人知道才千方百计地来阻拦我们吧?”
周天霸的眼神狠毒起来:白玉堂的手段之狠,行事作风之乖戾江湖皆知,他做什么都不足为奇,此时他又是打定了主意和展昭站在一边儿的,定是不好对付的。不再犹豫,右手一挥,盐帮帮众听令将白、展二人团团围住,两边树上隐匿的几个弓箭手也现出身形来,拉开了手中的弓箭。
白玉堂冷笑:“猫儿,你我手中神兵多久不曾饮血了?今日放手一搏,你可愿意?”
剑眉一扬:“有何不可?”
巨阙和画影缓缓出鞘,明若秋水的剑刃在周围火把灯笼发出的光芒映照下仿佛直接刺进了人的心里,令人遍体生寒。
周天霸断喝一声:“动手!”
白玉堂和展昭微一侧身,相背而立,手中神兵一声长啸,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一挥而出,登时便将最前面的几人放倒。随即长剑回转,打落射来的羽箭,跟着一个纵跃混入人群中间,令那暗中放箭之人一时有了顾忌,不能再射。手中长剑招式大开大阖,不多时围攻二人的盐帮帮众就死伤大半。
严思谦与周天霸见之骇然,原以为展昭剑术就算高明,以传闻来看也会手下留情,却不想也能狠准若此,真是失算了。一旁的木紫儿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眼神都没有波动,谁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天霸和严思谦不再犹豫,拿上自己的兵刃也打算冲入战团,眼前一花,站着一个老头儿。老头儿笑嘻嘻地道:“打架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也不叫上师父我,白玉堂你个混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来来,老夫跟你们过两招!”说着,也不用兵器,一双空手迎了上去,一招“双龙抢珠”直奔两人招子而去。
周天霸和严思谦大惊: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头儿居然是白玉堂的师父?!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和夏玉奇放对。
夏玉奇虽是空手对上了两人,可是依旧看起来轻松惬意,游刃有余,口中还不时冒出几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刺激对手,不然就骂上白玉堂一两句,顺便斜眼看看展昭漂亮流畅的剑法,暗自盘算着:臭小子眼光不错,看上的人真是没话说,不知道展家小子看不看得上那个臭小子啊!看不上就直接绑回去行不行?
——到底是师徒,想法都差不多,看上了直接绑回去就好。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周天霸和严思谦就被夏玉奇捆了起来,捆得结结实实。其他的盐帮喽啰死的死,伤的伤,也都散了,至于那几个弓箭手,一半伤在袖箭之下,一半被飞蝗石打中了穴道。
木紫儿站在一边,依旧没动,看着一场争斗已经结束,神色也是淡淡,道:“我早就知道这些废物今天拦不住你们。五爷,紫儿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诚实地回答我,怎么样?”
白玉堂不知木紫儿闹什么玄虚,也不怕她会有什么鬼心思,道:“你问吧。”
木紫儿眼睫忽闪了一下,眼里蕴满了希冀,脸上的笑容却凄艳至极:“五爷,当初你待我是如何心思,今后你可还会记得紫儿?”
白玉堂隐约察觉不对,皱了皱眉道:“当初自然待你如红颜知己,今后自然也会记得你。”
木紫儿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交到白玉堂手上:“紫儿谢过五爷坦言,此物五爷拿去,回去之后再打开,到时就会明白是做什么用的。紫儿去办些私事,到时你还到天水楼去找我就好。紫儿暂且告辞。”说完转身离开。
展昭原本打算拦下,见白玉堂没有出言挽留,心念一转,猜到白玉堂相信木紫儿的话,既然白玉堂相信,自己姑且也相信好了。不过,这“红颜知己”,哼,天知道这耗子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己!
扯了严思谦和周天霸,跟在夏玉奇身后就走,也不管后面的老鼠跳脚:“猫儿等等五爷!”展昭只当没有白玉堂这个人:这老鼠,根本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吧!自己前几天到底是为什么要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