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破阵（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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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３破阵
白雾来得蹊跷，散得也诡异。白雾散去，展昭眼前却不见了白玉堂和陆滢真二人，只有一片空旷的、布着阵法的青石砖地。
展昭的心头升起不受控制的慌乱：那两个人呢？此时此境，如若原就只有他一人只身犯险，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也可无惧无畏地走过，而眼下，还有两个人和他一同犯险，可见不到两人如何能够心安？手不由得握紧了巨阙。
展昭定了定神：自己要相信他们，自己是信任他们的。破阵容不得一点疏忽错漏，不管两人在哪里，他们必定是在努力破阵的，而自己能做的无非是按照白玉堂之前说的，站在这里等着，不要动。展昭知道自己若是乱了阵脚，势必也会牵连到另外两人。
而白玉堂和陆滢真实际上并没有消失，两人一直就在展昭的眼前。白雾散去的一刻，白玉堂第一时间发现了展昭的不对，当即叫住了准备有所动作的滢真：“先别忙，猫儿不大对！”
滢真一惊，收回正要迈出的步子，转头看向展昭，试探地叫道：“展大哥？”
展昭根本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滢真诧异地看白玉堂：这是怎么了？
眼见着展昭的神情由惊讶到慌乱，再到镇定下来，眉目隐含担忧，白玉堂道：“没事了。估计是方才那阵白雾的问题，就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展昭中招了。滢真，破阵！”
白玉堂画影在手，神态警惕，陆滢真的长鞭收在手里，随时可以击出。两人同时稳稳地迈出了第一步，站定之后没见有什么动静，刚想缓口气的两人忽然听得破空之声呼啸而来，不及多想，兵刃出手，声势如虹，将迎面而来的铁蒺藜、飞镖、短箭等等打落。一时失了先机，竟有捉襟见肘之象，好在两人修为都不低才没有受伤。
待得打落暗器，白玉堂方才得以分心去看展昭如何，是否受到波及，一看之下却吓了一跳，心跳如鼓——展昭的腿上中了一枚铁蒺藜，身边还散落着些暗器。白玉堂不由急问：“猫儿，你怎么样？”
展昭没有反应，自顾自地处理伤口。
滢真看出了些门道：“师兄，展大哥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我们。”
白玉堂恼恨不已，咬牙道：“滢真，我们把这阵破得彻底些如何？”眼底一道精光闪过，隐隐带着狠戾。
滢真笑道：“好啊。反正这盐帮呢，也蹦跶不了两天，不妨毁个干净，日后他们要逃命也方便不是？”
想来展昭听不到也看不到这些暗器，但暗器破空的尖锐之感刺激了展昭身为武者的本能，让他才没有伤得太重。看到展昭腿上的伤不是很严重，流出的血也是鲜红色，没有中毒之象，白玉堂稍稍安心，可跟盐帮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下定了决心要把盐帮好不容易布下的阵势毁个彻底的师兄妹两个，手下一点顾忌都没了，怎么狠怎么来。滢真摸出一把蚊须针，照着发出暗器的地方运足内力发了出去，随即一阵轻响传来，滢真闻声轻笑，心知机扣已经彻底不能用了。这之后，两人才迈出了第二步。
这一次出现的是滚木，两人腾身而起，白玉堂手中画影裹挟着剑气将滚木劈成了碎木片，基本可以直接当柴火来烧了，顺手还掏出个极小的雷火弹，趁着那放出滚木的机关还没来得及闭合，直接扔了进去。滢真长鞭甩出卷起滚木，使巧劲儿一拨把滚木甩到阵外。两人落地之时，就听到一阵爆破之声，滢真歪歪头，道：“师兄，你打算把地道整个炸塌了吗？”
白玉堂状似认真地想了想：“主意不错，等我们出去了，放几个威力大的雷火弹，准能炸塌了它。”
滢真看了看展昭，道：“要是全塌了，把展大哥要的证据也一块毁了，怎么办？还有，你刚才那雷火弹威力怎么样？”
白玉堂摸摸下巴：“那就算了，不炸了。万一毁了，猫儿要炸毛的。刚才那个雷火弹其实是二哥拿来吓唬人玩儿的，炸个把小玩意儿还行，炸地道还远着呢。”言下之意就是放心吧，地道不会塌的，我们还可以继续折腾。
随手毁掉几个不起眼的小机关，已经摸清阵法的两人闲庭信步似的走了几步，在落地的瞬间又腾身而起，落到另外一块青砖上，险险避开地上冒出的火焰。滢真拍拍胸口：“吓死了！”
白玉堂面部表情地斜眼看她：“太夸张了。”
滢真皱皱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脸色大变，惊呼：“展大哥！”
白玉堂立时脸色煞白地看过去，只见展昭脚下的青砖也冒出了火焰，亏得展昭反应快只是烧掉了衣摆一角，人已腾跃在空中，跟着巨阙出鞘，一招“天绅倒悬”剑尖指地，撑住了身形，倒立空中。
白玉堂咒骂道：“笨猫，叫你呆着就真认死理呆着不动啊，往三才阵外面跑不就好了。”一边骂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慢，倒握住画影剑柄，把画影当做匕首一般往身边的青砖狠狠刺下，捣毁了喷火的机扣，再看过去，展昭那边的火势果然小了很多。滢真恍然大悟，手里寒光一闪，亮出一把鱼肠短剑，依样画葫芦地毁了机扣，果见展昭那便的火熄灭了。
长出一口气，滢真擦擦额上冷汗，这才真的是被吓到了。再去看展昭，只见他已经犹疑着重新站好，而后皱起了眉，一脸的担忧，滢真不着边际地暗中感叹：展大哥真是好人啊！师兄那个小气货哪里配得上人家啊。幽怨的烟波一转，可是展大哥好像不反感哎！滢真撇撇嘴，回过神继续破阵。
这时离阵眼也就几步之遥了，白玉堂和陆滢真却不敢掉以轻心，方才已经证明了，即使展昭不入阵也一样会被波及，而且以展昭看不到也听不到阵里面动静的情况来看，展昭留在阵外反倒可能是最危险的。而他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破了阵，让阵法里的东西来不及伤到展昭。
三下两下破掉陷坑，找到控制的机扣直接捣毁，两人很快来到了阵眼处，发现入阵之时突然出现的台子并非石台，而是个土台。木克土，白玉堂和陆滢真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被白玉堂劈开的一地木条。鞭子抖手而出，滢真一出手直接卷过来七八根木条，破这么个土台是绰绰有余了。
师兄妹两个，挑了几根合用的，三下五除二把土台给变成了一堆沙土。然后白玉堂一剑毁掉了阵眼，这个两仪阵才算是全部破了。到了这时，两人终于安下心来，先后来到展昭的身边，一人拉住了展昭一边的衣袖，开始叫人。
“猫儿，猫儿，阵破了，你怎么样了？”
“展大哥，阵已经破了，你的伤要不要紧？你能听到我们说话了吗？能看到我们吗？”
展昭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身子微微一震，像是刚刚才看到两人，眼中难掩惊喜和惊讶：“你们没事吧？”
滢真鼻子一酸：“我们能有什么事，受伤的是你啊，展大哥！”
展昭怔了一下，看着滢真那一脸的委屈，不由得微微笑起来，伸手拍拍她的头：“我没事，放心好了。”
白玉堂冷着一张脸：“你这猫受伤从来就没有有事过，当自己铁打的啊！方才我们一直都在的。现在阵破了，赶紧走吧。”
展昭点点头，三人过了两仪阵沿着通道走了下去。过不多时，转过一个弯，便觉得有风吹来，三人皆知是要到出口了，心中喜悦，脚下步伐也轻快起来。
走了没几步，三人忽然看到前面一片粼粼的反光。白玉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不会是水的反光吧？”
滢真想了想：“方才两仪阵里暗器属金，接着的滚柱属木，然后火有了，土也有了，好像还真没有水啊！话说回来，师兄你到现在还没学会凫水吗？蒋四哥没被你气死真是奇迹。”
白玉堂脸色僵硬：“白爷讨厌水，江水湖水河水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干净。”
“其实就是你小时候淹过水所以才讨厌的吧。”滢真毫不留情地揭老底。
展昭连忙打圆场：“说来惭愧，展某虽是江南水乡人士，可也还没学会凫水，这下可麻烦了。”
滢真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我辛苦些带你们过去好了。”
三人走过去，却见是一个说宽不宽但绝对不能一下子越过去的小水塘，水塘的对岸是向上的石阶，通向外面，月光从那向上的通道里漏进来，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看看周围的石壁，滢真淡定地吐出三个字：“没脑子。”随即一跃而起，在旁边的石壁上轻点借力，扑向对岸，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稳稳当当地落在对岸。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依样越过了水面来到了对岸，只是这一用力，展昭腿上的伤有些崩开，三人急忙往回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破阵（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