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衿佩

22、意外（修）

　　２２意外
　　白玉堂拿了账册，展昭取了黄绢，陆滢真拿了那空白的纸在手里分别细细端详，一时半会间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有白玉堂翻过了半本账册后有了些发现。
　　“这账册做得很是详细。”说着，白玉堂将账册摊开，指点着上面的记录道：“账目的出入往来，税收支出记载得极为详尽，条目明晰，盐帮的确偷逃了税款，但从账册上来看数目大小远远不能聚积下我们方才看到的那些财务。但是这一条却很奇怪，只写了收入多少银两，因何收得这么一大笔银钱则一字未提，且像这样的记录还有很多，恐怕这些没有记录来路的银钱才是盐帮的小九九。”
　　展昭和滢真点头赞同，看看手上的东西虽不知到底有什么蹊跷，却直觉地知道干系重大。滢真想了想，从百宝囊里找出块油布，拿过账册黄绢，和自己手上的纸一并包了起来塞到怀里藏好，道：“管它有什么鬼呢，先一块带走再说吧！”
　　展昭微笑道：“说的也是。”三人不再多说，顺着来路回去。
　　绕开遍布机关的狼藉一片，白玉堂和陆滢真分头去寻开门的机关，展昭握着剑站在门边警戒。不一会儿，就听见白玉堂一声轻笑：“还真是好找。”
　　滢真和展昭望过去，只见白玉堂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正用力去扳动那机关。一扳之下，竟发现那机关不知为何居然好似卡住了一般，纹丝不动。白玉堂不解地皱了皱眉，运足了内力再去扳，依旧不见丝毫动静。瞬间冷汗顺着鬓角滴落：“猫儿，机关被锁死了。”
　　展昭心中不安：“什么意思？”
　　“这机关与外面是有联系的，从外面可以控制这里的机关。但不知是只能控制门还是这里所有的机关。若只是门，那么大概是因为师父闹得狠了，为防万一，他们锁住了开门的机关，若是能控制所有的机关，那么我们进来的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滢真皱眉回想了片刻：“我记得盐帮的原先的布局里这里只是一条遇到意外时逃生用的通道，多了这些机关已是出乎意料之外，再要说外面有能控制这里所有机关的地方，我是不信的。师兄你也清楚若要能控制这里所有的机关，必然要要专门的一间屋子，且估计这屋子应该不小，而盐帮里必然是没有这么个地方的。”
　　白玉堂道：“滢真，你真的确定盐帮里没有一间屋子可以专门用来控制这些机关？”
　　滢真点头：“我确定。所以这必定是只能控制这门的开关，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也防止别的人再进来！”
　　展昭想了一想，互道：“滢真姑娘，听你方才所言，这里本是盐帮逃生用的密道？那么，会不会——”
　　白玉堂和滢真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喜色，滢真直叫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里就算经过了大肆的改造也不可能全部封死，必然是可以找到出去的法子的！”
　　白玉堂冷笑一声：“就盐帮那伙人的德性，要他们舍弃了这里的财富也是做梦，所以他们一定会留下后路，保证机关锁死之后也能进出。”
　　三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绽开自信傲然的笑容——生死关已然走过几遍，眼前既非绝路，又有何可惧？
　　毅然回转，细心观察有无特异之处，不知不觉回到了岔路口。白玉堂在两条岔路口探察一番，道：“方才我们走的这条路太过平顺，一路之上也没见到什么特殊的地方，想必这生路更有可能在右边这条岔路上！”
　　走上右边这条岔路，长明灯幽幽地燃烧着，青石铺就的路面和墙壁愈发显得阴森难言。滢真禁不住打个哆嗦：“这么突然觉得冷了？”
　　白玉堂奇怪地看过去：“冷？滢真你真觉得冷吗？猫儿你呢？”
　　展昭道：“虽不真感觉到冷，但心头却有股森冷之感，奇怪得很。”
　　白玉堂皱眉，闭目感受了一下，不得不赞同滢真和展昭的说法，这条岔路完全不同方才左边那条路一般一马平川，虽然看过去也就是一条路通倒底却让人觉得看不到底。白玉堂冷笑：“想必盐帮的杂碎给这道也动过手脚，除非有门道，否则只能硬闯了。”
　　滢真闻言反倒长了几分豪气：“硬闯就硬闯，还能怕了它不成！”
　　三人胆气愈豪，并不担心前面会有什么阻拦，步子稳健从容，又带着几分谨慎向前走去。走出十余步路，白玉堂和陆滢真同时停了下来，展昭见状也跟着停步，敏锐的目光落到白玉堂身上：“有什么问题？”
　　“你可觉得这路越走越宽，到了此处说是演武场也不为过？”白玉堂看着眼前这一大块空地道。
　　“不错。白兄的意思是，到了此处方才现了机关？”
　　“猫儿倒是明白得快。你细看这地上的青砖，有何异处？”问完也不待展昭回到兀自解说起来：“青砖本身有其纹理，之前的路上所有的青砖纹理都是一个方向的，到了此处，每块青砖的纹理都不尽相同，更有其规律，分明的布下了阵势。”
　　展昭不言，细看那些铺地的青砖，想到的却是当年那座机关重重的冲霄楼，白玉堂独自去闯的那座冲霄楼。眼前又是机关阵法，白玉堂却不是一个人，有他，还有滢真，这次必要全身而退！
　　白玉堂鉴貌辨色，知道展昭想起了不好的东西，悄悄伸手过去握住了展昭的手，毫不意外地发现展昭的手冰冷。飞挑的凤目凌厉起来，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阵法。
　　滢真一言不发，暗自计算着时辰方位，思量破阵之法，手指不时指指点点，口中配合这念叨道：“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
　　盏茶功夫后，白玉堂和陆滢真先后有了破阵之法。白玉堂摸出颗飞蝗石运力砸碎，寻了个带尖角的拿在手上，直接在墙壁上刻划着简单的阵图。青石墙壁坚硬，白玉堂运了几分内力也只留下浅浅划痕，好在能看得清楚。
　　展昭和滢真围了过去，滢真看着白玉堂刻划出来的简图，道：“这阵法分了内外两层。内层是反两仪，当从巽至坤位破，外层是正两仪，当从震至乾位破，师兄以为如何？”
　　白玉堂道：“不错。不过滢真，最外面的三才阵你没看出来吗？”
　　滢真脸上一红：“三才阵太基础了没放在心上。”
　　白玉堂曲指去敲滢真的额头：“阵法千变万化，一个不小心就能栽在里头，你还不放在心上，嫌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滢真揉揉额头扮个鬼脸：“师兄教训得是。”
　　展昭忍不住笑出声来，见白玉堂投来疑惑的视线，解释道：“白五爷傲视天下，就没什么是放在眼里的，今日这小心谨慎之言从白五爷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白玉堂讪讪：“臭猫，白爷又不是莽夫！”转而又道：“臭猫过来，记清楚怎么破阵，走错一步，不用白爷爷动手，直接让你变死猫！”说着，将破三才阵的方法细细讲解了，之后又道：“破了三才阵，猫儿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两仪阵只能由白爷和滢真两人去破。你不要动，否则节外生枝，我们三个都会有危险。记住了么？”
　　展昭慎重地点头，投向阵法的眼神浮动着愈渐深沉的光彩。
　　看着白玉堂和陆滢真依次如阵，站在了天位和地位，展昭深吸一口气踏上人位。依照白玉堂所说，时时观察着另外两人的动作，配合着他们一一破解阵势。展昭从不曾谨慎小心若此。诚然他平素行事也是小心的，不过是用点心罢了，而这次则是全心全意，形容为提心吊胆也毫不夸张。细密的汗水渗出，遍布额头，脚下没落一部都要回忆白玉堂是如何说的，那些青砖的纹理该是如何伸展。
　　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看着白玉堂比划出的手势，三人同时向阵中跃去，落地之时，兵刃出手，打落一阵飞矢。巨阙和画影寒光泠泠，墨色长鞭青光瑟瑟，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将飞来的箭矢全数打落。
　　长出了一口气，白玉堂看着展昭，语气郑重：“猫儿，在这儿等着，不会有问题的。”
　　展昭点头，将眼里的担忧压下，换上鼓励和信任的微笑。
　　白玉堂回以一笑，和陆滢真分头跃起，一个落在了巽位，一个落在了震位。就在这时阵的中央忽然升起一个小小的石台，三人讶然：这是什么？随即一阵白雾散开，连阵外的展昭都受到了波及，一时间只见白雾茫茫，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话说ＪＪ抽起来不比度娘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