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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发现(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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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发现
不过几日,岳凌的药加上滢真的照顾,丁月华很快恢复了元气,活蹦乱跳地开始计划着怎么“回报”盐帮上下以及忙着缠住岳凌。白玉堂和陆滢真的师父夏玉奇又是个老小孩心性,没事也跟着搅混水,若非还商量着怎样去盐帮盗取可以作为证据的账册,这日子还真是越发显得热闹清闲了。
至于白玉堂混乱不堪的记忆也在两天里全部想了起来,并且理得清楚明白。不过自打白玉堂的记忆恢复,展昭就总觉得背后发凉,一方面是白玉堂看他的眼光越来越热烈,一方面是他自己心虚,担心白玉堂会看出来自己之前那些个装傻故作不知戏弄与他的小小心眼。其实这是展昭杞人忧天了,白玉堂是真没看出来那些是戏弄,还道这猫怎的恁久还不开窍呢?也罢,先让你这猫再自欺欺人一会儿,等回了开封看你还能往哪儿逃!白五爷信心满满。
滢真嫌客栈人多眼杂不够清净,自己那画舫又容不下这么多人,便寻了空找到一座宅院租了下来,招呼一行五人住了进去,这样一来有些什么事要商讨也方便许多。这日晚间,议定了由陆滢真领着展昭和白玉堂前去盐帮盗取账册,夏玉奇去盐帮添乱引开众人的注意力,丁月华留守同时照顾就会几下三脚猫功夫的岳凌。
子夜时分,陆滢真、展昭和白玉堂一同出了宅院,往盐帮方向去了。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夏玉奇拎着一口袋杂七杂八的东西笑得志得意满大大方方地也往盐帮去了。丁月华郁闷地看着岳凌:“你怎么就武功怎么不济呢?有些草药长的地方也很险峻哪,你要怎么采?”
岳凌笑道:“夏老前辈可以去采啊!”
丁月华噎住:“敢情你是为了采草药才硬说夏老前辈欠了你人情?那你救了我,我是不是也欠了你人情,然后我就可以跟着你帮你采几年的草药?”
……
夜色如墨,新月如钩,光辉黯淡。
夜色里,白玉堂那一身雪色的夜行衣依旧打眼,身边的陆滢真一身青衣,而展昭则是规规矩矩的黑色夜行衣。展昭看看边上这一对师兄妹的装扮,除了感叹果然是同门之外也再没别的话好说了。特别是白玉堂,要他穿黑色夜行衣?展昭觉得自己想象不出来。
陆滢真带路,将两人带到了盐帮的后门口,小小的后门只有两个守卫,白玉堂摸出两颗飞蝗石直接打晕了人,三人从暗处跃出,飞快地闪进门内,而后几乎是同时默契地躲到浓密的树冠里,紧紧地盯着下面一队护院提着灯笼走过。等到这一队人走过之后,滢真朝东面一指。展昭和白玉堂会意,紧跟着滢真往东面而去。
待得落地之时,三人已经身处一处不起眼的偏院,花木扶疏,草木茂盛,院子中央是座颇为违和的假山,围着假山还建了个小池,上面漂着几片新长的荷叶。
白玉堂围着小池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大,花草种得已经不少了,偏偏还要有这么个小池,反而失了雅致大嫌逼仄。这般反常,必是有鬼!”
滢真一笑:“不错。盐帮以为这般就能藏住什么,可这反常就已经告诉别人这里不对了。”说着纵身一跃,青色人影一闪已经进到假山之内。
白玉堂挑眉:“雕虫小技还敢在白爷爷面前卖弄。猫儿,走!”白影一闪,到了假山之畔,伸掌在突出的一块石壁上一击,左足在假山上借力转瞬也没入假山之中。展昭紧随其后,一步不落,展昭刚刚在假山内站定便听见身后假山一阵轻响恢复了原状。
“这地方挺不错吧?”滢真打量了四周,不由笑道。
眼前是一条斜向下的通道,两边点着长明灯,幽暗的灯火静静燃烧着,带出几分诡异。长长的甬道由青石建造,脚下的青石打磨细致,光可鉴人,两侧和头顶的青石则雕刻着各类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以及神话传说。墙上那怒目的力士天王面目狰狞栩栩如生,胆小些的怕是要吓得不成样子了。
白玉堂冷笑:“藏个账册还这么大费周章,不会还有些什么别的勾当在这里边存了案底吧?”
展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地道,眼光中的警惕愈来愈盛。方才进来之时,似乎依稀在带起的风里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面容冷肃地开口:“走吧。”
滢真点头:“展大哥你不懂机关对吧?小心些跟着我们走。师兄,我探路,你破机关。”说着解下腰间长鞭,运足内力甩了出去。墨色的长鞭隐隐泛着青光,不是喂了毒而是鞭子在铸造之时用的材质不同凡品本身带着青光。柔韧的长鞭如同长蛇带起“唰唰”的风声,眨眼已将五六丈内探遍。
飞弩、飞镖、陷坑等等一一出现,展昭上前一步,巨阙出鞘,舞得密不透风,将飞来的暗器尽数打落。白玉堂看准了时机,心念电转,算准了方位腾身而起,飞蝗石和画影齐出,身法如电几下毁掉了机关。
施施然站回展昭身边:“猫儿,好了,机关现在已经不起作用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走了。”
滢真白了自家师兄一眼,负气似的往前走,避开陷坑走得飞快。自从白玉堂恢复记忆而她也清楚了白玉堂心仪之人是谁之后,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师兄无时无刻不在展昭面前讨巧卖乖,招惹是非。越看越讨厌。最讨厌的是她不知道她讨厌的是以后师兄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还是讨厌师兄把那么好的展大哥拐走了。
展昭对于白玉堂这种嚣张的行为完全无力招架,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不去看白玉堂脸上邀功也似的笑容,跟着滢真就走。
白玉堂跟在最后,不屑地撇嘴:臭猫你就装吧!反正你是清楚白爷要的人是你了,你也没拒绝白爷靠近,更没给白爷冷脸看,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有白爷不成!
穿过这一段地道,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厅,小厅里放着十余只箱子,再往后则是两条岔路。白玉堂抬脚踹开一只箱子,只一眼便是一惊:“猫儿,你看看其它箱子!”
展昭和滢真看了打开的箱子一眼,不用白玉堂提醒就去打开其它箱子来看,随着箱子陆续被打开,饶是白玉堂这般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在心里粗粗估计了一下,白玉堂问展昭:“猫儿,你知道这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值多少钱么?”
展昭摇头。
白玉堂道:“至少是整个江浙两省一年的赋税。足够一只军队两三年的军饷了。”
滢真和展昭满脸震惊:这么多!随即展昭皱眉:“不可能啊!就算我们怀疑盐帮的案子是贩卖私盐、偷逃税务,那也只是这半年多的时间,怎么算也不可能积累下这么一大笔银钱啊!”
“所以说,这盐帮除了明面上的账务的问题,还有别的什么事儿!最好别让白爷爷我知道你们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然——”冷笑一声:“一个个地都给爷洗干净脖子等着!”
“白兄。”展昭轻唤一声,将白玉堂的注意力转回来:“白兄,你先看看我们要走哪条路。”
白玉堂点头,打出两颗飞蝗石细听传来的回声,指了指左边的岔路。一行三人默默无言,沿着左边的岔路一直走到底。这一次倒是再没遇到什么机关岔路,顺利得出乎意料。可越是顺利,越是让人不安,不知道最后会看到什么。
路的尽头看起来很像是一间居室,正中的小厅既像书房又像议事堂,两边各有一个门帘,不知通向何处。三人对视一眼,展昭走到书架边翻找账册,白玉堂和滢真分开查看两边门帘之后是什么。
滢真的惊呼迎来了白、展两人的注目。滢真惊讶地开口:“是火药。”
白玉堂挑眉:“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个兵器库。猫儿,你找到账册没?”
“有些很奇怪的东西。”展昭的声音里除了知道门帘后是什么的惊讶之外还有一些不解。
白玉堂和滢真走过去,一起查看起来。在两人打算直接用手去碰的时候,展昭伸手一拦,从百宝囊里拿了两副手套出来:“以防万一。”两人接过带上,见展昭自己手上也是一副手套,暗自佩服展昭的细心。
“猫儿,你说什么奇怪?”
“这两本账册,这张夹在两本账册中间什么也没写的纸,还有这块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黄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