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乱麻（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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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乱麻
展昭站在院中，丁月华依旧昏睡未醒，滢真出门去了，夏玉奇拉了岳凌去喝酒，白玉堂却把自己关在的房里，一时间院落竟空空荡荡一片寂静。展昭忽觉有些不适应，白日里这般静悄悄的，细细回想自任职开封以来倒是少见了。清朗的目光投向白玉堂的房间，清得仿佛可以见到底。
那耗子，不知想通透了没有。展昭忽而一笑，现在进去看看会不会见到一只纠结郁闷的白老鼠呢？想着，展昭叩响门扉：“白兄。”
里面一阵窸窣，传来闷闷的一声应答：“嗯，你要进就进来吧。”
展昭失笑：听起来这老鼠还没绕明白呢。推门进去，却见那白老鼠团成一团窝在床榻之上，被褥散乱在一旁。一时没忍住，笑声就从唇边溢出。
白玉堂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笑什么！很好笑吗！”
展昭不为所动：“展某也不笑什么，只是白兄大白天的团在床上真好似是一只大白老鼠，果然不愧白兄那锦毛鼠的名号。”
白玉堂在展昭身边坐下，一脸郁郁：“白爷脑子一片混沌你很开心是不是？”那般神情，似乎展昭只要答了个“是”字他就能扑上去咬两口泄愤一般。
展昭笑笑：“白兄何时成了这样沉湎过去不能自脱之人了？能不能想清楚有那么重要？何况岳先生也说了，就这几日便能恢复，白兄何必急于一时？”
白玉堂叹气：“白爷只是不甘心。算了，不管了。喂，你陪我过两招去。”
展昭一笑：“好。”
两人来到院中，巨阙和画影出鞘，一片剑光潋滟，一双人影翩跹。本事原在伯仲之间，这次既是起兴比试也是为白玉堂消遣心中郁闷，一番较量但求惬意而已。
半个时辰后，两人罢手一同望向不知何时回来的滢真。
滢真笑道：“好俊俏的功夫。不过我这儿的消息可就不那么好了。”
“怎么了？”展昭肃容。
“盐帮送了封信给庞太师，我给换了，另外，他们派人到扬州知府的府上去了，估计是打点去了。”
白玉堂冷笑：“这盐帮到底是有靠山的，什么气候也成不了，只能去找靠山。不过他们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去找庞吉那老家伙了？”
展昭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们知道我来了，自然是要找官府了。今天是我冲动了。”
“你去盐帮的时候跟他们动手了？”白玉堂一下子想到了原委。
“也不算动手，送了三枚袖箭而已。”展昭说得轻巧，神色平静。
那边的师兄妹两个却是大出意料之外了：一直以为展昭是温文尔雅的，没曾想居然也有冲动的时候。
展昭不知他们在想什么，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想下去：“滢真姑娘，那换下来的信给我看看可好？”
滢真从袖中拿出信笺交给展昭：“我看了，没什么要紧，不过是要庞太师制衡包大人，让包大人不再插手扬州盐务，同时把展大哥叫回去。盐帮还打算问问庞太师能不能做些大案子，转移开封府的注意力。”
白玉堂乐不可支：“哎呦，这盐帮是傻了还是疯了？就算做了大案，逼这只猫去查别的案子，最后还不是要查到他盐帮头上，最后盐务的事不还是要揭出来，到时候两罪并罚还指望能轻省了去不成？”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展昭倒像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今日盐帮一行已将盐帮那点德行看的分明，就算有扬州知府包庇着，有庞太师保护着，有周天霸那样心思的人经营着，可惜，散沙终究是散沙。
滢真和白玉堂将展昭言语中的轻视听得清楚，但知道展昭不会无故托大，也不疑惑什么，只是全然地信任展昭的判断。
“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滢真问道。
“其实事情的前后我们已经推断得差不多了，所欠者证据而已。木紫儿毒害莫老帮主的证据，盐帮的账务，盐帮和扬州知府以及庞太师勾结的证据，这三样找到，就是结案的时候了。”
滢真轻笑：“盐帮的账务，这好办，我知道在哪儿，偷来就是了。和庞太师勾结的证据，有这封信也够了，再不成，到盐帮找找也会有更多的通信证据。只是这木紫儿毒害莫老帮主的证据上哪儿找？只凭毒发时的症状，恐怕不能做证据吧？”
白玉堂冷声道：“这个不用证据。木紫儿是什么样的人，五爷我还算知道一二，她做下的事不会不认的。”
滢真皱眉：“师兄，你想起来多少了？按说，你这种人，肯定是不愿意掺和官府的事的，也就是展大哥的事你还能记在心上些，可是，咳，岳先生说你不记得展大哥了，怎么还是？”
白玉堂一愣：他想起来多少？苗家集、通天窟、耀武楼他记起来了，他记起了展昭这个人，但只是这些记忆还不足以令他视作莫逆，再者岳凌说他忘掉的人是他心中认定之人，他也不觉得这些记忆足以令他对展昭有什么别的看法，只是为什么就这么信了展昭？为什么就这样毫无芥蒂地和展昭相处着，他们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才对……吧？
想不明白就不想等着日后看明白是白玉堂的一贯作风，当下晃晃头道：“没想起来多少，不过是记起来这个人，不对，这只猫叫展昭，犯了五爷的忌讳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展昭倒是联想到了些旧事，笑道：“但不知白五弟那通天窟内的‘气死猫’还在不在啊？”
“臭猫，谁是你五弟，你叫谁五弟！”一声断喝，画影寒光熠熠地指着展昭。
滢真摸摸下巴：“那个‘气死猫’的牌匾是师兄的手笔，还挂在通天窟里呢。”
白玉堂脸色变了又变：“滢真，你这‘青娘子’打探的就是这种消息吗？”
滢真满脸认真和无辜：“怎么可能！要不是你是我师兄我才懒得搜集你的消息呢。再说了，你去襄阳的消息还是我传给师父的呢，不然你早就变成死老鼠了。还有啊，这次你和展大哥来查案，有多少线索是我提供的，你怎么不说？”
画影悻悻地回归剑鞘，白玉堂是真的拿自己的师妹没办法：“师父呢？”
“夏老前辈和岳先生喝酒去了，两人在客栈大堂里呢，我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快要醉了。要不要先把他们弄回来？”滢真思索着道。
“滢真姑娘去照看一下月华可好？夏老前辈和岳先生还是我和白兄一起带他们去客房歇歇吧。”
“老头子大白天的喝酒，这是打算从老疯子变成老酒鬼吗？”白玉堂哼了一声。
展昭哭笑不得：“白兄，这老头子、老疯子和老酒鬼不会说的是你师父夏老前辈吧？”问是问了，答案为何，他真的不抱任何期望。
“不是他还能是谁？”
果然不抱期望是对的。
滢真窃笑着转身去了丁月华的房间，展昭和白玉堂则把夏玉奇和岳凌带回后院，让他们在空着的房间里休息。两人也不避忌，沏了壶茶就在房中坐下，也方便照顾两个醉酒的人。
“白兄可记得这次赴木紫儿姑娘的邀约之事？”展昭饮了口茶，随口问道。客栈这壶龙井的滋味，啧，尚可入口，涩味太重，估计是去年的旧茶。
“记得是记得，但不知道她是怎么下毒的。你去盐帮一趟，知道她是怎么下毒的了？”反正眼下无事，青天白日也不可能去偷盐帮的账册，不如看看是怎么着了道。
展昭一笑，将在盐帮所见所闻细细讲来，心中轻松非常。而今之势，案子愈发明朗，丁月华中的毒已经解了，白玉堂的记忆也将恢复，他怎么能不轻松？
“她的心思倒是细，毒美人果然不能不防，白爷料定酒里没毒，却不料这毒是这样下的。若非只有女子才会中的‘红颜醉’要六个时辰才会毒发，恐怕三丫头这次就没这么容易救回来了。”白玉堂暗自叹息一声，这木紫儿也算得上是个难得聪慧的女子了，可惜竟然自己将自己置于这般泥淖之中了。
“月华这次也是因祸得福了吧。”展昭看看床上醉酒的岳凌感叹道，目光触及白玉堂眼中的疑惑，解释道：“数年前，展某、月华和岳先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月华扮作男儿，却因岳先生动了心。”
白玉堂挑眉：岳凌与丁月华的年岁相差是多了些，奈何丁月华自己喜欢，那便说不得要帮丁月华把人看牢了，绑住了，大不了打包送作堆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乱麻（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