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记》静川侠隐

6、秘密（下）

　　听到虚谷子严厉的命令声，庞君海不敢再问下去。他起身慢慢走出草庐，只留下虚谷子仍然坐在那里静静地思索着些什么。
　　庞君海深吸一口气，自己虽然得以拜得大师，但是刚才的对话却也是惊险万分。这次对话最让他感到震惊的就是关于多维空间存在的秘密，当真是闻所未闻，他进而也对自己实现目标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只是心中还存在很多疑问却不知如何解答。
　　这是欧烈子迎上来，笑道：“师弟！”
　　庞君海报以一笑，还礼到：“前辈，哦不，师兄！”
　　欧烈子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定然还有不少疑问，请随我来！”说罢转身向对面的草庐走过去。
　　“是！”庞君海应到。他心想，刚才还在为自己难以解答心中诸多疑问而烦恼，现在这老者主动为自己解开心中之结真是再好不过。再说，师兄此举也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充分信任。想到这，庞君海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他却不知，欧烈子本来就对他颇有一丝好感，再加上现在连自己的师父也收他为徒而且把那个秘密告诉了他，心中为自己从此有个相伴的师弟暗暗高兴，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庞君海跟随欧烈子到得正东面的草庐，这间草庐和刚才那间没有任何区别。同样的形状、大小，连庐顶所开的小天窗的尺寸、方位都丝毫不差。
　　“师弟请坐！”
　　“师兄请！”
　　“师弟，关于本门的一些事情，作为我门弟子是必须知道的，而且也只有我鬼谷门的人才能知道！”欧烈子与其颇为严厉地说道，就像师父在训斥弟子。
　　“是！弟子一定不会外传！”庞君海惶恐地说道。
　　欧烈子语气颇为缓和了些，继续说道：“师父一向居住在对面的草庐内一心修行从未出过这草庐，也从未见过外人。像今天这样接见你，和你说那么多话，这在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师弟确有过人之处啊！”
　　“不敢，君海惭愧！”庞君海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欧烈子没有理会庞君海，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也曾有一位像师弟一样的年轻人前来拜师，他聪慧过人，实在是世上少有的天才，师父对他关爱有加，欲将一身本领尽数传与他，只盼他将来继承这一支的衣钵，完成自己来到这空间的愿望。可惜他却不慎将本门秘密泄露给了外人，但是师父爱惜其天资才干不忍惩罚他，最终他离开了这，师父一直为此也是郁郁寡欢。师弟，你跟那位年轻人倒是有几分相像啊！我想这也是师傅收你为徒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师兄谬赞了，君海天资愚钝，怎敢和那位前辈相比。只是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呢？”
　　“据闻他离开这以后去了楚国，只是后来楚国发生内乱，却不知他现在在何处啊！”说到这，欧烈子也是感到一丝哀伤与无奈。
　　“有机会，君海定当拜访这位前辈。不知，我同门有几位？为何这里八间茅屋只有我们三人呢？”庞君海好奇地问道。
　　“唉，自从师父在一百多年前走出云梦山来到这里，迄今为止，算上你我，一共有十五位弟子。只是那些弟子都和你我一样是生活在这三维空间，一切都得按照这里的自然规律来运行，寿命自然不如师父。到现在为止，加上那位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弟子之外，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愚兄自从十岁起跟随师父学法，到现在已经六十又五载了。”
　　庞君海又是大吃一惊，“师兄难道没有入世一展身手？”
　　“我学法并非入世寻求什么高官厚禄，唉，不说这些也罢！”
　　庞君海脸微微一红，继续问道：“师兄刚才说，那些前辈同门都因寿命不必师父而均已辞世，那为何师父能在这三维空间里违背自然规律而生活一百多年呢？”
　　“哈哈，师父在云梦山修行几百年，早就能不受这低维空间规律的束缚了。要知道，一般人，若是从低维空间要进入高维的空间，身心必然难以适应那里的一切规律，因而会产生种种不适，有时不但不会享受到那里规律的好处，比如延长寿命，反而会减寿。而反过来从高维到低维却不必再拘泥于这低维的规律，对于人自己就如同在原来空间遵从的规律一样。”
　　“啊！真是奇妙啊！师父当年为何要从云梦山来到这四维空间呢？”
　　“唉，云梦山丢失乾坤二符，师父就是出来找的！这是他来到这空间的使命，苦苦追寻了几十年才得知它们在秦吴二王手里。师父本打算想办法拿回二符后即可回云梦山，可是，唉，师父却不慎将寻找云梦山入口的指向盘遗失了，这样一来可就再难回到云梦山了，除非鬼谷子掌门能主动出来，而鬼谷子师伯不到约定时间是不会出来的。但是此时离鬼谷子师伯给定的时间还有近二百年，师兄只好在次暂居静静等待了，六十五年前收了我为弟子，两人相伴也不至于太寂寞。”
　　听完这段故事，庞君海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种沧桑凄凉与无奈的感觉。以前只觉得在这个世界里人生未免太过短暂，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做。生命就像一朵朵虚云，随风而来，又随风飘散。可是像师父这样虽然享有几百年寿命，却要在这承受苦苦等待的煎熬，倒不如短短几十年后化为尘土来的自在逍遥。
　　庞君海唉叹一声，继续问道：“不知为何师父仅让我在此呆上三个月呢？”
　　欧烈子笑道：“哈哈，你不是说要学习纵横之术吗？三个月足够你学好他了，再说，师父一向不喜人多，这些年本没打算再收弟子的。有我这块老朽服侍他也就足够了。师弟你还年轻，该当去实现你的宏伟抱负啊！另外，你现在是鬼谷门的弟子了，取回乾坤二符也是你不可推卸的义务！”
　　听欧烈子言语中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庞君海感到甚是不好意思。听到他说实现自己的宏伟抱负，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说道：“是！师兄，我还想知道些关于本门和那些多维空间的事，尤其是。。。”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尤其是那六十四维空间，为什么师父一听到我问六十四维空间就情绪有些反常呢？”
　　欧烈子凝神看着庞君海，听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唉，师父跟我说过他这一辈只有他和鬼谷子师伯两人，至于更早以前的事情他却从未向我提起过。他二人一起在云梦山修行了将近二百年。刚才师父跟你说了进入八维空间的方法了，似你我这样的凡人，就算知道了这方法恐怕也永远不会有进入云梦山的那一天了，除非能活到二百年后等鬼谷子师伯出来，唉。”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进入六十四维空间的入口就在八维空间里，这几个空间是层层递进的，必须一步一步达到高维空间。至于那六十四维空间。。。”说到这，欧烈子眼中闪现出和刚才虚谷子一样诡异的光芒，脸上却露出奇怪的表情，那是一种向往、崇拜，同时又是恐惧。看着欧烈子这副表情，庞君海也是心头一凉，心想：“进入八维空间就可以操纵任何人的意志，如此统领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六十四维空间由八卦八维之气相互结合二来，远远要比八维空间高级。在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庞君海仿佛逐渐被那个神秘的地方吸引了，他在感受那种神秘的能量。
　　这时，欧烈子有继续说道：“那是一个令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那里存放着任何空间运行的元气单元，它掌控着所有空间运行的规律。在那里你可以超脱物外，摆脱灵魂羁绊，你不仅可以操控人的思想，还可以操纵宇宙万物的意志。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欧烈子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显然他也正在感受着那个神秘空间的魔幻般的力量，他仿佛正在被他操控。
　　此刻庞君海已完全被这诱人的空间体系吸引了，那种原始的征服欲望被勾起。他想象着如果能有一天进入到这些神秘的空间，自己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想到这，他也长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在恶来得到乾坤二符之前，想必师父和师伯定然去过八维乃至六十四维空间了？”
　　“唉，师父很少说起关于他来到三维空间之前的事情。只听他提起过，他曾经和鬼谷子师伯有缘遇到过那进入八维空间之门，曾经进过八维空间，不过很快就被迫出来了。现在乾坤二符遗失，他们就再也没能进入过那里。至于六十四维空间，师父说那是他们终身之追求，想必到如今他们定然未能进过那里吧。”
　　“难道进入八维空间之门也不是固定的？”庞君海猛然想起了些什么，脑中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