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双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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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所有矛头都指向慕容情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去向。一连几天，特罪室的人除了整理案件细节就只剩下寻找慕容情的任务了。
罗喉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翻着卷宗，其实人手一份的东西都快被翻烂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嘀~嘀嘀~
突然，一直处于屏保待机状态的电脑自动弹回了桌面，上面多了一个聊天窗口。是啸日猋发来的一个网址，点开后鹅黄色的主页上飘着五彩缤纷的气泡，中间三只小狗追着一只猴子玩闹，再点击之后会弹出一个密码框。
罗喉刚敲完密码两个字发过去，就发现原本在各自办公室里挺尸的人都活了过来。
泪痣少年：我说，你是有多爱猴子啊？
笑里不藏刀：好可爱啊~~（扭）（心）
这座冰山不太冷：是喉哥不是猴哥：密码
别无视他。
哈哈龙有好人卡：难道是啸日猋的BLOG？听说年轻人里很流行啊！
我最有型：……真不想说话……这都是什么鬼名字？！
暴烈兔子：你这个家伙一上午没说话就是想名字吧！！
邪影白帝锋封风：嗯，确实想了蛮久的。
是喉哥不是猴哥：密码！！
邪影白帝锋封风：好想告诉你
是喉哥不是猴哥：说！
邪影白帝锋封风：好想告诉你
是喉哥不是猴哥：那你说啊！！= =||
邪影白帝锋封风：…………
是喉哥不是猴哥：！！！！！！！！！！！！
泪痣少年：喉哥淡定啊，就是好想告诉你！
是喉哥不是猴哥：哈？
暴烈兔子：haoxianggaosuni
是喉哥不是猴哥：……靠！！
当众人成功登入页面后发现是一个可以在线视频通话的聊天室，一共九个窗口，每个人都可以看见彼此。
啸日猋清了清嗓子，调整了电脑角度后开始说话：“这是我自己的网站，已经多重加密，完全不用担心被入侵监听，另外手机也可以登录的，大家试试吧。”
笑剑钝第一个跳出来，笑嘻嘻的对着摄像头说：“小猋是个大天才！”
漠刀绝尘没说话，但很有力的点了点头。
御不凡伸手指着屏幕上的漠刀绝尘，大笑，“少年，你点头谁看得见啊？”
“你不就看见了。”罗喉面无表情的说，“还有，不要跟一个26的男人叫少年，会被揍的。”
“噗~喉哥，你怎么了？”御不凡歪头看向屏幕左下角的罗喉，黑着一张脸充满怨气,了然微笑。“喉哥，不至于的，不就是好想告诉你嘛!”
罗喉的脸又黑了一层。
他并不是因为啸日猋的密码而生气，确切的说，他不是生气，只是不爽黄泉在发完密码后站起来冲着自己那挑衅的一笑。臭小鬼，竟然敢嘲笑自己与时代脱轨，罗喉愤愤地磨牙。
“祖宗们，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醉饮黄龙的存在感已经薄弱到了即使身处于屏幕正中间位置也会被无视的地步，他发现自从和这些家伙在一起后，胃病日渐加重。
漠刀绝尘翻开最新的调查报告说：“慕容情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家名为转角的咖啡厅，那是他和剑之初经常光顾的地方。据侍应生说当晚他一直在那里等剑之初，大概八点左右接了一个电话匆忙离开，至今再未出现。而剑之初，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慕容情在本市。”
“我查了慕容情所有记名卡，无论是银行卡，交通卡，还是手机卡，在哪晚之后再无使用记录。还有，各酒店机场火车站也没有他的信息。”罗喉皱眉，看着这样的调查结果很忧心。
刀无形和黄泉异口同声的说：“别是死了吧？！”
罗喉瞥了眼黄泉，瞬间冷场。
神经比碗口粗的啸日猋没发现异常，摇摇头认真的说：“畏罪自杀不是连环杀人犯会做的事情。”
另一个神经堪比电线杆的御不凡也跟着摇头，“就怕一直以为是凶手的人其实是受害者。”
笑剑钝忍笑忍的辛苦，还要故作正经的说：“我倒是觉得一直没找到人其实是好事。”
“猜也没有用，大家还是再辛苦一下，从头排查吧。”醉饮黄龙摸着下巴，眉头深锁，“也许，换一个角度看看会有意外收获。”
各人领命后组队行动，依然是罗喉黄泉找槐破梦，漠刀绝尘和御不凡会剑之初，笑剑钝和啸日猋继续盘查慕容情身边其他人，剩下两人做支撑。刀无形左右无事，跟醉饮黄龙报备后就追着御不凡跑掉了。
漠刀绝尘的车送去保养厂，御不凡没驾照，刀无形眼冒绿光盯着警车跃跃欲试。御不凡见状立时拉着漠刀绝尘往外走，边走边说：“无形是有照杀手，我不要坐他车。”
“喂！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开车有些微快么！”
“是是，微快而已。”
见御不凡冲自己直眨眼睛，漠刀绝尘认命地站出来做决定。
“地铁，直达。”
刀无形意外的没有唱反调，虽然一脸不舍的样子却还是跟着走了。
漠刀绝尘走在前面，没有看到后面两个人挤眉弄眼的摸样。满心想的都是，自己怎么会越来越了解他的想法，对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都了然于心。
这样，很不对啊……
午后的地铁人并不多，三人上车之后选了一角落的位置坐下。漠刀绝尘闭目养神，御不凡和刀无形小声聊天。
说了一会儿，御不凡忽然没了声音，漠刀绝尘刚想睁眼看看的时候被他一声怒吼吓得跳了起来。
御不凡一个人对上了三个小混混，白皙的脸上因为气愤涌上了淡淡的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有怒气，而更多的则是不解和同情。对面三张青涩的脸庞，十几岁正是应该追逐青春梦想的年龄，却因过早的领教了社会残酷而布满了冷漠和无所谓。
“哟！大美人啊！”为首一个黄毛少年目光轻佻的上下打量御不凡。
“我更喜欢旁边这位冷艳型的，好有味道啊！胖子你觉得呢？”另一个戴眼镜的少年装深沉的瞄了一眼刀无形，对旁边的同伴说。
“都是美人！”胖子的反应更直接。
“美个头！你们快向这位小姐道歉！”
原来这三个小混混围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调笑，言语下流，动手动脚。女生懦弱，敢怒不敢言，只能任人宰割。
御不凡天生就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主儿，见到这种事情完全忍不住，就站了出来。不曾想，自己竟成了被调戏的对象，脸上又红了几分。
“哎呀，害羞了。”黄毛少年伸手想摸御不凡的脸，被他躲开了，稍微有些恼羞成怒。再出手时就带了点狠厉，只是还没碰到他就被另一个纤细手掌拍开，力道之大，直接麻痹了半条手臂。
“你个笨蛋，去绝尘那里。”
“嗯，无形小心，加油！”
见御不凡完全没犹豫的就跑到自己身边站好，打算看好戏架势，漠刀绝尘更诧异了，难道，这个刀无形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放心让他一个人？”
“嗯。我在那边才是添乱的，无形他空手道黑带三段哦。”
漠刀绝尘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的样子很搞笑，御不凡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说了句好可爱啊，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与此同时，刀无形搞定了小混混们，三个人在车门开启时连滚带爬的跑了，甚至还撞到了刚上车的人，害对方书本撒了一地。
“你俩干嘛？”刀无形挑眉，自己是错过了什么好戏么。
“没，没什么。”御不凡离门口的最近，想摆脱这突然弥漫的尴尬气氛，就蹲下帮忙检东西。
“诶？槐破梦！”
对方明显一僵，缓缓抬头看了看御不凡，视线又转到漠刀绝尘和刀无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最后淡淡一笑，“警察？”
御不凡也笑了，“啊，你还记得？上次也就是擦肩而过。”
槐破梦摇头，“主要是这位警官气场太强大了。”
噗~
“你学医？”刀无形看到槐破梦抱着的医学书，随意的问。
“感兴趣而已。”
“哪里？”
知道刀无形问的是对哪方面感兴趣，槐破梦低头认真的想了会儿才回答。“嗯……没有具体的方向，也不是想成为救死扶伤的存在。大概，是觉得帅气又很方便吧。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不用去医院排队。”
“哦，这样……”
刀无形和槐破梦聊得兴起，御不凡就又站回了漠刀绝尘身边，看他依然无表情的盯着某一点发呆，好像还在别扭的样子，也不敢再造次的动手调戏了。
其实漠刀绝尘早忘了御不凡掐自己脸的事情了，因为突然出现的槐破梦带给他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这个时机太巧了，而最巧的是，对方明显不想跟警察有所接触，这从他一开始的僵硬就能看出来。
今天的槐破梦穿了一件白色T恤配浅色牛仔裤，与上次见面时那身华贵张扬的紫色装束不同，多了几分从容平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就是让漠刀绝尘看着奇怪，总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我们要去拜访令尊，你同行么？
”
“不了，学校有实验，下站就走了。”
槐破梦下车后，刀无形坐了回来，对御不凡说，“这孩子还成。”
刀无形很少夸人，他能说“还成”就是相当不错了。御不凡也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刚刚怎么了？他怎么还呆着呢？”
“呃，其实也没事，就是我捏了他脸一下。”
刀无形撇嘴，“…就这么点事啊？！”
“啊，哈哈。”御不凡笑得很尴尬。
“到了，下车。”漠刀绝尘说完之后率先走出去，到了地面上掏出手机打给罗喉，在得知对方还没见到槐破梦之后挂了电话。
御不凡和刀无形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开口询问，就见一直走在前面的漠刀绝尘猛地回身，大步走到御不凡面前，郑重的说：“我所烦恼的是案子，很多事情没有想通，总觉得忽略了重要的事，等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的。”
御不凡傻傻地点头。
“还有，我不讨厌你碰我。”
当御不凡将这几个字反复咀嚼彻底消化后，漠刀绝尘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如果不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那御不凡会以为这一切其实都是梦。
这是告白么？谁来告诉他，这到底算不算告白啊！
御不凡陷入了惊喜却又忐忑不安的纠结状态里，完全没有注意落在最后的刀无形一脸哀怨。
“你们两个混蛋，老子是透明的吗？！”
罗喉和黄泉在大学门口的快餐店里见到槐破梦，白T恤牛仔裤很精神，比第一次见面时那典型富二代的打扮清爽了不少，看到他们还特意站起来招呼了一下。
“没耽误你上课吧？”罗喉对于青少年教育还是比较上心的。
“没事，就是实验课上有个小测试必须到而已。”
“你还对医学感兴趣啊！”黄泉特别好奇，在他的认知里，一直以为这样的公子哥得学习金融经济企业管理什么的才对。
“一点点。”
“为什么？”
“嗯，大概是可以掌握生命的那种控制欲吧。”槐破梦说完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以前还真没认真想过。”
“以后不妨慢慢的好好想想。”
“可以啊。”槐破梦笑得开心。“原来正义大叔是来找我谈未来的。”
“不全是，当差身不由己啊。”罗喉摊开双手上翻，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来问，应该锻炼一下了。”
黄泉斜了他一眼没说话，再看向槐破梦时严肃了起来。“我们想了解三位受害人遇害时间里，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怀疑我？”
“例行公事。”
槐破梦点点头，仔细的回忆起来。炎炽凤羽失踪时他正和朋友们在市区有名的一家KTV里玩，不但十几个朋友能作证，连KTV的侍应生们也都认识他。
羽莺遇害时他在学校，那天是号称“灭绝师太”的人类学教授的公开课，槐破梦被点名上台实操，在大阶梯教室里一百来双眼睛的注视下漂亮的完成了师太的要求。
至于湘灵，在她遇害前，槐破梦人已经到了外省，无论怎样，都分身乏术。
“你和慕容情最后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
“湘灵阿姨去世的前一天中午，我要去外地见朋友，走之前跟慕容叔叔一起吃饭。”
“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么？”
“嗯……”槐破梦习惯性的低头思考，“他喝醉了算不算？一直说着对不起，我问他怎么了，却又不说。”
“你恨他么？”
一直没说话的罗喉突然开口，槐破梦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
“恨么？”罗喉定定的看着他，淡然的等着答案。
黄泉看向罗喉，发现他眼里的轻佻和浮夸全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神采。这也许是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男人特有的魔力，让人感到平和，忍不住想要靠近。
良久，槐破梦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轻柔而又迅速的消失在耳畔。
“恨吧……”
罗喉和黄泉走了很久，槐破梦依然坐在快餐店了，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锲而不舍的响了很长时间，可是槐破梦不想动。
手机铃声在短暂的停歇后再次响起，槐破梦按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这让槐破梦产生了一种被惦念的感觉。莫名的，很愉快。
“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事了呢。”
“没什么，警察盯上我了，你暂时别露面。”
“可是你……”
“没有可是，听我安排就好。”
“我担心你。”
“就这样决定，先别联系了。”
槐破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起身离开的身影依旧风度翩翩，只有一双眼睛渐渐的失去了温度，越来越冰冷。
因为被关怀就愉快，槐破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双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