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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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是梦，是梦里与你的相见，还是现实中的相对无言。
还是，什么也不是……
亦或是……
也许再次醒来，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而你，会不会再度出现在我梦中。
——第二章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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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只要你还在就好了，我别无所愿
黎国地处东晁大陆南部，定都陈州。濯清河横穿其中。我来陈州已有一月，总觉得很奇怪，似乎总会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后来才知道，原来但凡是住在国都的老百姓，都异常歧视外来者。
我郁结了一会儿，总归平复下来，安慰自己说这里虽不比十日城民风淳朴、其乐融融，百姓除了喜欢歧视外来者外，倒也还算心地善良，毕竟聚众闹事者真当不多，不过说不定人贩子倒挺多的，或许满大街都是隐匿的贩卖小姑娘入青楼的彪形大汉。不过这些都是我乱说的，陈州百姓安居乐业，压根没有卖小姑娘彪形大汉，救小姑娘的翩翩美少男倒还挺多。
在不执行任务时，我尤其喜欢花上三个金铢，坐在茶楼里听说书。茶香四溢，当真是惬意的很。师父常说：“以最快的速度获取目标的生平，是禹漳谷杀手的准则之一。”
就像现在这样，暖暖的阳光，我深吸一口香甜的茶香，再呷了口茶水，心满意足的用靠在方桌上的手抵着额头假寐……耳畔传来说书人的声音：“黎世子傅昔渊的暗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想必世子也定是武艺超群……”
据茶楼里的说书先生的话来说，黎侯膝下有两子，二公子傅昔泯年长世子傅昔渊四岁。二公子其人遇事优柔寡断，为人懦弱，毫无心计。大公子早逝。关于此二人实在无什么可说的，但至于这个傅昔渊，确实是着实值得好好探讨一番的。
世子傅昔渊是黎国第二任王后月王后所出，月王后本姓为洛，既是当朝右丞相的表姐，又是豫国的湖阳公主，出身高贵自不必说，黎侯又对月王后一往情深，整个后宫只有月王后一人。
据说傅昔渊此人十九岁就统领黎景联军取得了隋野之战的胜利，正是这一战，直接导致尹国亡国。也听说过此人二十三岁就当了景黎大战的主帅。可以说，就算是已嫁人的姑娘，也是思慕他的。不过，这么算算下来，或许思慕他的姑娘拉拉手，然后可以把陈州城墙绕上好几圈，运气好的时候，连城墙都给挤塌了也未可知。他风华绝代，他智勇双全。世人称黎国世子当世无双。
当然，如果身边没有罗瞿的话。我的确是会好好享受一番的，毕竟在杀戮过后，自己早已是身心疲惫了。但前提是，如果的话。
为什么连听个书他都要跟着自己呢？我百无聊赖的想，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半个月前见过罗瞿后，我几乎是天天见到他，无论是看夜市还是坐花船，他都照陪不误。我自第一眼看到他就把他归为了鸾镜所说的“深谋远虑、心狠手辣、才华横溢、绝非善类”的那种人，可每次见到他，因为敬他是师兄，都必须要赔笑着答话。
但有一点也很奇怪，自己第一次见到罗瞿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我没有向罗瞿提起，事实上，我巴不得自己在罗瞿前保持缄默，然后让这个三师兄厌恶自己，早日完成刺杀任务，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总之，向来对待别人冷淡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要罗瞿在场，我就想逃。很危险啊，这个罗瞿。我得小心点才好，千万别一个不小心，被他连皮带骨头给吞了也未可知。我又叹了口气。
我偏过头去，发现罗瞿正在一瞬不瞬的望着我。于是，四目相对。
我怔住了，心想这人的目光真是奇怪，然后，低垂下眼眸，悻悻的又偏过头去。我佯装着没有刚才的意外，泰然自若地继续听起说书来。
“黎侯大寿，二公子献上了几个庸脂俗粉，黎侯大为不悦，险些杖责二公子。多亏了世子出言相救，这才幸免于难。但这位二公子却反问世子是否有更好地寿礼，如若没有，也该杖责。世子也未说什么，只是浅笑着献上了一柄薄扇。
二公子立即大笑，当众抢过那柄薄扇，急不可耐地打开。但当时脸上的讥讽笑意就都僵在了脸上。客位看官，你猜为何？”
这个说书人可真会吊人胃口……我皱了皱眉。但不想茶楼里大多数的看客都很义愤填膺，大声地抱怨着，其中一位更是当时就拍了桌子，衣衫窸窣，似乎正在翻袖子。我估计说书人再不揭晓结局，那么这位仁兄的下一步动作……大抵是先掀桌子，再砸楼，最后揍人。
我无限忧愁地看向说书人，不禁他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这位仁兄似乎收到了各个方向射来的怜悯的目光，于是抹了抹头顶上的冷汗，讪笑着开始缓缓讲道：“熟料这柄薄扇的扇叶上的画和诗竟然都是用金子做成，一时夺目异常。宴会上的王公贵族都纷纷称赞。世子温厚的歌声却突然传来，‘往事如流云，人生不可追忆……’歌声悦耳，果真是风华绝代。等世子唱毕，黎侯才说道，原来词是扇叶上的评诗，不错。于是世人称赞道，世子一曲惊为天人。”
我觉得这事例虽然定是真实的，但添油加醋处也必定很多。我本来是抱着听故事的态度的，可没想到这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故事。竟没有什么历史可考。
我不禁叹了口气。罗瞿似乎听到了，便问道：“怎么了？”
我又叹了口气：“添油加醋处未免太多，何况我是来了解傅昔泯的，结果……好吧，这篇故事有讲他，但未免太少了吧？这下好了，我总算知道了这家茶楼的说书人的癖好，用二公子的无能来对比衬托出世子的聪慧之极。”
罗瞿偏过头来认真地听我讲完，然后说道：“其实吧，虽然故事大体还是尊重历史的，但是细节处未免太过，所以不必太过较真。”
我讶然地反问：“比如？”
他淡淡解释：“比如，黎侯并没有要杖责二公子，扇面上的画不是用金子做成的，是世子画的，只有诗是金子做成的，众人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大。”
等到他解释完了以后，说书人又开始说道：“世子心思敏捷，早已洞悉反贼的心思，便派暗卫紧盯他，待反贼……”
反贼？
像是早已知晓我的疑惑，罗瞿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一个景人，唤作尹溢的，是景国的丞相。景国被灭前三个月，他被俘掳了。景国亡后，他表面效忠黎国，实则在暗中召集景人，要刺杀黎侯。世子觉察后，便让人散播谣言，说黎侯重病。尹溢接到消息，便准备和其余景人当晚就入宫刺杀黎侯，在他与同伴见面时，事先埋伏好的暗卫便出现，杀了全部的人。”
尹溢这人我知道，他与师父交往甚密，经常在谷中出现，谷中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尹师叔”。我也见过他几次，只觉得此人面相过于阴郁，其它的，便是寡言少语。
但既然尹溢与师父交往甚密，那么这些被他召集的景人，是否是谷中弟子呢？如果按照时间推理，时间约莫是两年前，那时是有一些弟子在出任务，最后死了的，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呢？
除非是师父或者是另外的什么人，密谋着，瞒天过海。
而我只能坐以待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