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老》平生不会相思

9、缘生

　　君老爷子一听我是携了夫郎来，便非要我入住君府，说是方便照顾家眷。我知道苏卿性情于是婉言拒绝了，却推不掉老爷子安排的玄武一日游。

　　我本就喜欢四处游玩不肯安分的，也就不十分拒绝，没想到当日来的人却是君新月。

　　君府之事我是一一与苏卿说了的，但一下子三人见面还是有些尴尬。那君新月倒是大大方方上前施了礼，说了些道歉安抚的话。苏卿也不是小性子的人，他自幼孤单惯了，能多一个接受自己的朋友欢喜还来不及。

　　这件事那般开场，却这般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看过了这城内各大商铺，见了些许精致希奇的小玩意。苏卿的游乐兴致到是愈发高昂，嚷着要去集市逛逛，他平日性格是极内敛的，少见这么喜形于色，我也乐得随他去。只要他高兴就好。

　　集市与庙会倒是相似的，买卖什么的都有，都是些不登大雅之堂却极具民间风味的东西。

　　苏卿只顾左顾右看，什么都好奇，我只是微笑着望他，与他十指紧扣，怕一个不小心失散了彼此。

　　君新月在一旁跟着，也不打搅我们，只在介绍景物时才说话。

　　苏卿驻足在一个老人的摊位前，原来是手工捏的小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色泽莹白光线照射如同瓷器，只是没瓷器般光滑。

　　老人家的手艺没得说，捏什么像什么，转眼已经捏了两个样貌与我俩一般的小人儿递了过来，“夫人买一个吧。”

　　“怎么能买一个呢”苏卿已快速接过手里，拿着像他的那个小人说，“这是苏卿，”拿了另一个“这个是轻轻。”然后看着我的眼认真的说，“这苏卿要和轻轻一起才有灵魂，若是分开就只是一堆泥土而已。”

　　我听的耳热，拿过那两个小人说，“是啊，苏卿与轻轻怎么能分开呢，苏卿要与轻轻做对神仙眷侣，还要生许多小神仙，一生一世也不离分。”

　　说完把那两个小人在手心重新揉成泥团，再分成两团。一块给苏卿，“我捏一个你，你捏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看谁能将你我分开。”

　　苏卿一震，也不言语，只是拿了那泥低头在手中□□。顷刻便捏成了，苏卿手巧，初次也捏的像模像样，那小人虽不十分精致却也鲜活，神情更是与我无二。

　　反看我捏的不及苏卿十分之一，把好好一个娃娃捏的苯苯丑丑的。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苏卿，不要怪我捏的这样难看，我是想捏成神仙眷侣地，可就是手苯。。。”

　　苏卿的眼神暗淡下来，“不怪轻轻，我本就生的丑，与轻轻算不得神仙眷侣。。。”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把苏卿揽入怀中，在他耳畔细语，“苏卿不愿做神仙眷侣，我们就不做神仙眷侣，我们要做柴米夫妻。”

　　看他耳垂处那摸红慢慢散开，耳垂更是鲜艳的要滴出血来。在他耳边吹口气，低声“你这样下去，还让人怎么有心游玩，只想带你回客栈。。的床上。”

　　苏卿忙挣出我怀抱，笑瞥了我一眼，“没个正经”。那一眼真是风情万种媚眼如丝，要把人魂魄都吸了去。纵我多年道行，也被他这一眼破了功力。拉了他便要急急赶回去。

　　一回头“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君新月红着脸瞪我，满头黑线。////我不是故意滴。。。。。。

　　夜晚

　　做完爱做的事情，我牵起苏卿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

　　苏卿只是拿了那两个小人在手里摩挲，自从买了这泥娃娃，他便爱不释手，一刻也不舍得放下。

　　就连刚才也是一脸无奈，迫不得已才放开。我扳过他的脸庞，装做生气，“真人在这里，你却要摆弄那假娃娃，我可是要吃醋的。”“噗嗤”他被我的怨妇表情逗笑。

　　“轻轻。。我心里欢喜的很。。只觉得自己幸福的好像做梦一般。。只有握着他们。。才能确定这都是真实的。”

　　唉，这个痴男子。我覆上他的身躯，轻轻啃他的锁骨，“我知道还有别的法子，让你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不如我们试试。。”

　　他拉住我在被下不安分的手“轻轻，我跟你说正经的。”

　　“唔唔。。怎么觉得我这话不是正经么。”我继续一路啃上耳朵。到了脸庞，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地对着他的眸子。

　　一字一句说道：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
　　情多处，热似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
　　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在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苏卿重复念着，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在口中嚼碎，咽下肚去。

　　“轻轻，你刚才说的什么别的法子。。我们可以试试。。。”说完缩到被下只露青丝。

　　嗷嗷嗷。。我对着月亮嚎叫。。一把掀开被子。高唱着狼来了。。扑上。

　　“轻轻。。。。。”

　　“苏卿。。。我们的名字都是一般念法呢。。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灵魂。。是共同拥有一个名字的。。

　　也许哪天不知何故。。他们分散了。。所以我们成了不完整的。。

　　几生几世。。都在寻找另一半。

　　所幸。。我们找到了彼此。。从此便不再孤单。。”

　　“轻轻。。。”

　　“苏卿。。”

　　我们呼唤着彼此的名字，就像是从远古洪荒以来一直在呼唤，呼唤着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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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出门，总能在附近发现些鬼鬼祟祟的影子。“共有两路人马，都是练家子，但武功套路不同，主子，用不用。。。。”莫言做了一个清理的手势。“不用，静观其变。”

　　这些恐怕还只是些小卒子。真正的幕后人物还在观望，况且这些人是冲我或是君家来的还未曾可知，当然不能打草惊蛇。

　　三天后我与苏卿在院中喝酒赏月。啧啧，又来了，居然是两个内功行家，看来对方终于按耐不住，要开始交锋了。

　　我柔声对苏卿说，“天气有些凉了，你去屋里给我拿件衣裳吧。”苏卿顺意离开。

　　贪恋的看着苏卿的身影隐没在转弯处，回头仰天笑道，“二位可是找宋某饮酒来着”

　　两个黑影从房上隐蔽处翻身下院，拱手道：“小的主人，请宋小姐过府一叙。”

　　“你家主人行事都如此隐秘么。”我不作回答，反问道。

　　“小的家主身份非比寻常，还请姑娘见谅。”

　　这些人已经策划了许久，今天既然敢亮相，肯定准备了让我答应的手段，何必敬酒不吃呢。

　　更何况我对这行事之人的兴趣只怕不在他对我的兴趣之下。

　　用葵花派心法传音莫言，“跟苏卿说我去去就回”。
　　说完笑对二人。“走吧”

　　“还要委屈宋小姐了。”说着，其中一人拿出一方黑巾要与我绑在眼上。

　　也罢，既然决定了要去就随他吧。

　　心里愈发好奇，会是怎样的人物呢，一路上转转弯弯，心神却跑远。

　　会不会像基督山伯爵里描写的那样，金碧辉煌的洞穴，各地奇珍异宝，佳宴美酒，当然还有异国美人。。。哈哈哈哈。。

　　yy果然能使人在某种程度上得到满足。。。正在口水三千丈。

　　忽听得身边人说了一句，到了。说罢伸手一推，我不防向前踉跄一步，听得身后吱呀一声，似乎是关门。

　　扯下眼布，还是黑漆漆一片，这房间竟无半分光线的绝对黑暗。我也不再前行只是闭起眼睛，静静感受空气流动。

　　有人！

　　“阁下就是这么待客的么。”我用慵懒的语调掩饰警惕。

　　“待非常之人自然用非常之道了。”

　　我得承认，真的有人可以只凭说话便可以夺魄勾魂地。这声音不是天籁，却比天籁诱惑。

　　仿佛只要对你说：跟我走。你便会不计生死天涯海角的随他去。

　　灵魂受了他的诱惑，只怕也会背叛逃离躯壳，去他身边吧。

　　你会因为声音爱上一个人么，若没有遇到苏卿，我想，我会的。

　　妖孽。我心里想的是这两个字。

　　这样的声音怎么会属于人类呢，怎么能属于人类呢，如果是真的，那也是一种罪过。

　　我收敛心神，继而笑道：“阁下说笑了，宋某普通得很，阁下还是以寻常之道待我吧”。

　　“呵呵，轻轻过谦了。“叫得这么亲热，只怕是把我老底翻遍了吧。

　　“阁下找我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吧。”我不想兜圈子，于是直入主题。

　　“实不相瞒，在下想让轻轻。。。扮成一个人。”

　　“为什么？”

　　“轻轻与那人容貌气质神似，”那人一顿，“此角除轻轻外不做第二人选。”

　　呵呵，容貌相像只是一个方面，我并无来历背景，更好被抹煞过去怕才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答应。”

　　“事成，只要是这天下的东西，轻轻喜欢我都双手奉上。”

　　“哈哈哈哈哈。。”我笑到脱力，这人也太狂妄了吧。“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会去拿，不劳阁下费心。况且，宋某所爱已经尽在手，除此别无他求。这天下之物虽是诱人，但还请阁下送与他人吧”。

　　“唉。。。。。。。“这一声叹的那么百转愁肠，让听到的人心都碎了。若是别人只怕要后悔的不行，慌忙要改口答应了吧。

　　我早有防范，凝聚心神，不受其乱，淡然处之。

　　半晌，“轻轻果非常人。。。也罢。。。你。。去吧。”

　　靠，我忍你很久了，让来就来让走就走，连杯茶水都没有，更别提我的帅男美酒了，到要看看如此小气之人长的什么样。

　　飞身欺向声音来处，阿咧。。怎么是墙壁，正上下摸索有没机关暗道，忽然一下光线大盛，眼睛不适应慌忙闭起。

　　待慢慢睁开，才看清自己所处，一间年久失修的屋内，破旧潦倒的很，几处的裂洞还呼呼的漏风，身旁破烂的桌案上有个沾满蜘蛛网的神龛，仔细一看供奉的竟然是狐狸。

　　怎么可能，难道刚才一切都是做梦么，还是我一开始就中了迷香之类，所见所想都是幻觉？

　　不可能，师傅他们给我吃了那么多奇药，小小迷香能把我怎样。

　　还是说是鬼魅狐精的戏弄？朗朗乾坤何来妖魅，就算是妖魅，我与它们无甚干戈，怎会吃饱撑的来戏弄我，百思不得其解。

　　转出来看四周，原来是个荒凉的院落，估计已经很久没住人了，院内杂草丛生，几乎要把这间独屋淹没。

　　等等，这屋外墙角处的野草有被压损的痕迹，沿着看去竟是环屋一周的。

　　哈哈哈哈，这局布的倒是有趣。只怕当时在这屋上罩了什么质地特别，遮光性能极好的布类，而那人选了靠墙的地方藏身只待说完了话，便从身后的裂洞中转出与外面有人呼应，便收了这布逃遁。

　　我因黑暗的关系忽然见光，必然行动迟缓片刻，再加上张开眼看到的情景与感觉上差异太大，回神思考也要费掉短暂时间，这对高手来说，已经足够离开了。

　　况且我的好奇心不得到合理解释是不会放弃，未必就会追去。

　　哈哈哈哈，想到这些，只是觉着好笑，竟被人用这么个法子唬住了。

　　什么样的人会想到这稀奇古怪的法子呢，又把人心反应揣测的这么俱到，将气氛搞得神秘却又以恶作剧的方式收场，真真孩子气，可却对了我脾气。

　　若说之前是单纯的好奇，现在倒是有些相惜。

　　但此人声音雌雄莫辨，行事诡异，就算以后能见了庐山真面目，我也未必能认出他来，更别提交朋友了。

　　摇摇头笑自己痴，不再去想。

　　出了院子，三转两转竟看到我们住的客栈，这地方竟之与我住的地方相隔不远，甚至可以说是经常路过的。

　　哈哈哈哈，竟然又被摆了一道。这人。。真的很擅场恶作剧啊。想想这个不知模样的人是不是正在哪里偷笑呢。

　　摇头低笑，这是我今天第几次摇头呢，不想去数。

　　回到客栈，被两人问的仔细，我只是笑而不语，只说是做了场春梦而已，醒来已了无痕迹。

　　后私下装做不经意问莫言那处所在，莫言回话说，是处久无人居的破屋，只是周围人家都说那里闹狐。

　　“闹狐么。。”我眯起眼睛，有点想念那只狐狸的声音和他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