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汉 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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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涵濡开始极力避开我，细细想想除去那次他被嫡母叫去说话并无什么不妥之处，难道是嫡母的原因？或者嫡母厌弃我也未可知。当时这般想去确实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连带着在心中对于嫡母也不甚恭敬起来，只可惜到好来才发觉是自己的小气、事情原非如此、只是时过境迁竟连表达歉意的勇气都不再有。
在必要的情形下我也需得出门，毕竟我手中还有一个家族。父亲在家的时候会每个月在家族的一些相关产业上巡视一番也有要与人亲近的意思。我虽然年幼但这一节上却不曾省却，依旧按老规矩带了相关方面的管事出去，索性家族制度森严各管事还算兢兢业业，想想父亲回来时我也算不辱使命。家族还是以织造、工艺方面为主，只是织造要远些多在姑苏一带、父亲暂时没有让我接手，我如今也只是紫砂之类、看了觉得有趣有时便亲自跑到窖里去弄上一弄一来二去还学了些门道出来，一位老实的匠人说我或者能成好的匠人也未可知，结果那人被管事狠狠的教导一番、说主子亲和了便没上没下起来。我笑笑这原也不值什么、若只单凭了手艺吃饭或许人生会顺畅得多。
父亲离家一年有余转眼又是初春，总管按家下的规矩给我新调了两三个女孩子过来临了还问我是否满意，我一笑谢过他的好意，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些许的风情，比如我眼前这位正为我细细研墨的女子；微微下垂的发丝纤纤十指这便是红袖添香了。我看看她忽然想起母亲，想来父亲与母亲当初也是如此，只是母亲到父亲身边的原因却不甚清楚，据说母亲家里原也有些位置、为何会把女儿早早送过来作一名侍妾却也难说。
“扶疏”我轻轻的唤她的名字，娇柔的女子原当得起这两个字。
“长公子有什么吩咐”她缓缓抬起臻首有几分妖娆；
“识字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般问她，总是觉得这般美好的女子该秀外慧中才是；她果然不辜负我的想象“回公子些许认识几个”我听了颇有些高兴想想我这种人家贴身的仆人认识些字句原也在情理之中。我一时得意忘了形便直拉了她的手过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她有些羞怯红了半张脸却顺着我提了笔在纸上写起来；字倒算得上娟秀、看来也是曾下过一番功夫的，正写着呢却听到一声咳嗽，抬头看了原来是总管。我便松了手心平气和的开口“林伯何事？”
“回长公子明日出门的用度已经备齐了，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我想想又到了出门巡查的日子，总管办事我原本是很放心的所以也没什么额外的要求便对他说“倒没什么、辛苦林伯了”原本以为这样他便退了谁知他却又自作聪明起来“公子若带个知冷热的…”我听了他的话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见他直盯着扶疏心里立刻明白了，我原本没这番意思如今被他这般揣度难免有些不悦但他又是家里的老人、即便是在父亲面前也很有体面所以不好直接驳他只笑笑道“劳烦林伯费心，一切如常就是”他果然还算有些眼色忙诺诺的应着退了出去。只不过被他这一番我便没了刚刚的心情，索性搁下笔到院子里去散心。
远远的看到涵濡的身影，才想要走上前去，却被他先一步看到了我、飞野似的躲开了；我便真的有些一头雾水，好好的为何会如此？
明日出门、小孩子原好些新奇，花些心思弄一两样东西逗他开心也就是了，如此一想也便不放在心上随他去了。
次日出门却也热闹，只是昨日心存了些许念头便在回来时的路上下了车子指望着弄些新鲜的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我寻到了一个婆婆的摊子上新鲜的苇眉子、嫩绿的柳条蟋蟀、蝴蝶之类，没几个钱想着涵濡或者会喜欢索性全包了，才命人付了钱正要包上带回车上去时却听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婆婆、问个柳篮子来”
我寻声看去见是个没留头的小女孩子一身干净的翠色衣衫
“来晚了呢，全都卖给这位小公子了”婆婆一面收着摊子一面指指我回她
“这怎的好，我们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为了这个、却没有…”说到后来已经有些哭腔在里面。
我抬头看看不远处停着辆车子、车帘一挑走下位大些的女孩子来，十三四岁光景半歪着乌坠，削尖雪巴，一双丹凤眼撩人魂魄，所谓娉娉婷婷十三馀便是如此了，一时看得有些痴了想想扶疏果真比不上她。
“没有便算了”那女子招呼了先前的女孩子回去
“姑娘请稍等”我想了想出声叫住她们
“公子…”那女子有些意外的回过身来愣愣的看着我
“姑娘可是要这个？”我从那一堆玩意儿之间找出一只嫩绿色的柳篮子来，先前那女孩子见了早嚷了出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听了回过身去使了些手段从旁边的树上折下只海棠插了进去，才向她们递了过来“姑娘既然喜欢，这个送与姑娘便是”那女子见了笑笑“无功不受禄、公子的心意小女子谢了”说完便不待我说什么转身拉了那小女孩子离去……
“长公子…”管事似乎看出来我的惆怅便忙凑上来宽慰“明儿…”
我挥挥手打断了他“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回吧”
“是…”家人默默收了东西扶我上了车
这个时候我才了解了总管的苦心，果然这个年岁上身边是该有一两个知冷热的人，回去便唤扶疏过来倒该问问她的意思。
不过可惜的是才回了院子我便看到一个人、始知春情，于是扶疏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汉 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