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少年》平野牧云

71、 情何以堪（二）

　　一直到午夜，临江楼的宾客才纷纷散去，袁烈一身酒气回到府邸，径直推开洞房的门，跌跌撞撞走了进去。
　　红烛高烧，淡淡的烛光摇曳。烛光下的上官依依，脸色更是多了一层淡淡红晕，身姿婀娜，不由得看得痴了。
　　袁烈上前伸手轻轻托起上官依依的下巴，端详起来。
　　“依依，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袁烈眼神恍惚，笑道。
　　“是吗？我恰恰相反。”上官依依扭开下巴，面无表情道。
　　“我这么对你，得到的却是什么？难道就是这些？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对我？”袁烈突然暴躁道，心上仿佛突然被扎了一刀。
　　“你怎么对我的？你还想得到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问一问你自己吧！”上官依依冷冷道。
　　“你还是忘不了他！”袁烈苦笑道，神情竟有些悲哀之色。
　　“恐怕你也忘不了吧？”上官依依淡淡道。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袁烈又是一笑，狠狠吼道，说罢，一把将上官依依按倒在床上。
　　“嗤——”地一声，便撕裂了她的嫁衣，袁烈兽性大发，上官依依挣扎了几下，丝毫无济于事，拼命咬住下唇，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抓着锦被，一任袁烈在自己身上动作，不知不觉间，眼角挂上了两滴泪珠。
　　半晌，袁烈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
　　“这下你满意了吧？”上官依依整好衣襟，忍着□□的疼痛，翻身起来，冷冷的看着袁烈道，说罢边往外走去。
　　“依依，你——去哪里？你不要走！”袁烈见上官依依面无表情向外走去，心下一阵恐慌，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上官依依。
　　“依依，你不要走。我不该这么对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袁烈紧紧抱着上官依依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肩头，恳求道。
　　“我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上官依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茫然，无奈，呆在当场，喃喃道，两行清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中流了出来。
　　洞房之中，烛光摇曳，红烛高烧，烛泪缓缓而下。

　　夜半时分了，几点星光渐渐被乌云遮蔽，海风驱赶着海水的腥气，扑面而来。雷声隐隐，从远处而来。
　　钟芳在床上翻来覆去，听得外面雷声，忙打开窗子。雨滴稀稀疏疏从窗前滑落，仿佛给窗子挂上了一道珠帘。
　　钟芳忙翻身找出竹伞，匆匆忙忙下楼而去。
　　雨声淅沥，从空中，从廊檐下滑落，打在青石板的长街上，溅起朵朵雨花。长街上早空无一人，只有街旁偶尔闪烁着几点忽明忽暗的灯火。
　　钟芳撑着伞，走在长街上，四下寻找夜风的身影，终于在一家当铺前，看到了夜风。
　　只见夜风斜靠着柱子，坐在檐角下，任凭雨水浇落在身上，衣服头发早就湿透，却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刻的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雨水从屋檐下滑落，溅出一朵朵水花。
　　“夜风，你何苦这样这么自己？”钟芳撑着伞，轻轻走到夜风跟前，将伞撑在夜风的头顶。
　　“是我害了她，要是我肯早点带她走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夜风面无表情，喃喃道。
　　“如果你只有这样折磨自己，才会轻松一些的话，那我陪你一起折磨！”钟芳手中的伞如同水花一般，滑落开来。
　　站在雨中，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秀发与衣衫，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我是废物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依依被别人抢走！”夜风大声哭道，还是这一句。
　　“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是我心中的夜风，我会永远在身边陪着你！”钟芳一任雨水从脸上流下，大声道，闪电无情划过，撕裂了夜的漆黑。
　　钟芳伏下身，紧紧抱住夜风。
　　一刹那间，夜风放声大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哭的是肆无忌惮。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长街上夜色苍茫。
　　“能伤害男人心灵的只有女人，能治疗男人心灵的也只有女人了！”花无影站在长街的远处，望着夜风和钟芳，叹道。
　　江月听花无影说罢，不由得心下一动，看了看花无影。
　　“你这小鬼，又在胡说八道，真正的男人怎么会被女人伤害呢？”铁战见夜风状态略微好转，也不由心中宽松一些，但脸上仍然是一脸敖然，不以为然的神色。
　　“大叔，原来你没有喜欢过女人，所以才这么说罢？”花无影一笑，道。
　　“又在胡说，大叔怎么会没喜欢过女人呢？”铁战了一声道。
　　“那你是喜欢过了？她长得什么样子？当年真的没伤害过你吗？”花无影见铁战矢口否认，眼睛一转，笑嘻嘻追问道。
　　“呃——呃——哈哈——”铁战支支吾吾半天，哈哈一笑，跟着道：“雨快停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铁战做了个哈欠的动作，双手抱着后颈，便往回走去。
　　“大叔，你还没说完呢！”花无影冲着铁战的后背叫道。
　　“可恶的小鬼，真是没完没了！”铁战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边走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