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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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
晨曦的光芒闪耀在高悬的匾额之上,“开封府”三字更显肃穆庄严,透着一股它处难以比拟的正气，
公孙策紧蹙双眉,沉思良久方道:“大人,请恕学生斗胆一问，究竟是什么要物需得展护卫亲身去取”
“本府亦无从得知……”包拯面色凝重,显是有所顾忌。然不过片刻便回身道,“公孙先生,圣上如此做法想必有其道理,我们还是不要惘度圣意,静待展护卫归来吧。”
公孙策双唇紧抿呼了口浊气,垂目微微颔首道:“是。”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忧悸自他心底翻越而出,久久盘绕不去。那是一种危机前的预感。
相对无言。书房一时间静寂下来,不知几时,一阵敲门声驱散了压抑已久的气氛:“大人。”
“何事”
“府外一男子自称丁兆蕙求见。”
“丁兆蕙……”包拯喃喃道,脑海中恍若闪过几缕思绪然旋即如坠深海杳无踪迹,却是再也无从寻得。回过神来,这才道:“请他客厅相见。”
“是。”脚步声渐远,那人通报去了。
丁兆蕙负手长身立于府前已有半晌,却未见有人自府中出来相答,心中不由有些忿忿,责那包拯太过自大,然又碍于礼数不便硬闯,心下着急也只得耐心相候。未几,却闻听府内一阵嘈杂之声,不疑有他翻身越过大门右侧高墙而入。
府中早已是杀声四起,兵刃相交,还未及细看便见拐角处一人朝自己奔来,面貌身形衣着与自己一般无二,不由惊道:“大哥你如何在此”
那人却不答,身形一晃便自丁兆蕙左侧斜划而过越过墙头消匿无踪。
丁兆蕙恍然大呼:“你是何人”正欲尾随追踪,追来的护卫衙役却将他团团围住。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开封府停尸房,究竟有何阴谋”
此言一出,聪慧如丁兆蕙,再加上方才那人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穿着，他早已知些端睨,轻舒口气冷静下来抱拳答道:“小可姓丁名兆蕙,因有事求见包大人一直在府外相候待传,方才听得府内一阵嘈杂一时心急因此越墙而入来到此处看个究竟,并未曾擅闯停尸房。”
“何以为证我等兄弟皆见你模样在那停尸房中东翻西找。”那衙役不依不饶。
“那人与我容貌衣着相仿,自是有其蹊跷之处,可见是精心栽赃,我又如何证明倘若你不信,可将那府衙传话之人寻来与我对质。”他句句掷地有声，中气十足。
“他死了。”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包拯自拐角处踱出,双眉紧拧,面色比之原本肤色更差几分,“就死在你身后。”
丁兆蕙一惊回头一瞥,不由得俊目圆睁惊诧异常:那名方才进府通报传信之人斜斜倒在门后,双目紧闭,身下一滩鲜红四散流溢。纵是自己闯荡江湖多年也不由为之一震,亏得他胆识过人,瞬间便强敛了心神,抱拳道:“包大人。”
包拯微微颔首,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淡青布衣难掩神俊风骨,眸正神清不似奸佞之辈:“你便是丁兆蕙”
“正是。”
“那衙役可是你所杀”
“不是。”
“好,本府姑且信你。”包拯吩咐将那衙役好生收殓并给其家人双倍补偿后才转身向丁兆蕙寻同道,“你是哪里人氏来此何事”
丁兆蕙坦坦荡荡:“小可家在松江,因访故寻妹来往府衙。
“松江……”包拯喃喃,猛地一道灵光闪过,掀起陈年旧事的书页,“你与丁世名丁大将军可有关系”
丁兆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旋即暗淡:“正是家父。”
“什么”包拯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之人,低喃道：“不曾想他儿子竟这般大了……”
丁兆蕙垂下眼帘,未发一语。
“你寻故人何名令妹又是何人”
丁兆蕙抬起头来:“小妹月华,至于故人……便是了无大师。”
“了无大师”
“不敢相瞒大人,兆蕙此来开封拜谒之人正是了无大师。”丁兆蕙微颔首。
包拯一双厉目上下打量着丁兆蕙,似乎要将他的心思看穿一般，一字一顿:“丁贤侄可否相诉缘由”
丁兆蕙垂下眼帘,没有半点言语。
见他不言语，包拯道：“令妹从未来过开封府衙衙,至于了无大师……”他将眉蹙起,思索几番方才点头道,“也罢。本府令王朝领你前往尸房与了无大师一见,然而见过之后你需留在衙内静侯本府调查。”他眼中的焦点落在了丁兆蕙身后的那滩鲜红,颇带了丝丝伤痛,深深地吸了口气。
沉默。
“好。”丁兆蕙终是点了头。
人来人往的长街,一人疾步而行转过街角隐入一条清静小巷中。
“如何”巷中一条瘦小人影闪出,压低了斗笠沉声问道。
那人低头左右顾盼,见无人在意方才抬头,是那个与丁兆蕙兄弟一般样貌之人:“再次搜了了无那和尚,仍旧没有找到。”
那斗笠沉静无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会不会到了丁氏兄弟手中了”
“如果是这样,那丁氏兄弟之一为何会在开封府”
“是丁兆蕙。我听他喊我大哥。”
“丁兆蕙……”斗笠喃喃道,“那丁兆兰呢他们两兄弟是一起入城的,他们耍什么花招”猛的他的眼睛一亮:“管他们耍什么花招,他们既然分开了就必定势单力薄。之所以让你扮作他们其中一人入开封府打草惊蛇就是为了借包拯留住其中一人从而各个击破,如今目的达到不正好么我想那东西十有八九在丁兆兰身上,我去找丁兆兰,你看住开封府。”
那与丁兆蕙模样相似的人点点头,猛地从脸上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刀疤脸。“对了,我没有遇到展昭。按情理看,方才那样的形势却不见他有些不合理,江湖传言他与了无是忘年之交,了无会不会把一切告诉了他”
“如今形势紧迫,需得考虑周全。你的推断不无道理,我会去禀明主上的。”
开封府的停尸房比想象中要来得齐整,除却了无的尸体有明显的翻转搬移之外其它几具尸首丝毫无动过的痕迹。
“看来是冲着了无大师来的。”公孙策一双眼睛定在了无身上,“他应是在寻什么东西。可是……为何做得如此之明显呢”
乍听之下,丁兆蕙瞳孔紧缩,然些许时候便恢复了平常。而包拯却将他一举一动的信息扑捉在那狭细的眼中:“丁贤侄亦亦前来找寻了无大师,许是知晓缘由,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丁兆蕙微微一笑:“包大人多虑了,兆蕙不过适逢其会罢了。家父生前与了无大师交好,今日兆蕙入京办事忽闻大师仙逝因而前来府衙,伏启凭悼一番,仅此而已,别无他图。”
“既然如此，也罢，丁少侠且先去休息吧。”包拯也不多问，只吩咐仆役备下干净客房一间领丁兆蕙前往。
“他似乎忘了此来停尸房吊唁的目的了。”公孙策的目光牢牢盯着丁兆蕙的背影，低声道。
包拯看着丁兆蕙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