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六 哈利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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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以前的伏地魔从来都不希望别人插手他战胜救世主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较为轻松地一直保护男孩的安全。他不知道是自己重生回来了使他改变了还是别的原因——或许他只是在试探他的忠诚？不可能，伏地魔的自负让他不需要试探一个现在对他来说没那么大作用的人，他只会折磨与杀人。
多年双面间谍的经历令他很快平静了下来，表面上也显得更加恭敬顺从。“不，他是被命运选中的男孩，我怎么能……”
“你是在反抗我的命令吗？还是那个女人对你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伏地魔眯起血红色的双眼，嘶嘶地说着，语气甚至友好的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斯内普觉得他现在应该否认他对莉莉的关心，但该死的21岁莽撞地像头蠢狮子的他过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心悸，现在全盘否定无疑是给了伏地魔怀疑的机会。“不，我想我愿意为主人完成任务。”
“很好，时间刚好。虫尾巴，我们走。”
空荡荡的阴气沉沉的场地仿佛不曾有人涉足过，只有一条巨大的蟒蛇吐着信子，慵懒地蜷缩在王座边。
“他们来了！”波特家附近的灌木丛中几个用了隐身咒的年轻傲罗窃窃私语。他们无疑是兴奋的，就在今晚一切黑暗都将进入尾声，黎明即将到来。
伏地魔没有穿以前最爱的那件后摆拖地除了彰显身份毫无用途的外袍，着装更接近以前那种简洁又不失优雅，剪裁合体便于战斗的长袍。有些人的气势完全能让人忽视他们的外在比如装疯卖傻却被人们尊敬的邓布利多和现在没有鼻子、头发的伏地魔。
斯内普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再也找不回对“主仆游戏”的狂热与忠诚，他甚至对曾经的王抱有一丝同情。伏地魔懂得人性的一切阴暗面，把他们丑陋的贪婪、阴险、软弱化为控制他们的线，却唯独不相信爱，而邓布利多同样能利用人们的丑恶更了解如何利用爱。所以胜利的宝座永远不会收留伏地魔，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斯莱特林们习惯的那样在黑暗中潜行。
他对自己的同情嗤之以鼻，果然跟狮子们待多了竟然学会了这样无用的感情，斯莱特林不同情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伏地魔无声地挥了下魔杖，大门被打开。斯内普率先上楼走进哈利的房间，他走路向来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躺在婴儿床上的哈利鼓着肉肉的脸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口水顺着微张的最流了出来，不时地砸吧砸吧嘴。
斯内普学者今天下午看到的抱孩子的姿势，尽可能轻柔地唾弃软绵绵的无害小巨怪。他只是不想男孩聒噪的哭泣扰乱他的心情，他在心里解释着。
男孩有一瞬间的不安，摇动着身体看样子很快就会醒来。不过很快他被有规律地拍抚在他背上的手安抚了，小手抓住舒适的长袍领子不动了。
“该死的麻烦的男孩。”某个脸变得阴沉的男人在心底咒骂。
处于间谍模式的男人在给男孩施了平稳咒和闭耳塞听之后，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惊慌地喊道：“主人！波特他们都不在只留下一个男孩，我怀疑这是个陷阱！”
“哦？虫尾巴？”
一直处于阿尼玛格斯状态的老鼠从伏地魔的口袋里爬了出来，变回了原型，跪伏在地上。“主……主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西里斯搞的鬼！或许他不信任我所以……”他慌忙地解释，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卑微地身形看得人烦躁的很。
伏地魔冷哼一声，一脚把他踢翻，走到斯内普身侧，修长的手指顺着哈利额头偏右的位置开始抚摸，仿佛男孩的额头上有只有他看得见的图案——一道闪电。斯内普看得心惊，一种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
“他还是个连魔法都没学过的无能的孩子，怎么会成为我的敌人？他凭什么打败伟大的我？”
“我的主人，他当然不会是您的对手。”
“是啊他不是……爱才是？西弗勒斯把男孩给我。”
斯内普当然不能把男孩叫道对方的手上：“不，我的主人，我会帮您杀了他。”
“我决定不杀他了，我想看看邓布利多的爱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斯内普无意识地收拢了手臂，在心里计算以他现在的魔力正面对抗伏地魔至少把小波特安全带到邓布利多身边的可行性。他恨不得阿瓦达了自己，他犯了最低级的错误，自大地以为已知未来便能提前改变一切，殊不知未来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伏地魔你放开我的儿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红色的魔咒，伏地魔和斯内普闪身躲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大这让哈利安全了很多。波特释放着自己能想到的杀伤力强大的咒语，只攻不守，似乎打定主意要和伏地魔同归于尽。
“詹姆斯·波特？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我想邓布利多那老狐狸应该是想保护你的，你却自投罗网。不亏是好斗的狮子。”伏地魔无心进攻，轻松地挡掉射向他的咒语。
“西弗勒斯？把哈利给我！”
如果场合允许斯内普真的很想给格兰芬多狠狠地扣上五百分为了他们不听从教授命令。他怎么从不记得莉莉这么胡闹？同时也新生了几分不满为了莉莉的不够信任。
“伊万斯？你不该牵扯进来。”斯内普小心翼翼地扔着咒语既要确保自己往门口移动地不着痕迹又要保证莉莉能挡开他的攻击。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西弗勒斯，你不是？”
“不是什么？我当然不是格兰芬多老蜜蜂的手下。我只追随我的王！脑子回路过分简单的狮子。”
莉莉完全因为对孩子的关心而搅乱了理智，尽管觉得她的好友的说辞并不是那么合乎逻辑，她还是选择了进攻。她会为了孩子而暗地里反抗她尊敬的校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她想就是此刻抱着哈利的人是詹姆斯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攻击。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人！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当一个女人变成母亲，她会变得强势盲目。
看着眼前红发凌乱气势逼人的母狮，一些被斯内普压在角落的痛楚就飞涌而出。格兰芬多的直白与勇敢真的不得不令人敬佩，他们的爱就像无私的太阳温暖着他们所爱的人，同时灼伤其他黑暗中的卑微者。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他的母亲能在他被父亲殴打以后抱着他给他上药，能在被人辱骂时站在他身前，能告诉他他不该学什么该学什么……当他过早被残酷的现实磨去天真的时候，他甚至怨恨在母亲瞳孔里只倒映出他和他父亲相似的面容，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母亲死前看着的是他还是透过他思念那个老酒鬼。
同时他又不能真的怨恨她——那个可怜的疯狂的自私的女人，因为他最悲剧地是无法像她一样以爱为名义不要尊严地妥协、欺骗，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他在这点上甚至不像个偏执的斯莱特林。
他烦躁地打断了自己无聊的胡思乱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个只会哭鼻子的可怜虫一样会回忆起儿时懦弱的想法了？斯内普挺直了脊背，小心地带着莉莉远离波特和伏地魔的攻击范围。
至少他的母亲赋予了他生命——尽管没有任何人期盼他的存在——说直白一些所有人最期盼的都是他永远消失包括他自己。他不是德拉科那样从小被宠坏的小王子，不会把父母一刻不停地挂在嘴边。从他记事起他就知道他必须独自面对世界，在害死莉莉以后他更加清楚这点。
他以前从里到外都是个自私、阴沉、愚蠢、邪恶的混蛋，居然自欺欺人地认为莉莉远离他是因为波特的挑拨。只不过是选择性失明而已，他早就知道是因为他当年跟随其他斯莱特林做的坏事以及他的不知悔改。当然，这并不是说他跟波特会一笑泯恩仇，他顶多承认波特和莉莉与他决裂的事没多少关系。
斯内普并不愿意承认在那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邓布利多代替了本该站在他生命中的父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处事态度。换做以前他会只求黑白两大领袖帮他保护住莉莉，但现在他更倾向于帮莉莉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该死的这类似于无私的心路历程根本不适合出现在一个阴险狡诈的前食死徒身上。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挪到了外面的空地，波特家被伏地魔和波特毁地只剩下个摇摇欲坠的框架。波特的黑魔法防御术和卓越的运动天赋让他成功地伤到了伏地魔，而伏地魔如同一只戏耍老鼠的猫，悠然自得。
“哇啊——”
一只安静地窝在斯内普怀里充当玩偶的哈利忽然睁开了祖母绿的双眼，剧烈地扭动身子扯开嗓子，冷汗顺着他的脑门流了下来，斯内普敏锐地感觉到了男孩的抽搐和后背的潮湿。他扯开嗓子大叫着以宣泄痛苦，声音发颤最后变成声嘶力竭的干嚎。
斯内普想要用昏迷咒却在举起魔杖的那一刻被强大的外溢的魔力集中，魔杖险些飞了出去。
“哈利？啊！”莉莉见情形不对，想要夺回哈利，但她根本无法靠近。斯内普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把哈利带离房子的赤胆忠心咒范围找邓布利多求救。
可哈利的身体漂浮起来，挣脱了斯内普的掌控。
“哈利？莉莉！哈利宝贝怎么了！”波特无暇战斗只想赶回妻儿身边。
“充沛的魔力，不愧是被命运选中的男孩。波特，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自己。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杖尖射出，直指波特的心脏。而波特正侧着身，眼看就要被射中。就在此时，他的周身忽然被一层金红色的保护膜包裹，绿光被反弹了回去。伏地魔根本没想到这个变故，躲闪不及被集中了。
他的□□直挺挺地倒下，发出尖锐地嘶嘶声。乌黑色的灵魂从身体中脱离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其中一缕黑烟飞了出来消失在哈利的身体中。
“这是怎么回事！”波特身边的保护圈渐渐变淡知道完全消失。他迷茫地半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切。
斯内普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挽救，命运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他变了这么多，伏地魔变了这么多，哈利还是成了伏地魔无意中制造的魂器，而伏地魔灵魂依旧不死。
“这就是爱的力量？哈哈，我——伏地魔——史上最伟大的黑巫师，不会被不切实际虚无缥缈的爱打倒的！”灵魂发出的声音在空气中嘶吼，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颤抖，像是被蛊惑着想要脱离□□的舒服。
伏地魔的灵魂急速冲了过来，伴随着骇人的笑声穿过斯内普和哈利的身体，呼啸出了波特老宅。
哈利像是死了一样闭上了双眼，缓缓落回了斯内普的怀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六 哈利之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