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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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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合篇)
……手冢/迹部VS飞鸟雪/飞鸟冰,4:0
接连两局破发,手冢和迹部这对从来没有搭档过的临时组合将飞鸟姐妹打得难以招架,比赛并没有像手冢和迹部预计的那样,以为也许第一局会生疏一些,但很快就能进入状态,毕竟,她们是双胞胎,是这么多年的搭档。
飞鸟雪和飞鸟冰一前一后站在球场上,调节着有些气喘的呼吸。很多时候事情往往显得物极必反,譬如越是默契的配合,心理上一旦发生错位,双方的行动就会完全背道而驰。
“怎么了?你的恢复应该没有问题”,手冢来到网前,冷冷说道。
飞鸟雪微微低头,“嗯……大概……是我没有掌握好步调吧……”
“你有练习吗?”
“埃?”飞鸟雪回过头,看见飞鸟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最近都有在练习吗?”飞鸟冰将头扭向一边,其实已经看出了答案,飞鸟雪的状态和上次在迹部家一对一比赛的时候明显提高了。
“嗯,不过只是最近两个月而已……呵,抱歉,配合上有所生疏了……”
“不是这样的!配合是相互的吧!”飞鸟冰提高嗓音向前跨了一步,继而又退了回去,“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继续做那些基础训练呢……”
“冰……”
“喂!”,迹部高昂的声调专制地介入两人的对话,倒是将尴尬的气氛搅得烟消云散,“法网公开赛的Golden Pair,看来当时选择退出比赛是明智之举啊!”
这个自大的家伙!“你……”飞鸟冰刚要开口回击,飞鸟雪却横跨了一小步挡在了她前面。
“这就是冰帝部长这几个月来对我妹妹的关照方式吧。”
“啊嗯?”迹部挑了挑眉毛,在底线处远远望着挡在飞鸟冰身前的飞鸟雪,这就是他心爱的女人所深深信赖的姐姐啊。
“用这种言辞来激励她,呵,我了解我的妹妹,那么,多谢你的关照。”
“姐……姐……”从小,飞鸟雪一直都会站在自己的前面,就像现在这样。
哼,差不多调节好了吧,“那么,让本大爷见识一下Golden Pair的实力吧!”
……
手冢和迹部油然记得曾经在全国大赛上菊丸/大石这对青学黄金组合的“同调”,但是眼前的飞鸟姐妹这对组合,她们的默契无法用“同调”来定义,或许只能这样解释,双胞胎的心有灵犀是造物主赐予的,而她们的配合是十多年来每天每天磨合出来的,完美无缺。
左手握拍的飞鸟冰在左,右手握拍的飞鸟雪居右,无论网前进攻还是后场防守,在不停的交叉跑位中,两人的行动简直就像在用挥出去的球拍将整个半场划归为自己的领地,凡是掉进她们领地中的球,就逃不出她们手中的球拍。
另一边的组合虽说也是一个左手握拍一个右手握拍,却总是一不留神就跑到了更适合对方的位置,迹部在左,手冢在右,也许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没什么,但多多少少造成了对方的困扰,于是只能用个人的实力来弥补这一配合上的不足。
“喂!手冢!你可不要坏了本大爷的好事!”迹部趁着发球的间隙,“警告”道。
“什么?”
“这场球本大爷志在必得!”
“既然到了比赛场上,全力以赴是一定的。”
“哼!对本大爷来说,今天这场可不仅仅是比赛,而且还是场赌局,重要的赌局!”
“国光,我们来打个赌吧……”手冢脑海里回响起飞鸟雪的声音,原本全部集中在网球上的注意力分散了少许。
“只要本大爷赢了,飞鸟冰就要嫁给本大爷!” 打球打得正处于兴奋点的迹部将球大力击出。
话音落下的同时,网球擦着飞鸟雪的球拍落在界内,重重地弹地而起,飞鸟冰的补位没能接到这个本该由飞鸟雪负责截击的球。
6:5,赛末点。
“抱歉呐”,飞鸟雪向飞鸟冰抱以歉意的微笑,回到自己的位置。她承认,刚才,是她犹豫了。
最后……一球了吗……手冢的眼镜在太阳下反光,叫飞鸟雪看不清他的眼神,这样也好,这样,就能用心打最后一球了。深深地,呼吸。
手冢将球抛起,挥拍,然后是飞鸟雪的正面迎击。
球触拍,好重,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呢。拼尽全力将球打回去,要他亲自用手里的球拍来验证她的认真,和他一样的认真,不单单是对网球,包括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也包括对他。
手冢接了来球,接了球拍传递到手心里的全部感受。
飞鸟雪看准了再次朝自己飞来的网球,暗自调整了握拍的角度。高球,吊给了斜对面的迹部。
球拍从飞鸟冰的手中飞出,“破灭的轮舞曲”,完美的谢幕。
7:5,手冢/迹部获胜。
“he~~~~~~~~~~”飞鸟雪和飞鸟冰不约而同长长了舒了口气,因为体力的耗尽而瘫软下来,相继躺倒在球场上。
迹部拍了拍手冢的肩膀,手冢微微点头,两人先离开了球场。
“馁,姐姐。”
“嗯?”
“其实,我们是没有可能赢他们的吧。”
“呵,好像是这样的呢。”
“世界第一的女双冠军也不见得嬴得了世界第一的男双冠军啊,而且……他们真的是很厉害的网球手呢。”
“嗯,输得心服口服。”
“真好啊。”
“嗯?”
“可以像这样打球,真好啊,和姐姐一起……现在想来,当初的网法公开赛不算什么了呢,只要可以和姐姐一起,像现在这样开心,就好。”
“是啊,我也很开心,可以像这样打球,和冰一起。”
天上的白云其实也是随着风的意志在漂浮,但谁说云儿就不是自由的呢。
迹部从停车场开了车追上先行离开的手冢,“手冢,今天就由本大爷送你好了,上车。”
不容推却的口吻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手冢也没有什么可以推却的理由,“那,谢谢了。”
一路上,手冢始终侧头望着窗外,回想刚才的那场比赛。飞鸟雪的表现很出色,基本上发挥了她的全部实力,手冢相信,曾经直到刚才,她的确是个优秀的网球手。
迹部虽然知道手冢向来严肃到刻板的地步,可是很明显,此刻的他是满腹心事的神情。
“手冢,直截了当地说,你喜欢那个姐姐,本大爷说的没错吧……”见手冢不动声色毫无反应,迹部继续说道,“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男人就该赌上全部的尊严去争取,难道不是么?我说手冢,在球场上,为了赢球,为了不断地向更高的地方前进,你可以毫不掩饰地表现出那种程度的执著,为什么当喜欢的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却显得那么犹豫?还是说……”迹部瞟了手冢一眼,“你根本从来没有犹豫过,对飞鸟雪。”
手冢意识到迹部的洞察力不仅仅在网球场上可以看穿对方的弱点,他的敏锐同样看穿了他的想法。
没错,对飞鸟雪,他从来没有犹豫过,即便是在飞鸟雪表现出犹豫的一刹那。
飞鸟姐妹俩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球场。
“对了,姐姐现在住在哪里?”
“在学校附近临时找了一套公寓……那个……”
“嗯?怎么了?”
“你要不要来?就今天吧,去我的住处,馁?”
“嗯!好啊!”
“呵……”飞鸟雪觉得,再也没有比把妹妹找回来更让她感到欣慰的了。
晚上,迹部接到了飞鸟冰的电话。
“景吾,今晚我就不回你那里了,住在姐姐家。”
“啊,只准今天一个晚上,本大爷的家可不是旅馆。”
“mmmmmmm景吾……”
“na ni?”
“谢谢你。”
“哼”,迹部嘴角溢出笑容,“好好休息,jia!”
姐妹俩窝在一张床上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很多有兄弟姐妹的人都有过类似的美好回忆吧,不过对飞鸟姐妹来说,碍于家教的关系,这种小事往往是偷偷进行的,所以当飞鸟冰决定要在飞鸟雪家里住一晚之后,声称“说什么今晚也要赖在姐姐的床上,八头牛也别想拉她走”而飞鸟雪听了这些孩子气的话则“咯咯”地笑起来,摸摸自己妹妹的脑袋,她很久没有这样撒娇了。
“上次和姐姐挤在一个被窝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几年前了吧。”
“嗯……嘿嘿,不过现在的感觉和当时一样,偷偷地。”
“这里又不是在法国的家里,怎么说‘偷偷地’呢?”
“现在我不是从景吾家逃出来一个晚上么。”
“呵呵,如果迹部听见了大概会生气的吧。”
“不理他,他那个大少爷脾气居然比我还厉害,可恶的家伙!”
“呵呵,果然很像呢。”
“馁,姐姐,你喜欢那个青学的部长吧?叫……手冢国光?”
“……”突然听到手冢的名字,飞鸟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一定喜欢他,你都叫他‘国光’了呢。”
“冰,过两个星期我会回法国去。”
“……”飞鸟冰没有想到提起手冢国光之后,她的姐姐竟用“回法国”来转移了话题。
“那手冢……”
“呵,我跟他打了赌,如果我输了,就回法国,专心继承飞鸟家的家业,并且,不会再干涉你对今后的人生作怎样的选择,这是我在比赛之前的一天,和他打的赌。”
“可是你明明就喜欢手冢啊!……”
飞鸟雪缓缓摇了摇,“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与手冢无关。”
必须……要做的事……飞鸟冰沉默了下来,看着飞鸟雪的肩膀,眼睛不知怎么渐渐模糊了起来。姐姐的肩膀明明……只是女孩子的肩膀而已啊。
“对了,比赛的时候听见迹部说的话,你们也打了赌?好像说是……如果他赢了,你就要嫁给他?……”
“姐姐,我和你一起回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