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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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文需要一把称手的武器。
现在要见的家伙可能是个枪火狂，很难保证在他见到幻文时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反应，被狙击虽然死不了，但似乎会吓坏不少路人。
他习惯用剑。不是他要说，说他剑术在无间是前三十，除了几个剑术还可以、又能用闇术将剑术威力加成的贵族和一些脸皮比墙还厚的家伙外，没几个敢在他面前自夸剑术能排名在前二十九位。
闇术其差无比，幻文在无间的资历都足以称为元老，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还没缺手断脚，剑术功不可没。
但是，要到哪里买剑呢？幻文东张西望，一把剑进入他的眼里，但他完全看不上。
「玩具店的塑料剑……如非必要我真的不太想握……」
长约三呎、重量约两百公克的塑料剑，也许是小孩子的最爱，但对习惯真刀真剑的幻文来说，那比一般菜刀还难用。
他默默的踏入大卖场，在一排菜刀中挑选着是否有合适的，结果是没有。
「少年仔，要买菜刀哟，快来看阿伯这边，这柄用过的阿桑都说赞的超真流‧刀，管你要切菜切鱼切肉切水果，一刀在手完全不用换刀！要换的只有砧板，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砍断的啦！」
看那光泽和那刀型，一看就知道不好用而且很容易生锈。更重要的是：没有鞘。
「谢谢，但这不是我要的。」幻文摇头拒绝叫卖阿伯的好意，默默的思考着：没想到菜刀还比不上玩具剑……难道真的要去买那把塑料剑？
那还不如去电器材料行买长管，两公尺也只有二十元。
「卖剪刀唷、卖剪刀唷……好用又锐利的剪刀，剪布也不会钝喔～」骑着三轮脚踏车的老伯呼啸而过，幻文默默的凝视着上面的剪刀，心思百转千回。
找到了！
「等等，老板！」他抓住三轮车，卖剪刀的老伯错愕的回头。
「你力气那啊谮多（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阿伯我骑得正爽，你要买剪刀？」
「嗯。」幻文点头，「让我挑一下。」
「免挑啦，港款齁用（都一样好用）！」
「你管我，我就是想挑一把高尚有气质、耐操不会断的……这把太粉红了。」幻文把如山的剪刀一把一把挑出来看：「这把太小了、这把有污点、已经钝了、太新了……」
老伯心惊肉跳的看着一把又一把的爱刀被幻文一一挑出毛病，再一一被丢到篮子边缘，总有一种下一把就会掉到地上的感觉。
终于，他鼓起勇气：「少年仔，爱惜一下，这些都是要卖的吶──」
「有了，就是这把！」幻文不理老伯，满意的用双手握住一把剪刀，硬生生的将两边刀刃拆开挥舞了几下，再轻松的装回。
老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惨叫一声：「哪有人剪刀这样用的，你是要把他拆开变两把美工刀在用喔！」
「啊，你不说我倒是没想到。」幻文轻轻的说，「待会再去书局买几把拆信刀和美工刀片。老板，多少钱？」
「六、六十五，」老伯顿了顿，「你买的是大把的，要不要先磨过比较利？」
幻文掏出钱摇头，「不用，现在还可以，如果太常磨的话会很薄，很容易被折断。」
「折、折断！」老伯心惊的看着他，收好钱后跳上三轮车继续叫卖他的剪刀，心中暗暗想着希望他的剪刀不是卖给人当凶器……
幻文从怀中取出从无间带出的手套戴上，将剪刀缓缓插入手掌中心的蓝色玻璃珠收好，轻轻的哼起了曲子：「美工刀、美工刀～怎么回事？」
才收起来的剪刀被不知何时变成红色的玻璃珠缓缓吐出，幻文一愣之后恍然大悟：「啊，是排斥效应啊……这把剪刀的阶级还没办法被你接受吗？好吧。」
他用力将剪刀抽出，收在袖口中，玻璃珠也在吐完剪刀后回到本来的蓝色。
「你还真挑。」幻文吐着舌头，这样只怕待会要买的拆信刀和刀片都不能放入手套中，离约定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眼神乱瞟，最后幻文注视着一家电动玩具店……门口的夹娃娃机。
＊
「你们把机器调松了啊……」幻文站在店里，似笑非笑的注视站台的女店员，让她脸色从白转青，再从青转紫。
被美少年行注目礼的感觉是很好啦，如果不是兴师问罪的话。
「抱、抱歉，我并不知道──」
「现在已经不是不知者不罪的年代了，把你老板叫来，一台机器吃了我三四百元我却连一只钥匙圈也吊不到！」幻文冷冷的说，眼中布满寒气，区区人类也敢玩他？
「抱歉哪这位先生，应该是不小心松掉了，我马上锁、马上锁！」老板笑得很虚伪，走出来说的是躲避责任的标准口气：「能否请您大人有大量，我螺丝锁上再继续玩呢？」
「哦？」幻文抬高语气，冷漠的看着老板不断斜眼瞄向他的衬衫──正确来说是海东青的──是名牌，所以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那三四百元的冤枉钱？
「那我被之前被骗走的钱要怎么办，是否在我走之后这台机器又会被调松了呢？」幻文面无表情的说，「与其让你修好继续玩，我比较想叫警察。」
「千万不可啊，先生！你穿着这件衣服，家里好歹月薪也是几十万在跑的，怎么会为了这点小钱就昧着良心让我们小本生意连屁都没得放！我还有四个老婆要养──」
幻文打断他：「如果我不告发好像才是昧着良心哪！这件衣服是我跟朋友借的，我之前的工作是厕所清洁工，月薪一百元。你好像认错了对象哪～天使的正义与公理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光明之下更不该有这种黑店存在，今天既然我是以天使的传教者站在这里，就不会放任你在这里撒野！」
有人一推，幻文跌跌撞撞的往前一大步，后面有铁卷门卷上的声音。
「怎么了，这么快就要关门了？」幻文有些疑惑的看着门，灯光一暗，他马上拿下墨镜。
有施虐的味道，他们想做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坑了你几百元就在那边唉唉叫，还想找警察。现在就让你知道纠缠不清的后果，看你是觉得损失几百元比较亏呢，还是因为你那什么垃圾正义公理而失去的生命比较可贵。兄弟们，给我上！」
「喔，围殴。」幻文没所谓的耸肩，袖口滑出刚刚买的剪刀，黑暗中一阵如虹的光芒闪过，本来握着蓝波刀要上的男店员们都僵住了。
其中一人回过神来，见到幻文手中的剪刀后嗤之以鼻：「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砍刀，结果不过是把剪刀，大家不要怕！」
「这不只是一把剪刀。」幻文淡淡的说，将剪刀拆开双手各握一支：「在我的手中，他可以是双剑。」
「管你是双剑还是双刀，我们兄弟十几只手十几把刀，会怕你不成！」带头的店员恶狠狠的说，冲到幻文的前面，手中蓝波刀往他脖子就是一划。
划到了，但没有喷出血，一滴也没有。
他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阵阵鼻息吐在他的颈间，令他头皮发麻。
「你砍到的，不过是影子。」幻文低低一笑，脚猛地抬高用膝盖将店员的蓝波刀顶飞，再狠狠踩了他一脚，痛得他抱着脚单膝跳来跳去。
第二第三个连手出击，一个人抛下蓝波刀抱住他的腰，另一个拿着电锯刺向他。
「你们是常常关店打架是吧，连电锯都有。」幻文无奈的摇头，作为魔鬼他其实没什么兴趣干涉这种事情，但这次他是名受害者。
本来嘛，垃圾惯了的幻文就算是受害者也不见得会报仇，但他来人类次元的任务是替天使多拉教徒，必须要好好教训眼前这群自以为很恶质的人类。
面无表情的让电锯刺入肩膀，那名攻击得手的店员疯狂的大笑起来：「这次不是影像了吧，哈哈哈哈──干，你是不会痛喔！」
他吓傻的看着幻文波澜不惊的表情，再看看没流几滴血的肩膀，指着他大喊：「你、你是魔鬼！」
「宾果！」幻文侧头微笑，发现他不小心说错话后马上改正：「你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他轻松的把电锯拔出，深吸一口气，伤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间玩具店残存的营养不少，真是讨厌却又不得不让幻文暗自庆幸。
黑暗，是魔鬼的地盘。
「你们还想继续吗？」他露出微笑询问，褐色的眼眸隐隐透出鲜红，闪烁着魔鬼的欲望。
「妈啦，这家伙的眼睛会摄魂！」抱着脚在跳的店员惊吓的转头跟伙伴们说：「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他的眼睛──妈的偏偏我又好想看，哇哇哇拜托你饶了我吧！」
「哦？这样就投降啦？我还没玩够呢！」幻文意犹未尽的说，「好久没挥剑了，来吧来吧，让我砍几剑！」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幻文手中两支剪刀刃在空中飞舞，他们遇到了疯子。
很强很可怕的疯子。
灯光再度亮起，老板站在远处向幻文哈腰鞠躬：「先生，钱我马上退给你！你快走吧！」
电锯都杀不死，眼前的人难道真的是来惩罚老板多行不义的天使代言人？
「去。」幻文嗤了一声，有些不屑：「如果这样就结束了，你马上就会故态复萌，要我离开？简单。」
他伸出手用力在柜台拍了一下，吓了所有人一跳。
站台的女店员发着抖看着变成满地碎片的柜台和洒落一地的金钱，退后一步、两步，终于冲到老板旁边大喊：「老公！我好怕！」
老板搂着小老婆，将眼睛闭上，一脸壮士断腕的精神：「我发誓以后会重新做人，这些不义之财，你带走吧。」
幻文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蹲下来捡这些钱？」
老板猛然抬头，彷佛在找寻幻文这句话的涵义，手一挥做出指示：「帮这位先生捡起属于他的钱，还有、你，别往后看，就是你！」
拿电锯的店员无辜的看着老板。
「你身材跟这位先生比较相近，把你的上衣拖下来给他穿，不然他肩膀上有血，走在路上难看！」
一群店员在幻文的脚边蹲着收拾，幻文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直到步出这家电动玩具店，他才扬起浅浅的微笑。
要玩魔鬼游戏，也要找好对象哪！
他，才是正港的魔鬼（虽然不太像），想在这方面赢他？
一个字，难。
＊
下午两点半，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幻文漫步在街上，心想时间还早，他可以多逛几家店买衣服，穿得美美的现身在男子面前接收那错愕又惊艳的眼神。
呸呸呸，又被别人的记忆和习惯拖着跑了！虽然这几日因为青痕总在身边打转，好不容易他摆脱了会对路人行注目礼的癖好──正确来说算是强迫症──但它还是有越来越女性化的倾向。
男□□打扮不是罪，但无意间会拿起粉色系发夹往短短的头发上差真是吓死了幻文自己。
那个女的，再过几天要她好看！
幻文哀怨归哀怨，对购买欲却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这时就该感谢电动玩具店老板慷慨捐赠，青痕留的钱根本不够花！
「衣服和裤子都是海东青的，还有陌生人的上衣，穿起来谁会毫不在意嘛！」幻文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接下来又不小心买了一双崭新的球鞋和一条毫无特色却又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破旧星形项链。
为什么他会连一条带有光明气息的项链都想买？这下子，连自我安慰的理由都没了。
幻文苦笑着看表，两点五十九，还早──
「糟糕！我忘记了！」幻文大惊失色，懊恼的看着马路，对方不是魔鬼。
也许是个超守时的家伙。
他困扰的看向四周，有点伤脑筋：「应该没有人在看吧……不管了，薄翼！」
随着无声的低喊，三双近似透明的翅膀在幻文身后挥动，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感觉这阵奇怪的风。
「讨厌，人家裙子要飞起来了啦！」
「有龙卷风，是龙卷风！」
在幻文的眼中只剩下高空直线最短路径。
瞬动。
四周没有人发现他的消失，一双眼睛例外。
唯一注意到的人正在The Mansions十九楼落地窗前，任由一道迅疾的身影在他面前呼啸而过。
而后，他打开窗。
幻文在他面前闪过，完全不觉得会有人能看见高速移动的自己，只是不断的冲刺。
到了。
马上收回翅膀，幻文脚踏实地，目光定在前面一个男子的背影上。
以在体内燃烧的女性记忆热血沸腾来说，他一定就是隔壁班女同学惊鸿一瞥看见的狙击手，那个让自己被卡车撞的家伙。
彷佛感觉到有人正在背后看他，男子缓缓回头，如雷劈般瞪大眼睛看着幻文：「是你！」
「是我。」幻文大方的说：「惊讶吗，意外吗，你完全想不到吧！」
「原来如此，」男子迅速的冷静下来，左手微微抬起：「真的很意外。」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袖子里面藏着一把小枪，背负在后面的右手上那把已经上膛了？」幻文冷笑一声，从口袋抽出两片刀片，准确的插中对方的武器。
「你！」男子脸冷下来，「并不如外表般简单。」
「难道我看起来是软柿子吗？」幻文灿烂一笑：「别攻击我，你忘记我是来干嘛的？」
男子一呆，「来干嘛的？」
幻文浅笑着：「你不是问天使是否能救赎你？」
「……我光是看到你，就有种被骗的感觉。」男子缓缓的将两把小枪收起，冷淡的说：「但我还是得问，你真的帮得了我吗？」
幻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把人拉到旁边的暗巷中，「如果帮不了你，我找你干嘛，给你杀？」
「羞辱我的失败。」男子冷冷的说，用力拍开幻文抓住他肩膀的手。
「你呀，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的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是谁呢。」幻文轻笑着，对男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你想要做什么！」男子看幻文狰狞的表情，忍不住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不知不觉已经退到墙角：「不要过来！」
幻文轻松的的伸手摸向男子的腰部，从他背后抽出一把步枪，拿起刺刀就往肩膀插，再拔出。
「你疯了！」男子看着他肩上的伤口，猛然醒悟了什么：「等等，你的血不是用喷的？都一刀两洞了血还只是几滴而已，你是什么东西！」
幻文轻吸一口气，调整伤口复原的速度，趁男子目瞪口呆时询问：「你的名字。」
「你是──什么？」
「我问你，你的名字。」幻文有些不耐烦的问，看他一脸精明样，却连名字都要问好几次。
「我是……永夜。」
「你现在信仰的是什么？」幻文淡漠的问着，永夜说过，他信仰的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似乎也不是无信仰者。
「你问这个做什么？」永夜警戒的问。
「天使需要了解你不为人知的过去，才能找出最快速有效的方针，解救你的内心的痛。」幻文淡笑着，眼中光芒闪烁。
「问你就答，别拖拖拉拉的！」他在心中怒吼，但碍于现在做的事情，他有口难言。
永夜不禁怀抱一丝希望：「天使，真的能救赎我吗？」
「你活得空虚又不知喜悦为何物，」幻文淡然的说，「你的职业是在刀口上舔血，更让你和人与人之间保持一段距离，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一秒和你聊天的对象会不会是你下一秒的猎物，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已经是对方的目标了！」
「你说得没错，但这并不代表天使能救我，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幻文淡淡的说：「你在对我下手时应该有收到我的数据，我叫幻文。」
「我手边的资料只有你这两个月的活动情形！」永夜低喊着：「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还有你的伤口和愈合速度，那根本不是人有的能耐！」
「说吧，你是谁！」永夜的左手袖口再度滑出四把□□，右手掏出两颗手榴弹：「不说，我和你同归于尽！」
「喂，你别冲动。」幻文打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刻，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举动嘛！
永夜刚刚太冷静了。
从现在开始，他才算是卸下防备。
「这才不是冲动，我从握枪开始所受的训练就是只有理智没有感情！」永夜手中的枪两把指着幻文，两把指着手榴弹。
「你认为这样开枪你真的能够和我同归于尽，还是只有死你一个？」幻文冷冷的问。
永夜想起刚刚看见的肩膀，全身抖了一下，手一松，两把枪掉到地上。
「这就对了。」幻文满意的点头，「乖。」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永夜注视着他，喃喃的问着。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只要知道天使不会放弃拯救任何一个人。」幻文顿了顿，又说：「不管你过去做了什么，也许你认为你杀人无数，但只要肯回头，光明始终欢迎迷途知返的孩子，你懂吗？」
「我……不懂，根据天使那莫名的正义理论，应该把我这种人杀光光。」
幻文摇摇头，好笑的说，「杀了你对天使没有好处──更正，应该说天使有着包容万物的胸襟，他们相信回头的你可以救助更多的人，他们拯救你，然后放手，未来仍然是你做选择。就算你再度走上歧路，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伸展双手拥抱你，让你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
「真的？」永夜怔怔的看着此时在黑暗中彷佛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幻文，「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幻文俏皮的说，左手负在背后拿着一把手电筒，尽量瞇着眼睛以防永夜发现他的眼中没有慈悲。
对天使产生信赖的淡色光芒从永夜头顶丝丝冒出，这是人类看不到，但魔鬼和天使都能看得很清楚的现象。
幻文侧着头看着，成功了。
同时他的心中出现疑问：如果天使真的有这样包容的胸襟，为什么他们会和魔鬼势不两立？说起来，要自己帮天使传教的格蓝弗还比较──
恶意的气息，幻文一凛，然后听见了枪声。
他冷着脸接住子弹，顺着方向看过去，人已经跑了，但没关系，他已经记住了对方的味道。
「永夜，你之前信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的身上有和上一分钟前的永夜有着相同的气息，恶意的、霸气的、自负的、血腥的………那也是信仰，但不是信仰魔鬼、更不是天使，幻文可以肯定。
永夜露出复杂的表情，充满着又爱又恨又放不下：「我信仰的是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