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5、CHAPTER 4

　　「幻文、幻文！」幻文回过神，看见的是一张放大而充满关心的俊脸。

　　「青痕大哥……」

　　「你没事吧？」青痕坐在床边担心的问，眼睛不断瞟向右边的计算机屏幕，上面的横线一点动静也没有，幻文微愣之后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他没有心跳，却还活着。

　　「我没事的。」幻文轻笑着说，接着偷偷用尽所有的闇气来刺激心脏的跳动，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涔涔而下，一点也不像没事。

　　「我去叫医生！」青痕担心的看着他，有些困惑的看着突然产生波形的心电图，转身站起就要离开，意外的感觉到一双手拉着他不放。

　　「陪我……」幻文小声的说。

　　「我马上就会回来了，不要怕，好不好？」青痕心痛的看着他，浑然不知幻文心中真正的打算。

　　这里离他最近的情绪来源就是青痕、营养是几乎直接转换，如果青痕走了他要靠什么来维持体力？

　　在人类次元成为第一个饿死的魔鬼，听起来有多丢脸就多丢脸。

　　如果青痕只是陌生人，幻文一定会像初来人类次元一样，毫不顾忌的就将嘴唇印上，吸取他的记忆和此时担心的心情，说不定还能品尝到惊吓。

　　好可惜……浪费了虽然不好吃却很营养的好食物。

　　「不好。」

　　青痕有些无奈的坐在床前握着幻文的手，叹着气：「……好吧，既然有心跳了应该是没大碍，多休息几天，别乱动，你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

　　「嗯。」听到他这么说幻文才发现，动是可以但似乎比较费力。

　　「你睡了整整两天……那天在学校还适应吗？」

　　「还……算适应啦，只是数学老师似乎是你那名弟弟的旧识，一开始跟你一样认错人罢了。」幻文勉强笑着回答。

　　「那……那个女孩还是怎么回事？」青痕小心谨慎的问着，「不回答没关系，别勉强。」

　　「什么女孩？」幻文一愣，仔细思考后恍然大悟：「你说的是我被卡车撞前站在我身边的女生？」

　　「嗯，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青痕担心的看着他，医生有告知尽量别让病人立刻回一出事的过程，但他实在不能忍住不问。

　　以前的幻文女朋友有点多，他不得不顾忌。

　　「是隔壁班的，放学后就不断缠着我要我陪她出去逛街。」幻文淡淡的说，想起被青痕打断的回忆。

　　「你答应了？」青痕紧接着问，幻文摇头。

　　「我跟她说你要来接我，但她一直不放手，后来……我有听见你的声音，你应该有看见我甩开她的手然后就被车撞。」

　　「是啊……」青痕松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说：「下次别乱跑，在校门口等我，那时候还不到我们约的时间吧。」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环境罢了。」幻文努力摊手，魔鬼的特性之一就是迟到，这种习惯成自然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克服哪！

　　「你明明就有足够的时间躲开，怎么突然愣住了呢？」幻文头一低，靠在他肩上似乎是体力不支，青痕再度叹了一口气，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幻文闭着眼睛，心思却是起伏不定，那时候，有一双恶意的眼睛看着自己。

　　卡车司机的大喊声。

　　这不是意外，本来他可以迅速找出一切。

　　「人类次元虽然有不少闇气，但它的光明多少还是会影响到魔鬼的体质啊……」幻文不禁感叹，不知道该说闇术排行无间倒数的他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负面的情绪好难吃、难以入口，但正面的情绪吃了又会拉肚子、营养成分又不太够，是时候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了。

　　幻文心思一转，暗暗将目标指向门外即将进入的探病者，心中已有所计算。

　　「幻文，你还好吗？」伊凡带着担忧的神色走近，递出一根香烟：「要不要来一根？」

　　「不用了，谢谢。」幻文没心思理会那充满光明气息的烟，虚弱成这样他根本没感觉了！他眼睛盯着伊凡身后捧着一台笔电的女孩，她来做什么？

　　她的神态别扭，眼睛不断偷瞟伊凡，「幻文同学……抱歉，都是因为你替我挡车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为、为了表答感谢与歉意，父亲叫我送礼物来，我精挑细选后觉得笔电还是最好……驱动程序跟ＭＳＮ都已经设好了，我把我的通讯数据放在桌面上，要记得去看唷！」

　　「……」结果她还是想继续搭讪嘛！幻文轻轻点头，「谢谢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伊凡，我想和她单独聊聊，可以吗？」

　　伊凡微笑点头：「我在门外，有事就大叫。」

　　幻文苦笑的目送伊凡离开后才转向那名女孩，有些严肃的说：「我并不是替你挡车，那台车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不、不，幻文同学，你是为了我而受伤，一切是如此浪漫却又真实！」女孩摀着耳朵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成功了。

　　幻文忍住想挑食的冲动，吞咽下一口又一口的情绪，满足的舔着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参杂着期待却又怕受伤害还有妄想的情绪是种新体验，身上的伤口迅速复原，这样就够了。他可不会重蹈覆辙第二次，用直接的方法一次吸取大量的营养和记忆导致被同化，人格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尤其是这次站在眼前的女孩个性让他不敢恭维。

　　「那台卡车煞车失灵了，你有看见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幻文掰开她的手，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着，「你看见了什么呢？」

　　「我……看见了什么……」女孩睁着迷惘的眼睛在幻文轻柔的言语带领下不断的回忆着：「我……看见了什么？」

　　幻文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引导着自己需要的答案。

　　当时他被太阳晒到快昏了，错过了不少讯息。如果他能够藉由这名女孩的记忆找出蛛丝马迹，哼哼……敢让他受伤的家伙，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有……枪声……」

　　「哦？」幻文挑眉问，「还有呢？拿枪的站在哪里？」

　　他本来并不指望女孩能给他后面那个问题的答案，如果真的有人拿枪，怎么可能会站在很显眼的地方被看见呢？

　　幻文错估了一个花痴女孩对美男子的执着。

　　「那个人就站在对面的安全岛上，穿着绿色的衣服作保护色，但他那张脸实在很难让我没注意，就是他！」女孩激动了起来，紧抓着幻文前后摇晃：「尽管戴着墨镜，他还是帅到没天良，还是下至三岁童蒙上至九十三岁老人男女通吃的那种！不是我要说，他比你还俊美三百倍有余！」

　　「放开我……」幻文被晃得头昏脑胀，就算刚刚已经吸收大量的养分也不可能马上就变成没事人，他猛然想起伊凡走前说的话，马上当机立断：「伊凡！」

　　伊凡冲进来，脸上写的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利落的将女孩拉走，抛下一句「你好好休息，青痕待会会再过来」后，因为女孩不断着挣扎，他眉头一皱，直接把人敲晕。

　　幻文不禁哑然失笑，一面推敲着被盯上的原因，一面打开计算机。

　　里面的游戏和网址都很齐全嘛～他平常会玩的游戏、会上的网站这里全都有。

　　等等，他什么时候上过网了？

　　……这是当初那名被吻过的女孩的记忆。

　　＊

　　凌晨三点，毫无魔鬼自觉的魔鬼正在上网传教。

　　「你是否觉得人生活得好空虚，你所相信的准则正不断崩坏，世界正义公理不存，即使你不断改变行事作风、让脸皮变得更厚或行径更下流也无法享受到美好的日子，信仰天使吧！天使的微笑会引领你走向光明，对你的诚挚魔鬼只会给予践踏，你们并不卑微，没必要作魔鬼的奴隶，你们生命的价值，天使会细说给你们听！」

　　幻文无聊的打着呵欠，无聊的戴耳机听音乐，床上还有另一个人趴着，那是关心他的青痕。

　　明明受伤的是他，青痕的表情却比自己还要苦涩，真不知道该开心（有食物来源）还是难过（自称是兄长的青痕的过度关心），但不可否认的，有一丝温暖流过幻文的心扉。

　　「哥哥……」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家人，好像还不错呢。

　　「怎么了，你叫我？」青痕突然张开眼睛，睡眼惺忪的问。

　　「不，你好好睡吧。」幻文淡淡的笑着，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好好睡吧。」

　　青痕重新入睡后，他观看着留言，挑出了两个比较有趣的。

　　「我信仰的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我生活的一点也不苦闷，但我总觉得人生非常空虚，我活得好虚伪。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中得到活下去的金钱，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我没有痛苦、却也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上司说我就像是行尸走肉，我是他们最强的兵器，这样很好，但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好。前天我在状况极佳的情况下在安全岛上射击卡车造成车祸，但我的目标却活下来了。上司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你说，天使真的能救赎杀人无数的我吗？」

　　「那时，我以为我见到了天使，但他说他只是天使的代言人。他的眼让人心动，他的吻令人销魂，他的一颦一笑让我甘心沉醉。因为他，我愿意相信那根本不存在于人间的天使，只为了能在见到他一面……哪，他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好吗？」

　　与其说是有趣，不如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个人摆明了就是他要找的人。

　　一个是那天害他被卡车撞的那双恶意眼神的主人，另一个则是那个害他染上喜欢盯着路上俊美男人、可爱男孩看这种怪癖的女孩。

　　幻文的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只有这时他才有一点魔鬼的架式。

　　报复。

　　褐色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成红色，他在笑，却笑不到心里。

　　「厕所、厕所。」悠哉的起身，幻文伸了一个懒腰。

　　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青痕坚持要再住院观察几天，他才勉强答应留到明天在离开，刚刚医生错愕的表情还在他的脑中挥散不去。

　　「你真的是人吗！心跳停了还可以动，早上明明还粉碎性骨折现在已经痊愈，你简直比蜥蜴的尾巴还强悍！」医生的表情不是看见什么珍禽异兽，而是好像看见不存在于世间的生物。

　　幻文只是微笑不语。

　　拉链拉上，幻文的眼睛扫过镜子，他在微笑。

　　他有笑吗？幻文认真的摸摸嘴角，平的，那么镜子里面的他是怎么回事？

　　镜子里的他后面伸出一双手，分别抓住幻文的肩膀想将人拖进去，他使劲的挣扎着，却是徒劳无功。

　　他的肩上开始浮起一排又一排的黑线，慢慢扩充到全身。

　　「进来吧，幻文，你该回来了……」镜子里有耳熟的声音传出，但对此时惊慌失措的幻文来说，他听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有鬼！」他惨叫着，脸色从白转青，为什么他就这么倒霉！

　　那声音顿了顿，缓缓的问：「你怕鬼？」

　　「别、别再抓了！我讨厌鬼、我怕鬼、你快点消失消失消失──」幻文边发抖边喊叫，镜子里的他还在微笑，一点慌乱的神情也没有。

　　他是魔鬼，但没有人说魔鬼不能怕鬼。

　　「不愧是低阶垃圾，都是魔鬼了还怕鬼。」那声音又顿了顿，镜子中的幻文口形微动，脸蛋逐渐变化，开始扭曲。

　　「哥哥～」幻文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灵异现象，用不知哪生来的力气脱困，冲到外面摇醒青痕，流下了不知道几百年没出现的眼泪：「有鬼在厕所！」

　　在他脱离那双手后，肩上的黑色线条迅速的消失。

　　「啊？」青痕努力睁开眼睛，有点困惑的走进浴室，「什么都没有啊。」

　　「镜子里、镜子里，小心别被抓走了！」幻文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

　　青痕摇着头从厕所走出苦笑：「幻文，你太累了，好好睡吧。」

　　幻文把头探出：「明明就──哇啊啊！」

　　「头部遭到重击，产生幻觉了吗？」青痕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幻文又把头缩回被子里：「小心把自己闷死了，幻文。」

　　幻文没有说话。

　　刚刚他真的看到了。

　　那双手就在青痕的背后，对他比出了一个不屑的手势。

　　＊

　　因为青痕认为幻文产生幻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必须继续待在这间医院，过着不太敢进厕所上厕所、洗澡、照镜子的生活。

　　即使开灯还是会怕。

　　「我走了，不要在计算机前面坐太久、别把计算机放在大腿上、肚子饿了记得叫护士帮你送餐点……我有在抽屉里留一点钱，你要完全没事了才可以去地下室的餐厅。」上班前，青痕谆谆吩咐着，完全把幻文当成一个心智为五岁的小孩来看。

　　「我知道，哥哥再见。」幻文漫不经心的说，从昨晚的见鬼事件后，青痕大哥就晋升为哥哥，青痕似乎听得很高兴。

　　打开计算机，幻文没有用ＭＳＮ，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检视着那两个留言。

　　该怎样跟他们有个完美的邂逅？让自己能有一个不会后悔的复仇模式？

　　思考半晌，他回了其中一人的私人讯息。

　　「下午三点，The Mansions附近，不需要任何指标，当你看见最让你意外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该去外面散步了。幻文戴上放在床头的墨镜，悠哉的起身走出，马上就被一双手推回床上。

　　青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马上就想溜，完全坐不住。」

　　「呃，你不是说我觉得身体可以的话就可以去餐厅──」

　　「才七点多，早餐也吃完了，你想去哪啊，不是餐厅吧，嗯？」

　　「……你管很多耶！」幻文赌气的坐在床头，有些幽怨的看着窗外，明亮又刺眼的太阳以看不见的速度往西边走，但下午三点马上就会到来，只剩六个小时。

　　「我改变主意了，不准出门，我会叫护士看好你。」青痕拍拍他的头，再度离开，这次幻文感觉着他的气息，确定他是真的走后才跳起来。

　　「病人，不要妄想离开这间病房。」戴着一副粗框眼镜、穿着纯白色的斯文护士面无表情的说，他就站在门口，让幻文非常尴尬。

　　「我只是想说身体好几天没动了，做些暖身──」

　　「请不要做激烈运动，暖身也不是这样做的，需要我教你吗？」护士眉毛一挑，冷冷的说：「我跟你哥算老朋友了，对跟你同名同脸的人也有一定认识，你会做的事情他一定也都做过，死心吧你！」

　　「……」

　　「以前的幻文也非常坐不住，每次来都会用些稀奇古怪的方法逃离，哼，你们根本一模一样。」

　　「……你真的是护士吗？」幻文无奈的看着站在门外站岗的护士，如果他真的是护士怎么会这么闲？

　　「我今天休假，现在只是被青痕请来当你的看护，待会你肚子饿会帮你弄食物，你无聊可以陪你玩牌，你真的很闷我还有带计算机游戏和游戏杆，我们可以来ＰＫ格斗游戏或是携手合作大破射击──」

　　「够了，停！」幻文郁卒的看着他，青痕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帮手。

　　护士见幻文暂时还没有邀他打牌打电动的打算，耸耸肩，靠在厕所门上休息。

　　「那边有椅子，你可以坐。」幻文好心的提醒他，手指着离床比较远的一张椅子，淡淡的说：「如果你担心我跑掉，大可把椅子放在走廊边。」

　　护士怀疑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在幻文脸上看出什么阴谋，最后终于妥协的照他的话坐下。

　　「哼，我不相信你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在我的眼皮下离开。」他自信满满的说，半坐半躺的在椅子上，双脚伸直挡住门口，眼睛微微瞇起，「休假时间还要看顾你，真麻烦。」

　　「你好像和另一个幻文很熟？」幻文笑了笑，眼前的护士看起来比青痕好摆平。

　　「当然啦，举凡挫伤、穿刺伤、跌倒还是生病发烧，青痕也不管大伤小伤，焦虑的都把幻文往我这边送，人最后我在顾！」护士闷闷不乐的说：「青痕对弟弟的爱护已经到掉一根寒毛都会紧张的地步，就某方面我还挺同情你的，顶着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连个性都如此相像，你注定要顶替死去的幻文。」

　　「那么……那个幻文很花？」幻文好奇的问着，无意中回想起数学老师对他的指控，青痕会允许幻文的花名在外？

　　「与其说是花不如说烂好人一个，除了叫他不要乱跑安静修养外，叫他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找他当男友？他那颗脑袋马上就答应了……就他的逻辑来说，吃亏就是占便宜，这种事情完全看不到亏在哪里，更不会拒绝。」

　　「……」

　　护士愤慨的说：「他这种个性只苦了我，要帮青痕跟踪还得要把幻文每天的行程背起来！」

　　「喔，那真是辛苦你了。」幻文笑了笑，「原来你根本就是那个幻文的保镳──」

　　「哼，说保镳算好听，我跟踪还领不到薪水。」护士不悦的说，顿了顿，「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毕竟你们是不同……人。」

　　幻文摇摇头。

　　「我是海……海东青，以前的你心情好的时候叫我东青哥。」护士犹豫的说着，「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叫我，会让我有种你们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我知道了，海。」幻文露出大大的笑容，让海东青一阵呆愣。

　　这个叫法是以前的幻文对他有所请求时才会出现……

　　幻文悠哉的取出青痕留下的钱，露出诡异的眼神。

　　「你要做什么！」海东青眼光变得锐利，站起挡在门口，「你不能出去。」

　　「要离开，并不是只有门哪！窗户也可以。」幻文悠悠的说，一脚跨在窗边，「这个高度我还可以──」

　　「幻文你别做傻事！这里是十三楼！」海东青脸色大变，冲上窗边要将幻文拉回，一拉不动，二拉却是整个人跌在地上，附带一计手肘攻击。

　　看着昏倒的海东青，幻文轻笑数声将他的衣服裤子扒下，和自己身上的病人专用睡衣交换，耸耸肩：「以前的幻文一定没用过这种手法逃走，嘿……从这里跳下去虽然不会有问题，但还是别乱冒险，免得被摄影机拍下青痕对我的『照顾』会变本加厉……海，谢谢你的衣服唷。」

　　轻松的将人丢到床上，幻文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一切照着他的计划走着。

作者有话说

　　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