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4、CHAPTER 3

　　「喂喂，你觉不觉得……总裁最近的神情好像比较柔和。尤其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某位员工偷偷拉着旁边同事的衣角问。

　　「从两个月前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差，虽然还是那一零一号表情，但最近是真的很爽的样子，是不是终于走出阴影，交女朋友了？」

　　「哼，这几们就不懂了！」蓝宁趾高气昂的扭动他的食指：「前几天他和多年未见还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吃饭！」

　　「不懂的是你，新人！总裁的弟弟早就在三年前升天了！」第一位员工对蓝宁的话嗤之以鼻。

　　「可是我明明看见总裁要我们这层楼的女厕清洁工叫他哥哥！」蓝宁大声的反驳着。

　　「你看错了听错了，怎么可能嘛！虽然那个清洁工长得又帅又俊又可爱，他只是个没背景的清洁工而已，连家都没有只能住女厕，不过这几天倒是都没看见他，九成九是被追债啦！他叫什么名字，幻什么？」

　　员工和他同事震惊的互看一眼，幻文！这个名字！

　　「副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一旁办公的伊凡神秘的笑着不说话。

　　「导盲犬，这是你的工作。」一名穿着牛仔裤的男子闭着一只眼，准确的将一迭报告丢给蓝宁，冷冷的说：「别造谣生事，办公室里别大声嚷嚷。」

　　「我哪有──」

　　「嘘，」男子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总裁来了。」

　　听，脚步声。

　　蓝宁不服气的看了他一眼，只能乖乖住口。

　　在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中，只有少数人穿着轻便，这名男子是幻痕除伊凡外的另一位副座，柯士。数年前左眼因不明原因而看不见，却无损他办事的效率。

　　幻痕的两位副座，如果说伊凡是青痕的左手，那柯士就是青痕的右手。做为左手的伊凡是青痕同校学弟，负责打电话、拉关系，个性爽朗中带有些许心机；作为右手的柯士在青痕未创立「幻痕」前即在业界打滚，表清阴沉、嘴巴毒辣、识人准确、在工作绩效上很有一手。

　　新进的员工蓝宁似乎有栽培的空间，柯士常常叫他做东做西，后来更戏称他是他的左眼、导盲犬。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导盲犬！」第一次听见这种叫法，蓝宁不服气的叫起来：「少爷我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屈就于当你的走狗！」

　　「……别把走狗说得那么难听，我是看你有爱心才让你当我的导盲犬，这是你的荣幸啊小鬼！」当时的柯士冷笑一声，决定了蓝宁接下来的命运。

　　轻快的曲子传入众人耳中，他们面面相觑：总裁什么时候会开始边走路边哼歌了？

　　青痕见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温和的表情微愠：「你们在看什么？」

　　「不、不、总裁，只是很意外你……」

　　「我？」青痕的解的看着一位员工。

　　「没事。」

　　「总裁，这几天都没去女厕上班的清洁工是你兄弟，对不对！」蓝宁鼓起勇气问，旁边的人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青痕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总裁，不想回答没关系，我们不勉强！」某位员工冒着冷汗，如果蓝宁就在他旁边的话他一定会狠狠踩一脚，现在只能偷偷跺脚。

　　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总裁被刺激到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嘛，那个清洁工怎么可能是总裁的弟弟……不过他真的好俊、也好会维持厕所整洁，他走了这几天厕所变不干净了……」一名进入幻痕资历未满三年的女员工有些哀怨的说着，浑没注意青痕的神情有着微妙的变化。

　　「自己用的厕所自己维持，女厕干嘛找男孩子去扫！」青痕有些冰冷的说，「他的确是我弟弟，你们还想说什么？没有要说什么的话就快点工作！」

　　「可是总裁的弟弟幻文不是早在三年前──」

　　「好了。」伊凡打断他，伸手示意青痕这里由他解决，等青痕离去后他才严肃的开口：「别再聊这件事情了。」

　　「又不是你弟，管这么多干嘛？」柯士冷哼一声，又拿一迭报告砸向蓝宁。

　　「副座，你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该知道的就会知道，人家不输你干嘛追着问，嫌自己不够惹人厌？」柯士眉毛一挑：「还有，你最好快点辞掉你的打工，我不希望找人加班的时候还这种理由推托，你要留在幻痕还是滚去过你的打工生活，自己选一个！」

　　「好嘛，我辞、我辞，不过至少让我做到领薪水的日子──」

　　「你要辞哪个？」

　　「餐厅打工的工作啦！」蓝宁受不了的低喊。

　　「不只餐厅打工，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漫画店当工读生。」柯士冷眼瞪过去：「我不相信幻痕给的薪水养不起你。」

　　「我上有八十爷爷奶奶下有还在念书的妹妹，我──」

　　「你还有一对从政的父母亲，我想金钱方面不需要由你来操心。」柯士冷冷的说，伸手把人压到座位上：「你给我专心工作，不要多想。」

　　「是……」

　　柯士等蓝宁进入状况后，才转头低声询问伊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早就……」

　　＊

　　青痕的嘴角扬起些许角度，本日工作结束，晚上特地把事情通通排开，只为了早点见到幻文。

　　幻文的身份证已经办好，从今天开始在某贵族高中念书。青痕瞄了一眼手表，五点五十，开车去学校接幻文，六点十分左右可以到。

　　走到电梯前，他瞥了一旁看起来受到严重惊吓的员工，淡漠的说：「没看过我笑。」

　　「是啊，总裁，你笑起来真好看。」一名员工诚实的说，并用景仰的眼神望着他：「人又帅又谦恭温和，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现在还会给人友善的微笑，我越来越崇拜你了，总裁大人！」

　　青痕朝他浅浅一笑，安静的走入电梯，走出地下室，原本的好心情突然被破坏一半。

　　「总裁先生对不起，刚刚您的座车被合作的外商公司代表借走，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他的专属司机搓着手，抱歉的说。

　　「那伊凡的车呢？」青痕面无表情的问，看来时间会比他预计多了两分钟，已经耽误了，希望幻文等不到他不会乱跑。

　　「这个嘛……在那边，」司机指了指旁边一台光鲜亮丽的车，同时也是青痕第一次真正和现在的幻文近距离接触的那台：「但副座今天没给我钥匙，我现在马上去借。」

　　「不用了，我上去。」青痕的嘴角已经完全看不见笑意，倒着走退回电梯，再度瞥了刚刚那名崇拜他的员工：「要下班就下班，要加班就加班，别发呆。」

　　员工楞楞的看着他，忍不住喃喃自语着：「原来总裁有密室幽闭症，才搭个电梯就不笑了。」

　　青痕越过不知道怎么推出这种结论的员工，在伊凡的面前站定，手伸出直接拿起丢在桌上的钥匙，冷不防本来正低着头工作的伊凡猛抬头，把他的手压住，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怎样，你知道我赶时间。」青痕瞪了他一眼，手用力挣脱伊凡，但伊凡死命握住了钥匙。

　　「……总裁，我的车子昨天发不动，今天是骑机车来的。」在非休闲时间，伊凡都叫青痕总裁，他一脸严肃的说：「我知道你的车被借走了，你……要不要跟老柯借？」

　　「不要跟我借，我晚点还要去尾随蓝……反正我待会要用！」就在附近巡逻的柯士听见，不待青痕转头询问马上回决：「没得谈！」

　　青痕头也不回，趁伊凡不注意时夺过钥匙，淡淡的说：「我骑你的车去，你停在哪？」

　　「骑楼，车牌号码你知道……喂喂，你真的要骑？」伊凡微微一愣：「你已经多久没骑啦！而且我只有一顶安全帽──」

　　「我会在路上帮幻文买一顶适合他的。」青痕打断他，迅速闪人，按电梯至一楼。看看表，六点正，迟到十分钟……以上，待会还要买一顶安全帽。

　　疼爱弟弟的心让他忘记一切交通规则，时速催到九十，在交通尖峰时刻的车阵中乱钻，青痕暗想，也许能准时到也不一定……大左转，压车。

　　一阵心悸，青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趁红灯时小心翼翼的向四面八方观看，毫无异状。

　　是他多心了吧！

　　将目光转向新买的红色安全帽，上面还有可爱的小草莓图案，青痕嘴角再度牵起微笑，现在时间是六点零九分，幻文的学校就在下下个红绿灯左转，看来刚好来得及。

　　绿灯亮起，眼睛直视，右手催着油门，还有一分钟，他不想迟到。

　　左转一瞬间，眼角余光扫过右方街石，青痕心头大震，看见了令他错愕恐惧的一幕。

　　穿着便服的幻文正被一个制服女孩紧抓着不放，他虽然保持着身为男孩子应有的绅士微笑，但眼神却毫无笑意。

　　就是那双眼睛，让青痕认清此幻文非彼幻文，但他还是很喜欢这个笑不到眼里的新弟弟。

　　冷酷而讽世的褐色双眼有着明显厌恶与痛苦，幻文尽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婉转的说：「同学，请你别再巴着我不放了好吗，有人要来接我了。」

　　「别这样嘛，新转来的学生就是要好好认识环境，待会就陪我去逛街不是很好吗？都高中生了就别在意家人的多管闲事，我们要挥霍青春展现我们自己的色彩！走嘛走嘛～」制服女孩娇嗔着，嗲声嗲气的声音让幻文一阵反胃。

　　「请放手，同学……再抓我就要告你性骚扰了！」

　　「嘻，能够性骚扰你也是一种幸福啊～」女孩沉醉在自我的幻想中，想象着许多故事会出现的情结；骚扰骚扰着就可以因为对方的习惯而被爱上，有一天幻文会发现少了她的骚扰人生是如此空虚，他不能没有自己……

　　「神、神经病！」幻文终于受不了了，用力的甩手跑离街石。

　　他感觉到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一台卡车突然冲往幻文身上辗去，「靠！老子没踩油门！小鬼快滚开！」卡车司机惊恐的大喊，「煞车失灵啦！」

　　「啊？」幻文后知后觉的看向卡车，左手正想使用身上那少得可怜的闇气撑住，突然一愣，想起这里是人类的次元。

　　他朝人行红绿灯看了一眼，绿灯还有十秒，他没有闯红灯。

　　那为什么会有车子对他冲撞？

　　眼前一黑，昏迷前，幻文似乎听见一个耳熟又亲切、让他心安的声音大喊：「幻文～」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疼自己的哥哥好像也不错。

　　不过，只是如果。

　　魔鬼幻文并不是青痕的弟弟，所以……

　　＊

　　「医生，我弟弟现在怎么样？」那是一个焦急的声音，感觉得出如果医生给他的答案不满意，不只是眼泪溢出、还大有要拿□□人的倾向。

　　「令弟脊椎受损、骨盆碎裂性骨折，脑部着地重击，目前心跳停摆没有呼吸──青痕先生先别激动，我还没讲完哪！脑电图还有动静，这种例子……真的很诡异，明明就该是个死人偏偏脑袋还可以运转，可以让我研究研究吗？」

　　「他什么时候会醒？」青痕忽略他的问题，冰冷的问着。

　　「这我不能保证，我说过了照理说他应该已经死了……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上，所以……」医生犹豫的说。

　　「够了。」青痕打断他，冷淡的说：「他一定会醒的，我晚上会再过来看。」

　　「慢走。」

　　他们的声音很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幻文才睁开眼睛，仰视着不同于青痕为自己布置房间的天花板。

　　这是一片纯洁的白，但幻文不喜欢四周蔓延的味道，药水味很重，恐惧、害怕、悲伤、痛苦……这是所有魔鬼的营养来源，偏偏幻文都不喜欢吃。

　　眼前还有一张张飘来飘去的脸。侧耳倾听，还有刺耳的哭声。

　　幻文不禁苦笑，原来在他的耳中连哭声都变难听啦……真的是越来越不像魔鬼了。

　　不过，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让他完全不能适应的学校生活，睁开眼睛就来到了应该是医院的地方。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幻文凝望着窗边的景色努力的思考着，终于在夕阳带着彩霞离开时想到──

　　那时候，依照魔鬼的惯性，他迟到了。

　　早上是青痕送他到校门口，他在校门口处多溜达了几分钟，女孩的记忆让他有点鄙视这所学校，只要钱就能进入的学校。

　　人格被女孩同化得越来越严重了呢！好歹他也是魔鬼的低阶垃圾，这种事情他应该要甘之如饴，而不是排斥。

　　拿下墨镜，轻叹一口气，他努力的找出教务处，提出转入学校的申请，教务主任用下贱的眼光看他，有些不齿：「唷，没念过国中也想直接念高二呀！哼，你以为本校的入学测试这么好考、这么好毕业？去三楼辅导室找老师，我保证你一定是Ｃ段班的，哼哼……别小看本校学生，你要当Ｃ班的底啰！」

　　凭着明星学校女孩的记忆，这场测试真的很好考，结果出来后那名老师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你自学啊！」

　　「……呃，算是吧。」幻文心想，他只是复制别人的记忆到自己身上罢了。

　　「太厉害了，我们学校就连Ａ段班学生都没办法把人体解剖构造大概画得如此完美，你一定是上天派来解救我们学校的救星！建校三十年来我们终于要出医科的学生啦！」老师用力的喊着：「二年忠班五十二号，快拿着这张纸去报到！天哪～这实在太令人感动，我马上去禀报校长！」

　　「啊，真可惜！看他这么崇拜我，本来想马上对他传教的……算了。」幻文摇摇头，扬起浅浅的笑容，将整座学校绕过一遍后，终于踏入了二年忠班的门坎。

　　「幻文同学，从两小时前我就接到转学生要来的讯息，半小时前就在广播不断听见你名字，你在搞什么鬼！」忠班的导师站在门口，不悦的说：「你知道我站在这里多久了吗？」

　　「抱歉，我迷路了。」幻文向他行礼，毫不歉疚的说。

　　「不会吧，」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讲课讲到一半，转过头看见幻文不禁吓了一跳：「真的是你，幻文！你怎么会在这！」

　　「唔，老师好，我并不认识妳。」幻文侧着头看着台上的女老师，黑板上写着满满的数学公式，看样子她是数学老师。

　　「我本来还以为只是同姓同名，没想到真的是你！但你为什么要重念高中，还来这──重点是你明明二十三岁了、大学都该毕业了……等等，我记得好几年前有接到你的死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数学老师一连串的问题，幻文只做了简单的解答：「老师你认错人了，我和你说的那个幻文只是同姓同名，因为长得相似，被那个幻文的家庭收养，请容我自我介绍……」

　　幻文带着微笑走上讲台，站在数学老师的旁边，轻咳了几声说：「各位同学好，我是幻文，今年十六岁，请多多指教。」

　　「天哪！我喜欢他那颓废的微笑……」

　　「好帅……」

　　「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赞美的声音此起彼落，幻文依旧保持微笑，眼神却渐渐不耐烦。

　　校内的闇气好浓厚，这群同学的心绪好浮躁，旁边两名老师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怎么回事？

　　「竟然无视导师的存在，我还没说你可以上去自我介绍！」导师冲上前去把他推下讲台，赶到教室内最偏僻荒凉的窗边垃圾桶边，脸色充满不悦：「竟然在这种小学校也会迷路，这种垃圾也能念我们Ａ段班！」

　　「啊，被你发现了！」幻文摸摸后脑杓，心安理得的坐下：「老师你可以继续上课，不用顾虑我。」

　　忠班导师用力跺脚离开，数学老师紧盯幻文，良久之后才叫值日生擦黑板，悠悠开口：「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幻文？说实在你的行径和他根本一样，我很难不将你们联想在一起。」

　　「老师，上课。」幻文做出请的手势，但老师恍若未闻，班上的同学都鼓噪起来，催促着她讲故事。

　　「我认识的幻文就跟你一样，脸上总挂着笑容，对他说什么都会微笑，向他要求什么他都会说好──」

　　「基本上，我并不是这么好说话。」幻文打断他：「我再度重申，我和他是不同人。」

　　数学老师先瞪了他一眼，怪他打断自己的回忆，才再度开口：「就是你这张脸骗了不少女儿心……有多少女孩说要跟你交往你都来者不拒……」

　　「等等，老师，该不会你也是跟他要求交往的其中之一吧！」一个男学生高举着手，大声的问：「你看起来对他又爱又恨的。」

　　老师不理会他，径自说着：「你有数不清的女朋友，脚踏不知道多少条船，被所有男人不断抨击为年度最该死垃圾，却还能把每个女孩的名字个性背景约会时间记得的清清楚楚，我佩服你……幻文，你现在想再在这个班上收下多少少女心呢！」

　　「零啊老师，」幻文有点忧郁的说：「我必须不断强调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长这样一张祸国殃民让女人春心荡漾让男人除了恨得心痒痒还是春心荡漾的脸，刚刚还承认自己就是个垃圾，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幻文！你以为诈死就能多骗几滴眼泪、让你跟我们死灰复燃嘛！作梦！」数学老师握拳大喊，随即发现自己讲了什么，脸色变成紫酱色，将头埋在手里。

　　「老师果然跟幻文有一腿……」

　　幻文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收起，取代的是一张庄严神圣的表情，认真的说：「老师你看，现在的我没有笑。」

　　「……」

　　「你被外表的假象荼毒太深，是时候该放下一切执着，信仰天使能够让你获得爱的真正解放，正义公理会让你不为失恋所苦，当你能成功的在过去的回忆中认清自己，在现实中看见真相，你就被天使救赎了。」

　　「以前的你也是这样，满口烂天使理论……」数学老师不禁垂泪，「而我总是被你一次又一次的迷住，你告诉我，我还能相信你吗？」

　　幻文没有嘲笑她，缓缓的摇头：「要我说多少次，我跟你认识的那个人是不同的个体。」他顿了顿，「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天使能救赎。」

　　「这世界上没有天使，没有科学根据。」

　　「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要被发现才会存在，世界并不是依你的认知而转动。」

　　台下一片安静，学生们静静聆听幻文的磁性嗓音，台上只有老师的啜泣声。

　　「不论身处光明或黑暗，你愿意相信天使吗？」幻文等着老师的回答。

　　老师迷惘的看着幻文，随着他的眼光闪动而点头：「……是的，我愿意。」

　　这时候，不知道是从谁带头拍手，渐渐的，鼓掌声响满了整间教室，幻文再度露出微笑，名为得意的情绪在他心中漾开，虽说他是个垃圾魔鬼，但不可否认现在他很有成就感。

　　「谢谢大家。」他向未来的同学们敬礼，心中突然不舍，也许很快就会回到无间。

　　刚刚不断吐数学老师槽的人霍然站起，「老师，你刚刚说错了，幻文并没有让所有男人都恨得心痒痒！」

　　幻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太想听到答案。

　　「哦？」老师平和的看着他，「有吗？」

　　「我刚刚第一眼看见他，心动了。」

　　「所以我刚刚说他除了让男人恨得心痒痒外还有春心荡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