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15、CHAPTER 3

　　「什么？潜入有高斯修道院探查近日附近居民在半夜会听见鬼哭神号的缘由？」青痕一踏入家门，就看见弟弟急匆匆的跑来，手上拿着一张承诺字条。

　　非正式，却代表答应的工作。

　　「紫宁跟着我，我没有甩开他，而且……唉呀反正哥哥你要答应啦，不然我永远无法独当一面！」幻文神情凝重的说，表现得一脸无奈，彷佛是被逼的。

　　痕一眼就看出幻文在想什么，伸出食指弹了他的额头：「你不是怕鬼吗？怎么会借这种差事。」

　　幻文在青痕的注目下看了蓝宁一眼。

　　青痕突然了解到，他所看中的潜力人士是罪魁祸首。

　　蓝宁直挺挺的站着，神色显得桀傲不群：「老大，是时候让少爷出门了。」

　　「他从来没出过远门。」青痕冷冷的说：「这种提议不该是由你这个进门不到一天的新人提出。」

　　「但我是少爷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直属仆人，这无疑是重要的。少爷有极佳的资质，见习、历练是迟早的事！」蓝宁认真的说：「他十九岁了，早就到了展翅飞翔的年纪，若你因为担心猎人的子弹、撞树、迷路等等不该再现在就成为危机的危机而阻止他飞翔，那只怕少爷的一生都要在庭院大树的陪伴下度过。」

　　青痕思索着。

　　「我想老大的想法是有高斯修道院有点远。」伊凡笑着叹气，离开大厅。

　　「放心吧，老大。有我在，我们不会吃亏的。」蓝宁拍胸脯保证。

　　「我还是不放心。」青痕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承诺都下了，老大不会让少爷出师未捷身先死，人生第一次被委托却连尝试都没有就宣告失败了吧！」蓝宁试探的问：「那无疑是让少爷不论心情还是热血都会跌落谷底的事情。」

　　「但是……」青痕还想说什么，伊凡适时的现身打断他：「紫宁，这件委托是你们一定要参加？」

　　蓝宁点头，不懂伊凡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跟少爷是一定都要去的，有这么规定？」

　　犹疑了一会儿，蓝宁才开口：「没有规定，但这是少爷的委托，而我是他信任的随侍。」

　　「那就是了。」伊凡露出爽快的笑容，背在后面的手突然拿出了一迭纸张地给青痕：「老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幻文瞪大眼睛，他看见摆在最上面的纸写着的标题：幻痕代理负责人认可。

　　不会吧！

　　这次换青痕迟疑了。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次只是修道院远了点，骑快马去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你们要快点回来啊。」见青痕不接，伊凡硬是将笔和纸塞到他手上要他签字，朝幻文说：「少爷应该不介意老大跟你们一起走。」

　　「可、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幻文嘴角有些抽搐：「你说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以前某人刚当上自由侍卫就跑去自荐接委托，我还记得是要当那时富里城主的女儿的守门人一个月。」伊凡笑吟吟的说：「结果你应该猜得出来。」

　　「……」

　　幻文和蓝宁互看一眼，有些手足无措。

　　「老大，外面我已经请下人放好随身行囊，也备了两匹马，快去快回。」伊凡还是笑着，但那笑容让幻文觉得有些刺眼。

　　好像等着看戏的感觉。

　　青痕和伊凡一人一个，半推半拉的将两人送至马旁，蓝宁是自己跳上马背，幻文犹豫了一会，接受青痕的辅助，踩着他的手上去。

　　一上马，马就长嘶一声，向前狂冲，似乎在向幻文炫耀牠是匹骏马。

　　「哇啊啊啊啊啊──我不会骑马啦！」幻文还来不及抓紧缰绳，一震一震的感觉很不舒服，马的方向要怎么控制？唉呀呀会撞到会撞到！就算是骏马也不用故意在千均一发之际才转弯啊啊啊啊～

　　远远的，幻文听见伊凡的大笑：「他果然还是不会骑马啊！」

　　然后有一只手从后搂住幻文、一只手抓住缰绳，这匹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乘坐两人。

　　这匹自以为是骏马的马速度开始放慢，方向的调整也没有一开始的粗暴，蓝宁从后赶上，显得有些景仰：「老大你的身手真好，马都开始冲了你还跳得上！」

　　幻文忧郁的看了后面一眼，青痕的神色是如此淡然，嘴巴吐出来的话语是如此伤人。

　　「这是每次他上马都会发生的事情，非得要事情发生了才肯让别人坐在后面。」

　　「……」

　　喂喂，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啊！

　　＊

　　时至半夜，骏马需要休息、人也需要下马活动筋骨。

　　幻文站在森林边缘，揉揉酸痛的屁股和大腿，看着一脸没事人的青痕和蓝宁，显得有些哀怨：「为什么你们屁股都不会酸？」

　　「因为你不常骑。」青痕瞥了他一眼，从前面火堆中拿出一串香喷喷的烤肉：「吃吧。」

　　见状，蓝宁不禁感叹：「因为你被保护得太好了。」

　　幻文默默的啃着烤肉，坐在一棵大树下，无语凝视火堆中的枯叶。

　　他真的不曾躺在永远的黑暗中欣赏着花朵的枯萎吗？

　　蓝宁也接过一串烤肉，才咬下一口便大声赞叹：「老大，你经商成功又会骑马还会烤肉，真是天纵英才！」

　　马屁。

　　「只要是人就有缺陷，你只是没看过我失败的部份。」青痕淡淡的说。

　　「喔……我知道，教育失败。」蓝宁小声的说着只有幻文听得见的讽刺，不经意的看了幻文一眼窃笑。

　　「紫‧宁！」幻文不爽的瞪他：「『主人』是给你这样刺的吗？」

　　蓝宁一摊手，悠哉的说：「我觉得我的『主人』开得起玩笑。」

　　「……算了，」幻文哼了一声，随口问：「哥，你给紫宁的新枪有法术加持？」

　　「嗯。」青痕淡淡应声，顺手帮火堆添些树枝，突然奇怪的问着：「幻文，你知道什么是加持吗？」

　　「不知道。」

　　青痕凝视着火堆，心不在焉的说：「因为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魔法的资质，没办法直接藉由身体和存在于空气中的魔法交流，而少数的法师开发出了这种镶嵌着法术的武器，或制作晶种，让我们这些和魔法绝缘的人在持有武器的同时能使用特定的法术。」

　　「晶种？」

　　「我交给紫宁的枪上有镶嵌两个法术，一个是『崩土』，另一个是『治愈』，而你的剑上，你有没有看见你的剑……其中一把剑柄上有一个空格，好像可以塞东西进去？」

　　「有。」幻文点点头，之前他拿到新剑时就觉得诡异，新到发亮的剑柄上竟然有一个丑丑的洞，活像是被什么钝器打穿的，他还差点以为是瑕疵品。

　　「那叫做晶格，用来放法术晶种用的。我不知道你会比较想要哪种法术，所以没帮你放晶种。」青痕微微皱眉，补了一句：「如果无法控制，可能会伤到自己。」

　　「喔……」幻文突然觉得有人在看他们。他转头愣愣的朝着森林里面看去，有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他心里毛毛的。

　　「你朝森林里面看做什么，小心里面的野兽以为你在挑衅。」蓝宁伸手硬是将他的头掰回来，有些严肃的说：「那么黑，里面你又看不见。」

　　「有人。」幻文不怕死的又将头转回去：「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有人正在看着我们。」

　　「不会是树人吧。」听幻文这样说，蓝宁心里也开始发毛：「喂，别乱吓人。」

　　「树人？」幻文疑惑的看着他：「紫宁，那是什么？」

　　蓝宁还没回答，青痕已经先开口：「那是传说中，在森林里的执念附着在具有灵气的大树上，而形成的一种怪物，有人说是有长眼睛的树。」

　　幻文再度瞧向森林，缓缓的说：「里面没有长眼睛的树。」

　　幻文眼中所见，只有无数双嗜血的眼睛，想出来却又不敢出来。

　　为什么不敢？

　　「你没看见，并不代表没有。」蓝宁轻哼一声，随即抖了抖：「不过希望是没有啦。」他忍不住往青痕靠近了一点，好像这样比较安全。

　　「幻文，累了就睡吧。」青痕温柔的说，「不要怕，有我在。」

　　幻文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森林。

　　「老大，你已经是事业成功的商人了，但听你这么说好像连体术都很厉害？」蓝宁眼中再度涌起景仰的光芒，他当初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青痕可以当个好主人！

　　可惜后来出了点差错，他的主人变成了青痕的弟弟。

　　「我睡不着。」幻文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不把人抓出来，我心难安，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幻文站起往森林里面冲入，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幻文，里面危险！」青痕霍地站起，准备追随幻文的脚步。

　　「你……看得见吗？」蓝宁迟疑的看着他：「老大，我觉得少爷好像有夜视力。」

　　「……以前没有。」青痕突然迟疑了，这个弟弟从这次醒来后就不断让他觉得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切都那么蒙眬，虽然伊凡说那是因为幻文在熟睡中被妄想般的梦境所影响才会这样，但是……

　　但是他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尽管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样像个孩子，但突然不太依赖人了，而且幻文开始会规划。

　　光看那天和紫宁约三招，青痕就明白了：这次醒来的幻文，不再是个走路会莫名跌倒的小弟弟，而是准备翱翔的幼鹰。

　　在青痕思考间，幻文带着满身泥泞回来，手上还抓着一株小草。

　　「没看到人？」蓝宁挑眉，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他完全不觉得在半夜森林里会有人。

　　「有、看到了，可是我不小心被藤蔓绊倒，让人跑了。」幻文气呼呼的说，然后偷偷看了蓝宁一眼。

　　蓝宁不懂那是什么眼神。

　　「你摔跤了。」青痕取出手帕替幻文包扎膝盖上的擦伤，略微皱眉。

　　让他收回前面看法，幻文还是会莫名摔跤。

　　「你手上那株草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纪念你摔跤的战利品吧。」蓝宁看了看幻文的左手，突然觉得那株草的长相有些异样，而且好像在扭动。

　　「喔，你看它有眼睛！」幻文得意的举起不断挣扎的小草，将手摊开：「跟你说的树人很像！」

　　「……」蓝宁苦恼的看着那株正在扫视他们的小草，说不出话来。

　　如果视线能杀人，相信这株草已经把他们各杀了三千遍不止。

　　然后一个爆裂声，小草选择了自杀来换取对仇人的伤害。

　　「啊，手好痛！」幻文吓了一跳，焦虑的喊着：「水、水、水──」

　　痕阴沉的将饮水倒在他手上，看着那阵水烟，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幻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不知名物品别乱碰吗？」

　　幻文肯定的摇头：「没有，而且它是草，不是什么不知名物……这是什么！」

　　草的残骸中心有一颗毫不起眼的黑石。

　　「什么是什么？」青痕微微一愣，边帮幻文包扎边将脸凑近幻文的手掌：「这是──」

　　「闇系的晶种。」

　　＊

　　已经到有高斯修道院附近，依照规定，他们必须下马步行。

　　幻文有些幽怨的看着手中的闇晶种，再偷偷回头瞪青痕。

　　为什么不让他放进去？

　　当时，幻文一听见是晶种，在蓝宁羡慕的眼前，就很高兴的要将它塞入剑柄中──「不准！」

　　「啊？为什么不行？」幻文撇嘴看着哥哥，「不会危险啦，又不是爆裂物。」

　　痕沉着脸，在心中感叹着幻文毕竟没有这种历练：「你知道它是什么法术吗？如果把晶种放进去后你完全不能掌控，该怎么办！」

　　「把晶种拿出来。」幻文认真的回答。

　　深吸一口气，青痕对这种回答显得哭笑不得：「你啊……有些闇系的法术威力非常强大，你不小心伤人了──」

　　「我不会把剑尖朝无辜的人啦。」幻文反驳着。

　　痕挥手打断他，面无表情的说：「威力强大的闇系法术通常都必须付出代价、代价！幻文，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如果只是睡一天就算了，但通常是缺手断脚、一睡不醒、甚至使用者的心智将与魔鬼共存！」

　　「……」

　　「哈哈，我亲爱的『主人』，你知道什么是看得到吃不到吗？」蓝宁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着。

　　幻文差点把晶种塞到他嘴里看他肚子里面会不会有天然晶格的存在。

　　「哥哥，有高斯修道院是信什么的？」幻文歪着头问，天使？魔鬼？

　　「基本上，什么都信。」青痕轻描淡写的说：「里面有各式各样教派的传教者，其中比较有势力的是异教跟魔鬼。」

　　「那天之领域呢？」

　　「天使式微很久了。」青痕微微皱眉：「信天之领域的人很少。」

　　幻文不禁嘀咕：「天之领域的走向跟魔鬼越来越像，其实信哪个都没差……」

　　「你说什么？」青痕挑眉：「声音太小我没听到。」

　　「没有，我说……前面那边有好几栋建筑，有一座是高高尖尖的白色塔、一栋圆顶的灰色建筑……等等，他们是连在一起的？」

　　蓝宁诡异的看着他：「现在是半夜。」

　　「怎样？」

　　「我们离有高斯修道院还有几公里的距离，在黑暗中……你是怎么看见那些形影的，远方我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一片……还有，白色跟灰色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还都说对了！」蓝宁瞪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采光的？」

　　幻文顿了顿，虽然对他们看不见感到奇怪，但他还是神秘的笑了起来：「嘿，我厉害呀。」

　　「……」

　　「那些建筑是连在一起的，他们都是修道院的一部份，幻文，你有没有看见正前方有扇大门，什么颜色？」青痕淡淡的问。

　　幻文侧头不懂青痕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很老实的说：「褐色。」

　　「没错，那就是入口。」

　　「你看你看，紫宁！只有你看不见，哥哥也看得到嘛！」

　　「那并不是老大看见。」蓝宁冷冷的说：「我也知道那是褐色的……那是因为我们来过、我们记得，不是在现在看见。」

　　「……哥？」

　　轻呼一声，青痕叹了口气，「他说得没错，只有你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见。」

　　幻文沉默，他们慢慢的走着。

　　直到停在拱形门口，两名守卫伸出他们的长枪架在前面：「慢着！半夜想进院子里干嘛？」

　　「守卫先生，我们是『佛地』的信徒，请问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佛地教，有高斯修道院众多教派中，除了信仰魔鬼的人外唯一会在半夜参拜的教派，信仰宗旨是「我思故我在」与「半夜是灵感的泉源」。

　　其中一名守卫骂了一声「又是这些手软脚软的妄想家。」，另一名则是冷冷的问：「三个都是？」

　　蓝宁略作思考，立刻摇头：「不，只有我跟他。」他比比幻文，又比比青痕：「这个人是他哥哥，纯粹参观。」

　　「观光客！」那名守卫又骂了一声，但两把长枪同时放下。

　　比较没反应的守卫轻轻挥手：「第一次来吧，进去、直走后右转再往左，接着只要遇到岔路通通往左，你们会到佛地的地区。」

　　「谢谢。」幻文有礼貌的问：「请问马要放哪？」

　　「拴在马厩，大庭左边那快就是……要记得做好标记，别被骑走了。」

　　幻文再度道谢，进去后他们先拴好马，然后侧耳倾听。

　　「已经是半夜了，什么声音也没有嘛！」

　　「你们的委托说是附近的居民听见的，代表也许……噪声源是在修道院的周围，不是内部。」青痕淡淡的询问着：「出去看？」

　　「不、应该在里面。」幻文说出他的看法：「如果是在修道院外面，那么事情发生后里面的教徒应该可以自己到外面帮忙处理，不需要委托。而委托我们的理由必定是因为这间修道院里的人不肯处理……为什么不肯处理？因为这是他们内部出的问题，可能是件秘辛。」

　　青痕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有错吗？」幻文侧头问。

　　「你知道教徒有些是手无缚鸡之力、他们的教派是纯粹把人集结变成一个团队，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吗？」

　　「……不知道。」

　　蓝宁说：「就像是佛地教，就如刚刚守卫说的，这些人真的是肩不能扛、身体不能操……这些教徒没有办法处理任何有危险的事情。」

　　「喔，所以我说错了。」幻文忧郁的说，本来他还觉得是个好推理。

　　「不，你没有说错。」青痕沉吟一会，点点头：「有高斯修道院内的确有问题。」

　　「咦？哥哥你好肯定。」

　　「你看这间马厩里的马，每匹都待了至少一个月以上，只有我们这两匹是新来的……」蓝宁替青痕回答着。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马都待了一个月以上！」

　　蓝宁和青痕异口同声的回答：「经验。」

　　「……好啦，你们就是要欺负我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就对了，哼……不过这些马的眼神真的都怪怪的。」

　　「我从来就没在注意马的眼睛，哪里怪？」蓝宁皱着眉头：「很正常吧。」

　　「你看不见在他们眼眸中淡淡的却绝对存在的情绪？」幻文小声着叫着。

　　「看不见。」

　　幻文转头看向青痕，他却跟蓝宁的答案一样。

　　「不会吧！都这么明显了……」幻文怔怔的看着那些马，有些不可置信：「你们真的看不出来他们表现出的那种『空』吗？」

　　「那是什么？」

　　「空洞，草咬起来没味道、水不喝也不会渴，感觉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幻文顿了顿：「有种灵魂被抽空的绝望。」

　　「你描述的真是简单好懂，但我答案还是一样：我看不出来。」蓝宁耸肩，「你评估一下，我们的马会不会开始跟他们一样？」

　　幻文迟疑了一会：「暂时还没有，但待超过三天我就不敢保证。」

　　「我随便问问你还真的回答……」蓝宁小声的说，然后在青痕的瞪视下闭嘴。

　　「给我弟弟一点自信。」青痕无声的说。

　　「知道了。」蓝宁努力振奋精神，「所以，现在要怎样？」

　　「在修道院随处走吧，别遇上人就好了。」青痕淡淡的说，看着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的幻文，他加注了一句：「最好也别遇上鬼。」

　　「嗯。」蓝宁应了一声，接着和幻文趁青痕不注意时互换一个眼神。

　　青痕轻咳一声，面无表情的刻意忽略他们的小动作，这两个孩子还真以为他看不出来？

　　他们接受的委托，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