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OOXX》LSC

14、CHAPTER 2

　　金色长发在舞台灯光下闪耀，狭长的眼形中镶着明亮的深紫色宝石，脸上挂着一抹亲切的微笑，他正愉快的看旁边的卖身者聊天，带着强烈的贵族子弟气息。

　　「哥哥你骗我，明明就有人口贩子在嘛！」

　　旁边那个卖身的都快被那个贵族弄哭了！亏人口贩子还可以那么富有人文气息，纨裤子弟。

　　但那张脸让幻文感到眼熟，看了就想到蛋糕，令他垂涎三尺。

　　「呃、少爷，舞台上所有人都在等着把自己售出，老大没有说谎。」

　　幻文不知道为什么是管家的伊凡会跟来。

　　「啊？所以那个人是──」

　　「我希望你买他，幻文。」青痕严肃的说：「那个人就是我觉得很有潜力的孩子。」

　　「……」

　　孩子？幻文挑眉看着那名金发青年，怎么看都比自己大上几岁，怎么会是个孩子，青痕到底以为他自己几岁？

　　一袭酒红色长袍开了一道高衩，露出修长而白嫩的双腿和一只古色古香的木笛，这家伙里面竟然没穿长裤！对幻文来说，更重要的是那件长袍好闪啊！

　　上面是镶金绣银还黏宝石，这个人根本就是有钱人，把自己卖掉还不如把衣服卖掉，想必可以捞更多。

　　金发青年一见到幻文三人，立刻走到台边从高往下对青痕眨眨眼睛：「帅哥，买我吗？本人正值年轻力壮二十三岁，可以帮幻痕敲一整天的算盘也不会累，当你心灵空虚时找我，悠扬的笛声更可以排解寂寞──」

　　「不是我要买你，」青痕冷淡的把幻文拉到前方，沉稳的说：「自己开口。」

　　「哥，他当我随侍，不认识的会以为我才是他随侍吧！这个人太高调了，我要换一个。」

　　金发青年不悦的瞇起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不买我帐的，哼。小鬼，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盯着我的大腿流口水，不合格！我不要挑色狼当主人！」

　　一撇嘴，幻文立刻反击：「我也不要你这种远看亲切近看不要脸的家伙当随侍！」

　　「不要脸？」青年彷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大叫起来。

　　「他是好人选。」青痕皱眉。

　　富里城第一商人看上的人，没有别人敢跟他抢。

　　「青痕先生，买下我吧。」青年诚恳的说：「我愿意认你作主人，只要十金币就成交，毕竟是你看上我而不是令弟……虽然我不喜欢讲狠话，但令弟太废，说真的，身为幻痕老二，但没什么建树，明显就是位置挂好看的。宁有选择，这种没路用的当主人，给我三千金币也不可能。」

　　「你哪值三千金，就算卖三铜币我也不要。」幻文不屑的说。

　　叫宁是吧，幻文记住了！

　　「我的枪法比你这个用钱换取侍卫头衔的小鬼好太多了，再加上我会敲算盘又会吹笛子，这样只值三铜币？那你卖身的时候岂不倒贴了？」宁冷笑一声。

　　「你身上又没配枪，」幻文轻哼一声：「而且你听错了，不是值三铜币，而是卖三铜币我也不要……如果要买你那件衣服还比较有可能，不穿裤子的暴露狂！」

　　「我没穿裤子是因为我没钱买，谁是暴露狂啊！」宁有些愤怒的说：「我的枪卖掉了，不然三式以内干掉你！死小鬼──」

　　「如果干不掉怎么办？」幻文挑衅。

　　「本少爷帮你作牛做马，免费当你仆人！」宁话才说完，就发现一根木制长枪丢向他，不禁意外：「你──」

　　「我才不相信你三式以内可以干掉我。」幻文撇嘴说。

　　「幻文，不可以！」青痕低喊着：「你会受伤……」

　　痕惊讶的看着伊凡，不懂为什么嘴巴会被这个管家捂住。

　　伊凡轻轻的说：「老大，你要相信少爷。」他顿了顿：「他在做好事呢。」

　　「什么好事？」青痕不解的看着他。

　　「杀价啊。」伊凡低声说，笑得灿烂：「放心吧，少爷没这么容易输的……只要他发挥出下午砍树的实力。」

　　「去。」幻文取出腰间两柄木剑，轻啐一口：「将就用了。」

　　「要不要跟别人借铁剑？」宁瞥了木剑一眼，冷冷的问：「免得做掉你后你赖账说武器不习惯。」

　　「不需要。」幻文跳上台子，反问：「规则是什么，比到认输还是比到出台？」

　　宁眼中寒光一闪：「谁先出台或投降就算输，别让人以为我以大欺小，出剑吧！」

　　长枪平举，纹风不动，宁冷冷的等着幻文。

　　原本散落在舞台各地还没把自己卖掉的卖身者自动自发的沿着台边找到定位坐下。

　　「好稳固呦！」幻文嘻嘻一笑：「不过你这个姿势顶多撑三、四个小时就会累了吧，我大可在这里慢慢跟你耗，等你不稳了再出剑。」

　　「……」宁不说话，但幻文看见他的眼睛在骂他无赖。

　　「当然啦，我好歹是名侍卫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道德沦丧不光明的事情，虽然是你引诱我这么做的，但我不会上钩。」幻文自顾自的说，右手剑朝前，左手剑略低指着宁的膝盖，轻啸一声：「虹月断腰！」

　　如果是真剑，那画面一定很漂亮，两把利刃闪着亮丽的光芒，一剑纵向画圆，一剑横向，的确退无可退。

　　宁左脚后退，右脚沿着斜前方踏出，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至幻文正后方，长枪挺刺。

　　幻文猛然回头朝他一笑，脚步微一调整，虹月断腰依旧朝宁攻击。

　　宁眼光闪动两下，看来谣传幻痕老二是名一无事处的废物，也不尽然，至少这种脚步他自认办不到：「放长枪。」

　　他将长枪斜放在前，以静制动，幻文两剑都砍在枪上，无法再有突破。

　　幻文一声低笑，霍然将一剑上抛，趁宁闪圣之际双手握住未抛弃的另一剑：「给我──断！」

　　长枪应声而断，宁吃了一惊，两截断枪同时朝前刺出，幻文发出了一声低哼，肩上受创。

　　幻文退了一步，只能退一步，他已经在台边了。

　　「喂，不要动！」

　　宁正要往前，听见幻文的警告不禁一怔，由上往下有破空声，剑尖朝下的木剑贴着他的鼻尖插在他本来要踏上的位置。

　　「我赢了。」幻文得意的笑着。

　　「你还没赢。」宁表情森然的看着幻文：「我没认输、也没出台。」

　　幻文冷笑一声：「第一，要不是我提醒，你刚刚就被木剑戳死啦！第二，你忘记刚刚说过什么吗？」

　　宁的脸色铁青。

　　「三式以内干不掉我就要当免费仆人啰。」幻文手指数着：「你已经挥三枪啰！」

　　「……」

　　「我姓紫──所以你就叫『紫宁』，主人我现在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的衣服扒了拿去卖！」

　　「……你不行这样！」紫宁整个人蹲到地上忏悔过错，呻吟着。

　　「开玩笑的。」幻文耸肩，朝青痕眨眨右眼：「哥，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青痕瞪着幻文。

　　「啊？」

　　「老大的意思是说，你受伤了，快点来擦药。」伊凡爽朗的笑着，将幻文拉下台，替他止血，小声的称赞：「幻文，做得好。」

　　幻文笑了笑，褐色的眼睛里有不明的情绪在跳动，不是因为得到称赞而兴奋，而是对于轻松掌握到人类的生存方式感到不解。

　　「人类……我真的是吗？」幻文在心中暗想着。

　　＊

　　阳光洒耀，幻文和紫宁正散步在富里城的街道上，而紫宁依照主人的要求，心不甘情不愿的换下闪亮的酒红色长袍，暂时穿着普通的仆人都有的墨绿色长衣和草色长裤。

　　「真难看。」紫宁一照镜子，马上抱怨。

　　「属于你的衣服正在做了。」幻文先是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说：「在你有别的衣服穿之前，我应该可以安心几天。」

　　「什么意思？」紫宁侧头看他，幻文的安心跟他的衣服有什么关系？

　　「这套衣服一看就知道是下人的衣服，」幻文解释：「这样你跟我出去，才不会被人以为我才是你的随侍啊。」

　　紫宁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的说：「这不能怪我，是你的气质给人颓废的感觉。」

　　「我颓废？」幻文好奇的看着他：「哪里颓废了。」

　　「你……」紫宁思考用词，对幻文该要狠毒还是柔顺、中庸：「先不说你以前的传闻有多糟，我现在看你脸明明很白偏偏不洗，头发明明乌黑柔亮又不梳，还有衣服……明明是高贵的丝绸不好好穿，上面都是皱折，还有你的脚步一拖一跳，看起来非常轻浮。最重要的是，从刚刚跟你出门到现在，你都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一点豪门子弟的气势也没有！」

　　「喔，你最后好像在说我是豪门子弟中……坐吃山空的那种。」幻文侧着头，并不生气，而是认真思考改变：「所以你说我衣冠不整。」

　　「没错，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你很不想看起来像我的随侍，我可以破例帮你打理。」紫宁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路上有不少人在说我虐待自己的随侍。」

　　「……你才是随侍。」幻文把头转开，隔了一会又转回来：「我的传闻到底有多糟？」

　　「……」紫宁深吸一口气，幻文的状况他已经听伊凡解释过了，只是伊凡似乎还没和失去记忆的幻文说。

　　「幻痕是世界知名的商行，青痕年纪轻轻稳坐第一位令人佩服能力。但有一得必有一失，青痕有一名不见天日的弟弟，作为幻痕老二却从未在公开场合出现，只是偶尔会从青痕庭院中的围墙跳出来闲晃，走没几步就会摔跤跌倒撞到头，根据富里城民统计，你最远走到一公里外的服饰店，还没进去就昏在路边。」

　　「呃──」

　　「我还没说完，」紫宁蹙眉，顿了顿：「这种走路方式，也叫人难以相信你能当上自由侍卫，九成九是用买的。」

　　「喔──」

　　「还没结束呢！最后，因为向青痕提亲的、想跟青痕作亲家的通通被拒绝，理由是『小弟需要照顾』，所以你被那些提亲的、暗恋青痕的乡绅贵族们唾弃，被普通民众喜爱。」

　　「为什么我会被普通民众喜爱？」幻文侧头询问。

　　「『太好了，他还是单身！』对破坏青痕的喜事，你功不可没。反正在一切的传闻中，你虽然神秘却是垃圾、废渣的代表，要不是你叫青痕哥哥，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就是他弟弟。」

　　「你这样说，就代表传闻跟本人有差？」幻文好奇的问：「差在哪？」

　　紫宁凝视幻文，冷漠的说：「脸皮比我想象中的厚、个性比想象中的活泼，比传闻中的无药可救好一点，你还有救。另外，」他顿了顿：「我们现在早就走超过一公里远了，还没看见你跌倒……还有你的体术还可以，也不像是体弱多病。」

　　「谢谢。」幻文露齿微笑，「你要不要吃蛋糕，我请客。」

　　「……不了，我对蛋糕没有兴趣。」

　　「真的喔，可是我看见你就想到蛋糕。」幻文有些惋惜的说：「那你待会只能看我吃了。」

　　「……幻文，我有个问题，」紫宁突然瞪大双眼，好像有所领悟：「你当初就是因为想到蛋糕才会对我的大腿流口水？」

　　「不是对你的大腿，」幻文纠正他：「是看到你的脸会让我想到蛋糕。」

　　「这真的是你流口水的真正理由？」紫宁显得咬牙切齿。

　　「对。」幻文点头，「你竟然直接称呼主人的名字，算了，反正我没差。」

　　「我竟然会认你这种当主人──」

　　幻文愉悦的打断他：「悔不当初？」

　　「没错──」

　　「谁叫你看不起我。」幻文轻哼一声：「一直小鬼来小鬼去，我好歹也十九了，嗯，伊凡说的。」

　　紫宁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你有十九？」

　　「就像我哥觉得你像个孩子一样，没错，我们都有张娃娃脸。」幻文认真的点头，然后凝望紫宁：「你是不是想说，我看起来跟你妹妹年纪差不多？」

　　「不，我以为妳比我妹妹小……等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有妹妹？」紫宁警戒的看着他。

　　「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吃蛋糕，你顿了一下，口形好像是在说『我妹妹也喜欢吃蛋糕』。」幻文解释了他的疑惑，淡淡的说：「你戒备我是不需要啦，我无聊调查你干嘛，倒是我比较需要怀疑你这个有钱人干嘛把自己卖掉。」

　　紫宁愣愣的凝视幻文的眼睛，想看出其中真假占了多少，但那双褐色眼瞳虽然清澈却有如迷雾，令他看不清真实。

　　「你干嘛看我眼睛，这么专情的眼神我很不习惯──小心！」幻文突然拉着紫宁进入狭窄的巷子，闪开三根细长的针，要不是在光线下隐隐反射，还真是难以看出。

　　「报应，才说你是乡绅贵族的眼中钉，你就被攻击了。」紫宁从背后抽出两根长条，将之接合，成为一把长枪，声音显得有些愉悦。

　　这把枪是青痕交给他，要他在危急时用来保护幻文的。

　　「这么开心。」幻文静静聆听脚步声，「有三个。」

　　紫宁侧眼瞄视：「你确定？」

　　「好啦……是两个。」幻文吐吐舌头，俏皮的说：「我想说三个让你比较紧张。」

　　轻哼一声，紫宁冷冷的笑了：「几个都无所谓，来几个我砍几个。」

　　闻言，幻文忽然严肃的盯着紫宁：「喂，你好像很习惯。」

　　「身处无奈的世界，自保是要活下去的必备条件。」紫宁嗤了一声：「你不习惯的话只能说青痕把你保护太好了。」

　　「我不是说这个问题，」幻文认真的说：「这两个人是来找你的吧！」

　　＊

　　「你很敏锐。」紫宁瞪着幻文：「我现在不太懂别人给你的评价怎么会这么差！」

　　幻文耸肩，除了被批评为妄想般的记忆，他对自己的过去真的一无所知：「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走到巷子里的？」

　　「你也知道这样无路可退！」

　　「反正你有枪──」

　　「到处都是墙壁，我的长枪会碍手碍脚。」紫宁恨恨的说：「你走错路了！」

　　「喔，可是我看你把枪分两半分开使也不差，要不要试试看。」幻文拔出崭新的双剑，挡下了一个突然靠近的身影。

　　「不要。」紫宁面无表情的说。

　　「我讨厌你的坚持，算了，剑徜徉。」幻文低喊一声，沿壁上跑，锐利的光芒闪烁，是他的剑也是敌人的匕首。

　　「他挡了一个，所以您还是得面对我，王……殿下。」刚刚幻文听见的脚步声是两个，现在另一个就站在紫宁面前。

　　「收声。」紫宁长枪平举，计算着该如何才能让长枪不受地形阻碍。

　　「狭小的巷子间，您的长枪不能横画，只能直刺和纵劈，面对我，您该怎么做？」紫宁的面前站着同样拿枪的男人，阴阴的问着。

　　同样是枪，这名男人的枪比紫宁的短了许多，刚好能不受阻碍。

　　「这样做。」紫宁长枪用力朝右边墙上刺，「崩土！」

　　「喔，这把武器有加持。」男子若有所悟的点头，面对要将他淹没的黄土，他冷冷的说：「真巧，我的也有，水静。」

　　从长枪的尖刺中喷出微弱的水柱，看似无用却正好将黄土中和，男子淡漠的看着紫宁：「我的枪上有三种属性四项加持，您赢不了我的。」

　　啪嗒。

　　一把剑横在男子颈边，幻文对紫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加上我呢？」

　　「幻文！你把乐乐怎么了？」惊慌的不是那名男子，却是紫宁，他大喊着。

　　幻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收起长剑不说话。

　　「躺在地上。」男子替紫宁回答了这个问题，长枪垂地，「被打昏了。」

　　幻文纠正他：「不是我打昏，是他从墙上掉下来后才昏的。」

　　「……谢谢你放他一命。」男子由衷的感谢：「他是我儿子。」

　　「不客气……反正你们的目标不是我，」幻文耸肩，无所谓的说：「也不是要对紫宁怎样……你跟紫宁交情甚至不错，好到连枪法都如出一辙。」

　　「嘿，在下黑卡，是王……是紫宁的枪法指导人。」男子淡淡抱拳：「没想到幻痕老二跟传闻中的不同，不但有绝佳的反应也有颗敏锐的心。」

　　「喔，你就不用刻意把对紫宁的称呼省略了，我刚刚有听到。」幻文轻哼一声：「我说，王子殿下，你还要沉默多久？」

　　紫宁握紧拳头，抿嘴辩解：「我不是王子──」

　　「你明明就是嘛，千万不要自卑于身为王子之前竟然没裤子穿就否认，我不会嘲笑你的，」幻文一摊手，无辜的说：「我也不会利用现在我是你主人的身分，叫你以王子的身份帮我干嘛干嘛，我没这个兴趣。」他加注：「至少现在还没。」

　　「没裤子穿？王子，这是怎么回事？」黑卡有些错愕的看向紫宁，恍然大悟：「是──」

　　「住口。」紫宁恶狠狠的打断黑卡，有些高傲的看向幻文：「没错，幻文，我是奥尔的王子，蓝宁，同时是未来要掌控奥尔的人，见到我还不下跪？」

　　「真是的，刚刚明明就说自己不是王子。」幻文耸肩，笑了笑：「我说紫宁……还是要叫你蓝宁，唉唷随便啦，你不会忘记伊凡说我失去记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奥尔是世界第一大国，身为奥尔的王子更要守信，说是我仆人就是仆人，不能反悔。」

　　「……」

　　「我更不会知道富里城不在奥尔的管辖，是自由贸易区，幻痕出身的我是自由的，完全没必要效忠你、更别说要对你跪下。」

　　「你、你、你……」蓝宁气得说不话来。

　　幻文还在继续气他：「你现在穿的是我家的衣服，你手上拿的是我哥给你的武器，你现在叫我向你跪下，对吗？黑卡大叔，你不觉得这样很忘恩负义？」

　　「这个，恕在下无法评论。」黑卡手足无措的说，偷眼瞧向蓝宁，明显就是倾向幻文那边。

　　蓝宁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缓缓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幻文歪着头问。

　　「知道我是王子。」

　　「从伊凡跟我说奥尔的王族姓是蓝开始，我就怀疑了……因为我知道你叫蓝宁。」幻文淡淡的说：「千万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但我就是知道。」

　　看见蓝宁一瞬间，幻文是真的怀疑那段记忆真的是妄想出来的吗？他不禁伸手紧紧握住胸前的项链。

　　蓝宁直视着幻文，幻文则是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黑卡在良久后才轻咳一声，让他们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王子殿下、幻文小兄弟，我想要委托。」

　　「什么叫委托？」幻文微微一愣。

　　蓝宁没好气的说：「就是请你出任务，有报酬的啦！你忘记你的职业是什么吗？自由侍卫就是接受委托的职业啦！」

　　「喔……大叔请说。」幻文手掌朝上，做出了「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