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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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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的时候总会乘老师不在偷吃点零食,爱啃点巧克力,不敢吃薯片之类的东西,怕咔嚓咔嚓声太明显,但事实上大家似乎都会有小动作,记得有次还闻到橙子的味道,橙子一破开,味道就特浓,到最后,整个班级会把零食传来传去。正啃着一块德芙,小琳从讲台那边下来了,今天是语文晚自修,但由于今天的物理作业太多了,实在无心去整问题了,大家似乎都忙着写物理,小琳转身,我看她脸红的快烧起来了,还以为发烧了。结果她一句话把我也整了个大红脸。
“小洁,那个•••我刚才问舒老师题目,我•••”
“大姐啊,你倒是讲快点啊,我这作业都来不及做了。”
她附到耳边:“那个舒老师的扣子开了•••”
我一时没反映过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第一颗扣子当然是开的,
“我•••我说的是第二颗•••那个领子有点塌,我刚才•••都看到•••米色的••••••”
我整个无语,脸红的要死,骂她个色狼,结果她还一本正经:
“我又不是男的,我这不是怕其他人看到嘛,你说要不要提醒下,要不然等会儿有男生问题目怎么办?”
在我们两个红着脸纠结这个问题很久以后还是没办法行动,这要怎么说啊,但是心里有特紧张,祈祷没人上去问题目,可偏偏就是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看一家伙要上去,还是一男的,我一下从座位上起来了,连带着凳子倒地,一生巨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更显得突兀了,结果很好的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回头率相当高。舒老师只是看了下我,同学也只是笑笑又低头作业了,眼看着那人走进,我这心啊,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冲到讲台上的,又是一阵围观,那男生也被我吓了一跳,我还死皮赖脸地说:“女士优先,你先靠边。”结果那男生还真老老实实地回去了。低头看她却是皱着眉头,好像不高兴了。我想自己容易嘛,为了她不被吃豆腐,百米赛跑都没这速度了,刚想解释,结果在一低头果然发现扣子开了•••果然某样东西是米色的•••还有•••皮肤好白•••还有沟沟•••我发现自己脸烫的要死。
“你是要打仗去?大家都安静晚自修,下次不能这么莽撞了!”
赶紧把脸转开,实在是受不了,这才发现自己比小琳色多了,她顶多是小色,我这•••属于•••还没等我想完,就被她掐了下手,当时也没觉得疼,就是觉得她手软软的。
“还不快问!”
“奥,那个”把书拿上来才发现自己急忙拿错了,拿了本物理作业本就上来了,这时候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啊!
我看她样子又好像是生气又好像是好笑,她也不说话,看着我,唉•••鼓起勇气,一不做二不休,伏在她耳边,有种豁出去的感觉,结果一激动力气大了点,直接碰到了她耳朵,她动作快的躲开了,我这更窘了,嘴上还麻麻的,感觉她耳朵特别香,一时又有点乱想。
“郝简洁,你能把问题赶紧简洁的说下吗?”
这话说的•••讲台第一桌的同学似乎听到了,还在那偷偷笑,我这更着急了,人家说一鼓作气再而衰,这不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就衰了,就是开不了口,眼看着这老师要生气了,以为我闹她,我拿起她的红笔,她面前有本本子,也不看是什么了,直接拿过来写了:
“你的扣子开了,里面看到了”写完头也不会便下去了,我估计这会儿我的脸上可以直接煎鸡蛋了。回到座位上也不敢抬头,后来小琳说舒老师出去了,才敢抬头,结果刚巧她又进门来了,可能是去厕所扣扣子了,她的脸也红红的,我又低了头,这次她是从前门离开的,我倒舒了口气,总算气流顺畅了••••••
期中考试的结果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么好,心里特别憋屈,感觉像是死命吹着的牛皮就那么破了,关键是自己吹的时候那叫一个自信啊,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就那么赤裸裸的破了。我想此时的舒郁对于我来说只是在乎的人里的那么一个,但何时开始的,我已经忘记了。后来她在讲台上讲解这张试卷,我只是低着头,觉得特别丢脸,比林晓晓整整差了10分,仍然觉得是难遇伯乐,这么好的一作文竟给了这么点分数。午休的时候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我扭捏着不肯去,觉得丢不起这人。但心里还是会小小盘算,觉得是独处的机会,怎么可以白白浪费了,平时巴不得她多找找我,但她似乎明白我的小心思似的,总是会很好的把握与我的距离,不会让我伤自尊,但也不会显得特别疏远,一切和其他没什么区别,我想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晃晃荡荡到办公室的时候,门是掩着的,看到她一个人拿着杯子坐在那里发呆,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有几位老师在午休,我不是很能看清楚她的表情,老师的办公室比较高级,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窗帘果然不错,关了灯,就是一“黑室”。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慢慢的靠近她也没有发觉,心里有点小东西在不断往外冒,想伸手抚摸下她的脸,特别想感受她此刻的表情,站了很久,估计珍珠港事件人日本也没想这么久了,我就是纠结在那里,一来自己耻笑自己居然越来越“龌蹉”,一边开始为自己开脱,我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也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les,只是出于对一种味道的喜爱,特别想要追逐。鬼使神差,也再次证明很多时候我就是一冲动的小孩,虽然没有真的摸上去,但我从后面蒙着她的眼睛,因为办公室有老师,不敢像和同学那样闹变着声来搅和,当然最主要的是,每次看到她都会把自己安静下来,伏在耳边,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了,想起上次不小心尝到的味道,一下觉得暖乎乎的。
还没等我说点什么,或者我所谓的动人的话,她像是被蛇咬了似的一下惊醒,转头看到是我,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我没细想,因为被她这么一吓,我也挺不知所谓的。
“简洁•••你有什么事?”
我仔细想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找她是什么事呢?后来就发现太白痴了,这不是她叫我来的吗?!
“额•••舒老师,是你叫我来的。”
她像是才反映过来,领着我出了办公室,在外的走廊上。
“中午不睡要紧吗?”
“没事,我就没午睡的习惯,还得装死人趴在那真是很折磨。”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让我忘了刚才的尴尬,一下也和她没大没小其实,果然她斜眼瞥了我下,我从心里到脚指头都觉得这绝对是个媚眼!
“就看你一人在那装死人!”
没想到她也会这样玩笑,我一时觉得眼前的人真真是可爱。,只在那傻笑。
“简洁,你好像很喜欢写一些文字。诗歌写的也不错,老师挺喜欢。”
心里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紧张,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写周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文章里会出现她,会有对她的故事,会在书页的下面写上小小的字,赠舒郁。她从来没提到这件事过,似乎没看到似的,她和其他学生的作业一样,有时候写点评语,但都无关痛痒,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有时候会把自己喜欢的歌词写在上面,会说想唱给你听,当然她只会写歌词很好,很有意境。这会儿她提到,我这心,就七上八下了,这什么情况,她是说我写的好?还是说她感受的到?这似乎是个很至关的问题,那些诗不是情书,也至少挺暧昧了,不信她一语文老师看不懂?!憋着脸红红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写周记吗?其实不外和其他老师一样,我也希望多了解我的学生,当然我是语文老师,我更希望的你们能把生活中见到的遇到的事通过文字表达出来,驾驭文字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的,老师也很喜欢文学,但是,简洁,我们要面对的确实是高考这样中规中矩的环节,不是一篇充满情感的诗就能得高分的。就是因为你的习惯已经养成,总会无意识的码字,高中考试的作文是有迹可循的,至少不是你写的形式。”
我一时觉得她说话乱七八糟,什么跟什么?特别叛逆的时光,就是厌烦考试给与我们的枷锁,让我们不得不把自己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扼杀,然后千篇一律的循规蹈矩。
“这么说我的作文这次那么低就是因为这个?”
舒郁似乎没想到我反映那么快,话题跳的也快,其实我是烦躁她铺垫那么多后面要讲的不如直接给我来一下,这反而爽快。
“你的作文是我改的,简洁,老师希望你知道,现在栽跟头不是丢脸,而是一种发现自我的开始,日后上了真正的考场才懂得如何去掌控。”
她说的很是老师化,我却有点嗤之以鼻了,特别是听到她说我的作文是她改的,
“林晓晓的作文是你改的吗?”
“嗯,我抽到了你们班的作文。”
我一下钻到了自己的死胡同,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心里酸酸的。扭头就要走,她反应过来追到我身边。
“好好说话不行吗?郝简洁,你站住!”
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就是觉得特别窝屈,站在那,血直往脑袋上冲,
“不要你管,管你的林晓晓去,我还不稀罕了,什么了不起的!”
“你,我对每个同学都是一样的,你的文章就是没她写的好。”
我瞪着她,死死咬着牙齿。
“老师和你说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知道谦虚点!”
“我就不谦虚了,怎么样?!”
她不说话,看着我,我觉得脚上火辣辣的,要烧起来。
“没怎么样•••我能怎么样•••”
她转身回办公室,我愣在那里,却仍觉得她偏心,就是不希望我比林晓晓好,没有回教室,去小卖部买了棒冰,一个人坐在那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