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女》消逝纯白与任性绯红

6、第五章 逃离--软弱的我

　　“都准备好了？”艾森一边关上大门一边问道。

　　“恩，大概吧。”大叔淡淡的回答道。

　　我们每个人都背上了装着生活必备品的小包，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

　　艾森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我们所有人，看向满是积雪的庭院。

　　结界在我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撤掉了，从这里往下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所幸，大雪已经停止，至少还是能分辨出道路的。

　　“那么我们就走吧，小玲，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艾森敏锐的发现了我的脸色。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连忙转移视线，昨天的梦让我始终无法直视艾森。我告诉自己，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心里面总是往哪里想。

　　杀戮的魔女，血腥的魔女。我只好强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还真舍不得呢，毕竟住了有很多年了。”艾森长叹着气感慨着，一边提起长刀说。

　　“再舍不得我们也要离开。”克洛维背起铅灰的长剑带头走出了庭院。“也许我们能在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还能回来呢！”

　　大家闻言都露出了苦笑，这是很明显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无言的走下坡道。

　　事实上，这段路还是很好走的。就像之前艾森说的，城市最南端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对于声音十分敏感的丧尸几乎全部往哪里集中了。

　　再加上大雪，我们的有利条件是很多的。

　　我们没有遇到一个丧尸就很顺利的冲到了坡底。顺利的难以想象。

　　唯一难缠的地方是，积雪很厚，我们不得不注意脚下。

　　如艾森说的，这辆公交车以很畸形的的方式撞到了路灯上。但是所幸的是，除了车灯以外没有较大的损伤。

　　我们快速的冲到了车边，克洛维用力的扯断了卡死的车门。

　　车内貌似已经被艾森打理过，里面虽然能看见有血的痕迹但是却没有任何丧尸。

　　“好吧，是我开车对吧。”我迅速滑到车座上，把钥匙插进去。拧了拧，公交车没有反应。

　　我们互相看看了看，随后我又拧了一下。

　　依然没有反应。

　　我长舒了一口，再拧了一下。

　　发动机传出一阵阵轰鸣声，引擎发动了。

　　“应该是天太冷冻上了吧。”大叔一边搓着手一边说。

　　“我想应该吧，不过能开就行。”艾森转过身子，走到了车门口。“我已经加了防滑链，至少不用担心积雪。你就放心的开吧，小梅。”

　　“我知道了，那么你们？”

　　“我先走一步，如果没有情况的话。克洛维会先回到车上带你们到他的教会，而我也会随后就到。可以吧。”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但是我也没有别的主意就是。”克洛维无奈的点了点头。艾森随即跳下了车，

　　“那么我走了。”艾森环顾大家。

　　艾森轻盈的起跳，仿佛无视重力般轻松的就跳到了十几米以外的电线杆上，并且没有用任何助跑和辅助动作。然后他没有停顿的继续跳跃，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目光中。

　　那身姿，简直就不是在跳跃。而是在飞翔，他如同燕子飞翔一般的跳跃是那样的轻巧，无声。亦或者像一根羽毛一样轻盈般的感觉。

　　再一次意识到艾森的超出常理之处，不禁惊愕。

　　“虽然听说过，不过果然很惊人。”貌似连克洛维也十分佩服艾森的身法。

　　“听说过？”

　　“啊，魔女的身体跟人类不一样。他们能够把魔力运用的十分自如。就跟呼吸一样，所以能做到很多我们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刚才的跳跃术。按你们中国的说法叫轻功。那种不发出任何
　　声音还能违逆重力和惯性的跳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类魔法师能做得到。当然我也在内。他们生来就能够自由的飞翔在天空中。这是资质上的差异。”

　　克洛维苦笑着拧了拧手，“那么我也要走了，你们先按昨天计划的路走。我会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异常。我会在半路上回到车子里。如果有异常，我会提前回来，然后我们按B计划。往
　　艾森那边走，都明白了吧。”

　　“当然。”我发动了车子，大叔和李岩都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车子缓缓的倒了出来，我艰难的把方向盘打转将车子转了过来。

　　克洛维突然靠近了我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你还是想不通吗？”我顿时吸了口冷气。这个男人就那么容易看穿我的心思吗？

　　“不要吃惊，你个样子谁都能看出来。”克洛维发现了我的表情又补充的说道。

　　“我现在也不强求你相信那个魔女，我只求你相信我。至少我看人的眼光是没错的。相信我好吗？”克洛维低声的快速说道。

　　“现在是至关紧要关头，我需要你的信任，好吗？”克洛维用着诚恳的语气恳求着我。

　　就如他所说的，昨天的梦让我无论怎么也不敢相信艾森。我无法直视他。我逃避着他。

　　可我内心的另一半，在诉说着应该相信他。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自己。因该说我现在是个很矛盾的存在吧。

　　我没有回答克洛维的请求。克洛维淡淡笑了笑。

　　“算了，先逃出去以后。我们在讨论他。好吧？”

　　“”

　　克洛维没有的等待我的回答，朝着窗户外面飞快的跳了出去。在地面上迅速打了个滚就奔跑着跳了起来。和艾森不同，克洛维的跳跃十分具有质量感。
　　每一次的跳跃光是看都能想象得到落下时的沉重声音。

　　他落到一座房顶以后，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好了，我要开动了。都坐好了。记好安全带，···好吧这里没有！”我用力把艾森的事情从脑子里甩开发动了车子。

　　“你开过车吗？”李岩不安的问我。

　　“放心开过。”

　　“那就好，我还担心···”

　　“只不过没开过那么大的车，心里也没底就是了。”我一边吃力的转着方向盘一边回答者。

　　“你说什么？···”不只是李岩，连大叔和小梅的眼睛
　　惊讶得快掉出来了

　　“所以都跟你们说要坐好了！”我用力的踩下油门。公交车用力的把曾经临时搭建的路障撞开。

　　我迅速的打着很不习惯的方向盘，竭尽全力的保持按着直线走。

　　大型车的操控十分麻烦，更何况是在积雪很厚的路面上。但是更麻烦的应该是半路上四处可见的丧尸吧。

　　大型车在运转的时候一般都会发出巨大的噪音，而这个声音在平时是很难被我们注意到的，因为城市本身就很喧闹。

　　但现在不一样，城市里静的诡异。只有这两破破烂烂的公交车发出了的巨大的动静。这声音在寂静的城市里回响着。自然吸引了相当数量的丧尸。

　　他们浑身沾满了厚厚的积雪，犹如一只在雪地里奔跑的北极熊一样。只是没有他们没有那么可爱罢了。他们疯狂的像上了发条的木偶一样追了过来

　　身后传来砸破玻璃的声音，我也没法回头看。现在光是保持车不打滑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开快点，他们要上来了。”陈大叔在后面用力的挥舞警棍，将一个拽住车窗的死尸用力击落。

　　“我也想开快点，但是我没法超越物理法则。”

　　从外表上看，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的丧尸并不像很敏捷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有着猴子般的灵敏。它们疯狂的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前赴后继的试图扑到车上来。

　　事实上，经历过上一次的逃生的我们来说，这一次的数量明显少了很多。我尽量避免直接扎过或者撞到丧尸身上，因为那太恶心了。已经发黑的血和各种不知名的液体散发的气味让我想吐。

　　大型的车辆，其驾照审核标准更为严格。因为确实是很难驾驶的缘故，这一点我到是用自己的身体体会到了。

　　“啊呜··啊···嘶嘶··”丧尸发出令人费解的无意义嘶鸣，用力的撞向车窗。

　　“OH·SHIT！”我不禁口吐脏话，那家伙竟然直接扑到了驾驶席的车窗上。铁青的脸，眼珠已经不翼而飞。嘴巴里还流出说不出恶心的液体。

　　“噼里··！”他用力的砸破了玻璃，伸手试图抓住我。

　　“混蛋！别得寸进尺！”我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用力的殴打他。

　　没有用，虽然第一下把他的手打了出去，但是他死死的抓住了车窗，我还要一只手把着方向盘。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可用。更何况对方还是是不知疼痛为何物的丧尸。

　　“嘶嘶！”他又发出恶心的嘶鸣，白的吓人的手再次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那股力气，一瞬间差点把我拉出去。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方向盘。

　　公交车瞬间失控，在积雪的街道上打转。

　　运气极佳，车子用力的撞上了另一辆车，将他挤成了肉酱。但同时我们大家都狠狠的撞上了车内的墙壁，我瞬间失去了意识，血和不知为何物的液体喷了我一身。

　　“醒醒！快醒醒！”有人用力的抽打我的脸，我勉强睁开眼睛。

　　是克罗维，他的身上也沾上了血。

　　“还可以开么？没事吧？”

　　“我没事。还可以继续。”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李岩抱着小梅，额头上破了皮。大叔一脸苍白，但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似乎只有我失去了意识。看来还是比较幸运的。

　　我拧了拧钥匙，公交车发出了相当大的动静，还能开。

　　“那么，告诉你个坏消息。”克洛维一边拔出手枪，一边语气极快的说“实行B计划，那边的路堵上了。”

　　“什么？”

　　“似乎是一家供应煤气罐的店爆炸了，总之是没法过了。往魔女那边开，快点。”克洛维冷静的举枪射击，手枪上缠绕着的白色光芒在射击时发出巨大的声音。

　　被射中的丧尸一瞬间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将其周围统统卷了进去。这也是某种魔法吧。克洛维用具有魔力的子弹来弥补自己魔术水平上的缺陷。

　　我用力转动方向盘，公交车勉强还算能开。我尽量快速的转了个方向，踩下油门。

　　车子则发出一阵阵的悲鸣声，勉强的发动了。

　　艾森灵敏的从电线杠上快速起跳，轻盈的落到了四层的屋顶，然后又踩在高楼的墙壁上无视重力法则的自由奔跑。

　　人类的常识无法套在怪异身上。

　　重力法则这种东西对于魔女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生来就能够摆脱重力对于跳跃术的影响。更不用提所谓的惯性。

　　超人的身体素质，无视惯性和重力的跳跃已经接近飞翔的地步。但实际上还不是在飞翔。飞翔术是有缺陷的，而且很麻烦。所以选择了更有实际意义的跳跃。

　　艾森很早就听见了克洛维那边的爆炸，也就明白了计划Ａ的失败。

　　没办法，人算不如天算。毕竟还有Ｂ计划，虽然是想这样说，但是无法办到。

　　因为爆炸声过于响亮，更多的丧尸疯狂的涌过来。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开过来，即使是巨大的公交车也会被掀翻的，毕竟又不是战车。

　　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全城一半的丧尸似乎都被吸引过来了。

　　没办法了，自己现在想不出办法突出重围。

　　只好交给自己的直觉。自己是魔女，是超越常识的存在，自古以来最大的神秘。有资质的魔女甚至于能够获得天启，得到偷窥未来或者看穿事物的能力。

　　但是自己并不是那种类型，自己没有预言的能力。不过这样也就足够了。能够感觉到怎么样都行，不足的部分有自己的能力来弥补。

　　踩在离地数十米的高楼上迅速的往下跳下来，又借助垂直于地面的墙壁用力一跳。

　　公交车已经破烂不堪，车窗和车灯都已经不见踪迹。就连轮胎似乎也出了毛病，车辆歪歪扭扭的行驶着。

　　魔女轻盈的飞了下去，稳稳的落在高速行驶的公交车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艾森无声无息的突然从公交车的顶棚上下来了。虽然有些吃惊，不过想想克洛维也是一样的话。也就不怎么吃惊了、

　　“B计划放弃，往哪边走只会遇到数不过来的丧尸。”

　　“那你说怎么办。”我一只手擦掉额头的血，刚才的那一下。我的额头被撞出了伤口。“现在往哪里走？我可不记得我们设定了计划C！”

　　“往这边走。”艾森闭上眼睛随手指了一条路。

　　“拜托！”我顿时火大到要抽手抽他的程度 ，而克洛维的手枪都被吓到了地上。“玩笑等会再开好不！现在至关紧要的关头别开玩笑！”

　　“够了！都听我的！往哪边走就是了！”艾森猛的拔出刀用力砍在自动投币箱里，一元的硬币撒了出来。

　　艾森的脸依然没有表情，但是眼神却十分犀利。他死死的盯着我，蓝色的眼瞳里仿佛寄宿了一只雄鹰。我顿时呼吸困难。

　　“好吧。要是你把大家害死了，我非要把你抽死。”片刻后，其实也没有想太多，时间也不允许我想太多。我只好按照艾森的指示，猛的在哪个方向打了方向盘转了过去。

　　公交车剧烈的在雪地里旋转，车勉强转了过去。多亏艾森半夜装上的防滑链，不然肯定跑不到这里。

　　克洛维捡起白色的手枪，缓缓的说“好吧，我也就相信魔女的直觉一次。”

　　“放心，一定能逃出去的。”艾森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急促的说。

　　我按照艾森的指示，一步一步的改变着方向。我们也就一次一次的躲过了数量惊人的丧尸，如果直接撞上的话，恐怕大家都带完蛋。这可不是坦克，话说回来就算是坦克也没法扎过去吧。

　　但实际上，我早就弄不清楚我们往哪里开了。艾森一会让往东走，一会要往西走。到底开到了那里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经磨出了水泡。

　　额头流下的血覆盖了我的左眼，视线极其模糊。我只好闭上左眼。在这激烈的驾驶中，我不知道半路上撞到了多少东西。有几次差点卡在了路灯和被废弃的车辆里。

　　最险的一次，我们直接从丧尸的迎面撞了过去，血液溅满了车辆上。

　　左右后视镜早就不翼而飞，每开一会就会有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车上掉下去或者脱落。

　　这辆车竟然还能开，我自己都感到吃惊。说真的。

　　当然我更吃惊的是撞了那么多次的公交车没有爆炸，我有生以来头一次佩服公交车的好处。太结实了。

　　但是我们在一步一步的逃出城市。在绕过不知是第几次的弯后，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标志，那是城市北边的标志建筑之一----恨水桥。跨越了很深的恨水河的恨水桥。总长度长的吓死人。以至于
　　除了货车，都没有行人赶走上去的程度。

　　“开过去。”艾森依旧闭着眼睛，手指向前方。

　　不用他说，我就已经用力踩下油门。公交车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和抗议的嘶鸣声，快速的跑到了桥上。

　　而那时，我没有注意到。这辆公交车以剧烈的速度在城市里绕了两圈，而且回避了大量的丧尸群。事后回想起来，不禁感慨魔女那近乎预言般的直感。

　　但是，眼下我没有注意到的是。汽车上的所有表都在顺时针的转着的时候，其中一个指针开始以惊人的气势逆时针的旋转着。

　　那是直到我开过恨水桥以后的10分钟，我终于注意到的事情。

　　丧尸依旧追在身后，虽然很多被甩开了。但是他们也在从四面八方的涌现出来。

　　要是拿GAME的做例子的话，也就是说我们的难度依旧没有减少，还有增加的趋势。

　　我一面狠狠的诅咒上帝，一面用力的踩下油门。撞开不知何时布下的路障。艾森猛的扑到我身上，因为正面的车窗直接碎掉了。碎片哗啦啦的往我这边砸过来。

　　然而我没来得及感谢，艾森就爬了起来继续指示着方向。

　　我用力拔出扎在肩膀上的玻璃片，继续驾驶。准确的说，我今天已经创造了最疯狂的驾驶记录。如果吉尼斯有这项记录的话，事后我一定要去申请。这世界上一定没有比我还疯狂的无证驾驶了。

　　“咦！”艾森突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我连忙问他。

　　“我看不到了？”艾森一脸吃惊的表情，蓝色的眼睛十分迷茫。

　　“什么？”

　　“我看不见了啊！突然看不到了！”艾森顶着巨大的噪音用力向我喊着。

　　“到底是？··”然而我并没有来的急问清楚，眼前的拐角出现了一大排疯狂的丧尸迎面而来。“该死！都抓稳了。”我一把捞住艾森的胳膊，一边迅速转向。

　　公交车在超滑的道路上剧烈打了个转，改变了方向。

　　“好了，现在我们开到了那里？”

　　“不知道，等等我现在一片混乱。”

　　“我更混乱好不！”我大声对他喊着。

　　然而，我终于发现了。我们最大的失误。

　　撞到破破烂烂的公交车是不可能坚持太久的。

　　“不，不！不！”我无奈的用力砸向方向盘，烂掉的喇叭发出了恶心的声音后就熄火了。

　　“怎么了？”克洛维和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我的脸现在一定很难看，我努力的挤出话语。

　　“没有油了。”

　　任何车辆都需要以动物残骸形成的石油作为原材料加工的燃料。如果没有的话，即使是再先进的汽车也无法运转。

　　设想，一辆高速运行的汽车以极快的速度甚至还在加速度中的话，半路上突然没有油的话会怎么样。对了还要再加上，前方突然出现巨大的横躺在马路上的超大货车。雪天路滑的情况下。会怎么样。

　　对了，最后补充，因为我太过于慌张一脚把刹车踩断了。

　　结果应该大家不难想象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难堪的大叫着，一边用力的把方向盘打转。方向盘以惊人的气势被我拔了出来。

　　公交车以疯狂的姿态在雪地里旋转着，疯狂的的旋转着

　　我在第一瞬间就被甩离了驾驶座，艾森眼疾手快的把我拉了回来。然而接下来旋转的离心力的作用下，我撞到了艾森的怀里。

　　我们俩根本就没有选择的纠缠到了一起，然后在混乱的车厢里被弹来弹去。不仅是胳膊和背部，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我们就像被丢进万花筒里面的小球一样疯狂的旋转。

　　我们到底像足球一样撞了多久呢，要是我直说的话。我感觉简直是永远一样漫长。在停下来之前，我紧紧的抱着艾森，撞到的车顶然后又回到车厢底下。

　　心脏剧烈跳动，简直像要跳出来一样。

　　然后我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醒醒！快醒醒！”有只手剧烈的在左右抽我耳光

　　“咳！咳！··呕！”我吐出混着血的胃液，幸好早上因为紧张没有吃什么。不然这一会就要吐个没完没了了。

　　“太好了！你没事！”艾森用力把我拉了起来。

　　我强忍住浑身上下的剧痛勉强站了起来，耳朵里发出了巨大的嘶鸣声。天旋地转的的感觉折磨着我。

　　“如果这叫没事的话，你就给我去查查眼科吧！呕！”我低下身再次呕吐。

　　所幸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我们没有撞上横在路中间并堵死的货车上。应该会爆炸的，

　　不对也许不会，因为我们车上没油了。

　　但是也会被撞扁的吧。

　　“还能走吗？”艾森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

　　“我还好。大家都没事吧？”我晃了晃头部，转头看向身后。

　　“我很吃惊我竟然还活着。”

　　大叔苦笑着拔掉扎到胳膊里的玻璃，摇了摇头。克洛维的额头破了，但是身体一点异样也没有。
　　小梅似乎是晕过去了，艾森试着翻动她的身体。

　　“她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晕过去了。”艾森冷淡的说。

　　但是为了紧紧抱住还是个孩子的小梅，李岩的胳膊扭向了奇怪的方向。

　　克洛维按住李岩的胳膊，嘴里一边说着。

　　“好了，我先将你的胳膊暂时接上。等会再做处理，千万不要动它？明白吗？”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李岩以坚毅的表情忍住了剧痛。

　　“那就好。”克洛维开始念起我所听不懂的咒文。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李岩的手臂。

　　艾森环视着我们，大家都是伤痕累累。但只有艾森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连头发都没有乱掉。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刚才那个情况下毫发无伤的。果然把我的常识套在他身上是毫无意义的。

　　“下一次··一定要··换个有驾照的人来开车···，我活到现在终于知道无证驾驶的危险了。”大叔靠在歪倒的车顶上，断断续续的喘着气。

　　“昨天是谁第一个推掉这件事的？不满意自己去开啊！”我撕裂衣服包裹住额头的出血。“无证驾驶是年轻人的特权，。”

　　“算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懒得跟你吵。痛死我了。”

　　“好了。”艾森优雅的走到了我们中间“现在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动但是···”

　　他的蓝眼睛绕过我们看向了身后。

　　“我们还没有从危险中逃离出来。所以现在我们还要继续前进。用不了多久，会有很多死体追过来。我们不能停下，都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说得容易，但是你也要考虑下我们跟你们的差别在说这句话。”

　　“抱歉，我考虑了。但是我还是这样决定了，明白吗？”艾森一句话封死了大叔的抱怨。

　　“···呃，好吧，你说的算老板。”

　　“明白了就给我从哪里让开。”

　　“什么？”

　　“从你靠着的那里让开。”艾森轻松的把大叔从他靠着的那里一把推开。

　　我看着背对着我的艾森，无言的叹息。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呢。”艾森的声音依旧十分平淡。

　　他把刀了，那把被他自己称作无铭的野太刀。

　　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艾森潇洒的画了个三角形的斩击。

　　歪倒的车顶棚就像被锋利的小刀去切割奶酪一样轻易的被划开了一个很大的窟窿。

　　“都好了吧？”艾森头也不回的问。

　　“没问题。”克洛维结束了对李岩胳膊的紧急处理。一边拔出了那把铅灰色的大剑。

　　“那就走吧。”艾森带头走出了公交车。

　　“大叔抱起小梅，我们要跟上。”我摇了摇头，扶起满脸痛苦的李岩跟着艾森走出了车厢。

　　“真是疯狂。”陈大叔的无奈感慨丛身后传来。

　　“的确很疯狂，，喂！陈先生抱着着孩子。”克洛维将昏迷的小梅交给了大叔。

　　从车里爬出来回头一看，不禁为我们的命大感到吃惊。破烂的公交车横卧在离巨型货车大概30厘米处。

　　也就是说再有30厘米，我们呢，就要集体去天国报道了。

　　“我的上帝，偶天哪！”我无力的感慨着。

　　“有话的话等会再说，情况不妙，小玲！”艾森冷静的声音从前锋传来，把我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曾经是繁华的街道上到处躺满了尸体，厚厚的积雪并没有把他们完全掩盖。他们静静的躺着，永远不会醒来。

　　而远处，街道的尽头，不计其数的，死去又再次爬起冲过来的，不知疲倦为何物的丧尸发出即使离很远也能听得很清楚的脚步声，发疯了般奔跑过来。

　　因为积雪很厚，丧尸们纷纷跌倒，但后面的丧尸并不理会倒下的同伴，将他们踩倒再冲过来。

　　我们没有离开城市，反而被丧尸们追了上来。交通工具又坏掉了，现在可谓是真的进退维谷了。

　　“怎么办，跨过这俩货车继续逃跑？”

　　“不是个办法，但是光靠双脚的话你们是跑不掉的，更何况你们都有伤。”艾森迅速反驳了我的意见。

　　事实上，我的头依旧在剧烈的疼痛，太阳穴火辣辣的疼着。

　　“Oh，shit！”克洛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洛维的左拳把一个丧尸打飞，那家伙狠狠的撞到了货车的侧面，头颅被打向了另一个方向。

　　“魔女！货车那边也有。我们被包围了！”

　　不计其数的丧尸从货车车底还有货物顶端露出了头。见鬼，我们被包围了。

　　“笨蛋，我当然知道！禁止徒手格斗！拔出你的剑！”艾森大声呵斥克洛维。

　　“但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克洛维右手拔出大剑，潇洒的一击将从彻底爬出来的丧尸斩开。就连大叔也拿起了昨天准备好的棒球棍。

　　“保护好小玲和李岩！”艾森猛的冲到了最前面，

　　拔刀，出鞘，收刀，入鞘。四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四个丧尸瞬间被斩裂，血喷了艾森一身，白色的风衣上格外的刺眼。然而艾森毫不在乎，再次拔刀，念起了咒语。

　　“孤傲的胜者啊！吾乃千仞之主！请和我同在！永不败北！斩裂我眼前之物！”

　　蓝色的魔力卷起了暴风，瞬间将货车整齐的切成两半，车上的货物如小山般倒向了丧尸那边。

　　我把视线转开，我还是无法直视艾森，特别是现在的艾森。总是让我想起来昨晚的梦里，那个席卷战场的杀戮机器。

　　我拉着李岩后退，大叔大声喊道。

　　“这样不行，它们快追上来了！”

　　“我也知道，但是现在真的想不出点子。”

　　我扭头一看，确实。刚才离很远的丧尸已经快要追上来了。而前面也有数不尽的丧尸。

　　混蛋呐！到底要往哪走？我狠狠发泄了出来？

　　“冷静！”脑海中突兀的响起那个奇特的声音。

　　“你要我怎么冷静，现在我们就要完蛋了！”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声音是如何响起的。

　　“你怎么了！”李岩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并没有理会他，声音再次响起

　　“你若是连冷静都做不到，也只能在名为命运的河流中溺死而已。”

　　我大口吸着气，扫视周围。

　　艾森大声命令克洛维对付身后追来的丧尸，他自己的白色大衣早就变成了黑色的污浊之物。丧尸的数量会让你觉得电影里的那些场景就像哄小孩玩的一样。

　　“冷静下来了吗？”声音继续询问我。

　　“啊。算是勉强吧！你是谁？现在到底怎么办？”

　　声音回避了我的问题。

　　“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别说这些无聊的东西快告诉我！”然而声音却没有再次响起。我愤愤的抬起头，呃！抬起头？，抬起头？

　　我无奈的喘着气，抬起头看着那玩意。

　　“要说就说明白点啊！混账！”我对于简洁的说明很无力，虽然不清楚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这个并不重要。

　　“你到底怎么了？”李岩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但是现在不是理会他的时候。

　　“艾森，往那边看！快点！”我大声向艾森喊道。

　　“什么？”艾森一边潇洒的转身带走了数个丧尸的头颅，一边看向我手指的方向。

　　“啊，那的确是个办法。”艾森喃喃的说着“笨蛋骑士！别打了，我们要在他们变得更多之前跑到那里去！”

　　“你在说什么？”

　　“把你的眼睛转一下，蠢蛋！那里！市人民第X医院！”

　　····································

　　艾森快速跑到了最前面，尽管满是积雪但是艾森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手里还拿着光是看就是十分沉的野太刀，这种步法恐怕只有小说中的轻功达人才能做得到吧。

　　我们算是在丧尸汇聚到一起前勉强算是逃进了市人民第X医院这座位于城郊的医院内，克洛维用力把铁栅栏拉上了。但是恐怕是无济于事吧。那些丧尸应该不会被那矮矮的栅栏之上。

　　但是事实上，我们太看得起这些没有智商的丧尸了。

　　他们互相撞到了一起，互相试图推到对方，根本没有想到我们在医院里。

　　看来他们的思考是不会转弯的。我们只是转个弯就轻松地甩掉了他们。

　　我脱力的笑着，看着他们互相撞在一起推挤，互相殴打，撕咬。事实上我们离他们只有不到20米。但是他们却无法发现我们。

　　“好了，现在是勉强算是躲掉了。”艾森依旧是冷淡的表情，转了个剑花收刀入鞘。

　　就连克洛维现在都在喘着气，艾森却连一点汗都没出。

　　我再一次意识到，艾森不是人类这一点上，这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种族的差异。我们并不是一个种族，艾森他是异类。

　　“好了，现在不是留给大家发愣的时候，都跟我来。”艾森大步向前，走向市X院的主楼。

　　我无奈的扶起浑身发抖的李岩，跟着艾森。

　　我们走进了医院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连死人都没有。

　　地上依稀可见事情发生时的骚动，各种杂乱无章的东西四处散落着。在最左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的医院里的移动病床。

　　“该死，衣服湿透了。”我用力脱下了外套，虽然现在气温很冷，但是因为刚才的极限运动，我一点一感觉不到寒冷。反而是沾满了奇怪液体和鲜血混合的外衣更让我恶心。

　　“怎么没有一个人，连死人也没有？”克洛维走到了柜台，对着表对了对时间。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环视着四周。生怕有丧尸突然从死角里扑出来。

　　“恐怕都被我们刚才的极限运动吸引出去了吧，”

　　“如果是那样，我们就不能在这里久留。到了夜里，他们的数量会压倒我们的。”艾森冷静的擦去脸上沾染的黑色污血。他的目光扫视着医院的大厅。

　　“那么，这里有没有丧尸？”克洛维座到柜台上问他。

　　“暂时没有感觉到，不过我不敢打包票。”艾森回答道。

　　“总之，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对吧？”李岩勉强活动着刚刚被克洛维接好的右臂“到了夜里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是吗？”

　　“恩，他们比较喜欢夜间活动。”艾森淡淡的点了下头“如果没办法的话，我们最好还是借用下这里的车辆。”

　　“等一下！”我打断了艾森的话，连忙表示反对“你难道要我去开这里的救护车？搞什么啊！刚才我就受够了！我绝对不干！”

　　“是吗？可事实上只有你会开车，难道要我去开车？”艾森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而且不一定就是救护车，总之医院里有什么能开的动的车，我们就去搞一辆，争取天黑前离开这里。”

　　我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里回响着，艾森不耐烦的走了几步

　　“还是说，由其他人来开？”

　　所有人都很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表态。

　　“那么的话··”

　　艾森的话被克洛维打断。

　　“问题是怎么搞到一辆车，你有没有考虑过。汽车没有钥匙的话等于废铁一个。”克洛维一边往手枪里上子弹一边解释着。

　　“况且我们中间不见得有人会开没钥匙的汽车吧？”

　　“啊！”艾森罕见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承认，没想到这一点。”

　　我们随后沉默了很久，空旷的医院里不知从哪里传来水滴的声音。

　　我随手捞起倒在地上的病床，一屁股坐了上去。艾森和克洛维还有大叔在那边摊开地图在讨论这什么，说句实话，我真的没有那个力气去研究了。

　　小梅醒来后很老实地坐在我身边，她默默的看着我。

　　“小玲姐！我们能逃出去吗？”我无法直视她的纯真的眼神，说句实话，我也无法回答他。

　　我冲她淡淡一笑“怎么不可能呢？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呃。”小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露出和我一样的苦笑。

　　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我刚想说些什么，艾森猛的转过视线，直盯着我背后。

　　“怎么了？”我连忙起身，看向身后、

　　“嘘！听！”艾森的大拇指压到了刀锷上，身子前屈。

　　“哐啷！啷!···”走廊里传出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医院里莫名的响亮。

　　“到我后面来。”艾森无声的走到我身旁，用力把我拉向身后。

　　哐啷！啷!哐啷！啷!哐啷！啷!

　　声音越传越响，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它们吗？”克洛维也走到我前面，挤出无声的口吻问艾森。

　　艾森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安静的等。

　　我们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走廊的拐角。哐啷！啷!声音越来越响了

　　克洛维拔出了背上的铅灰色大剑，艾森则示意我们都后退。

　　我尽量无声的往后推，大叔拎起棒球棍站到了我身旁。

　　哐啷！啷!，声音终于出现在拐角。

　　我不禁脱力，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的感觉真不好受。

　　一只叼着罐头的瘦弱黑猫从拐角出来了，我们听到的声音正是它嘴里的黑罐头拖在地面的声音。

　　“切！真晦气！”大叔吐了口谈，松开了球棒。

　　“什么？为什么晦气？”克洛维一脸茫然。

　　“在中国，黑色的猫被当成不吉利的征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无聊的迷信而已。不必在意。”艾森解除了姿态，一面自然的走向那只瘦弱的黑猫。

　　“怎么不吉利了。不就是只黑色的猫而已吗？”克洛维转过头问我。

　　“在英国，黑猫还是吉祥的象征，没什么意义，只是迷信而已。”

　　因营养不良而无比瘦弱的黑猫警觉的看向走向它的艾森，做好了随时都要逃跑的姿态。

　　“乖孩子，乖，来这里。”艾森如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黑猫警觉的看着艾森但是却没有逃开，艾森若无其事的伸手抚摸它的下吧。

　　“咕噜咕噜，”一瞬间，瘦弱的黑猫发出了舒服的声音，很自然的躺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我们现在可没有养宠物的时间。”

　　“闭嘴，克洛维。我在读取它的记忆，不懂就别说话。”艾森将手放到了黑猫的头顶，闭上了眼睛。

　　“切，使魔的仪式吗？还真是方便呢，魔女。”

　　“什么东西？”我转向克洛维

　　“黑猫使魔，这么古老的东西你也是明白的吧。”克洛维看着艾森解释着。

　　“不过这也是魔女特权之一了。真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长的都一样，但是资质却差了那么多。”

　　“······那么，至此，契约完成。”

　　艾森松开了手，那只黑猫一瞬间就跑到了走廊里，向我们招了招爪子，摇着尾巴。

　　“它在干什么？”我问着艾森。

　　“叫我们过去呗。”艾森的表情毫无变化，他冷静的转了个身面对着我们

　　“从它的记忆里看的话，这个医院还是有几个幸存者的。不过他们都在另一栋楼里。从这边三楼有个空中走廊可以直通过去，他们在3天前被逼到了楼底。这也是这座医院里的没有丧尸的原因之一
　　它们都在那里。”

　　“这样啊，”克洛维用手托着下巴“你想去救他们吗？”

　　“没错。”艾森淡淡的看着克洛维。

　　“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没必要”艾森摇了摇头，那头白色的马尾晃动着。“我自己能搞定，而且你要是走了谁来保护大家。”

　　“呃，”克洛维顿时语塞。

　　艾森扭头看了我一眼，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黑猫在远处扭转着身体撒娇，但它的眼神却已经不像刚才那种动物的眼神，它的眼睛从刚才的黑色变成了和艾森一样的天蓝色。

　　艾森跟在黑猫后面，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算了，我们先等一会吧。魔女他也用不着我们帮忙。”大叔躺倒了移动床上，然而床却发出了惊人的声音。

　　“小心声音。”克洛维把自己的剑往地上一插，也坐了下来。

　　而我却有了种不妙的感觉，我看向艾森离去的方向暗自不安。

　　艾森快速的走过空中走廊，楼梯里到处洒满了各种东西。输液瓶，针管还有歪倒的病床。但这些都无法阻止艾森。

　　他跟着黑猫快速的穿过了走廊，下到了一楼。

　　眼前的场景让艾森瞬间目瞪口呆。

　　丧尸，各种各样的丧尸。

　　白大衣的医生，穿着护士服地护士，还有穿着病衣的病人。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现在填满走廊的都是些死人，都是会活动的躯体而已。

　　但是，他们却像蚂蚁一般紧紧的拥挤在一起，填满了狭小的走廊。连一点空间都没有。蠢蠢欲动的姿势再加上那恶心的尸臭，没有人能看到这种场景还能保持冷静的。

　　艾森低下头看着黑猫--现在自己的使魔。

　　“他们在里面吗？”

　　黑猫做了肯定的姿势。

　　“说句实话，真的很反感呢。”艾森很清楚，自己不是杀人的人，尽管理智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死人，但是，自己的内心一直在痛苦的纠结。

　　“我还真不适合拿起兵器呢。”艾森自嘲着，自己是害怕着杀戮的。这一点自己六十年前就知道了，现在还要顾及那个少女的心。

　　但是这也不是对眼前见死不救的理由。虽然少女不希望自己大量的去杀戮，自己也不想沉迷于杀戮。

　　但是自己曾经是，现在也无法忘记。

　　自己只是杀戮者。

　　自己曾经用这双手把自己的一切给抹杀了。

　　刚才混战的时候，自己很害怕自己就那样迷失了，回到了过去的自己。

　　自己很害怕，但是现在自己必须这样做。

　　艾森不再犹豫，向前走去

　　眼下应该怎么做呢，用魔法还是用自己的武艺？

　　魔法的话，自己的魔法威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刚才自己很轻松的就把几砘重的大卡车斩断了，所以很容易连这座走廊都直接轰飞，那就有点被末倒置了。

　　那么也只有依靠自己的武艺了，虽然很讨厌剑砍过人体的感觉，但现在也不是任性的时候。

　　“真麻烦呢。”艾森拔出了大太刀--无铭。

　　“就这样开始吧。”艾森苦笑着挥出了刀子

　　第一刀沿着斜下角往上砍去，撕裂尸体的同时发出了巨大的撕扯声。

　　·························································

　　已经7天了，自己被困在医院里已经7天了。

　　白医生无力的靠在X光室的墙上，身边还坐着两位双胞胎姐妹。

　　本来是4个人，为了打开医院的备用电源和引开丧尸，唯一的男同胞牺牲了自己。然而只换回了躲在X光室里短短的3天。

　　实在没法想象能坚持那么久。为了保证呼吸，自己花了好大的功夫把隔着操作室的玻璃打烂了一个孔。

　　但是这也是自己能所作的一切了，她自嘲着点燃了香烟。

　　自己不耐烦的时候总是点上一根，即使当去年上了医生也没有戒掉这个毛病，而现在则是抓紧最后时间享受一下了。

　　“白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等到救援？”双胞胎姐妹陈玉和陈岚，她们俩也是跟自己一起倒霉的存在。

　　“谁知道呢。”白菲菲自己也不知道露出了什么表情。

　　发生的那天太过于突然，自己正好在上厕所是突然看见有男人闯进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这个男的异常。

　　总算是勉强逃了出来，整个医院已经彻底疯狂了。

　　几岁大的孩子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同事，把他们用力的撕裂，啃食着。右手，耳朵还有鼻子。

　　自己一路狂跑，奇迹般的躲过了危险，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无力的挣扎而已。

　　现在自己和这两个来医院做检查的双胞胎都已经到了末路了。

　　自己也明白，自己现在只是在无意义的浪费氧气而已，但是自己真的是不抽烟的话，自己会疯掉的。

　　突然间，不中断的地敲击厚厚的X光室钢制大门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巨大的撕裂声，还有如同电锯瞬间斩过木头的声音。

　　自己立马丢掉了香烟，看向门，

　　“怎么了？”陈宇连忙站了起来

　　自己打了个手势示意安静 。救援吗？，但是那股声音是什么？

　　钢门突然间收到什么东西的撞击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随后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白菲菲直起身子，看向门。

　　“有人在里面吗？”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

　　“太棒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刚才还毫无精神的陈岚一瞬间和姐姐报到了一起。

　　“开来救救我们，求求你了，快点！”

　　白菲菲无声的点燃了自己的最后一根香烟，自己激动地不吸口烟的话估计会当场像个小孩子样蹦起来吧，自己才不要那么幼稚呢。

　　“太好了，我还以为没人了呢。”声音没有波动的说着。

　　“你是哪的人，政府的救援吗？”白菲菲有点冷静的问着。

　　“这个吗，很抱歉不是，等你们出来再说吧。能从里面打开吗？”

　　“不行”白菲菲大声回应着。

　　“果然还是要这样吗？那好都离门远一点。”声音淡淡说。

　　白菲菲有点不妙的感觉，她拉着双胞胎后退了几步。

　　“可以了！”

　　“那就好。”

　　白菲菲无视了双胞胎的欢呼，低头看向了钢制的门底，黑色的液体缓缓的渗漏进来。

　　“你们俩快闭上眼睛！”她连忙向她们喊着。

　　然而已经太晚了，随着金属般的撕裂声，钢制的数十厘米的门应声被斩成数截，露出了门外的场景。

　　气氛瞬间变冷，这是再糟糕也不过的场景。

　　门外是一个还维持着出刀姿势的，外貌如同少女般的人物。

　　从外表看，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白色的头发因激烈的动作而散乱着，五官宛若精心的人偶师打造的一般。双手双脚如同羚羊般纤细。个子十分娇小，大概只有1.4米左右。

　　然而即使少女她再怎么美丽，也无法掩盖身后那宛若地狱的场景。

　　墙上，天花板上，都布满了网状的刀痕，无数肉块粘在上面，手脚，躯体甚至头颅都被彻底的撕裂。地面上的黑血和尸体散发出惊人的血腥气味。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些散落在地面或者挂在墙上

　　的尸体碎块还在蠕动着，一边流出乌黑的血液和不知道是什么的□□。

　　黑色的血液渗进了墙面和天花板里，也渗进少女的白色大衣里，

　　他的大衣被黑血所染色，脸上，头发上都染着乌黑乌黑的血。

　　还有那把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长刀上，还挂着几乎擦不掉的血迹。

　　然而这样的她向自己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此的美丽

　　白菲菲突然有了种特别的感觉。

　　眼前的场景是那么的恐怖，然而眼前的这个少女确是那样的美丽，不对，应该说正是身后残酷的场景才体现了少女的美丽。

　　战场的女武神，这是自己唯一的感受，即使被她现在杀掉自己也无法动弹。

　　血腥的女武神，她应该是只存在与战场上的存在。

　　即使鲜血再怎么挂在身上，身后再怎么堆满尸体，都无法抹去，不对，应该是反而才能衬托出她的美丽。

　　白菲菲恐怕不知道，她亲眼看见了，这才是杀戮之白真正的姿态。

　　宛若行走在战场上的血腥的女武神，只有血腥才能显露她的美。异样的美感。

　　这就是杀戮之白。

　　···························································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站了起来，内心十分不安仿佛要出什么事情样。“我们也过去看看吧，克洛维？”

　　“担心那个魔女吗？不用在意。”克洛维苦笑着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恐怕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威胁到他的，一群丧尸是伤不了他一根汗毛的。”

　　“即使是你这样说···我还是担心呢。”我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虽然是多余的担心，不过我也有些想法，我们过去看看吧。”克洛维拔起剑背在背上，“这样你就没事了？”

　　“恩，再怎么说我们也应该过去看看了。走吧！”

　　克洛维带头走过黑暗的走廊，到处充满了过去发生时的慌乱影子。散落地面的各种东西都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慌乱，而地上已经乌黑的血迹还有零碎的尸体在诉说这里曾经的惨剧。

　　我无力直视楼梯边还在地上爬行的没有下半身的丧尸，他的脸已经枯干，他用力的爬向我们。

　　我转身走上了楼梯，世界已经毁灭。我再一次认识并对这件事有了真实的感觉。

　　我们的世界早就完蛋了，在一个星期前。

　　现在的我们也只是在无力的挣扎而已。我不禁加快了步伐，现在我的世界也只有你可以保护了--艾森。

　　我们一路上走的很艰难，到处是散落的大东西，最主要的是医院里的移动床，地面上还有各种危险的垃圾。

　　当我们快速走过空中走廊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我和克洛维都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克洛维瞬间皱起了鼻子，“这么重。”

　　我也闻到了，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表达的味道，但总体来说其核心味道是一股血腥味，但是因为太重了，所以大家明显的很不适应。

　　“那该死的魔女在下面干了什么？难闻死了！”克洛维皱起了眉头捂住了鼻子。

　　“干了什么？”闻着这股血腥味，我突然有了种不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

　　“克洛维！”我敲着他的肩膀问他。

　　“干什么？现在不要跟我说话，太难闻了。”

　　“艾森是在下面吧？”

　　“怎么？应该在下面才对？见鬼，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不安的看着下面，血腥味和我梦中所闻到的味道是如此的相近。

　　我不禁又联想到昨晚的梦，梦里的那个，我不认识的艾森，杀戮的白色。目所能及之处尽是散落的尸体。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我没有犹豫，直接跑了下去，我希望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艾森不是那个样子的。

　　“喂！别跑那么快！”克洛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是我毫不在意。

　　血腥味越发的浓重，随着我接近的距离。

　　我几节当做一节往下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刚才的伤口开始剧痛。但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那个人也许，也许会

　　也许会变成我所不认识的人，我一定在害怕这个吧，

　　在听到克洛维用那个字眼称呼艾森的时候，在克洛维知道艾森过去的时候，从那时，也许我就开始在意了。

　　艾森到底是什么人，他在过去到底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而我一定是在逃避，逃避自己不认识的艾森，害怕自己所相信的人是杀戮机器。

　　现在我要用自己的肉眼来证明，自己的家人一定不是杀人鬼。

　　当我转过拐角，映入眼中的是

　　是我这十几年来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黑色的血渐渐干涸，但它却洒满了昏暗的走廊的一切。

　　网状交错的刀痕深深的刻在墙壁上，

　　血与肉块四处散落着，有些还陷入了墙壁里

　　有些被从胸口斩断，有些则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人类的一部分。

　　手脚，头颅，躯干，甚至还有耳朵和眼珠，挂在墙上或者散落在地面。

　　还有些甚至于还在蠕动中。

　　现实的缘故血腥味比我梦中还要沉重，我却连呕吐的意识都没有。

　　我的手指甲用力陷入自己的头部，我抓着自己本来就不长的头发，我的视线无法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

　　要说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存在的话，也许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吧。

　　黑色的血沾满了他的白色大衣，还有他的因激烈运动而散落的白色长发。

　　但这并不能损害到他的美丽，反而添加了他的美。

　　手中握着和自己身高无几的长刀，刀身上也沾满了血。

　　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奇怪的光泽，长发虽然被弄脏却依然散发着魅力。

　　他迎着我转过身，和梦中一样，平静的脸是那样的美。小巧的五官如同精心的人偶师呕心沥血的打造一般。

　　蓝色的瞳孔令人联想到天空，而嘴唇确如樱桃般鲜红。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外貌，他们都拥有非人的外貌，类似于人类，本质却截然相反。他们是有着人类外形的怪物

　　眼前宛若地狱的场景和他如人偶般的美丽却那样的不可思议的没有维和感，反而十分的相称。

　　美丽的人偶沾满污血，身处地狱的尽头，比起人类更像恶魔的存在，

　　我无法呼吸，艾森没有动弹，但我却有一种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被这个东西所杀掉的感觉。

　　然而自己去有一种就算被他杀掉也没有什么的感觉，因为，他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不可思议的美。

　　战场上的女武神，对，这不是人类所拥有的姿态。

　　我的身子站不稳了，我向后跌倒。

　　一只手托住了我，克洛维的声音从身后模模糊糊的传来。

　　我的意识瞬间飞往了脑海深处，后面的事情怎么样都好。

　　世界的毁灭怎么样都好，但是我的世界的毁灭。就在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毁灭了。

　　“你做的也太过了！魔女！”克洛维一时紧张说意大利语去了，王小玲则昏倒在自己怀里。他很庆幸自己让剩下的人在楼上等着，这一幕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我在干什么····”魔女突然身体一震，慢慢的颤抖着看着四周。

　　“抱歉，但是这也是唯一的方法。它们把走廊堵死了。我只能干掉它们。”魔女自己也一脸慌张说法语，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太刀无力的脱落在地面上。

　　“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魔女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到底是？怎么了？”克洛维抱起小玲，站了起来。

　　“我···我好想不自觉的，又回到了过去的自己，”魔女的语言开始混乱，一边混着意大利语和法语“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克洛维我害怕这样的自己！不！不要这样！”

　　魔女已经无力的跪倒在满是污血和尸体碎块的地面上。

　　“算了，你们对了，就那样闭上眼睛，不要睁开的走过来，直走不要转弯。”克洛维无法指责现在的魔女，他只好指挥着幸存者闭上眼睛走过来。

　　幸存者有3人，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好像是双胞胎，似乎有点歇斯底里的迹象。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医生，不过自己倒是挺佩服这位女医生的，不仅没有闭上眼睛还试图将魔女从地面上拉起来。

　　“好了。别在这里发小孩子家气了，快起来，是你救了我们吧，快点。”魔女现在的姿态完全不像这一个星期以来的镇定自若，仿佛发生什么灾难也能若无其事的挺过来一样。而现在却像迷路的孩子那样
　　无助，

　　医生拉起了魔女，魔女现在仿佛真的回到了他的外表那样年龄。除了无助，也只有无助。

　　医生想顺路连同魔女的刀也捡起来，但是刀子却重重的砸到了医生的脚。

　　“该死，这玩意怎么那么沉！”

　　“医生过来帮我抱住这个女孩，那把刀我来捡。”克洛维一边说着，边向医生走去

　　“我们其他的同伴在三楼，你先带着这个女孩和她们俩上去。我来负责这个魔女。”

　　“魔女？是指这个女孩？”医生有些疑惑

　　“是的，”克洛维苦笑了下，果然没有人能认出来这个魔女的性别。就连过去20年的大战的时候，知道他是男的也是很晚以后的事了。

　　“不过他是男的。”

　　“骗人的吧？怎么看也是女孩啊。”医生连忙看向魔女。

　　“好了，先别管这个带着她们上去吧，上面已经没有丧尸了。放心吧。”克洛维把小玲递了过去。

　　医生抱着小玲带着那对始终紧紧抱着的互相发抖的双胞胎走上了楼梯，自己看着她们上去以后，转过头看着现在的魔女。

　　医生一松开，他又跌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在用法语低语着什么，自己的法语并不好只能听出来‘不要’什么的。

　　“好了，起来吧。都过去了。”克洛维想不出用什么语言安慰他，自己并不知道这60年来魔女发生了什么转变。所以自己也无法安慰他。

　　说些常说的安慰的话，什么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是毫无意义的安慰，是一种伪善。不了解什么就去以自己的认知来胡乱解释的满足自我的伪善。

　　克洛维捡起魔女的大太刀，一只手强行拉起魔女。但是魔女现在出奇的没有任何力量。

　　“真没想到我能这样帮助魔女的一天。”克洛维自嘲的拉着魔女走上楼梯。

　　“那么先祝贺你们死里逃生，很遗憾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庆祝的食物和道具，而且时间也不够。白小姐，还有两位陈小姐们。”

　　克洛维一边拉开病房的窗帘，一边往下看着说。

　　“能活着出来我已经满足了，好了你们俩别吃那么多，胃会受不了的。不要狼吞虎咽”白菲菲拍掉了陈岚想去再拿一块面包的的手。

　　“是吗？被困在里面三天没吃东西还那么有精神？”李岩苦笑着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真不敢想像你的精神强度。”

　　“这点难题还难不倒我，我过去在大学里可是参加的是攀岩社，经常在野外度过，那时候也是很辛苦的。”白菲菲大口喝着矿泉水，一边脱掉了白大褂。

　　“那么这孩子怎么了？还没醒来？”大叔看着昏迷的小玲发问，

　　“大概是接受不了突然地打击，暂时性的昏厥而已。我想明天早上就该醒过来了。”白菲菲也转过头看了一眼小玲。

　　“问题是，现在···”大叔看向蹲在墙角的艾森，他无力的姿态靠在墙角。“我们该怎么办呢？”

　　艾森是这个队伍的默认领导人，而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想要动弹的样子，大家一直是靠着艾森的冷静才挺到今天的，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没办法想出法子。

　　“魔女他说过，如果不在天黑前离开，我们下一次离开城市的机会就更小了。”克洛维看着楼下，背对着大家说着。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天黑前离开，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我们怎么离开呢。这里离城郊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我们还没有交通工具。”

　　“等一下，魔女是什么？”白医生，打断了克洛维的话。

　　“这个啊。”克洛维转过头，“ 这样吧。我和艾森都是魔法师，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白菲菲夸张的挥舞着手臂。

　　“以后在解释吧，现在问题是，我们没办法找到一辆可以快速带我们离开的汽车。陈警官，你有能够让没钥匙的车开动的方法吗？”

　　“有就好了，每年我都能往监狱里送几个这样的高手。”陈大叔摆了摆手，无奈的表示不能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但是要汽车的话，这里有啊！”白菲菲插话到。

　　“什么？”众人一致看向她。

　　“医··医院里的救护车的钥匙···”白菲菲被众人吓了一跳

　　“钥匙在哪？”克洛维靠近了她

　　“钥匙一直在值班室里的桌子上放着，我想应该吧？”

　　“你确定在那里？”

　　一直沉默的艾森突然发话问她。

　　白菲菲肯定的点了下头，“恩，基本上每天都在那里。”

　　“一楼对吧。那就好。”艾森的视线看向那只瘦弱的黑猫，黑猫迅速停止了挠痒，飞快的冲出了病房。

　　艾森随之闭上了眼睛，现在的他和使魔共享视觉。

　　“找到了吗？”

　　“还没有，医生，是不是在C楼左拐角？”

　　“是的，但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啊？”医生疑惑的问着。

　　“和使魔共享视觉吗？”克洛维从窗户里看着楼下的猫一闪而过。

　　“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亲自去拿？”

　　“钥匙大小的东西让使魔去拿就行了，我只要等着就行？”艾森的语气中没有了过去的那份底气。

　　“我看见了，是不是只有一小串，上面还有兔子的挂坠？”

　　“是的，那个挂坠是我别上去的。”

　　“好的，它在回来的路上。”

　　“那现在先不要考虑车的问题，问题是是谁来开？今天我可不想连续享受两次极限运动。”陈大叔说到

　　“你们不会驾驶吗？”白医生环视着周围。

　　“这里只有你和这边的大叔达到了可以拿驾照的年龄，大叔他又不会开。你说呢？”李岩带着自讽着语气说着。

　　“我的驾照上个月才发下来呢。”白医生弱弱的说着

　　“········”

　　“········”

　　“········”

　　“········”

　　黑猫叼着钥匙迅速的跑了回来，艾森一把拿过钥匙，丢给了白医生。

　　“要我开吗？可是人家上个月才拿到驾照的说。”

　　“那要谁去开！”除了艾森以外，所有人都冲着白医生齐声说道。

　　“那好吧···”

　　“好了，先这样的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等到天黑就太晚了。”克洛维淡淡说着。

　　“艾森走在最前面，我在最后面，大叔抱起小玲。我们先在就走，要赶在天黑前离开城市。都没有意见吧？”

　　没有人表示反对，到了夜里，丧尸的活动会更加的频繁，只有趁现在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艾森摸了摸黑猫的头，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解除了使魔的契约，黑猫的眼睛变回了黑色，它摇了摇尾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们走。”艾森带头走进了黑暗的走廊中。

　　艾森瞬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游刃有余，现在连走路都被脚下的东西绊到。

　　克洛维看着这样的艾森，心里十分不安，

　　小玲刚才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也许魔女自己清楚。这些东西是不应该告诉她的。但是却又是真是存在的。

　　对于一起过日子的家人来说，刚才的事情恐怕会变得不可收拾吧。

　　所幸小玲明天才会醒来，这个时间等逃出去后在想办法解决。

　　克洛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向前方跌跌撞撞的的艾森。

　　完全不像是哪个在战场上杀戮的女武神之姿。

　　自己的中国行确实是躺很坑人的休假，但是也许自己也得以认识到了这个，完全不像杀人鬼的杀人鬼。

　　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自己也算是看见了当年杀戮之白的真正姿态。

　　克洛维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哪来的勇气去挑战这种怪物。

　　“那么，真的要我来开这辆车？”白医生在救护车前再一次弱弱的发问。

　　“没错，对了，开的时候别忘了把急救铃关了。”克洛维淡淡的说着，一边推了她一把。

　　“真是的，人家三天没好好休息了”白医生很熟练的打开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好了，都上来吧。”

　　陈大叔把小玲抱进了车内的紧急病床上，白医生开始检查车辆

　　“看来位置不够，算了，大家随便坐吧。放心因为紧急出口是为了救护车专门留着的，始终没有关上过。这个车还是能开的，不过等一下啊”

　　“呃··恩···”小玲突然开始扭动身体，发出声音。

　　“医生！”

　　“哎！怎么醒那么早！”

　　艾森连忙靠近昏迷的小玲。

　　“小玲！醒醒！能看见我吗？”

　　然而下一幕却是艾森，同时也是克洛维最不想看到的的一幕。

　　“你··你···你····你······你个怪物！，不要靠近我！快滚开！怪物！！！！！！！！！！！

　　小玲突然歇斯底里的胡乱抓起东西就砸向魔女。

　　无论是自己还是说别人，都惊呆了。李岩眼疾手快的抱紧了胡乱抓狂的小玲，小玲用力的扭动四肢，试图远离艾森。

　　比起任何事物都更加沉重的东西猛击着魔女的心脏。

　　艾森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一成不变的脸上出现了这7天来最明显的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更深意义上的感情。

　　硬是要说的话，那就是绝望吧。

　　“滚开！快滚开！，滚啊！”她额头上的伤口再度裂开，流出了鲜血。

　　“该死！”克洛维猛的朝小玲的后脑勺敲击，将她瞬间击晕。

　　不能再让她闹下去了，否则的话····

　　不过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啊，对啊，我是个怪物。”

　　魔女沉默了许久，苦涩的挤出这句话来，然后转身走下了车。

　　“等等！”克洛维连忙跟着下了车一把抓住了魔女的右手。

　　“别这样，她只是一时受刺激了，别这样！”

　　“够了克洛维。都够了。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艾森转过身看向自己。蓝色的眼睛含着泪水。

　　“啊，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更不能走了，你要是离开了···”

　　“够了，克洛维。”艾森用力甩开了克洛维的手。

　　“果然，怪物是不可能和正常人呆在一起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艾森的语气平淡的好像是在谈论他人的事情。

　　“我曾经试图数次融入人类中间，但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我都失败了。这十年来我做了个梦，真的.一个梦而已。”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能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梦，但是现在·······梦终究是梦而已，终有一天会醒来。”

　　“现在梦醒来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也该退场了。抱歉，大家就交给你了。”

　　“但是···”

　　“我要留下，这里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就让我活在回忆里吧。这样就好。”艾森转身离去，步伐跌跌撞撞。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也好，但是请不要用那副即将哭出来的面容说出来啊！

　　克洛维无力的看着魔女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沉重，却又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的样子

　　“混账！”克洛维挤不出任何挽留的话，事实上自己也想不出挽留的办法。

　　“开车！”克洛维回到车上第一句话就是开车

　　“可是··”

　　“快点开车！”

　　白医生只好踩下了油门。

　　克洛维硬着头皮顶着大家的视线。

　　自己无法找出挽留的话，那么自己就要负起责任。毕竟现在能领导他们的只有自己了

　　“别随随便便说自己是怪物啊！笨蛋！”克洛维喃喃自语着。

　　···········································································

　　自己看着他们的车辆飞快的驶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这是第几次了呢，自己也不记得了。

　　自己曾经想要融入大家里面，自己想要家人，或者是朋友的存在。

　　然而自己却一次比一次败的更惨。

　　那个女人对自己说，你是孤独的，你始终无法超越自己命运。

　　事实上自己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自己跟她相处的十年，自己无论如何都害怕这有一天，她会讨厌自己。

　　然而这一天来的是那么突然。

　　她终于向自己说出了那两个字‘怪物’

　　真是的，已经失败了多少次了。怎么还去幻想呢，

　　自己在这十年来真是荒诞。

　　一不小心做了个梦，

　　一不小心有了家人。

　　然后，一不小心，自己再一次失去了一切。

　　“呕，咳咳···咳咳！”

　　一阵胸闷，自己捂着突然剧痛的胸口。

　　“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自己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看过自己血了呢。

　　“哈哈··哈哈··哈”艾森自嘲着笑着。一边吐着鲜血

　　魔力在自己的身体里疯狂的暴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了

　　魔力从各处冲击着内脏，血，一口接着一口的吐着。

　　艾森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

　　魔女，理论上不死的存在。

　　其寿命受魔力影响，但是其年龄逐渐的增长，魔力也随之增长。按照这个逻辑，他们是不会死亡的存在。

　　但是，除了少数的个例，没有任何个体是真正的不死的。

　　个体随素质的差异，魔力的控制能力是有限的，当魔力增长到自己无法控制的时候。

　　魔力会失控，然后个体会死亡。

　　如果这也算是正常的死亡的话，那么这就是这个几近不死种族的寿终正寝吧。

　　而艾森，也是活了几百年了，虽然没有到达那个界限。

　　但是所拥有的魔力却也很多了，保持冷静的情绪，才是自己能够继续生存的条件。

　　“然而，只是一句话而已吗？这样我就失控了吗？”艾森自嘲着笑着。

　　他拖着因魔力暴走而接近死亡的身体，一步一歪的走向自己的家，不对，现在应该叫自己的房子。

　　因为，

　　自己是没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