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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迷茫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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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车已经开出城市,疾驰在田间地头。
车后已经看不到丧尸的影子,暂时算是安全了。
但是对于刚从城市逃亡出来的数人来说,这短暂的兴奋被沉重的气氛给冲的一干二净。
王小玲,紧紧抱住头,缩着身体一声不吭。
不,严格起来,大家谁也没有吭声的念头。
车里的氛围冷的要死。从医院里逃出来以后就一直是这样。
魔女——那个能够带领大家逃生的奇人,不可思议的精神上的的支柱。
而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玲为什么抓狂也不知道,但是魔女最后的表情是莫名的悲伤。那个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人竟然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然后他选择了离开。
没有人能够阻拦他,连克洛维也找不出挽回的话语。
这就是人类和怪异之间脆弱的联系吗?
克洛维想起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传闻,无论怪异如何接近人类,他们都无法和人类互相理解。
最终,他们会反目成仇。无论曾经多么信赖,多么爱着对方,都会化作仇恨,投入比地狱还要深的烈火中。
甚至于,正是那份爱才是最为惨烈的燃烧剂,让那大火燃烧的更为雄伟。
所以,怪异和人类永远不可能互相相处。他们光是接近就是悲剧的开始。
果真如此吗?那十年间的信赖还不如这短短的真实牢固吗?克洛维无法认同,但是他也无力更改事实。
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艾森选择了离开,那么自己就要负起这剩下活着的人的责任。
“就到了,往那边拐一下。”克洛维指挥着医生开往自己说过的教堂。
“这边吗?”医生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样子,但是开车的技术确实是相当了得,开的那么快,还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好!就在这里停下。”克洛维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教堂。医生随即作出反应,
急救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停下了,简直不像是刚拿到驾照没多久的司机。
“好了,都下车,我要到里面那些东西,你们也跟着过来吧。”克洛维操着粗嗓音打开了了车门,第一个下了车。
“那什么东西?”大叔跟着下来了,按着克洛维的肩膀问道。
“没什么东西,主要是野外生存必备的。”克洛维走向教堂。
那是一座孤立在田间地头的小教堂,上面虽然有着青铜制十字架,但是很明显在风吹日晒下已经渐渐长满铜锈。本来白色的外墙看起来灰迹斑斑。
整个教堂也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真破的教堂。”大叔直接在克洛维面前说了出来。
“我表示赞同,但是附近知道魔法存在的神父也就这里一家了。我也只好住在这里。”克洛维没有对大叔的指责多说什么,而是看着其他走下车的伙伴。
王小玲失神般走下车,双腿绊了一脚。克洛维淡淡的叹了口气。
“我想这里的神父大概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吧。神父!还在吗?”克洛维,随手推开了破旧的木门,腐朽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刺耳噪音。
开门后的礼堂里没有任何回应,从房顶露的雪化成雨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滴在礼堂的演讲台上。
阴暗的光透过房顶的破洞照了下来。
是栋特别破烂的旧教堂。
“神父?老不死的?你在吧?”克洛维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走着。
一股在城市里闻到想吐的熟悉的尸臭,充斥着教堂。
果然,没有逃掉吗?
教会里放置着整齐的板凳,克洛维扫了几眼破旧的几排椅子,终于在第三排上发现了神父。
他是个年迈的老人,留着细碎的胡茬,总是爱弓着腰装老,实际上身体比很多小伙子还健康。
只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混账!”克洛维咒骂着。
老人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没有靠着后座,仿佛是在认真的听他人在讲述圣经的故事。
一把银色的小巧十字架狠狠的插在老人的胸口,老人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那把小巧的匕首般的十字架。
“怎么会····”李岩,张大了嘴巴看着神父异样的死相。
“他···他被咬了。被那些不死者。”克洛维的嘴巴异常干涩。
“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但是,这里是天主教吧?那么····”大叔缓缓的问着。
“啊。自杀····自杀是··”克洛维捏碎了手边按着的木质的板凳背。扭过头忍住情绪的说“自杀是有违教义的,神告诉我们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无论何时都不要主动的放弃生命!”
“但是他···”大叔的话没有说完。
神父宁可选择自杀而死,违背自己所深信的教义,也不愿意变成和门外扭曲的不死者一样活着。
“可恶!”克洛维咬紧了牙关,他再一次感触到了自己的无力。
什么也干不了,什么也拯救不了。
所以你只是个半吊子骑士,什么也不是。
曾几何时,中伤的流言在耳边响起
“可恶啊!!!!!!!”
克洛维一脚狠狠的踢飞了身边的椅子,它旋转着撞到了礼堂里的十字架的正中央,将那本来就偷工减料的木质十字架整齐的撞断。
除了还在失神的小玲,所有人都被克洛维的举动吓到了。
大家的神经本来就蹦的很紧了,克洛维这样做只会更加的绷紧大家的神经。这样子,大家在逃跑成功前就会崩溃掉的。
克洛维头一次理解了艾森为什么不将任何表情流露在脸上了。
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所有的人,因为自己是领导者。
我果然很没用。
克洛维,感觉自己喘不过来气来,只好丢下一句话。
“我去拿东西,你们在这里等我。”克洛维说完就走向礼堂后面。
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说出了那样残忍的话语。
怪物!你这个怪物!
我不可能对艾森说出那样的话来,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个场景逐渐的浮现在眼前
染血的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他人的血,白色的发丝染满污浊的血迹。蓝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且妖孽的美丽。
战场的杀戮机器,除了这个词也只有战场上的女武神能够形容他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鬼。
但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和他生活了10年的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个善良的无法相信的人,他热爱自然,乐于助人。
他还拯救我于苦难中的人。
但是,我却逐渐的无法相信他。
自从丧尸爆发开始的那天起,我就不再那么相信他了。
因为因为他变了。
虽然他本来表情就很少,但他依然是有着人类情感的魔女,只是不太容易发现而已。跟他生活了那么久,自然能从他的脸上察觉出喜怒哀乐。
然而他现在却一丝表情都没有了,
就连张涛的逝去也只是是毫无表情的一带而过。
他本来是有着人偶般的美感的,但是现在,他连情绪也和人偶一般。
人偶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他也没有。
只有在屠杀丧尸的时候,他才像个人类。不,我的意思是,他才有一丝情感的流露,虽然是纯粹的恶意的杀戮。但他才像一个人。
我在看到那副场景时,我终于确信了。
艾森·克兰扎斯·莉西亚
这个人,不,是魔女,
这个魔女是个只有在杀戮中才能彻底表达情感的。
无论是高兴还是伤心,悲伤还是欢喜。
都将其投入杀戮中的恶魔。
我终于明白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对着死去的神父默默的祈祷着,试图忘掉那个恐怖的身影。
我呢喃着说着,眼泪缓缓的流过了脸颊。
我又成了一个人了。
当年被抛弃,被打击。流落街头
本以为找到归宿的我竟然再次被抛弃了。
那双枯槁的双手缓缓的打开,伸向自己的肩膀。
我看着,那张缓缓张开的,流着粘稠液体的嘴巴和紧紧按住我肩膀的枯槁的双手。
死就是那么简单吧。
小玲靠近已经死去的神父,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一般。
但实际上在干什么,大家也没有心思去问了。大家自顾不暇的靠在椅子上,散开了。
但是大叔却没有移开盯着她的视线。
“帮我照看下小玲。”这是昨天魔女亲自到自己房间里说的原话,
大叔也认为自己现在必须看紧抓狂的小玲,毕竟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正常。
“我说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丫头”大叔慢慢的靠近小玲。
小玲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默默的看着神父的尸体。
异常,太异常了。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必须把她给拉过来。
大叔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连忙伸出手。
只是,为时已晚。
太过于突然了,谁也反应不过来。
本来已经死去的神父,突然间动了起来。
他突兀的抓住了离他最近的小玲,张开已经开始腐烂的嘴巴就咬了下去。
太突然了,完全没有给反应的余地。
鲜血溅出,染红了视线。
小玲从失神中惊醒过来,看着那流血的手臂。
没有任何痛感,因为
那不是自己的手臂。
大叔在紧急关头将自己的手臂主动伸了出去,放到了变成丧尸的神父嘴前。
大叔被咬了。
大叔和死去的神父纠缠起来,神父几乎一瞬间就压倒了大叔,丧尸拥有着恐怖的腕力,一旦被抓住就绝对逃不掉。
“还愣什么?快离开!”大叔朝小玲大喊着,一边努力的试图将它推开。
“为什么?”
“让开!”李岩一把推开小玲,一边挥舞起棒球棒用力痛殴丧尸的头部。
“为什么?”
“咦呀!!!!!!!!!!”女生们大惊失色的退到了几排板凳后。小玲坐倒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李岩用力的殴打丧尸,试图拯救压在下面的大叔。
“可恶啊!”大叔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丧尸的太阳穴上,但是毫无作用,丧尸死命的紧紧咬住他的手臂不松。
“给我去死,啊!!!!!!啊!!!!!”李岩终于打到了后脑勺,瞬间溅出了恶心的血和脑浆。
“混账!”大叔终于从神父身子底下挣脱了出来,
“去死!去死!去死啊!”李岩还在用力的殴打死去的丧尸,他的头部被打的稀巴烂。
“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大叔捂着手臂看着还在地面上发愣的小玲
“为什么?”小玲呢喃着。
“什么?”大叔忍着剧痛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保护我?为什么保护没用的我?我不要你的保护!”小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可是···那孩子吩咐过···”
“不要跟我提那个杀人鬼!他···他·····”小玲再次跪倒在地上。眼泪流淌着。
“······”大叔无言以对的看着哭泣的她
“发生什么了?”克洛维猛然间从教会后面的暗门里冲了出来
眼前的场景让克洛维真想一巴掌狠狠的把自己牙都打掉。
李岩还在疯狂的暴打着神父的尸体。
那已经分辨不出来人类的轮廓了。
污血和不知名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但是他还在用力的殴打着,仿佛将自己的恐惧全部发泄在死去的他身上。
女生们都恐惧的看着那里
大叔捂着右臂,止不住的鲜血疯狂的流淌着。
无法挽回了,
这都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没有确认神父有没有真的死亡。
是自己不想暴露自己的暴躁不安而将他们丢在这里。
都是自己的错,全都是自己的错。
而丧尸的感染是不可逆的。
大叔死定了,毫无疑问。
没有一丁点的挽回余地。
“怎么会·····”克洛维无力抬起头,直视陈大叔。双手颤抖不止。
“看来,我要在这里退场了··”大叔已经站立不稳,坐到了椅子上。
“别说那种丧气话!一定有办法的!”克洛维大声的说着
“没办法的,你不是最明白的吗?”
张涛就是这样死去的,克洛维是最清楚不过的。
“混蛋!”克洛维控制不住自己的用捏碎了手中的□□,
“别那么···激动,少年,老头子我看来是没戏了。”大叔开始用力抓紧胸口,剧痛开始袭击他的神经。
“但是你们要活着出去!你应该能感受的到吧?这股感觉。”
“什么?”克洛维连忙,快步跑到了教堂外,
从远处,无论田间还是公路上。
死者缓慢的拖着身体,摇摇欲坠的靠近着。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的丧尸。
“怎么会!”克洛维连忙退回到教堂里,丧尸们已经靠的非常近了。
他本能的看向这一个星期里一直帮自己拿主意的魔女,转过头才想起,他已经离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克洛维一边飞快的给手枪换上子弹,一边语速飞快的问着大叔。
“不知道啊,大概是本能吧,我也快变成丧尸了,也许它们也有所谓的感应吧··哈···哈···哈···”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要离开了!大叔快起来,李岩别打了,我们要走了!”
“才没有呢···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大叔用力扶住椅子,站了起来。
“可是!”
“有枪吗?给我一把。”大叔淡淡的说着。
大叔的眼神燃烧着,他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站了起来。
“可是···”克洛维还在犹豫着
“快去啊!给我把枪!老子我要帮你拖住这群魂淡,没听明白吗?咳··咳!”大叔用尽全身力气超克洛维吼着,随即吐出乌黑的血来
“快点··把枪拿来啊!”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生命之火残余的燃烧。
“····”克洛维闭上了眼睛,站了一会。
自己真的很无力。
什么也做不到
但是,自己现在必须做决定。
自己决定着大家的生命!
“李岩!过来帮我抱东西!”克洛维将自己的无力狠狠的咽进嘴中,大声向李岩喊道。
克洛维跑了起来,一把拉住李岩冲到了教堂后面的房间
旋即克洛维带头抱着一个大箱子又冲了出来。
“拿着!L23,阿尔法座天使级散弹枪,改造过可以填装8发子弹,我给你两把,这玩意声音特别大。”克洛维用力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支。“还有这个,我常用的手枪。拿好了。”
克洛维做出了决定,将大叔留下。
“最后,这个····”克洛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球
“说句实话,我真的不想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什么?”
“伽马3试作强力自爆手雷,安全性极高,不按下开关绝不爆炸,但是因为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把它丢过以后还能逃出范围的。只要这一个,就可以将这一带全部从这个世界上
彻底抹得一干二净,所以···”克洛维没有把话说完。
“那我就收下了。”大叔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拿走水晶球。
“好了,你给我起来,要走了,医生,赶快去开车,”
“可是?”
“没有可是!李岩把那些抱到车上去。你给我起来!”
克洛维一把拽住小玲的领口将她拎了起来。
“别管我了,让我也留下吧。求求你··”小玲眼神呆滞着,嘴中低声说着。
克洛维的愤怒到了极限
克洛维从来不打女人,至少到今天为止没有打过。
但是,在这一天,他出手了
用力的右耳光,狠狠的扇在小玲的右脸上,声音传遍了整个小教堂。
“不要自以为是了,臭丫头。”愤怒过了头,反而冷静了下来,克洛维就属于这种人。
他拎起吃惊的小玲,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教堂。
“一定要带着大家活下去啊!小鬼!”大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克洛维没有回头。
现在已无需言语,自己没有回头的打了个手势。
“接着。”克洛维把小玲丢到了车上。
“等下。你不上来吗?”白医生手忙脚乱的启动了车。
“我现在不能上去,你放心的开。”克洛维用力关上了车门。
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情只有一个,
身后教堂里传来了巨大的枪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
丧尸们已经离得相当近了,它们开始奔跑着接近。
仪式要开始了。
自己虽然正在愤怒中,但这正好适合接下来的魔法。
负面的情绪更有利于仪式。
自己将要代行神的职责。
“神说:罪人犯了罪,要给予裁决。”
言语自口吐出口中,便带有了神圣的气息。
黑色的护肩浮现在身上,逐渐的延伸到手部。
“我的权威决不允许挑衅,不容亵渎。”
愤怒早就超越了界限,自己对她的不争和幼稚而愤怒,自己为自己的无力和大意而愤怒。
而这情绪都将转化为力量。
乌黑光亮的铠甲遮住了他修长的身体,背后开始长出巨大的骨刺。
“有烈火在汝等面前被燃起,有暴风在汝等四周大刮。诸天必表明我的公义,因为,我是行使审判的!”
背后的骨刺渐渐的组成翅膀,手肘也开始长出乌黑的巨刺。
丧尸已经离自己也只有数百米了,他们的数量恐怖至极。
“我乃千之光所照耀的骑士,神宠之子,圣乔治啊!展现你屠龙者的意志于我手吧!”
双手持剑,用力的敲击胸口。
黑色的铠甲完全成型,从正面看,无论怎么形容,恐怕都离不开恶魔的字眼吧。
铅灰色的大剑开始长出龙的雕纹,变得更长,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骨头翅膀,关节处的巨刺,还有身体各处的鳞甲。
无论怎么看
都是恶魔中的恶魔
但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远比教堂里的空洞的画像和雕像更为圣神,更接近神
那愤怒的黑色铠甲是多么的神圣啊,
那才是神圣的化身,是神的愤怒
是神罚的象征!
,
克洛维举起开始也跟着发生变化的大剑,缓缓弓下腰。现在的自己对上一般的魔术师,已经可以以一敌百而不败。
超越一切的力量姑且是容纳在小小的人类身体里。
他像颗子弹般朝着丧尸群冲刺着。
大剑旋转,像绞肉机般撕裂了靠近他的所有丧尸。
污血并没有沾染到自己身上就被神圣的黑色铠甲弹开了。
“跟上来”克洛维大喊着前进着,他的声音在黑色的铠甲的影响下莫名的刺耳。
他奋力的挥砍大剑,将身边的丧尸斩裂,杀出一条道路。
他们并没有被丧尸重视,因为大叔在教堂里一枪接一枪的打着。
丧尸容易被巨大的声响所吸引,克洛维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在包围圈上撕裂了一条口子。
他用自己充满魔力的身体就轻而易举的撞开了丧尸,引导着车辆迅速突围。
剑上带着巨大的魔力,轻易的就将成群的丧尸斩裂。
克洛维没有停顿,奋力的砍杀。前进
仿佛在苛责自己的内心。
我到底,能够保护什么?
许久后,克洛维收起化身上车以后
爆炸声徐徐的传来,蘑菇云壮观的升起。
方圆5公里,
瞬间连被扫平,被抹消
什么也没有留下,
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绝对不能哭。
要是哭了,大家怎么办。
克洛维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将自己的不成熟咽进肚子里。
再一次,沉睡于梦境,
无法摆脱的梦魇,重复无数次地梦魇
挣扎着挤出呐喊声
小玲,快跑!
这个呐喊如此的无力。
快点啊!
快点啊!
自己用尽全力的冲刺着。
漆黑的敌人,无法辨识的敌人。
自己豁出全力也无法击败的对手。如果是在平时,这应该是平生所遇之大敌。
但现在,
敌人的刀瞬间向少女斩去。
自己努力的试图拔出无铭,却发现,自己的刀已经腐朽生锈,伤痕累累。就像现在的自己的倒影。
刀刃相交,互相咬合。
自己什么也保护不了。
无铭断了,很干脆的断了。重复的断了,
但是敌人顺势的袈裟斩却没有斩向自己。
不!!!!!!!!!!!!!
斩裂地,是毫无办法逃跑的少女。自己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少女。
不!!!!!!!!!!!!!
血汹涌的喷出,沾染了自己的脸上。
不!!!!!!!!!!!!!
周围陷入黑暗。
那个声音响起
你什么也保护不了,艾妮乌丝!
对,什么也保护不了
艾妮乌丝!
艾森猛地睁开眼睛,太阳光从窗帘里渗入到屋里,已经天亮了。
但是对于自己来言,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再重要。
在那一天,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自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最要保护的存在。
自己从那以后的几天一直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交错,一天的一大半时间都在模糊中。甚至于现在自己连到底过了多少时间都不知道。
到底从那算起有多久了呢,也许有个星期?还是几个世纪呢?
完全没有了意识。同时也完全没有意义。
自己拖着濒死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工房,一路上没有被一只丧尸围住真的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艰难的打开沉重的大门,自己下意识的说口来,
“我回来了。”
片刻后才想起,这里已经不会有任何人会等自己回来了。
不禁跪在地面上,眼泪无论怎么堵也堵不住。
自己痛苦的根源是自己的梦,自己那个自欺欺人的梦。
自己无论到了那里,都只可能是个怪物。不会有任何人接纳自己,自己应该早就明白的。
怪物就要有怪物的自觉,你是不可能被大家接纳的。
那为什么还要做那么虚幻的梦呢。
自己无力的跪倒在门口,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
自己一定是有所希翼吧,希翼自己能够被接纳。
可是,
既然是梦终有一天会醒来,
自己会被这个梦所打败。振作不起来。甚至濒临死亡也无力挣扎。
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挽回的一天。
即使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自己也知道,这一切比任何东西的打击都更为沉重。
对了,既然是梦,就让我再做个吧。
艾森拖着满是污血的身体前往自己的卧室。
是啊,再做一个不就是了。
梦里的她是不会讨厌自己的,对吧?
无止境的梦,每一天都是那么美丽。
自己和她快快乐乐的每一天。
每一次过节,每一次争吵着做饭,每一次回家时的温馨,每一次······
然而,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就连梦境也开始变化,
哎!小玲,你的身体怎么在腐烂?
没关系的艾森,你也在腐烂不是?
转向自己的身体,蛆虫在蠢蠢的趴在腐烂的肉上
场景再变,无论怎么打也打不过的漆黑的对手,
无论怎么保护,到最后一定会死去的小玲。
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
直到今天,梦境开始更加的现实,自己甚至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对手,自己很熟悉对手,但是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但是自己无力的挥刀,毫无用处。
再一次的残忍的噩梦。
“果然,连让我活在回忆中的余地都没有了吗?”艾森缓缓坐了起来,数天宛如几世纪。自己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抓住。
自己下床,开始脱掉几天前被污血浸透的衣服,白色的头发毫无光泽,还布满了凝结的血块,脸上还残留着污血。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单薄且如洋娃娃般娇小的身体,白色的皮肤曾经吹弹可破,现在却如死人般苍白,身体各处还出现了内出血和淤青。
魔力的不安定已经停止了,但是现在的自己因魔力的暴走而受了可以和比六十年前相比的重伤。自己没理由会还活着,按理说应该死去了。
“果然,是你搞的鬼吗?莉西亚?”艾森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说着。
镜子里映射着自己,娇小且美丽这几个和男性无关的形容词套在他身上却十分合适。镜子里是一个不说话就如同洋娃娃般可爱的人偶倒影,虽然沾满污血,却无法掩盖他的美丽。
“真是的,我可不记得允许你擅自去死了呢。”镜子里的倒影,艾森摆出了十分女性化的姿势,同时双手叉腰,仿佛如同女王般交叉双腿。并且用十分傲慢和夸张的语气说着。
但是艾森并没有做出如此姿势,也没有发出声响。
镜子里的影子在动。
“多管闲事,我都说了。不要管我了。”艾森移开视线,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着。
“这是对我的命令吗?有意思,你敢对我下命令吗?”被称作莉西亚的女人用艾森的影子说着。
“只是请求而已。”艾森无法违抗这个人的意志,这不是物质上的违抗,就连精神上的违抗都做不到
“别搞错身份了,我记得说过,不许你随意死去,难道这个命令失效了?”莉西亚傲慢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来
“抱歉。”
“算了,这事情我是知道的。你还真是笨拙呢,连解释都不解释就直接自暴自弃。果然还是不成熟呢。”莉西亚冷笑着挖苦着过去叱咤一方的英雄般的人物。
“我···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累了。”艾森低声说着。
“是吗?对了,那一行人的事情你想知道么?”
“不要说了,跟我没关系了。”艾森虽然猛的一颤,但是依然拒绝着。
“已经死了一个呢,就是那个人类的糟老头。”莉西亚完全无视艾森的请求,自顾自的说着。
艾森猛的转向床头柜,上面整齐的摆满了四盆花。
这是艾森在丧尸出现的第一天就弄好的,在四个人身上做标记,联系到这四盆花上。只要人还活着,这四盆花绝对不会枯萎。
然而,象征大叔的那盆水仙已经垂下了头,枯死了。
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回到这里就倒在床上,没有注意。
“怎么样?没错吧?”莉西亚说着
“那又怎么样?已经··已经和我无关了。”艾森颤抖着说着。
“真的无关了吗?”莉西亚笑着看着无力的艾森。
艾森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站着。
莉西亚一边笑着,一边投下了更重的炸弹
“你最近做的梦我可是吃了不少的惊啊,虽说魔女或多或少能够得到天启,但是你可不是那种预言资质的魔女啊,真让我吃惊,连续那么多天的天启。”
“你说什么?”艾森抬起了头,吃惊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注意到?还是说你不想问那个小丫头了?”莉西亚微笑着看着艾森“你不是梦到了现实嘛,还用我来替你详细解释吗?”
“不可能!这不可能!”艾森痛苦的说着。“我已经···”
小玲他们有危险,而且是迫在眉头的危险。
“但是你预见了呢,怎么办呢?艾森·克兰扎斯·莉西亚?”莉西亚将这个残忍的问题抛给了艾森。
“我···我感觉···我···什么也保护不了····家人也好···朋友也罢···什么都保护不了”艾森跪在了镜子面前,
“是吗?果然是沉迷于过去的白痴啊。”莉西亚苦笑着说
“笨蛋,如果你还有那个能耐的话。就别沉迷与过去。”莉西亚没有再多说,从镜子里俯视着艾森
时间过了多久呢,也许没有多久。
艾森猛的站了起来,走向卫生间。
莉西亚出现在卫生间里的镜子里
“怎么了,想通了?”莉西亚嘲讽着艾森
艾森一面把冷水倒在自己身上,一面回答者
“不知道,但是你说的很对,我也许应该是要去前进。莉西亚。”
艾森洗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搓去污血。
“呵,你还真准备去啊?”
“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要去一趟。”
“你还在抱有幻想?搞笑。你应该最清楚的,你不可能被任何人类接纳。”
“那就当我在幻想吧,莉西亚。即使是幻想,我也要去尝试。”
“呐,莉西亚。”
“什么事?”
“大家,我是我说大家,都在前进着,而只有我在原地踏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确实,你把自己想成人类了,我们是无法融入人类的,即使是暂时成功,对我们来说也只是须臾而已,最终时间会抹去一切,爱也好,亲情或者友情也罢。甚至是爱情都会
随着时间而淡去,被时间抹掉。人类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过百岁,百年之后,她还能给你说爱你,喜欢你吗?”
人类是极易变化的,不是说人类性情善变,而是在长寿的异族的眼中,人类的变化真的很快。
出生,成长,老化,死去。人的一生在他们看来十分短暂。变化无常。
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永远不会变化,也会从幼稚到成熟,最后到老年的看破红尘。
魔女这样的长寿种族怎么可能会理解人类的心理变化,在他们看来就算是前天看起来十分幼稚的少年,转瞬间就成熟起来。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已经老去。
自己就像是被时间所抛弃,呆在原地止步不前。
最终感受到的只有孤独。
而追求长寿的人类又怎知道,永恒意味着什么。
“永远意味着无尽的孤独,这种无法摆脱的宿命也就是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人类,人类无法理解我们是一个样的。”莉西亚慢慢的说着。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前进,莉西亚,我也向前进呐!”
艾森快速洗净自己的身体,打开破旧的衣柜穿上自己的黑色大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那一头长到膝盖的长发。
“还有多少时间发生?莉西亚?”
“大概还有一天吧?你要飞过去吗?”莉西亚板着手指头算着。
“别乱动,我在梳头发。”
“你的身体是撑不住的,小鬼。你应该知道他们离这里有多远,更何况你的身体根本就没好。或者是等你飞过去,一切都结束了。”
“那不用你管,莉西亚”艾森拿出放在柜子里就没有动过的扫把。
魔女的飞行术,这是只有魔女有资格使用的术式。虽然听起来倒是蛮方便的术式,但是有着决定好目标或者必须前往过的地方才能使用,而且极其消耗魔力的限制也决定了只有长距离时才会
使用到这种魔法。
距离相当遥远,艾森为了减少消耗,连扫把都动用了,实际上是不需要扫把的,用道具只是为了减少魔力的消耗。
艾森打开了窗户,阳光已经开始直接照射大地了。
“对了莉西亚。”
“什么事?”
“那孩子跟我说,她突然使用了奇迹般的力量时,脑海中响起声音,这是你干的吗?”
“那个力量是属于那孩子的,我根本就没动,只是稍微引发了一下,你该不是没有注意到吧,那孩子的的力量?”
艾森没有回答,侧坐在自动浮在空中的扫把。
“最后一个问题,你一直在看着我吗?莉西亚?”
“这个问题你也应该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瞒过我呢!艾森。无论什么情况,你的记忆我都是可以随意翻动的。甚至更改也行哟。”
“也是呢,当我没说吧,莉西亚”
“你知道就好,还有,那件事你也顺手办好吧。这是命令。”莉西亚在镜子里充满女王威严的说着
“明白,我的主人。”
扫把瞬间尾巴喷出汹涌的火焰,艾森直接冲出了房间。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已经死去的城市。但是艾森没有去注视。
“果然,我无法抛下你不管呢。,”
克洛维睁开了眼睛,篝火已经熄灭了。
自己一直在勉强自己,自从他死的那一天开始
强迫自己一直保持清醒,夜里不睡觉也要守夜。
魔女已经离去,现在能保护这群人的只有自己了。
但是,坚持着靠在自己的剑坐着,一边看着烧着的火堆,已经到极限了。
在黎明前的一刹那的黑暗时,已经3天没有睡觉的克洛维睡着了。
太累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小心周围的情况,就连夜里也没有放松警戒。但是,能够24小时不间断的保持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魔法师再怎么超乎常理,在这些方面,还是跟人类相差无几的。
“哎---!”克洛维摇了摇瞌睡的头,用力的站起来。
太阳微微在地平线上露出一丝光芒,自己也没有睡多久。
这里是无人的林场边,昨天傍晚从临镇加油时被丧尸围攻,好不容易突围出来。在路边找到了这个无人的林场。
虽然看得出这里还是有丧尸活动的迹象,但是已经是深夜,树林里十分漆黑。于是便决定在这里过夜。
克洛维捡了些树枝点起了柴火,生起了火堆。
其实也可以睡在车里的开暖气的,但是不知道到下一个加油站要多久,所以还是省点汽油为妙。
完全是在乱跑,连方向都不知道的乱跑。魔女也许是知道往哪里跑,每一步都计算好才考虑逃出城市。
但是自己完全没有那份心思,光是保护这些人都已经手忙脚乱。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办法和法王厅取得联系,更不知道往哪里跑才安全。
出了城市,反而被更大的牢笼所困住了。到处都有丧尸的活动,而自己只能带着大家疯狂逃命。
收音机现在已经收不到任何电台了,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逃到哪里去了。
“真是··受够了··”克洛维扫视了下这个勉强的露营。
所有人都还没有起来,还在沉睡中。因为出来时太急,连被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大家互相挤在一起取暖。
魔女离开后本来8个人的队伍只剩下了7人。然而,现在加上自己也只剩下6个了。
陈东华,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更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但现在,他也已经不在了。
“你还醒着吗?”克洛维注意到了少女。
少女缩着身子,保持着自己睡着前的姿势,抱着膝盖,身上裹着毛毯,缩着头。
“你该休息下,在那样下去,会精神衰弱的。”克洛维舒展着身体,一边试图点燃篝火。
“是我害死大叔的。”王小玲喃喃的说着,一边抱紧着自己的膝盖,苍白的手指深深的陷入腿中。
“你已经说了三天了,我们都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要再说了。”克洛维将篝火点燃,开始架起昨天抢来的锅做临时的早餐。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苍白的话语化作苍白的气飘散在寒冷冬日的早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寒冷。
“你再怎么说,大叔他也不会回来了。”克洛维倒进水。这是前天弄来的矿泉水。
“可是我··我··”
“要把你的错写出来估计要占用整整一本城市电话簿,别再说什么了”克洛维把篝火点的更加旺盛
“也算是为了大叔的牺牲没有白费,请你打起精神。”
“我要是当时没有发愣,机灵点,也许大叔就不会为我牺牲了。是我的错,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王小玲抬起头,苍白的脸现在比死人还要苍白,眼睛下有浓浓的黑眼圈。
“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小姐。追忆往事不是坏事,但是沉迷于过去那可就是大事了。但是我们是同伴,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不要自责,如果感觉受不了呢就不要托大家的后腿。”
克洛维把更深的话语咽了下去,决定留下他的可是我啊。
“说的也是呢,克洛维,你真温柔。”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不要变着花样讽刺我,”
“要不是你,大家恐怕都绝望了吧,”
“不要抬举我,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况且,现在是一直在逃命,都没有功夫想这个事吧,等大家停下来的话。我可没有办法阻止你们胡思乱想。”
王小玲露出了苍白的苦笑,眼神游走在远方。那是3天前离开的城市的方向。
克洛维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一滴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嘴唇无声的挤出两个字。
自己很明白这是谁的名字,这也是自己唯数不多的能打心底抱有敬意的人。
艾森·克兰扎斯·莉西亚,这是那个魔女现在的名字,过去的名字被下了禁忌,无法随便说出口。但是残杀之白这个名字还是耳熟能详的。
“还在想他的事情吗?”话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寒冷的空气又瞬间降低了几度。
一阵沉默,只有大家尚未睡醒发出的梦呓声和克洛维做早餐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王小玲回避了克洛维的视线。
“他是个好人,能让我这样说的就连我师父都没有享受得了。”克洛维轻松地打开罐头倒进锅里。
“但是他··他毫不在意的···不,那个姿态你也看见了。”王小玲捂着自己的脸,埋进膝盖中。
“我也干掉了那么多丧尸,难道你也要把我当成怪物"
“不是这样子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吗?那我就直说了。”克洛维抬起头看向那个方向。
“如果你仅仅只是害怕他的那个姿态,我现在就要把你的左脸再扇一耳光。这一点我不想多说,就是因为不想让你讨厌他,魔女才一直回避着战斗。”
“其实你也很混乱吧?自己理智上明白,但是内心却十分恐惧他。这两种感情在你的内心里已经战斗了很久了。你一方面把他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亲人,一方面用自己的期望来要求他。而你发现
他实际上根本就和你想象的相差很远的时候,你就崩溃了,你开始讨厌他,恐惧他。甚至于对他说···”
“怪···物···”王小玲有气无力的接着话。
“你应该知道那个词对他的打击吧。什么善良的魔女,完美的过去,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克洛维的话和视线狠狠的刺进了她的胸口
“说过分点,你只是在将自己的意念强加于他人身上的小鬼而已。过分的应该是你吧。无论是什么样的他,都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把自己想象的强加于他人身上,你不觉得很过分么?”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他,他一直·····”
“你之后就晕过去了,魔女那时候的表情你没有看到,他很害怕那个样子的自己。我头一次见到他那样的无助。我只和他相处了7天,而你和他相处了10年,你真的了解过他吗?我不是说他的过去。
而是他内心!”
“可是他····”
“魔女在下车以后对我说,他做了个梦,能快快乐乐的生活的梦。现在梦醒了,是时候看清楚了。”克洛维开始重复艾森离去时向他说的话“你知道当时他的表情有多么绝望吗?”
“‘就让我活在回忆里吧’··”克洛维淡淡的重复着艾森的话语,
“可他隐瞒了我,我···我感觉这十年来,自己好像是一无所知的被骗了一样···我害怕这样,明明我所拥有的···只有他啊!”
“就算是他骗了你,你是想连这十年也当做是虚假的吗?如果是这样,你还剩下什么呢?”克洛维质问着小玲,小玲无力的垂下头。默默的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
再一次陷入沉寂,克洛维看着抱着膝盖的王小玲,不发一语。
“够了··一切都完了,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
“是啊,他不可能回来了,我们也不可能去找他了。”克洛维看着满脸泪水的王小玲,淡淡的接到。
“后悔已经晚了。”
“所以,我又回到一个人了。”王小玲看着篝火,默默的低语道“我又是一个人了”
克洛维无言的捡起易拉罐,狠狠的砸向她的脑袋。
“痛啊!你干什么你!”易拉罐狠狠的命中了她的脑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不痛就奇怪了,我可是用力的砸的。”克洛维淡淡的说着,一边挠着自己的金发
“别说那些没用的话,的确,有些事情没法重来,但是要是沉迷于过去而忽视现在,那样的话,你恐怕连现在都抓不住。”
“但是···”
“大叔要不是你当时在胡思乱想,他也不会那么牺牲了。你还想让更多的人都为你牺牲吗?更何况我们不算是你的伙伴吗?”
“我···可是我···”
“那么就给我挺起胸来,小姐,是你将他赶走的,现在你已经无法挽回了。但是你依然要前进,那是你无法挽回的错,你一生要背负的罪。挺起胸膛。承受你的罪,若你还有那分罪孽感的话。”
克洛维的话在寒冷的空气中传播着,尽管声音不大,却响彻了寂静的树林,更回响在王小玲的内心。
“这样说,能够减轻你的罪孽吗?”
“我想不能,但是我也不会忘记我的罪孽,至少我会带着这份罪孽勇敢地活下去。你能给我这份勇气吗?”
“不能,你想需要自己去寻找。小玲”
“这样啊,我会努力的。”
“请不要忘记逝去的人。你是站在他们的牺牲上的。”
“我不会忘记的。他们都会是我背负的罪孽。”
“呵”克洛维淡淡的笑了笑,小玲擦去自己的泪水,也跟着笑了笑。
“呐!克洛维。”
“什么事?”
“你干嘛不去当神父,你很会开导人嘛?”小玲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着。
“不可能的事,我的信仰心太单薄了。更何况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就过禁欲的和尚生活。”克洛维笑了笑。伸手扯了扯自己胳膊上的银色十字架标记。
“更何况我还是个低级骑士,只会挥舞下剑而已,没什么能耐。”
“下级骑士吗?”小玲淡淡的重复着,“可是你那天突围时用的魔法?你不是只会剑技吗?”
“那个啊?”克洛维有点嫌麻烦的挠头发
“的确,在魔女和你看来,我只会挥舞剑,除此之外别无他长,魔术烂到家的垃圾骑士。”
“那个术士,虽然我也不怎么了解魔法,但是那个魔术已经可以算是接近LV6程度了吧,那是艾森都很少用的魔术了。”
魔术的级别分级是进入20世纪以后,一切开始系统化的时代,一些无聊的魔法师擅自分类的级别。LV越高,其威力和操作难度越大。本来只是几个无聊的魔法师的无心之举,但是在后来魔法协会
建立起来的时候开始拿来当做魔法的细致分类。因为魔法种类繁多,有着各式各样的系别。每个国家都有着传统的魔术。分类起来极其繁琐,于是就按威力和需要的精神力操作分级。
Lv级别就这样确立起来,LV1-Lv2都是些实用性的魔法,Lv3-4就是些杀伤性魔法,Lv5就已经是高级魔法了,大多数能使出来的都是专精魔法的魔法师,而且一般都需要多人合作。
而Lv6以上的魔法都是些接近奇迹的魔法,都不是人类能使用的。那些魔法大多数都是超越人类的极限,就算是组织起大量的魔术师也很难施展成功。
所以能够一个人使用Lv5级别的魔法都已经是吐血的天才级别魔法师了,而骑士往往配合自己的剑技和Lv4的魔法打出接近Lv5的级别。这两类人都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了,但是魔女却不被这个所谓的规矩所限制住。就艾森的例子,如果艾森出全力的话,Lv6的术式也不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
但是克洛维却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轻易的施展了接近Lv6程度的魔术。这是任何人类都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就算是天才也算在内。
“要算的话,确实应该算到Lv6的程度。不过嘛。我是在转漏洞而已了,那个不算是我的力量了。”
“不算是你的力量?我不懂,”
“恩这样说吧。我应该算是个特例吧。知道神罚吗”
“神罚?”
“我啊确实不会用魔法,要知道只会用剑的骑士是一个失败到极点的骑士。我的身体比较特殊,聚集不起来过多的魔力,所以无法施展大多数魔法。而作为一个骑士,魔法和剑是同样重要的。”
克洛维淡淡的自嘲道,我只是个失败者。
“然而,法比尔家虽然是历代侍奉法王厅的大家族,但是法比尔家往往都是些魔法师,像我这样的骑士根本就没有先例,更何况我还是个失败者。他们在我7岁时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虽然语气极其随意,但是实际上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从出生就被烙上失败者的烙印,7岁就被扫地出门。这已经不是悲惨可以形容的人生了。
“实际上,我并不是不会用魔法。而是一般的魔法我无法使用。我被限定了只能使用一种魔法。其实说是魔法都有些病句。'
“那是,什么?”
“神圣的讨伐者,代行神的意志给予罪人惩罚。也就是把自己一部分空出来,装进神的力量,这是十字军东征时代发明的魔法,严格意义上已经算不上魔法了,因为我行使的那已经是
神的力量。我们的神要来,绝不闭口,有烈火在他面前被吞灭,有暴风在他四周大刮。诸天必表明他的公义,因为,神是行使审判的。”
“我有点不明白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样说吧,以佛教的教义中,既有仁慈的菩萨,也有象征惩戒的各大明王。而我们也是如此,这是种降临术,我是将象征神审判和惩戒的那部分降临于身上。有别于神的慈悲和宽广的胸怀。这象征着
讨伐不义之人的力量。有别于神的创造的力量,而是纯粹的毁灭。不过嘛,因为威力太大而且还没有熟练掌握,我也很少用就是了。”
克洛维笑了笑继续说“发现我这个天赋的是我的师傅,他是上一任的惩戒者,就连我那把剑也是他曾经用过的。在那之前,我流落街头,连吃饭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几乎差点饿死。”
“你的那把剑···”
“你注意到了?”
在克洛维披上那象征惩戒的黑色的神圣铠甲的时候,那把朴实无华的剑变形了。护手处长出了畸形的装饰,剑开始变得更长,并带有波纹的装饰,最大的变化就是剑身上,多出了一条龙的标志。
而且整把剑从浅灰色,变成了耀眼的白色。
“这把剑是师傅留给我的,也是法王厅最强大的魔剑,名字叫做阿斯卡隆。”
“阿斯卡隆?那个传说中的屠龙者,圣乔治的剑?”
“不是啦,跟那个没关系。”克洛维看向插在地面上的铅灰的大剑,无趣的摆了摆手。
“圣乔治到底有没有屠龙我才不知道呢。但是,这把剑确实有着能够排除人类之外的生物的力量,我就依靠着这把剑来施展惩戒者的降临仪式的。”
“是吗?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可惜,实际上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我还只是个下级骑士,没有任何变化。”克洛维自嘲的站了起来走向树林。
“你干什么去?”小玲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干什么去,我们已经没有口粮了,刚才的那个罐头是最后一个了。我要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够吃的存在。”
“吃的··存在?”
“就是打猎了,小玲。要知道饥饿比慌张更能击溃人的意志。”克洛维拔起自己的剑,一边掏出手枪丢给小玲。
“喂!你疯了!走火了怎么办!”小玲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手枪,厉声呵斥着克洛维。
“没关系,里面装的是信号弹,这是我们求救的时候用的信号弹,我可能尽量在天黑前赶回来,如果发生意外了,就朝天开一枪。我会尽量赶回来。”克洛维转身走向树林。
“但是啊。”小玲对着克洛维喊道“那可是人工林,里面不会有什么猎物的。”
“是吗?”克洛维苦笑着走向树林,“把大家叫起来吃饭吧,汤已经熬好了。”
克洛维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小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转移视线。
“还真要好好谢谢他呢,冒牌神父。”小玲笑了笑,起身去摇醒梦呓不断的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