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光明》默契

14、14

　　泽北给的地址还算清晰，出租车司机绕了两圈就找到了。流川下车后从侧门走进球馆，找个不太显眼的位置撮着下巴看场上的集训球员。

　　有几个人看着有点面熟，流川回忆一番，应该是以前在日本的杂志上看过报道。视线逡巡过半场后定在了一个红色的脑袋上，有段时间没见的樱木花道确实靠谱不少，眼看着他跳起断下对手的快攻，抱球停顿一下，在对方两名球员的夹击下连做三个假动作，硬是突出了包围圈。

　　“Very good！”泽北站在场边，手掌拢在嘴边朝球场呐喊助威。

　　“那还用说！我是天才啊哈哈……哈……”嚣张的笑声卡壳般悬在空中，樱木黑了脸，狠狠跺几下脚，转身回到己方篮下。

　　泽北简直要笑出眼泪，连流川走到自己身边也没发现。直到流川出声喊他白痴，才瞪大眼作惊恐状，喊了声“鬼啊”，还不忘抖抖身子强化效果。

　　“哼。”流川翻个白眼，“这个白痴干吗呢。”

　　“为了帮樱木强化英文，我跟他打赌，”泽北得意的比出一个小树叉，“谁要不小心说出日文，就罚500円 。”

　　流川也抖了抖身子，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白痴的钱你也赚？”

　　一个球从场上砸了过来，流川侧开头扬手利索地接下，抬眼瞪回去。

　　“Ba...bad! Fooooooo....x! Bad fox!”

　　“啧，”流川拍着球挑衅地一仰眉，“你该先申请个增加智商的基金。”

　　训练赛结束是自由活动时间，樱木追在流川后面出了球馆，围着他打转好半天，面红耳赤的，硬是说不出话来。流川看着都觉得憋得慌，终于忍不住，从布兜里掏出几张纸币塞进泽北怀里，赶着樱木踹了两脚，“憋死没？”

　　“你个臭狐狸，你等着，不就是英文么，难不倒本天才的！本天才一定会拿到基金名额！你等着吧，等我来美国打败你！哈哈哈哈！”

　　“还有87句。”泽北点好钱收进布兜，朝樱木点点头，“要珍惜着说啊。”

　　樱木掰着指头算算，一下子急了，“哈哈哈这种拟声词可不算啊！”

　　“86句。”

　　流川耸肩摊手，“两个都是白痴。”

　　旧金山这里泽北比较熟，于是当仁不让地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两个正艰难用英文斗嘴的家伙。

　　樱木走着走着停下脚步，从包里翻出个东西递给流川，也不管什么英文日文了，语气还挺凶，“刺猬头给你的。”

　　流川愣了愣，看着樱木手里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恍惚半天才木着脸面无表情地接过来。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耍本天才，大老远让我带个垃圾罐子给你？”樱木前一秒还在愤愤不平，后一秒又被路边的街舞表演引走了注意力，嘻嘻哈哈地乐了起来，没心思再追究这桩异事，也就没看到流川用手指轻轻蹭过罐口，才把这个“垃圾罐子”小心地放进背包侧兜。

　　樱木叫嚷着一定要马上杀到美国来，泽北自信地说他就快打NCAA了，于是小聚过后各自努力，继续为前程奔波。

　　流川念的学校在NCAA历史上也是风光过的，最近几年学生资质不错，董事会便活动着心思要加大投资，争取再度一展辉煌。本来一切按部就班地行进着，不料董事会内部突生变故，内斗的自顾不暇之余和校长也争得难解难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教练硬抗了大半个月，终于撑不住，无奈地递上辞呈黯然离去。

　　于是赛季初几场比赛打得惨不忍睹，教练走马灯似的一个一个地换，换来换去越换越乱，整个球队一盘散沙，半点精气神也无。

　　还好球队的糟糕表现并未影响到流川入选国家队。流川算不上NCAA正式球员，错过几场比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却没想到刚回国就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樱木并未获得基金名额。

　　流川在楼梯口看过宿舍分配表，自己寝室也没回，提溜着背包三两步冲到顶楼，很不客气地踹开泽北房门，冷着张脸，问了句为什么。

　　泽北正拿着毛巾擦头，看见流川破门而入倒也不惊讶，顿了一下，无奈道，“樱木的成绩不太好啊……哎，毕竟这个，也要大学出面对接才好办呀。”

　　确实是个不错的接口，可是流川显然不信。

　　“当我是白痴？”流川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堵在泽北身前，“用这种说辞搪塞我。”

　　泽北也恼了，抱着胳膊表情不善地瞪回去，“协会官员的名字就在网上挂着，入选球员的名字也公布了，你这么关心老同学，不会自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