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大哥归来 疑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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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宝裕帝南下巡视南郡海，只钦点皇贵妃随驾陪同。宝裕帝南下的前一天,交泰殿内，皇后的寝宫之中。侍书正为班恬梳妆着.
“小姐，听说这次陛下南下，只带了皇贵妃一人伴驾服侍。”
“是吗？”班恬淡淡道。
“小姐，不应该是您陪着皇上的吗？”侍书急道。
“本宫不在乎这事，皇上爱带那个嫔妃，随他去。本宫只关心哥哥，他驻守南郡海，已有八年了。这八年中，只回来探了三次亲。不知他在南郡海成亲了么？”班恬有些悲伤，“若是卿儿姐姐还在，哥哥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不如，小姐去求求皇上，说是想去南郡海见见奎少爷，或许陛下肯带你去，也说不定？”侍书在一边出了个主意。
“啊，对啊！”忽的，班恬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精神振奋。她要去见皇帝。影月赶忙拿来朝服给班恬换上。
正明殿上，宝裕帝正在批阅奏章。内侍传报：“皇后娘娘求见。”
宝裕帝并未抬头，只说了一句：“让她在殿外候着。”
班恬入宫三年多,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自大婚之后，只在典礼、祭天等才共同出席.可这新皇刚即位,除了在登基大典上，邻国使节来访,也没什么多少大庆典。平时的请安问候，都说忙着看奏章，能免则免。她知道皇帝宠爱西宫，不见,成了习惯。
“喳！”内侍道。
班恬见内侍出来便问：“皇上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处理国事，让娘娘殿外候着。”班恬不语,平日里不见便不见，等着算几个意思？可只能等着，整整两个时辰。
影月焦急道：“娘娘，都两个时辰了……”
“这次圣上不带本宫，是怕本宫见到哥哥后伤心。”班恬自我安慰道，“等就等吧！”
宝裕帝批改完奏章，却回到后殿休息。到了晚膳时间，宝裕帝也未宣见。
班恬知道一但用过晚膳，宝裕帝必定会去皇贵妃的洛神殿。于是她便将手中的锦囊递给内侍道：“麻烦郑内侍将此锦囊务必交与圣上。烦请圣上南巡南郡海的时候，转与本宫兄长。”说完，转身回交泰殿。
“小姐，您回来了，怎样？皇上答应了吗？”班恬刚到大殿门口，侍书便迎了上来。班恬只是笑了笑。进去歇下，两条腿，酸痛不已。屋外传来影月忿忿不平的话语：“今日白白在正明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
“平日里，不见便不见，这算哪出？”侍书听影月这般说，心中替皇后叫屈。
隔日卯时一过，宝裕帝南下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后宫中随行的只有皇贵妃。另有皇贵妃的哥哥聂据，御前侍卫周泰祖、欧铁山、杨怀仁、郭蒙四人贴身保护，这些皆是宝裕帝的亲信和心腹。新君尚无男嗣，朝中事务暂时由太后掌管，这在历代祖制中开了先例。毕竟太后垂帘听政时期，宝裕帝领教过太后的手腕与魄力，朝中大臣也无人提出异议。
班恬除了每天去合辉殿给太后请安外，琴棋书画、骑射等无一不落。三个月后，宝裕帝南巡回宫。在洗尘宴上，班恬坐在宝裕帝身旁，轻声问道：“臣妾想问问圣上，可有将锦囊转交给臣妾的大哥？”
“嗯。”宝裕帝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那大哥有说什么吗？”班恬心中一喜，又问道。
“没有。”宝裕帝依旧冷冷道。
班恬哦了一声。一直等到宴会散去，众人离场。终于和自己的父母见上一面。虽说班夫人可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入宫见班恬，可是宫中的规矩太多，班夫人是抗拒的。
二人刚想聊几句，太后便派侍女前来，说是请班夫人去合辉殿侍奉太后。班恬只好作罢，悻悻地回了寝宫。隔天一早，班恬照例去给太后请安，借此看望一下母亲。
“儿臣给母后请安！”
“恬儿来了，起身吧。”太后还是喜欢她的。
“谢母后。”班恬欠身而起。
“正好今儿个你们娘俩都在。就陪我一起用膳吧!哀家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太后的心情不错。
“太后娘娘，不知是何好消息？”班夫人扶着太后坐到桌旁。
“昨儿个，皇帝说，这次去南郡海巡视，下旨让班奎回京探亲。现在城外军营内，让他今儿中午回将军府去。五天之后再回南郡海。”
班氏母女一听,立马跪地谢恩。
“好了，都起来吧！皇后，今日就同你母亲一起出宫，见见你哥哥。”太后道。
班恬又福身谢恩一回。早膳过后，班恬便收拾了衣物，嘱咐影月看好交泰殿，带着侍书出宫回到将军府。一踏进家门，说不出的自在和放松，这次出宫如同寻常百姓回娘家，没有皇后省亲的仪驾。到了晌午，班奎才回到了将军府。一进门，班奎便叫道:“爹娘，孩儿回来了！”这难得的一聚，顿时让班夫人膺然泪下。
“大哥，终于见到你了。早知你要回来，我也不用托皇上将锦囊交给你。大哥，我给你绣的锦囊好看吗？”班恬满脸喜悦地问道。
“嗯，小妹的女红进步了。”听到此话，班恬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又立刻笑脸相迎，道：“大哥，你打开锦囊看过吗？”
“看了，谢谢你为我做的桃花香囊。”班奎以为是自己没有对小妹说谢谢而令她不高兴了。班恬只是凝神望着他，喃喃道：“大哥喜欢就好。”
“好了，大家也都饿了吧！用膳吧！”班天风催促道。一下午，班恬都粘着班奎,时而问问军营生活,时而提及孩提时光,直至用晚膳方才罢休。
晚膳席间,班恬命人拿出一坛桃花酒,亲自为班奎斟酒道：“大哥,这是桃花酒,你尝尝如何”
“多谢小妹了。”班奎喝了一口道, “此酒果然香醇!”
班恬又是一愣，缓缓道：“既然大哥喜欢，便多饮几杯吧！”之后班恬也不搭话。只在席间偷偷观察班奎的一举一动。
晚膳用毕，班氏父子又谈了会儿心，这才散去。临睡前，班夫人去了班奎房中，见他还没有睡下。
“千南啊，还没睡啊？”
班奎愣道：“什么事啊，娘亲？”
这句话一出，班夫人也是一愣，又说道，“千南啊，你都二十又七了，换作其他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共享天伦。你在南郡海这么久，可有中意的女子？”
“娘亲放心，若有中意的，我定会向父亲禀明的。”班奎说着，便坐到床上，整理被子。
班夫人上前帮他一起整理。“千南，那你就好好休息吧。难得回来一次，又加上舟车劳累，娘就不打搅了。”整完被子之后，班夫人便出去了。
一回到自己的厢房，班夫人便开始落泪了。班天风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便问：“千南可睡下？”
“老爷，……”班夫人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什么事情，你如此难过是为何？”班天风放下手中的书，正视着他的夫人。
“老爷，千南离开这么久，和我们分生了！今天他对我们一直是冷冷的。”班夫人抹泪道。
“夫人，你多虑啦。许久没见着儿子，生疏也是自然的。兴许千南在军中遇到什么苦恼的事也说不定？”班天风笑道。
“不是的，老爷。若是以前，我喊他千南后，他定会叫我阿妈，可是今天，他依旧叫我娘亲，再怎么生疏，他怎会忘记我们班氏家族的习惯呢？”班夫人道。顿时班天风的脸黑了下来。“夫人，他当真没有这般叫你吗？”
“没错。”班夫人答道。班氏夫妇正苦恼时，门敲响了。
“谁？”班天风严肃道。
“阿爹，是我。”
“妷儿啊，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班天风问道。
“阿爹，我想和您说件事。”
“进来吧。”班恬进屋后，让侍书守门。
“说吧，什么事？”班夫人道。
班恬对其父说道：“我怀疑这个大哥是假的？”
“此话怎讲？”班天风诧异道。
“妷儿，你看出什么了吗？”班夫人不觉震惊.
“是的，我问大哥关于锦囊的时候，他只夸我女红有进步。真正的大哥看到锦囊，定会问今年酿了几坛桃花酒。我怀疑这个大哥不是真大哥。他刚开始叫我小妹，不是妷儿。”
原来，班奎从军的那天，班恬告诉他每年都会请酿酒师酿几坛酒，将每一年的酿酒的原料绣在香囊中，送到他手中，班奎一打开香囊便知酿的是什么酒了。班奎第一次回将军府，便问酿了几坛酒，来年会酿什么酒。这些酒皆是等他回来接风时再开坛的，它是班恬和班奎之间的一个约定，班氏夫妇也是知道此事的，倘若他是真的班奎岂会不知？
班夫人听到此话，顿时跌坐在椅子上。班氏家族的规矩向来是秘传，非班氏族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班天风不作声响。他们便对这个班奎是个冒牌货深信无疑。人，是皇帝带回来的，这么做莫非是皇帝安排的。至于为什么，就只好闷在肚子里。
“那我们的千南在哪里？怎样了？会有危险吗？”班夫人急道。
“夫人，你冷静点，目前我们什么也不清楚啊！。”班天风捋捋胡须，若有所思。
“那我们该怎么办？”班夫人按耐不住了。
“好生接待他，不要打草惊蛇.”班天风淡然道。
“圣上为什么要找个人来冒名顶替大哥啊？”班恬想不通。自从她入宫见到宝裕帝，认为他风度翩翩，又钟情专一，帝王气概十足，便隐隐有了仰慕之心，虽说是娇气任性了点，可是天真烂漫，哪会去揣度他人所想。
“妷儿，无需再问，赶紧回去歇息。”班天风让她先回房休息去。
班恬回房之后，无法入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帝要带个冒牌哥哥回来。宝裕帝在她心中，不是个坏人。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不该这么怀疑他。而在班奎的房中，他等班夫人一走，便环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便闪身出门，开始在将军府里四处翻找。
第二天清晨，班恬非缠着班奎去城外骑马，并没有带着侍书同去。
“大哥，我骑累了。”班恬入宫后，虽然时常去骑射，可惜无人指点，多少不如之前娴熟。于是兄妹二人牵马而行。
“大哥，你下次回来想喝什么酒，妷儿给你准备好。”
“不用了，多饮酒会伤身的。这次回来就住五天，还是多陪陪爹和娘亲吧。”
“大哥，你真好。现在已是三月天了，不如去放放风筝吧？”
却见班奎正色道：“妷儿，你已贵为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不可再任意妄为。有些事情不可再做，要注意自己的仪表仪态”。
看着他那么严肃的说着，宛若是自己的亲哥哥对自己耳提面命。班恬不自觉地点点头，缓缓道：“大哥，妷儿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五天之后，班奎启程回南郡海，班氏夫妇送了一程又一程。班恬差人回宫禀告太后在将军府多住一日再回宫去。太后也恩准了。班奎走的当晚，班恬便去书房找父亲。
“阿爹，我有事要和你说。”班天风示意小心隔墙有耳，便让侍书在门外把守。
“妷儿，你想说什么？”班天风望着班奎的画像并没有回头看她。于是班恬说道：“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个假冒的大哥的人，有时说话的样子和大哥别无二致。”
“阿恬，这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你大哥好歹也是先帝看重的人，皇上不会对他怎样的，何况目前都是自己的臆断，不要多加猜测。”班天风说道，“你明日速速回宫去吧。”
“阿爹！”班恬欲言又止，班天风示意她不必多说，只好福了身回房去了。当晚便带着侍书回宫，她有太多的不明白。
班恬是最敬重班奎的。虽然分离多年，但从未冲淡他们的兄妹情。班恬躺在凤床上，回忆着过去与大哥相处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大哥归来 疑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