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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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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午夜,然而怪异的今天的暗夜却格外沉寂。厚重的木门紧锁着,两个高瘦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礼貌的向所有来到这里的人解释今天这里的老板有事,店里停业整顿,希望各位理解。
由于侍者的礼貌,又有于这家店的背景强大早有耳闻。来到的人虽然表情有些悻悻,但没有多少人闹事。只是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对于暗夜突然的关闭感到奇怪。
在偌大的厅堂里,只开了几盏射灯,光线有些暗,隐约的能够看见靠墙的那张猩红色的沙发上做了一个人。除过那条贯穿面部的长疤其实很是俊朗。
“景澜,你真的不打算回日本了?”低沉的声音响起,永远是那样喜怒不明。
“不了,我打算一直留在这里。”景澜站在吧台前,低头点燃了一支烟。
“其实我一直有把生意交给你打理的意思。”那个声音缓缓的笑了起来,然而却更阴森。
“谢谢社长提拔,但是我真的不适合那个圈子。”景澜缓缓的微笑,似乎并不害怕。
“你还在意我当年利用她威胁你当男公关的事?”那个声音缓缓的说道,却不曾有半分悔过:“其实你本可以顺利在法国读完学位,成为一个普通的白领。”
“就像社长所说的那样,想要得到一些必然会有所失去,所以我并不怨您。”其实当年那些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初的自己明明有那么一段时间可以选择离开,然而自己还是面对那残忍的命运放弃了挣扎。所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低头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的缭绕中,微微眯了眼。
“你没有再遇见她吧!这一切真的值得么?”轻轻的那个声音发出了低缓的笑声,似乎极为不屑。就好像他是俯视苍生的神,看着世人在那些虚假的情爱中挣扎。
“值不值得,社长不是应该很清楚么?”景澜轻轻地笑了,抬起头看向坐在沙发中的柳西城,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刀疤更加狰狞。
“其实我们是相似的,所以当初我还会选择你。”不知何时,柳西城已经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向站在吧台前的景澜。其实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少年。有时很单纯有时又很复杂,有时很脆弱但倔强起来又很可怕。
“很遗憾,您并没有办法从我身上证明什么。”景澜又露出了那种温和到虚伪的笑容:“我不会再回到日本去,看来您得重新物色人选去证明您当年的付出是否真的值得。”景澜抬手丢掉了那燃烧过半的烟蒂,转身离去。
“其实我们是根本不同的。”那个声音在黑暗中说,带着略微怅然的感叹:“你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什么。我们从不曾相同过。”似乎想起了遥远的属于自己的那个遥远的当年。
景澜微顿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启唇勾勒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柳社长慢走,不送了,但愿再也不见了。”
那张带着刀疤的脸在黑暗中缓缓微笑,许久他嘴唇微动,隐约可拼凑出那字眼:如你所愿,再也不见了。
柳西成抬眼看向绘着天使与魔鬼的穹顶,想起了关于那个女人的种种,第一次露出单纯的笑意,悲凉然而透彻,当然那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顾秘书的阻拦,我手握着照片,一把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宽大的办公桌那边,白楚陵正擒着眉注视着电脑屏幕,似乎真的如秘书所说在进行着电话会议。若是往昔恐怕我会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赶快退出去。但是今天,当我知道他是用怎样的谎言在将我欺骗,又是怎样残忍的看着我痛苦迷茫却有无动于衷。
也许是我推门的时候用了太大的力,厚重的实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响声,虽然不大却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他微微抬头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了视线,看了我一眼。也许是被我浑身的杀气以及一头的汗水吓了一跳,他的眼神有了许些的怔忡。随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犹豫,他对着网络那边的人简单告了别就合上了电脑,抬了眼静静地注视我。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欺骗我。”此时的我已经怒极,没有时间再去思考他眼中的深刻,只是单纯的想要泄愤。我冲到办公桌前,愤怒的将手中已经因为紧握而有了褶皱的照片丢在了桌子上:“不是不认得我吗?那这又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这是PS合成的。”
此时正是清晨,朦胧的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照入房间,照亮了他英挺的侧脸,投射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上,照片中的两人均是一脸温柔的笑意,靠在一起看向镜头,似乎是那么亲昵。虽然那大概是很多年前的旧照,但是不难看出,那左边的男生就是白楚陵,而右边的女生就是我,就是那个失忆之后又遭到抛弃的苏汐。
“你不要告诉我真的想是言情小说中那么烂俗,他是你的孪生弟弟,你敢说,我不敢信。”我对他的沉默感到愤怒,以为那种沉默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而他始终无声的在那里观望。
他抬手扶了扶镜架向前坐了坐,抬起头看向我,眼底是一片深沉的黝黑,看不清喜怒:“我没打算这样说,我们确实认识。”他微笑,还是那样绅士有礼,然而我却觉得那么刺眼而冷漠。“我从来不屑于撒谎,对于你更没有必要。”
“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对吧。”现在想起那时候撞上他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不可能是因为情况太急忙而没有认出,明明是认出了只不过是没有说明。“还有后来,你说不舒服,没有去参加采访,还有后来,我去公司找你确认采访稿,你生气的赶我出去,还有````,都是有意的吧,你在遮掩我们认识的事实,你怕别人认出我。是不是,白楚陵先生?”此时的我已经变得歇斯底里,一大段的话连番而出让我呼吸有些困难,我通红着眼睛望向他。他从不会明白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还时常要受到头痛的侵扰,是多么痛苦的事。
“那些确实是我有意的,我不想别人认出你,也不想告诉你这些。”他平静的重复,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面容冷峻,似乎这只是一单比较难谈的生意:“不告诉你这些,仅是因为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谈一出不在呢么好看的电影。
他刻意的加重了句末那个重要的语气,听到这句话,我再无其他感想,只觉得心脏处一下下跳的异常。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努力的将眼泪压回眼眶:“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了吗,那是谁的记忆,你有资格这样做吗?”
“说得好,既然你也说那是你自己的记忆那么我就没有责任帮你想起来。况且,你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他隔着办公桌看着我。眼神幽深,意味不明。“其实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一定美好,既然不一定美好又为什么一定要想起呢?”那种无奈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我仰头静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努力平和,只是感觉胸口处还是一下一下的抽痛着静默不了。低下头,再次看向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冷酷面庞,终于心底变成一片死灰,沉淀为一片寂静:“好了,对于我的冒失我感到抱歉,但是可不可以请您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