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雅韵芳香，画中丽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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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萧子独是个实心大草包。
而霞姝仙子在天宫时偏偏看上乙霄，想来就算转世，她看男人的眼光也不会改变太多。
但是我粗略算了一下，除了让萧子独重新转世投胎以外，要将他彻底改变成霞姝仙子喜欢的男人模样，至少需要两百年。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弃跟乙霄在时间上讨价还价，免得他一怒之下我就凶多吉少了。
既然实打实的肯定干不成，那就只能投机取巧了。
反正乙霄也只说让我撮合萧子独和霞姝仙子的转世，至于他们能不能在一起白头到老，就不是我该担心的范畴了。
“师父啊，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萧子独今天一身衣裳金灿灿的，掌中两个精致的黄金小球转来转去，一脸得瑟的暴发户模样让我很是头痛。
根据乙霄提供给我的讯息，霞姝仙子的转世今天会在洛阳的一家名为“雅韵芳香”的庭子里露面。
“雅韵芳香”是远近闻名的文人墨客会所，能够在那里出入的大都是雅致风流的文人或贵胄，我事先得知消息，还特意嘱咐萧子独要打扮得隆重一点，不曾想他竟把压箱底的萧家“镇家之宝”给穿上了。
一身金光闪亮闪亮，站在人群里，真是想低调都难。
我不着痕迹地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只招招手示意他跟着我。
到了会所门口，我掏出用障眼法变成的邀请函，在接受守门人怀疑以及鄙视的目光洗礼之后，终于成功把萧子独带了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无数异样的目光朝我们看过来。
我定眼一看，布置得清雅别致的园子里，三五成群站立着的，全都是温文尔雅而又年轻俊朗的翩翩公子，就连在人群中穿梭伺候的，也都是一些眉清目秀的小厮。
我心道怎么看不到半个女人，莫非这些人是在集体搞断袖？
正纳闷呢，就见一人朝我走过来，先作了一揖，继而道：“姑娘的邀请函可否让在下一看？”
此人的装扮看起来似乎是管事模样，想来是看我们眼生，想要来确认一下我们的身份。
不想这么快便要被拆穿了，我硬着头皮再次将邀请函取出，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自圆其说。
眼前忽地金光一闪，萧子独上前，蛮横地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一手叉腰，一手将手中把玩的黄金球“啪”地砸进那管事怀里，嚣张道：“爷赏你的，快闭上你的狗嘴。”
……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默然。
只有那管事被金球砸得闷哼一声，面色古怪地盯着我，半晌，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揣着黄金球退下了。
我抚额，当下痛定思痛，思索我从前究竟做了什么孽，才收了这么个纨绔徒弟。
“师父，我爹说了，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应该用金子砸死他。”萧子独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邀功。
明显他从未学过如何看人脸色，否则他就不会看不出我此刻想挖个坑将他埋下去的冲动。
“做人要以慈悲为怀，为富不仁者终将自食其果。”我象征性的训斥他，也没期望过他能听得进去，“若有一天，你没了金子又该怎么办？”
萧子独想了想，道：“师父放心，算命的说过，我这辈子注定金银满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喉咙一滞，这话倒是真的。
萧子独这辈子别的没有，就是与阿堵物有缘。
罢了，既然他此生命中注定如此，我多说亦无益。况且，我本就没有教他做人的义务。
见园中那些公子们不知何时都聚集在周围的亭子里，我便也带着萧子独朝一个人数相对较少的亭子走去。
一路上，只听萧子独在我身后嘀嘀咕咕，说什么“虽然我还不爱你”，什么“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之类的，我听得云里雾里，便也懒得理他。
才一跨进亭子，就见方才被萧子独用金球砸过的管事赫然就站在那里，他身旁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两人的双眼都正对着我们。
我光顾着尴尬了，没有及时发觉出那中年男人的异样，反倒是萧子独提醒我道：“师父，这里有个瞎子，你看。”
他说着大咧咧抬手指着那中年男人，惹得那管事一脸愠怒道：“放肆！我家主人今日宴客，你们不请自来也便罢了，还敢出言不逊！”
“明明就是瞎子嘛，还不准人说……”萧子独也不高兴了。
我自知理亏，生怕缺心眼的萧子独再说什么惊世之言，赶紧用手在他唇上一划，让他暂时失声。
“劣徒无知，冒犯二位，还请二位不要与他计较。”我说着，一手按在萧子独的后脑勺上，迫使他朝那二人弯腰拜了几拜。
本以为萧子独定会不高兴，不料他竟一点反抗也没有，只呆呆地捂着嘴唇，面色微红，睁大眼睛看着我。
那管事见我们如此，哼了哼，没有表态。
反而是那中年男人笑道：“无妨，来者皆是客。在下方韵之，未请教姑娘芳名？”
这方韵之声音儒和谦让，叫人听来十分舒心。人也生得清瘦俊雅，最难得眉宇之间一股清寂悠远的气度，仿佛能拨开厚重的岁月一般，远非在凡间历经几十年便能拥有。
可惜，却是个瞎子。
“小女子多情，这是舍徒萧子独，今日不请自来，叨扰阁下，实在是……不得已。”我说。
方韵之微微点头，也不追问：“有方某帮得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我连忙道了谢，拉着萧子独在离他不远的石凳上坐下。
接下来便是满园才子各展才学，一个个吟诗作对，舞墨弄剑，好不快活。
我等了许久也不见霞姝仙子的转世露面，昏昏欲睡之际，又把在场所有人一个个仔细看了个遍，彻底排除了霞姝仙子女扮男装的可能性，最后终于坐不住了。
难道乙霄的情报有误？还是说霞姝仙子并非是出现在这集会上，而是在“雅韵芳香”的其他地方出现。
我思索片刻，决定四下去找一找。本想带上萧子独一起，转头一看，却发现他正趴在石桌上睡得口水横流。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忍不住腹诽，然后呸呸两声，转身就独自离开了。
在庭子里搜寻了一圈，仍不见霞姝仙子的下落，反倒让我瞧见一起怪事。
——院子里有株红梅竟然开花了。
虽说现在人间还只是夏末，但花开乱了季节也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
只不过我急着找到霞姝仙子，现下正有如无头苍蝇，多留意一些线索总是好的。
我在院子里落下，抬头看那株红梅树，火红的梅花在枝头开得摇曳生姿，芳香扑鼻。
我将手放在树干上，那树干明显颤抖了一下，而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凭空从中翻滚而出，却是一个不足五岁，如年画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娃。
那小女娃见了我，吃了一惊，拔腿就跑。
我不悦，难道我就长得真这么可怕？
“小家伙你跑什么？本仙子又不会吃了你！”我赶紧掐了一诀将她身形定住，然后走过去问她。
“仙、仙子？”小女娃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你真的是仙子？”
“自然。”我点点头，心说原来这小妖道行太浅，竟然连我身上的仙气也感受不出。
那么，她又为何一见我就逃？
“小妖只是想去看看那墙上的画儿还在不在。”小女娃模样老老实实地答道，“仙子和那画上的人长得太像了，小妖差点以为是画里的人跑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雅韵芳香，画中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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