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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风言风语属庸人扰,吉凶祸福乃一念间 ...

  •   “大家快来看哦,被包养的尖子生来喽!”这是拥护司马靖的一伙人中的一个。

      “你胡说什么?!”董瑗七窍生烟。

      司马靖信步走来,“有什么胡说的?若不是自己做的不对,还怕别人说吗?”

      文玉卿听闻也跑过来,握握董瑗的手,小声地问:“中午没什么事吧?”

      “没事儿啊。”

      “没事儿就好。”

      “司马靖,你不要随便诬陷女同学。”

      “呦,尹鹏,怎么了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出头鸟了?”曾武,也就是刚才气着董瑗的那个,“这样的女人你也能看上,明明就是被大户人家包养了,不知羞耻,知识都学狗肚子里了。”

      尹鹏一下急了,过来就揪着曾武的领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尹鹏,别闹。”文玉卿连忙阻拦,先动了手,老师来了都说不清。

      “尹鹏,你若是敢动一下,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司马靖终于又说话了。

      “司马靖,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别在一边阴阳怪调,跟阉人一样。”

      “好!”

      围观的同学都为这种及时又解气的粗话叫好。

      除了他们那伙儿的,学校里哪个男同学不想趁着旁若无人把司马靖臭揍一顿,可惜都没逮着这样的机会。

      今天像这样骂一骂也是好的。他们才不相信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被人包养了呢。

      “那好,看你如何解释今天中午的事情。”司马靖他家里还没买的上车呢,中午那个跟董瑗亲近的小子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事要是不闹大了,他就不叫司马靖了。

      “那…那个…”载供你害死我了!

      司马靖难得地笑了笑,“怎么样,说不上来了吧?看你就是做贼…”

      “他是我远方表弟。”堵住了对方的“心虚”。

      司马靖吃鳖了一样地表情,动了动嘴巴,笨拙地抢不了白了,在同学嘲笑又鄙视的目光里呆站着。恨恨地甩手,负气而走。

      董瑗,行,算你狠,将来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董瑗没有听到仇家的这样一番心理独白,在同学们的安慰之下回了教室。

      ——————————————————————————————————————————

      “王爷,摄政王已在府内恭候多时。”

      “哦?”他来做什么?难道……

      载供急趋着赶到中堂,“王兄光临寒舍,折刹骢仁。给您请安。”便单膝跪了下去。

      “嗳~”载沣在他半道的时候就把他扶起来了,跟自己的小细胳膊一比,王兄的手显得格外大。

      “兄弟好久没有细细谈谈,别生了嫌隙。本王下了朝办了些琐事这不就来看你了嘛。”

      话说得好像是给多久没有受宠幸福晋一样。

      “哦?王兄何事啊?”

      载供起身不卑亢地坐在一边,下人上前沏和载沣一样的御用大红袍。

      “不满老弟啊,为兄近日来是灾祸连连,想必你也听说了。”

      载供点点头,当然知道,刺杀你的人还是我救的呢。

      “前日为兄跟王弟说话不太妥当,正是因为一群乌合的革命党鸡犬不宁 ,闹得为兄头昏脑胀啊。可不要责怪王兄。”

      哼,定是要有求与我了。“岂敢岂敢,骢仁明白王兄的良苦用心。”

      “明白就好啊。唉?今日我在淳宗王府等了许久,不知王弟你下朝后去了何处,叫为兄孤了好半天。”

      载供只觉得哥哥风清云淡的表情下面,正是波涛汹涌、暗潮如流,自己一个不小心,可能这些年的隐忍苟延就付之一炬了。

      “哦,是骢仁想去京师学堂听些课,今日便先去看看。”

      载沣早已派人去查了他的行程,这么说只是囫囵地圆一圆谎而已,学富五车的前贝勒还用去听课吗?

      “不知王弟听什么课?”

      “骢仁是…..”想听听先进的思想,可这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是想听听林纾先生的课。”

      “哦,那好说,改日本王可以为王弟把林先生请入府中,何必还亲自辛苦一趟呢。王弟说是吧?”

      “是是,之前只怕林先生风骨强劲,做学生的还是虔诚地援疑质理的好。”

      “无妨无妨。唉呀?王弟这可是受伤了?”

      载供不去看自己的伤,倒反巧着哥哥的面容变化。

      如果不是这些年慢慢地成长,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份虚假。如果你这表情是真的该有多好,让我也能有个温暖。

      “不碍的。”

      “看过御医了没有?”

      御医都是你手底下管的严严的,要不是给了重金又撒了那种谎,昨夜的事恐怕你也就都知道了,就犯不着在这儿诈我了。

      “看过了。”

      “唉呀,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王兄遇刺没受伤,王弟在府里修养反而受了伤,这这,这可怎么话说得呀。”载沣抬头看着他这位奇怪的王弟,看他如何狡辩。

      又接着说,“那这两天王弟就在府里多休息几日吧,等伤好了再上朝吧。”

      载供求之不得,“多谢王兄了。”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载供端起茶,悠然地喝了一口。

      什么?敢对本王说送客?!载沣险些生出气来。

      平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对载供却不如现在客气。

      为的是什么?

      在别人面前,是让别人知道,他载沣根本就不关心这个胞弟的死活,也看不惯他胞弟的懦弱;而如果单独在一起,他可是知道这个胞弟不如表面儿上的这般懦弱,至少他的才华是对自己、甚至对溥仪都是很有用处的,便要求着哄着,不能随便撕破脸。

      “哦,对了,本王今日来还有一事。”

      “王兄但讲无妨。”

      “骢仁今年有十六了吧?”王弟都不叫了,想显得亲近。

      “去年八月便是了。”(P.S.从人物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农历,除此以外的都是公历)

      “哦,那的确是到了要娶亲的日子了。”

      “昨个太后还跟本王提了呢,说是有合适的姑娘,就封成福晋,骢仁,你看可好?”

      载供活生生地愣在那里,不说别的,但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完全不能嫁娶的吧。颠鸾倒凤,还是跟自己素未谋面的人,那还不如………?嗯?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怎么?骢仁已经有了意中人?”

      “王兄笑话了,不过这事骢仁还不算着急。”

      “那为兄也不好勉强,只是记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便开口提就好,莫要私下自行做主…就像昨夜一般。”

      “王……”

      载沣摆摆手,“不必多言,王兄还有要是在身,骢仁你,”你好自为之,“你先修养吧。”

      载供听懂了弦外音,恭敬地送走了兄长,回到中堂,不觉已是半身冷汗。

      果然,还是瞒不过的。

      看来昨夜他就是想让我捉到刺客,再送到他府上的。

      这已经是被利用、设计的第几次了?不记得了吧。

      载供的心已经寒到不会再寒了。

      ——————————————————————————————————————————

      “云纪啊,好久不见了啊。”

      “伯父您身体可好?”

      “劳你记挂,还好还好。”董士恩忙让下人沏茶待客。“云纪可是来寻我家小女的?”

      “正是,还劳伯父通传子彧。”

      “好说好说。”董士恩眼睛里有一点儿点儿商人的精光。

      “承恩啊”

      “是,老爷”

      “去把小姐唤来,就说她云纪哥来找他。”

      “多谢。”

      “哪里话?…………………..对了,云纪今年生灵几何啊?”

      “二十又五。”

      “可有妻室?”

      喻培伦看了看面前的长者,怎么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啊。

      “老家内江有一房,还为云纪添了儿子。”

      “哦,已经有了啊。”遗憾的口气令喻培伦如坐针毡。

      “喻大哥来了?”董瑗虽然脸上还是喜悦,可是心里在暗暗叫苦,生怕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嗯,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走吧。守真照相馆,有要事。”

      “嗯。爹,那我先走了。”

      董士恩摸着胡须,“嗯……”

      守真照相馆,在宣武门外,是革命党人宣统元年底设立的革命党人集合机关。一般到这里,都是要讨论一些紧要的事情。

      因为喻培伦已经被通缉一个月了,所以他如果要出门只能是带着文人帽,而且还要把帽檐压低。

      载沣再聪明也应该不会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满心以为喻培伦已经逃到香港或者广州了呢。

      二月中旬的时候,汪精卫、陈璧君、喻培伦等人拟定刺杀方案,将炸药埋在醇亲王载沣每日上朝的必经之路——什刹海泔水桥桥下,但不料被朝廷发觉,将炸弹取出,并将黄复生、汪精卫逮捕入狱,其他人都是通缉。

      害得喻培伦在外都用的是王光明或者尤国楠这两个名字,以医生的职业掩人耳目。

      “拉黄包的~”

      “哎~这位爷,您去哪儿?”

      “宣武门守真照相馆。”

      “唉呦,爷你是不知道吧,哪儿前段时间不是被查封了吗?”

      “就去哪儿。”

      “得得得,爷您别上火,拉您马上到。您妻子这么漂亮,您是不该上火的。”

      拉黄包的个个的嘴都贫的流油,却害得偶尔穿着旗袍的董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下了黄包,喻培伦打了赏钱,拉黄包的又满面春光的说了几句自己为的漂亮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守真照相馆,门上的封条啊什么,消失的速度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怎么才来?”,文玉卿跑过来拉住董瑗的手,“迟到惯了吧你。”明显意有所指。

      董瑗调皮地冲闺蜜吐吐舌头。

      谁会知晓,这个动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董瑗她便已经做不出来了。

      “听云纪说,没有成功吧?”陈璧君问道,说是问,不如说是寒暄的开头语。

      董瑗认命地点点头。

      听语气就知道,自己的丢人现在圈里还有谁不知道吗?

      喻培伦看着眼前这个留着学生头,还是一脸稚气未脱的女孩儿,无奈得很。

      他当即直言不讳,“是爱新觉罗载供救了你?”

      董瑗一惊,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

      喻大哥这么神?还准备自首呢,就先被发现了,那就只好继续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心态进一步交代。

      “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风言风语属庸人扰,吉凶祸福乃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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