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6、暴力女

　　她一只手打着字，另一只手打开了短信。短信上只有六个字，她看了一遍，没什么重要的事，继续打字，打了两行字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自己刚才收到的是什么短信。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又重新打开手机看了一遍。
　　“你还是处女吧。”
　　谁那么无聊开这样的玩笑？程晓西一看发件人，陈东。脑子轰地一下，肺都气炸了。
　　“你才处女，你全家都处女！！！！！”
　　隔了一堵墙，陈东拿着手机哈哈大笑起来。
　　程晓西拿着手机抓狂的时候，经理恰好走了过来，他问：“程晓西，你的统计表做完了吗？”
　　程晓西说，没有。
　　“没有你还在这里玩手机？”经理训斥道，“上班了就要好好上班，才这个礼拜的第一天，怎么能这个样子？”
　　程晓西低头没有说话，经理更加不满意了：“怎么，我还不能说你吗？就说你一两句就不高兴了。”
　　“没有，”为了使经理不会再说下去，程晓西只好用很低的姿态说，“我会好好工作的。”小助理找程晓西吃午餐的时候她还在赶统计表。小助理看她忙的东西，不禁问：“这不应该是财政部做的事情吗，怎么要你来做？”
　　程晓西叹了口气：“我一个小小的行政主管，能叫财政部去给我弄这个？”
　　“你们经理总行吧？”
　　“得了，这个经理看我不顺眼，我要是向他提要求，指不定又要训斥我什么，与其等着挨骂，还不如自己把这些做好了。”
　　“你们经理不是挺看好你的吗？上个月的时候还在总经理面前夸奖了你好多次。”
　　程晓西不禁苦笑：“此一时，彼一时。看你顺眼的时候这也好，那也好，一点小错都是忽略不计的，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什么都成了你的错。我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太岁，他最近一直看我不顺眼。”
　　小助理叹气地拍拍她的肩膀，这时候小苏进了办公室，容光满面的，小助理于是不阴不阳地说：“我看啊，你最近肯定是犯小人了！”
　　程晓西止住了小助理下面的话，“谢谢你为我着想。不过这职场上本来就尔虞我诈的，有人靠本事取胜，有人靠投机取巧，各有各的造化。”
　　“那你呢？就这么任人欺负？”
　　程晓西无所谓地说：“管他呢，来阴的比不过，我就只好这样了。”
　　小助理恨铁不成钢地敲了她一记。
　　这次下班的时候换程晓西加班，小苏先下班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其实主要是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办公室里的很多女孩都收到了鲜花，连小苏也和男朋友一起度情人节去了。只有程晓西一个人还在加班，空寂中打字声音噼里啪啦的。
　　前两个情人节还有人送花的，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程晓西感叹一把自己真失败，然后又摇摇头继续工作。
　　其实也不怪她没有魅力，主要是她的性格太冷淡，跟男同事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冷不热的。前一会还有些人追着她这个冰美人，今年写字楼上下都招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以后，她这棵不上不下又硬邦邦的白菜就没人啃了。
　　快到七点钟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走路的声音。程晓西没有抬头，然后听到陈东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加班。”
　　“大家都走了，你加什么班？”陈东在一边摇着车钥匙，“下班，明天再做吧。”
　　程晓西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上有一些烟味，不禁皱着眉头问：“你刚才去哪了？”
　　“见客户了。”陈东回答，然后俯下身问，“你到底走不走，别人都下班两个小时了。”
　　他的脸就离她不到一尺的距离，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开合的红润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漂亮，一点也不薄，不像小说中写的那样薄得像刀片一样，应该不是薄幸之人吧，如果亲吻是不是很有肉感……
　　“喂，你怎么又发呆了？”陈东在她面前晃悠手指。
　　程晓西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不禁红了脸，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地底下去。程晓西迅速关了电脑，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
　　陈东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刚才想象的缘故，程晓西这次的声音特别温柔。
　　“你刚才，好像忘记保存了。”陈东说着，一边看着她的脸色。
　　程晓西呆滞了两秒，然后抱着头大叫起来：“啊——————”
　　陈东捂着耳朵站在一边，痛苦地说：“别尖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了你。”
　　程晓西狠狠地瞪他，总觉得自己碰上他就没好事。一想到面前这个家伙连升几级，直接当副总了，而自己却仍在蝇营狗苟，还被破同事算计，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就用力地跺了陈东一脚。
　　“嗷呜——”陈东抱着自己的右腿哇哇大叫，“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程晓西的怒气被他的惨叫去了一大半，拍拍自己鞋子上的灰尘，颇为心情舒畅地说：“今天晚上去哪吃饭啊？”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口外面徘徊的保安问陈东：“陈总，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声惨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陈东一口咬定，“我什么也没听到。”
　　程晓西忽然想起上次她们在背后议论陈东车震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陈东气恼地瞥她：“笑什么笑？！”
　　“你还记……得上次停车场我打你那次吗？哈哈……她们以为……以为你在搞……车……震……哈哈。”程晓西说得语无伦次。
　　当然，这样的评论最后不可避免地总会“经意”或者“不经意”地传进当事人的耳朵里，陈东的脸色黑得特别难看，他一把抓住程晓西的手往停车场拽：“车震，我就震给他们看。”
　　结果到了停车场程晓西还是笑得前仰后合的，陈东将她抵在车盖上，俯视着她，阴沉地问：“你觉得，他们如果去看我车震的时候的监控录像，会看到哪个女人上了我的车？”
　　程晓西这下什么都笑不出来了。只是抽了抽嘴角，比哭还难看。
　　陈东满意了，把她按到副驾驶座上，捏捏她的脸说：“真不知道你平时都是怎么装的，明明比谁都疯，还装出一副温柔娴静的样子。”
　　程晓西张口就咬他的手，陈东猝不及防，手上被她咬出几个牙齿印。
　　“你属狗的！”他大叫。
　　程晓西一仰头，得意地说：“谁叫你说我疯的？就咬你。”
　　陈东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找不到北的样子：“不行了，我要去打狂犬疫苗，我还要打破伤风针，否则我会因为我的墓碑上写着‘因得狂犬病病殁’而羞愧地不敢睡那口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