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5、甩脸色

　　周末的时候，程晓西一下子睡到自然醒。她起来以后，喝了一大杯的蜂蜜水，然后就开始从头到脚地武装自己。
　　除了宫莉，几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程晓西。她将自己的长头发清洗干净，然后抹上厚厚的自制的营养液。她的营养液，便是自己用几种自认为很有营养的果蔬榨成汁，然后混合珍珠粉精油一起抹在头发上。第一次看到她将大把大把的东西往常常的头发上涂的时候，宫莉惊讶了半天，最后咬着牙说：“你这个女人，把每一根头发当脸来护理，奢侈地没边了。”
　　程晓西接着往脸上做面膜，她偏好棕色的海藻面膜，将面膜做好以后，又开始涂指甲。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周末的时候来上门，不会是来收费的吧？程晓西从猫眼里面看了一眼外面的那个人，然后忘记了自己脸上头发上的东西，就开门了。
　　陈东正要进门，一抬眼，看到面前的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只见面前的人一张黑乎乎的脸，头发上纠结着绿色的红色的不明物，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陈东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颤声试探地喊了一句：“宫莉？”
　　程晓西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呢？爱进不进。”她说着就要关门，陈东连忙卡着门缝进来了。进了以后他离得远远的，甚至还抱起了一个抱枕。
　　他这样一副见了鬼地胆小样子真是好笑。程晓西笑骂道：“你难道没见过女生做面膜吗？”
　　陈东立刻拿起一面镜子，举到她的面前，一边后怕地说：“程晓西，你不吓死人不偿命啊！面膜有做到头发上去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从沼泽地里爬出来。”
　　程晓西白了他一眼，回到阳台上坐着，继续往手指上涂指甲油，一点一点地，涂得特别细心。
　　等她将十个手指头，加上十个脚趾头都涂上透明的指甲油以后，一抬头才发现陈东搬了张椅子，也坐在旁边，盯着她看。
　　“你看我干吗？”程晓西奇怪地问。
　　陈东直起了身子，很自然地说：“看你涂指甲油。我觉得好奇怪，你这么急躁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耐心涂上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指甲油？”
　　“我很急躁？”程晓西郁闷了，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地很急躁了？同事们都说她这个人比较有耐心的好不？
　　“当然，你这个人最急了，两句话谈不顺就瞪眼翻白眼。”陈东伸了个懒腰，问道：“去哪里吃午饭？我肚子饿了？”
　　程晓西收好指甲油，冷淡地说：“要吃午饭你自己去吃，我还要泡澡呢。”
　　“泡澡？现在大中午的泡什么澡？吃饭去。”陈东说着要来拉程晓西。
　　他的手刚碰上程晓西的手臂，程晓西就很不客气地甩开了，硬邦邦地说：“我今天排毒，不吃饭，要吃你自己去吃吧。”
　　她没有好气的话把陈东也惹不高兴了，他不悦地说：“不去就不去，甩脸色给谁看？！”他说着就摔门出去了。
　　甩脸色？程晓西站在那儿，气得快要掉出眼泪来。以前她不高兴的时候对他爱理不理的，他也不是笑嘻嘻地就过去了，现在怎么就成了她故意甩脸色了？宫莉不在，就开始摔门了，干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她越想越气，用力地踢客厅里的茶几，桌子上陈东带来的一个圆溜溜的西瓜滚了下来，摔成了两半。她用力踩着西瓜，一边气愤地说：“死陈东，烂陈东，你下辈子都不要来了，谁稀罕当你的女朋友？我下辈子当你妈，看我不虐死你！”
　　外面的门被敲响了，程晓西冲过去，打开门就大骂：“你回来干什么？你给我滚！！”站在门口的房东看到她，连忙一转身下楼了。
　　等房东走远了，她才意识到刚才骂错人了，心里的怒火更气，“嘭——”地把门关上了，后来陈东在外面不停地敲门的时候，她死都不肯开门了。
　　周一的时候大家上班都急匆匆的，差不多都卡在同一个点上班，尤其是对于一栋有很多家公司的写字楼来说，电梯都快挤爆了。
　　程晓西终于在电梯关门前冲了进去，结果，另外一个黑影也跟着挤了进来，电梯的警报声就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超载了，超载了。”有人喊道，“最后来的两位先下去。”
　　灰溜溜地从电梯里出来以后，程晓西想去看那个害得她坐不上电梯的人是谁，可是一看又气得不行，不是陈东是谁？
　　“别瞪眼了，先坐上电梯再说。”陈东拉着她走上另外一架电梯。
　　程晓西跟着他后面走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的都是公司的高层，天，她宁愿迟到也不愿意见到他们！她僵硬地朝他们打招呼，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心，让她放心了很多，声音也不至于太僵硬。
　　老总笑着看她，然后回到：“早啊，一大早起来上班，是不是很累。”
　　“没有，没有。”程晓西连忙说。笑话，你们这帮老头子都不嫌累我哪敢嫌累？她或许太紧张了，忽略了老总那暧昧的笑容。
　　直到到了楼层，出了电梯以后，程晓西才反应过来，像甩苍蝇一样甩掉了陈东的手。脸却像发烧一样热了起来。
　　程晓西以前从来没有谈过男朋友，除了爸爸，还没有一个异性牵过她的手呢。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陈东的女朋友，觉得又羞又愤，气鼓鼓地瞪了陈东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陈东看着她将高跟鞋踩得蹬蹬响，回想起她刚才瞪眼时带着羞愤的甚至有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微笑。
　　程晓西坐在座位上，深呼吸加深呼吸，慢慢地等心情平复下来。等她终于平静了，投入到工作中去的时候，手机嗡嗡地响了两下，短信息来了。
　　她一只手打着字，另一只手打开了短信。短信上只有六个字，她看了一遍，没什么重要的事，继续打字，打了两行字以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自己刚才收到的是什么短信。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又重新打开手机看了一遍。
　　“你还是处女吧。”
　　谁那么无聊开这样的玩笑？程晓西一看发件人，陈东。脑子轰地一下，肺都气炸了。
　　“你才处女，你全家都处女！！！！！”
　　隔了一堵墙，陈东拿着手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