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2、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程晓西拍了拍他的脸蛋，想起他做的一手好菜，心想要是以后他给别人做菜去了怎么办？她纠结了很久，没注意到陈东已经没有再唱歌了，最后问：“要不，咱俩凑合着过吧。”
　　她一低头，看见陈东漂亮的眼睛，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

　　程晓西觉得，所谓的母性情怀在自己身上就不应该有。
　　她那天晚上就那么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咱俩凑合着过吧”，结果一个星期和陈东互相看不顺眼，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和陈东是一个公司的，她做行政，他做市场。大学毕业三年了，自己和他都是主管，两个部门也没什么太大的冲突，也没有什么利益竞争，倒是相安无事。
　　其实当初是她先签的这个公司，后来陈东听说宫莉要和程晓西同居，听说程晓西进了这家公司，他就不知道怎么使出浑身解数，让公司已经招满了人的情况下把他给个招进来了。他的话是：“宫莉换工作肯定会跟换男朋友一样勤快，还不如跟着程晓西走，反正程晓西在，宫莉在。”后来听说市场部把另外两个实习生给踢了。
　　当初程晓西就想，那个傻蛋，居然能把别人给挤走了。再看看市场部经理那张更年期的大妈脸，程晓西释然了。
　　有的时候，陈东的马屁精样儿能让程晓西鄙视死。那个市场部经理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穿着一条粉红色的淑女裙装嫩，他愣是能口若莲花地称赞她为二八少女，拥有少女一样的情怀。程晓西忍不住嘲讽他的时候，陈东耸耸肩，说：“每一个女人都是可爱的，就算是老女人。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她以前觉得自己跟市场部隔得挺远地，就算是同一个公司，她和陈东在见面的机会也不多。顶多一天一次，可是，最近偏偏像是中了邪一样，早上挤电梯的时候能碰到，最近开会的时候市场部和行政部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挤一块了，吃午饭的时候转个身他就在后面端着一个餐盘，去个茶水间也老是可以看见他——这是不是合了那个啥效应？以前陈东遇见她，就像猫看见了鱼，狗腿地不行，时时不忘讨好她的同时打听打听宫莉的心情晴雨表，现在倒好，闪得比兔子还快。
　　譬如，现在行政部和市场部又开会了。市场部和行政部的两个经理近期都有升职去总部的计划，因此要从下面地几个主管当中选择继承人。程晓西其实对于升职并不是很热衷，她和别人不一样，在公司里她就是一张扑克脸，不会有太多的表情。她不会看上司的脸色，自己该做好的做好就行，不拍马屁，也不说别人闲话。对于她来说，每天能按时完成工作，然后去网上泡着就行。
　　然而莫名其妙的，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好运气，她不去争，而上司却偏偏看好她。当初她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地坐上了主管的位置，现在，行政部经理满怀信任地对程晓西说：“程晓西，最近的工作要做好啊。”
　　“嗯。”程晓西微笑着说。
　　她的笑容看起来很含蓄很谦逊，却让人觉得沉稳可靠。
　　陈东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瞥开。
　　晚上的时候，另外一个经理候选人还在加班，程晓西挺想回家的，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这个人显得太不重视这次竞争，她便打着加班的名号在一边玩扫雷。她看到有一个人来到她的身边，想到经理早已经下班了，她便没有在意，继续扫雷，直到将所有的地雷排除，那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没见过扫雷扫得像你这么慢的。”旁边有一个男声嘲笑道。
　　程晓西抬起头，看到陈东，很不爽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她不悦的表示，这个女人，脾气不怎么好，陈东识相地闭上了嘴巴，然后看着程晓西将玩游戏的记录清除，面无表情地打开文件大致审阅了一边，关机下班。
　　那些文件，是行政部的一些资料，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程晓西的竞争对手来说却很重要。陈东好心提醒道：“你的文件也不好好保密一下，万一泄露出去怎么办？”
　　程晓西白他一眼：“你会吗？”
　　“我闲得。”
　　“那不就成。”程晓西慢慢关了电脑，看到陈东还站在一边，又放慢了动作，可是陈东并没有说什么话地意思，又没有要离开的表示，好像这几天见了程晓西就像见了瘟疫一样的人不是他。
　　他们离开办公室，行政部的小苏却还在不停地敲着键盘。
　　一起去了停车场，照例坐在副驾驶座上，程晓西却觉得有一点恍惚。维系着她和陈东之间的唯一纽带宫莉已经断了，他们还坐在一起干什么？
　　陈东关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却不开车程晓西本来想趁他开车的时候眯一小会眼睛，可是半天不见动静，不禁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陈东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程晓西不耐烦了，敲敲方向盘，说：“开车。”
　　陈东却岿然不动，半天才说：“我这几天很无聊。”
　　“哦。”程晓西发出了一个单音，其实她也是。以前上网的时候看到好吃地就琢磨着做出来是什么味道，现在发现没人做了，连吃了一个礼拜的外卖晚餐吃得她快吐了。还有，看到新上市的漂亮围巾也不能打个电话就对某人颐指气使地说：“那个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没有？那款围巾莉莉特别喜欢。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更不能拿着录音机对着某人说：“来，把这段台词念一遍。”然后把他的声音上传到耽美论坛。某只猪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腐女们的萌物。
　　唉，想到这些，这些，程晓西就不禁叹气，当然，不能叹气让陈东知道。
　　“每天除了上班也不知道做什么，回到家里就是冷冷冰冰的公寓，见完难缠的客户也没处发牢骚……”陈东还在喃喃地诉说着他一个人是多么的孤独。虽然从根本上来说，他一直都是单身的。
　　“既然这么无聊的话，就去找一个女朋友谈恋爱。”程晓西说，她觉得陈东现在就是典型的欲求不满。之前有一个宫莉暗恋着，现在空虚了。
　　陈东听了她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忽然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晓西，就像是野兽一下子看见了猎物。
　　程晓西被他那起死回生般明亮的目光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问道：“干吗？”
　　“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但是程晓西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愣了，第二个反应就是一脚踹了过去：“靠——，我当初说咱俩凑合着过的时候你像是见了鬼一样，现在叫我当你的女朋友，嗯？”
　　几下拳打脚踢，车厢里位置狭窄，陈东又不敢反抗，直接的后果是脚上被踹了几处青紫，嘴角也肿了起来。他立马后悔了，说：“想不到你这么暴力，我这五六年来真是看走眼了。我要——”
　　“反悔？没那么容易。”程晓西冷笑，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天，收敛了七八年的暴力女形象就这么暴露出来了，真是失策。
　　陈东摸摸自己肿起来的脸，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