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凑合着过吧》人伴桃花

3、火锅对汉堡

　　几下拳打脚踢，车厢里位置狭窄，陈东又不敢反抗，直接的后果是脚上被踹了几处青紫，嘴角也肿了起来。他立马后悔了，说：“想不到你这么暴力，我这五六年来真是看走眼了。我要——”
　　“反悔？没那么容易。”程晓西冷笑，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天，收敛了七八年的暴力女形象就这么暴露出来了，真是失策。
　　陈东摸摸自己肿起来的脸，敢怒不敢言。

　　公司里的第一棵草来上班的时候脸上还有一点淤肿，可急坏了一众小妹们。秘书处的几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在那里哇哇叫，说：“陈东哥，你的脸怎么了？”
　　一个最嗲的女孩子叫道：“哎呀，东哥~~你的脸肿么肿成这样了？”
　　正在开着电脑写《独步天下》书评的程晓西差点将豆浆喷在显示屏上。东哥，满清第一美女，努尔哈赤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女人……
　　正在被同事们嘘寒问暖的陈东偷空狠狠地瞪了程晓西一下。
　　一个同事说：“东哥的脸破相了，待会要见的那个大客户怎么办？那可是一个大大的富婆。”
　　另一个同事安慰道：“不怕，脸上带伤的男人更有男人味。”
　　陈东早已经被他们说成小白脸惯了，徒聊地翻了几个白眼就回他的办公室了。
　　这时，跟程晓西关系较好的小助理悄悄地跟程晓西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要跟别人说哦。”
　　程晓西用力点点头。
　　“陈东脸上的伤呀，是被那个弄得。”小助理说着眨了眨眼睛。
　　“什么那个？”程晓西问。
　　“哎呀，就是那个啦！”
　　“那个什么？”
　　小助理一跺脚，“哎呀，你真是纯的不行了。昨天晚上加班出来以后，我看到陈东的车子还在停车场里边，然后过了很久，就看到车子突然自己动起来了。”
　　“自己动起来了？怎么回事？”
　　“就是车……震呀，笨！”小助理说完，又加了一句：“你不要跟别人说哦。哎呀呀，做得可真激烈，可惜空间太狭窄了，刚才我还看到他揉膝盖了……”
　　程晓西的豆浆终于全喷出来了，将整个键盘都淹了。
　　去茶水间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又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近了以后才发现，又是在讨论陈东的问题。于是一整天下来，程晓西发现那个据说是某个人“无意间看到的，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然后快下班的时候程晓西接到了陈东的电话：“公司里那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她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程晓西憋着笑说：“没啥，她们讨论你的身材呢！”
　　没想到陈东这个时候倒是机灵起来了，说：“少骗我了，我现在在停车场，你下来说。”
　　停车场？程晓西立马收拾东西从公司的正门出去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门铃就想了。程晓西开门，看到陈东提着肯德基的外卖。
　　她卡在门口，将陈东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问道：“干吗？”
　　“给女朋友送晚饭。”陈东说着，将女朋友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的。他进了门，然后盘坐在沙发上，拆开肯德基的包装就开始吃。
　　这绝对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二十五岁了，还喜欢吃肯德基。程晓西可不喜欢吃肯德基，她站在那里，没有好气地说：“你就让我吃肯德基？”
　　陈东从电视上移开眼睛，一边吃着汉堡，特地将那半边肿起来的脸对着程晓西，说：“方便，我可不想再吃炒肉了。”
　　程晓西对自己说要淡定，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下来吃汉堡。自己理亏在先，把陈东的脸给弄肿了，再想想公司里的流言，忽然觉得，还是面前这个大男孩比较可怜。
　　电视上开始放某个火锅城的广告，看着各种食材，以及鲜红的火锅汤料，程晓西刚想说：“你也做一个呗。”陈东就把电视给调台了，调到了新闻频道，还是外文的。
　　程晓西觉得自己手里的汉堡味同嚼蜡，终于忍不住说：“我想吃火锅。”
　　陈东看新闻看得津津有味，没有理她。
　　“我想吃火锅。”程晓西说，有点怒了。
　　陈东终于转头看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哦。”然后补充说，“今天我吃饱了，明天吧，明天我们去小肥羊。”
　　他很平静地说完，然后又继续看电视。
　　程晓西看着他的侧脸，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自己刚才在干什么，撒娇吗？可是自己居然也没有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权利。
　　女孩撒娇的资本是男生的宠爱。
　　可惜，这个交往一开始就是自己提议的，凑合。陈东的饭菜做得再好吃，那也是为宫莉做的。现在的他们俩个，只能是孤独的人互相凑合着取暖罢了，连谈恋爱也不是吧。
　　这么一想，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点淡淡的悲哀。
　　干脆分手算了。
　　可是又想，分手不分手都差不多，也就这个样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喜欢的人。程晓西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了电脑继续玩电脑。
　　后来陈东在房门口说了一句：“我走了。”
　　她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屏幕，朝外面摆摆手。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程晓西的眼睛又肿又痛的，终于关了电脑，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她想去看看宫莉在干什么，这才想到，宫莉已经搬出去一个多星期了。她的房门还开着，里面只有空荡荡的床。
　　程晓西揉了揉眼睛，然后洗澡睡觉。
　　浴室里没有了宫莉的瓶瓶罐罐，显得空旷了很多。从上大学以来一直和室友住在一起，现在突然一个人住了，觉得真的不自在。
　　就算宫莉在外面留宿的话，总有一天也会回来的。现在宫莉再也不会回这里住了，想想真是难过。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程晓西想起今天去吃火锅，不禁有点期待起来，虽然不是陈东自己做的，但是小肥羊的火锅总不差的说。然而下班了，等了半天也不见陈东来电话。到了市场部的办公室后发现陈东早已经走了。
　　程晓西怒了，给陈东拨电话，打了好几个都被挂掉了，最后那边终于接起来的时候，她听见那边陈东用很冲的口气说：“有什么事？我在见客户呢！”
　　程晓西一下子被他怒气冲冲的语气给吓懵了，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就听见那边已经挂机了。程晓西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忽然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地委屈。从认识到现在，这是陈东第一次用这么差地语气跟自己说话，并且是在宫莉搬出去一个星期以后。
　　她于是立马打电话喊宫莉出来吃火锅。宫莉倒是来得很快，在她刚坐下不久也就来了。
　　虽然搬了出去，但是宫莉还是在同一个城市居住。她照例给程晓西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炫了一把她的新包包。
　　“我男朋友送的，爱马仕的新品，不错吧？”
　　“嗯。”程晓西点头。不过她倒是从不羡慕，她买的包包要求耐用，就像她现在用的这个，几乎都用了三年了还没坏，至于牌子，她可一点都不在乎。
　　“哎呀呀，我说西西，你的工资比我高多了，为什么还不见你的行头换一换？你这件小风衣还是刚毕业那年买的吧，现在穿早过时了。”宫莉说着。
　　程晓西说：“无妨，反正没几个认识我的。”
　　“每次都是这样说。”宫莉小心地戴上袖套，“你这样子，不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怎么才能吸引男孩子的注意？”
　　“我的另一半，需要更关心我的心灵美。”程晓西一如既往地说。
　　“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外貌协会的？他们往往在外貌这一关就pass掉了，哪里有空看你的心灵美？只有打扮漂亮的女孩子，才能更吸引男人的眼球，实话说，你长得不比我差。可是，就因为你不会打扮，追你的人就少多了。”
　　譬如陈东，永远只会追宫莉。程晓西想着，她细细地嚼了一筷子清汤煮地青菜，仰脸笑着说：“不管怎样，我还是等着那个发现我心里美的人吧。”
　　宫莉撇撇嘴：“你心里一肚子的坏水。”
　　程晓西狠狠地瞪她，宫莉迅速捞起锅里的羊肉，毫不在乎地说：“别朝我翻白眼，这招没用。都朝夕相处七年了，我还不熟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