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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   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神经用在感情方面的时候要比正常人迟钝那么一点……哦不……或许是迟钝很多。不过这种人偶尔感性一下或者浪漫一下,大概效果也是比较强烈的。

      刘朔坤依旧如往常一样无视许白然似真似假的勃然大怒,然后伸手到自己脖子后头扯出一条银珠子的链子来取下。许白然心里揪了一下,链子上坠着的就是当初的订婚戒指,两枚都在。
      揪心完了,她又开始尴尬了。
      说分手的是她,现在又要回头,总还是觉得自己理亏。
      理亏之余又觉得感动。

      刘朔坤从副驾驶室的备用箱里拿出一包纸巾来把银珠链子裹在里面擦干:“挂上水了,粘汗,刚才我就说怎么后脖子痒呢。”
      “夏天么,什么东西挂久了都会有点痒。”
      “啊是。”刘朔坤傻兮兮笑了一下,把用完的纸团偷偷从车窗缝里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嘴里还念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很顺理成章地把项链戴了回去。

      看样子,没打算把戒指还她。
      许白然心里凉了半截儿。

      刘朔坤转过头朝她笑了一下,就看出来那张脸上表情实在不咋地。
      “你还生气呢?”
      “没。”许白然都已经快没气了。
      “哦,呵呵。我就说么,其实咱俩要真能多问问多好好说说话,也不至于误会这么久不是么。”刘朔坤说话速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慢,只不过语气比过去好了很多,但现在听起来却有一种诱导低龄儿童的感觉。
      许白然心里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不生气了?笑话!她现在可是越气越大了。

      “等会儿……”刘朔坤车轮子还没转起来,又卡壳了。
      “怎么?”
      “我忘了……”用一种非常尴尬且憨厚的笑容看着许白然,刘朔坤伸手拎起链子来重新摘下,“我刚才吧,其实是想擦着擦着拿下来就给你的,结果我擦完一激动就给忘了……你看我这……脑子天天跟学生呆一起就有点呆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抠项链的扣子去解,抠了半天都没抠开。
      “刚剪了指甲,你等会儿啊……”
      许白然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最后才无奈地说:“这脑子还真是呆了……行了行了,拿我来吧。”
      刘朔坤还是傻笑,把项链递了过去。
      “现在看看这玩意儿真丑……我当初这什么眼光啊……”
      许白然拿下那枚女士戒指,又把项链扣子给抠了回去。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么不是,诶,等会儿……你怎么又给扣上了?”刘朔坤微微皱了一下眉。
      “我这不忘了把你的也拿下来了么。”许白然一手捏着自己的,一手拎着链子,也开始傻笑了。

      如果现在要给这种状况取个名字,大概只能叫叫做恋爱中的车厢。

      两个成年人,都工作好几年了不是?
      初恋都分手快五年了不是?
      现在在和好啊不是?
      能不能表现得稍微别像那一车刚走的小青年一样让智商在爱上的那一刻直线下降到低谷?
      能不能表现得矜持一点,嗯?
      能不能表现的理智一点,嗯?
      能不能先看看这是在盘山公路的硬路肩上啊,嗯?
      能不能先把手心里捏着的金属圈给对方戴上,嗯?

      刘老师,酒驾已经入刑了,醉驾更是犯罪的!

      刘老师,你还记得回去的路么?

      刘朔坤当然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当许白然还在泡泡里沉浸的时候,他已经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了许白然家。
      注意,是许白然家,而不是许白然娘家。

      “到了。”
      “嗯,你倒是记得路……不是……等会儿,又是天……你表姐跟你说的?”许白然想起来,刘朔坤应该没有来过她住的地方才对。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是跟踪狂么?”刘朔坤显然缓过来的比较快。
      “哦,行,那你……上去坐坐?”
      “恩,那我借你洗衣机用一下行么?这换下来的湿衣服,我怕捂回宿舍就该馊了。”刘朔坤手都已经抓在那包换下来的衣服上了,拎起来之前幸好还记得征求一下屋主人的意见。
      “拿上去吧,洗完了我这儿甩干一下就差不多了吧。”许白然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冷静。
      刘朔坤锁好车门后就表情憨厚地跟在她后头往楼里头走。

      进电梯,照旧绅士地女士优先,然后跟屁股后头进来,很顺手地就把电梯给按了。
      许白然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没多久,电梯门一开,进了走道儿。

      “诶,你帮我拿一下包呗,我系鞋带儿。”许白然把抱塞给刘朔坤就蹲了下去,“完了,鞋周围一圈全是泥,不得踩得到处是脚印儿啊。”
      “那给你那块抹布擦擦。”刘朔坤看了看把双白色的板鞋,虽说是防水表层的,但是沾满了泥估计就得泛黄。
      “去吧去吧,厕所门后头那块儿就是。”
      刘朔坤“诶”了一声,从许白然包里把钥匙给掏了出来,开门,拖鞋,光脚就进去,然后还是光着脚出来,趿着鞋,踩在后脚跟儿上走回走廊上。
      “是这块儿吧?”

      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吧,刘朔坤还有点对自己好情人的表现感到满意,在看到许白然脸上的表情之后,他忽然就发现有点不对头了。
      “我说刘朔坤,你这是何时来过我家的?一层楼四户人家,你也不问问哪户是我住的宿舍,你也不问问我钥匙放哪儿,诶,还有,我那厕所和浴室可不是在一块儿的,我说的厕所就是放洗衣机的杂物间,你怎么不奔着拐手就是的淋浴间去,直接找到了厨房后头的厕所了呢?”
      许白然的连珠炮又一次发作了。
      “你别告诉我这也是你姐说的。她有这么八卦么?”
      刘朔坤刚想张口就被一句话给呛了回来。
      “我没说是天雪说的啊!”刘朔坤感觉何其无辜啊,“那不就是你上回喝醉了送你回来的么。”
      “哪次?”
      “他们工作室聚餐那次。”

      来,倒带一下,直观的说,就是醒来之后连床单都给换了的那次。

      “你……”许白然倒吸一口气,“你!!!”
      “我姐不是留下来照顾老宋了么,哦不过你放心,来的时候是我跟她一起过来的,只不过她把你送到就走了……那什么,我也太会弄,就全用洗衣机洗了。”
      刘朔坤想尽量想表现得更无辜而又憨厚一点。

      但是老狐狸再真诚也难言狐狸的本性。

      “刘朔坤!你耍我耍够了没有啊?!你们家是养狐狸的吧?!”

      有人说过,千万不要和怒火中烧的女人讲道理,当一个女人开始喋喋不休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的时候,回嘴是自杀性的选择,无视等于慢性自杀,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拉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堵上她的嘴。
      至于怎么堵么……啊哈哈哈哈……
      这个问题问的真可笑。

      不过刘朔坤这个人的神经有的时候还是比较粗路线的。
      就好比说他能考虑到要做什么动作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考虑不了地点的选择问题了。

      许白然被那双黏糊糊地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的胳膊熊抱住箍在怀里猛啃的时候,紧张得微微点起来的脚都在发抖。
      因为这是在走廊上,离她后背不出十公分的地方就是邻居家的门铃,如果刘朔坤还想再来点儿刺激的,比如把她推到墙上之类的……咳,那就得开放式表演了不是么?

      “不是……你……那什么……”其实吧,人紧张起来也都差不多,许白然紧张了和刘朔坤紧张了都一样开始带口头禅,“唔……”
      “你快把别人家门铃摁到了。”刘朔坤贴着她耳朵一边呼气一边提醒她。
      “这不是你挑的地儿么?!……呀……”
      对,是他挑的地方没错。
      于是,刘朔坤直接蹲了下来,脱掉许白然那双鞋,抱起来,赤脚进了房间,继续。

      别问继续干嘛!问这么多干什么,都闭上眼睛,小心长针眼!

      十分钟后,开门,捡行李。

      嫌十分钟太短?嫌太短的,自己回去反省一下,找找纯真的感觉吧。
      十分钟而已,你还想干嘛?!
      要让许白然闭嘴不罗嗦,已经足够了,不然就该送去小区卫生所吸氧了。
      光荣而又伟大的刘老师是那种趁火打劫顺藤摸瓜的人么?是么?是么?

      敢说一个“是”试试!
      小心白然的阿太找你来做思想教育。

      所以说,千万不要随便发誓,尤其是不要随便对长辈发誓,压力是很大的,心理是很煎熬的,执行起来是很痛苦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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