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开的玫瑰或胡闹》乡村爱情

10、九的补丁

　　【09】补丁

　　小红过了会儿又说，我一直在想，谁不好，非要凑合我。
　　大力看着他。
　　他又说，谁不好，你看那么多人喜欢我们，非要这样——那个飞机上的小姑娘也好啊，喜欢你那么多年了。
　　大力说，越说越不像话。
　　……我不知道，小红说，有那么多人，非要我吗。

　　说完俩就静了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揍大力的手变成了抱着他，大力一动不敢动。他觉得如果这时候有别人在场，他一定找那人掐一掐他。
　　想完又展开了自我批评，谁在场？谁他妈在场我砍谁。

　　再过了会儿，小红突然放了手，说，既然说清楚了，我去洗澡。

　　啊？
　　小红说，妈呀，那几天悬着心，洗澡都不敢，唉我说你——你洗澡了吗，脏死了。
　　完了点点头：果然说清楚后一身轻松。
　　就留给人一背影。
　　大力抬头刚好看到，其实这娃连耳根都红了。
　　也不敢说出来惹他，就低头闷着笑。

　　过了会儿，推门合着热气出来，也不说话，就钻被子里。
　　小红说，我得说清楚，我比较讲究你情我愿。
　　大力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我也没说要怎样你。
　　小红拿枕头砸他：是我怎样你，是我怎样你！
　　脑子却想起胡歌抱起他的那时候。

　　伸手关了所有灯。
　　大力隔着黑暗看了会儿他，忍住伸手抚住小心脏的冲动。
　　如果可能的话，请让他出去奔腾。
　　镇定，快镇定。

　　也就躺下了。
　　眼还睁着。
　　小红在另一张床上翻转了半天。
　　大力在另一边笑。
　　过了会儿，那边掀了被子，打开灯：胡歌，我们还是来做点什么。
　　大力手一抖。过了半晌说：……啥？

　　小红说，这个简单，你别担心，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大力坐起身来看他，说：既然……
　　小红说，你躺下，一回生二回熟。
　　大力说，……啥？

　　那边也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红说，胡歌，你胆子不小啊你。
　　大力相信自己心中一定在流着泪。
　　小红说，既然都不肯相让，那就下一次。
　　别啊你，大力说，找个方式决定。
　　俩就环视了圈儿房间，小红说，扔硬币？
　　50%
　　倒是公平，但是……人为操作难度大。
　　大力说，怎么能如此随便呢。
　　小红又环视了圈儿，说：那就切水果。
　　……啥？
　　切水果啊！我说切水果，输的人躺下。
　　几年前的游戏，突然开始闪耀出与时俱进的光芒。
　　大力觉得自己快把床单抓坏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只是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拿起爱疯的时候，开机，手抖。
　　大力说，愿赌服输。
　　小红说，愿赌服输。

　　怎么说小红也算怀旧系游戏的高手，这时候手里全是汗，抖得心也在颤。因为开的是经典模式，一手切了N个炸弹，偷偷回头看大力，那边也是面有菜色。
　　那时候北京的天已经全黑，房间里的灯全都开着，俩三十五的大男人抱着爱疯，就像抱着自己的宝贝。

　　大力长吁了一口气，加重了口气，愿赌服输。
　　他看着小红，说，你——愿赌服输。
　　小红手一撒，偷瞄了一眼门口，又想了会儿，躺了下去。

　　大力慢慢走过去。
　　低头看着小红。
　　这人眼睛闭得死死的。
　　那么一折腾，也觉得没什么兴致，满脑子都是水果。
　　就当卖个人情，也躺下去，这次也是并排，不过是抱着，说，别闹了，睡觉。
　　小红肩一塌，道，别说我反悔啊……你还是去多看些参考书目，我跟你讲，书中自有颜如玉……
　　大力伸手揽过他肩，这你别操心，我技术挺好——交给我。
　　你什么意思？小红睁眼瞪他，老子还器大活好！
　　大力忍不住了，头埋在小红肩膀里，笑得浑身都颤。

　　又说，等了这么就，不差这一晚。

　　小红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说，关灯，睡觉！
　　大力没动，躺了会儿，突然说，算了，还是做吧。

　　跑了怎么办。

　　小红说，那怎么办？脱衣服？我脱还是你脱？
　　……你可以别问么，大力伸手把床头灯调暗，说，我来。
　　小红又说，唉我说你，这客观问题要具体分析，你……

　　大力埋头过去，一下吻住了他。
　　其实跟想象中不太一样，他想着，若是在一个更好的时间，会更好。
　　只是怎么能再等下去。
　　那唇不若想象中温柔，带些男人特有的硬朗，抹了些男士用的唇膏，压住了棱角纷飞的个性。就像岩壁上的玫瑰花纹。
　　他以前吻人都不想什么，只是这一次，以前的事儿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那么多事，那么长的时间，一件一件都说不清楚。
　　十五年，一睁开眼，一转过身，一个闪念，总有一次是袁弘。

　　小红没有动，任着大力吻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儿，像是啃咬一样凑了上去。
　　像要把这么多年的疑惑和徘徊都还给他。
　　大力放开他，小红说，还算凑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