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决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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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决断
亚图姆很纠结。
自从那天他们一起回顾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后，游戏就变得非常古怪，成天发呆不说，还时不时地拿某种又惆怅又庆幸的眼神看他，弄得他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他预测过游戏可能会有的反应，愤怒，委屈，憎恨，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亚图姆百思不得其解。
游戏一样很纠结。
虽然他不知道那天看到的情形是他自己的妄想，还是有可能发生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无论如何，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时隔这么久，他已经不记得在那一天，自己对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记得，那时候那种悲伤的感觉。
那么亚图姆呢？
如果真是像他幻想的那样，亚图姆没有通过放弃他成全了自己，而是那么决绝地踏入之于他简直是地狱的冥界，任隔绝生岸的大门一点点在自己身后关上——他又会是什么感想呢？
只是这样一想，就觉得好久没有情绪波动的胸腔，传来一阵让他几乎绝望的窒息。
最重要的是……游戏抿了抿嘴唇，微微偏过头看着不远处一无所知好的亚图姆。
——他们，恐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游戏没有想到马利克会来找他。
那是个一成不变的夜晚，亚图姆说是要去拜访一下以前的老朋友，游戏便一个人蹲在冥河边上，看着那微微波动的水流发呆。马利克就在这样的万籁俱寂中蹲坐在他身边，悄无声息地伸了个懒腰，差点吓他一跳。
这货从埃及就一直行踪不定，天知道他成天在忙些什么——鉴于他真正该忙的事其实都扔给了游戏。
“干什么呢？”马利克闲闲地开口。
游戏继续盯着冥河的中间，没有回答。
“让我来猜猜吧。唔……没记错的话，快要一个月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
游戏猛地转过头来，惊愕地瞪着马利克。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个人似乎确实在很多时候，有着惊人的敏锐。
“别那副表情。”马利克干脆躺下来，目光懒散地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说说你的想法吧。任何人到冥界都不能超过一个月，这是规则。”
游戏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了膝盖上——这个动作他已经太久没有做过了，“还用问吗？当然是把他扔回去。这不是你一直想干的事吗？”
“哦？”马利克嗤笑，“这么干脆？不会于心不忍？”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无论原因如何，本来就不应该再见面，更不应该彼此交付时间。
认真，你就输了。
“我不认为法老王会同意。”
游戏面无表情道，“我的决定，不需要他的同意。”
“这样啊。”马利克的笑容扩大了，“给你个真诚的建议，回头吧。”
游戏沉默了三秒钟，慢慢地将头扭了回去。他看到亚图姆站在他们身后五米处，面无表情。
那一瞬间，游戏想到了很多东西，虽然这些回忆跟现在都没有关系。
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冒险，一起用性命当赌注。
想到亚图姆赢了城之内，怕被报复躲进身体逼他出来面对城之内的怒火。
想到站在游戏王的角斗场上，亚图姆对他微笑。
想到，现实中，亚图姆庆幸的表情，和幻想中，他萧索的背影。
游戏恍惚地想，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曾经有过爱情这个东西。
可惜那个人，明白得太迟了。
“你的决定不需要我的同意，是吗？”亚图姆跟在他身后三米，一边咬牙切齿地微笑着，“难道关于我本人的决定，不需要跟我本人商量吗？！”
游戏沉默着走在前面，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不应该强占了你的身体，不应该推你进冥界，可是我已经说了几百几千次对不起！”
“我说了我后悔，我想跟你换回来，我们本来就该是那样，你都当我在放屁是不是！”
“如果不是马利克那家伙暗中搞鬼，是不是我明天就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你强行驱逐？”
“我做的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可原谅？！让你连一个反省的机会都不给我？！”
“回答我！武藤游戏！”
游戏突然停下了脚步，亚图姆猝不及防下差点撞到他的背，游戏转过身来，两手撑在门框上——亚图姆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宫殿的卧房，游戏微微俯下身直直盯着亚图姆，冥界之王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迎面而来，偏偏亚图姆恍若未感，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明天不走，你这一辈子都得呆在冥界了。”
“根据冥界只能多不能少的原则，我作为生魂自愿留下，你就可以离开了，不是吗？”
游戏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在袖子里握得青筋暴起，紫罗兰的眼睛直直映入亚图姆的瞳孔中，好像希望从那里面，看到亚图姆的真实。
半晌，他侧过身，让出了门。
“你可要想清楚了。”
“进了这个门，你可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亚图姆的回答是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一个转身，将游戏压在了门板上。
浓烈的吻，猛烈地压了下来。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们都累得要瘫掉，在这冥界，好歹是游戏的体力更胜一筹，他撑着召唤来水把两个人打理干净，就筋疲力尽地躺了回去。
亚图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游戏侧过头，注视着亚图姆疲惫的面容，露出一个模糊又奇怪的表情，“我会的。”
亚图姆这才像放下心来一样，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手在床上乱挥了一下，碰到游戏的手后就自自然然地拉过来，捏紧了。
游戏哭笑不得，这个人，连睡着了都这么霸道。
“睡吧。”
明天醒来，就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