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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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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后,我和借我衣服的人说了一下,等把衣服洗干净了再还给她。那个姑娘是个容易害羞的家伙,小脸憋的通红,声音细细弱弱,“明天我过来拿。”眼神一次又一次的含蓄的停留在不二那儿。
我弯起胳膊,捣捣不二,意思让他快看,有一个花一般的姑娘看上了你。
不二翻了一个白眼,几步走开,移开姑娘的视线范围外。小姑娘的脸一白,娇美的花瓣登时枯萎了一两片。
拎着手包走人,老大在身后提醒,“别忘了买球拍。”
转身,食指中指并拢,在额前一举,“Yes,Sir。”
我边走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久安发了条短信问我为什么还没到。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回他马上就到,让他乖乖等着。
办妥了收养手续后,毛利小五郎安排久安上青学的幼稚园。现在每次放学后,我都会绕圈去幼稚园接久安一起回家。
今天因为训练晚点,久安估计等急了。想着快走几步,看到幼稚园的门,我干脆跑起来。
“啊恩,太不华丽了。”一个霸道的身影拦在门口,他手上搀着一个小胖墩。
走近后,瞄见被他训斥的人,笑容僵硬在脸上,我冲过去,一把按掉他指着久安的手。
“华丽个屁!你妈没告诉你,乱指别人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我搂住久安护在身前,久安抓住我的衣角,转身将脸埋在我腿上。久安的依赖让我的心变得软绵绵的,抬眼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银灰色眼眸,我连气都懒得生,冷冰冰的说,“看尼玛魂啊!”
哇的一声,小胖墩被我狰狞的模样吓哭了,嘴一张嚎出来,泪珠子挂满了腮帮子。他嘴角破了一块,渗着血怪恶心人的。
头一低,我看到久安手背上的红肿,我问,“打架了?”
久安没有回答。
我抖抖腿,“说话。”
久安点了点头,他的呼吸吹到我腿上,热热的痒痒的。
我伸手抬起他的脸,毫发无损,依旧漂亮精致的跟个陶瓷娃娃似的,我吧唧一口亲上他鼓鼓囊囊的脸颊。
“赢了。”我要求肯定的回答。
不意外,久安又点点头,我挑起眉认可了这一战果。我们家的人打架从没有输这一说法。何况久安来到毛利家后,我和小五郎就开始指点他的空手道。久安身子骨看起来弱,身子骨结实底子也厚,以前估计接触过空手道,学了没几天,耍起来就像模像样的,吓唬一众小朋友管够了。
“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迹部不满我的态度,含着怒气的声音一下一下割着我的耳朵,“本大爷一来就看到这个孩子在欺负麻生,没想到青学沦落到靠拳头说话。”他从喉咙里哼出不屑的重音。
久安似乎在不安,这提醒我此刻绝不能避让,否则会伤害到久安。我模仿迹部的腔调,悠悠开口,“欺负?沦落?我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不会尽喝激素催长了吧!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严重。”还青学沦落?尼玛满脑子和老大争锋相对,整天脖子昂得跟个斗鸡一样。
我举起久安的手,给迹部看肉窝窝上的红肿,迹部的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说得重了,但他不曾恼羞成怒,松开了小胖墩的手,抬手揉揉久安的毛发。久安拽拽的一晃脑袋,避开了他的手。
华丽的声调生生转折,“啊嗯……”
“麻生说毛利是个哑巴,没用的废物!……”来来往往的人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女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家长捂住嘴巴拖走了。
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迹部出身不凡,他乘坐的那辆宾利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家长怕小孩子祸从口出可以理解。不过就她这么一嗓子,谁是谁非显然就不那么难以分辨。
我仰着头,似笑非笑,迹部的凤眼一晃,低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小胖墩哭的鼻涕哈喇,迹部不着痕迹退了一步。我咄咄逼人上前一步,一手箍住小胖墩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指尖捏捏他的肥肉,“你应该庆幸你足够小。要不然,就等着我们家的决斗信。”
听到我的吓唬,小胖墩噎住了,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嗝。
我甩开手,想甩掉手上黏腻的触感。我嫌恶的眼神太过明显,抽抽噎噎好不委屈的小胖墩立马跳起来,破锣嗓子吼出来。
“他本来……嗝!……就是个哑巴!……嗝!……没人要的可怜虫!”被宠坏的小孩子不会看人脸色。
“哑巴!哑巴!”几个小孩在外围起哄。
我冷眼扫过去,他们不懂畏惧,红扑扑的脸蛋还有几丝兴奋。
所以我说,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用天真当武器的小孩。
久安这样有着生理缺陷的小孩去上普通学校,肯定要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侮辱的言语。知道是一回事,但亲耳听到是另外一回事。这童言童语刺得我恨不能揍他们不能说话。
我抱起久安,左手轻拍他的后背,他的颤抖慢慢平复下来,软乎乎的脸蛋靠着我的脖颈。
“这就是你标榜的华丽?侮辱?诽谤?”心里咬牙切齿,我面上浅笑盈盈,轻言慢语,“迹部家的教养,我见识到了!”
管这个小孩和迹部什么关系,我一股脑把气全撒到迹部景物身上,顺带给迹部家抹两把黑泥。不信这样,他还能维护那个令迹部家名誉受损的小胖墩。
迹部脸色铁青,竟然学老大放起了冷气,小胖墩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抓迹部,“迹部哥哥,他骂你!”
短短一句话,就可以看出这个叫麻生的不仅没眼力还爱搬嘴弄舌。
“闭嘴!”
哇的一声长哭,冲破云霄。
等毛利兰抱着久安走远了,迹部瞪着那不要脸死劲哭的麻生二郎,他打了个响指,桦地从宾利车里下来,抱起小孩麻利的回到车里。
车开到麻生门前,迹部一个电话把麻生理绘叫出来,麻生理绘一开始和迹部痴缠撒娇,要他按门铃,仆佣会帮他开门。
一般情况下,迹部很乐意满足麻生理绘,但他现在没心情和她搞小儿女情长。
拇指摩挲了泪痣,迹部张狂的吐了两个字,“出来。”卡擦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大门缓缓打开,麻生理绘上身穿着男款衬衫,歪歪系着领带。女人的性感,有时候就得通过男人才能表现出来,宽大的衣服盖住她玲珑的身材,一丝不显才搔得人心痒难耐。衬衣下摆露出西装短裤的痕迹,下面是一双雪白的双腿,脚上踩着足足11厘米的高跟鞋,走起来帅气而婀娜。
迹部推开车门,弓身下车,多一眼也没施舍给麻生理绘,桦地把麻生二郎搬出来放在地上。
“姐姐,迹部哥哥坏!”麻生二郎逮住机会就告状。
麻生理绘的笑消失了,这么一看倒有些冷艳的味道在里面。从迹部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没移开过他的脸,尤其是他那双夺魂摄魄的眼眸。做了迹部快三年的女朋友,一打照面,麻生理绘就知道迹部的心情非常不好。若是一开始没找到什么眉目,麻生二郎这一嗓子让她明白,肯定是这混小子惹出了事端,扫了迹部的面子。
“理绘,你们麻生家的礼仪有待加强。”麻生二郎牵连迹部家的教养受到质疑,这让迹部很不愉快的想到了道明家的风波。前几天他还和忍足他们调侃道明寺的好眼光,他可不想在背后也遭到如此的嘲讽。
麻生理绘对这个多出来的弟弟向来没什么好态度,巴不得他多出出丑,让爸爸看看他稀罕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是因此牵连到迹部对自己的看法,一切就得不偿失了。
麻生理绘柳眉一拢,略带轻愁,表情给是左右为难。迹部知道她家的破事,但他没有插手的余地,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做纠缠。转身他就要离开,麻生理绘适时拉住他的胳膊,挽住,“不进来坐坐?”
手臂上柔软的触感晃了一下迹部的思绪,他克制的抽开手,“不了。”低头,暗影中,他的眉眼藏大气,却含着极其精致的优雅,“理绘,空手道部那几家的事你搀和了?”也幸好麻生理绘的黏糊,迹部想起了这件事。
麻生理绘一惊,不慌不忙的收回手,挽起发丝,“收购了几家小公司,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副在商言商的架势。
迹部轻笑,拨得麻生理绘的心一颤一颤的,“你自己看好就行。”麻生理绘太紧张了,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提醒一二。不过现在看来,麻生理绘听不出他话里的隐晦。据他的消息来看,道明家和铃木家都盯紧了这几家,露出收购的意向,最后却落入麻生家的口袋,确实出人意料。
麻生理绘调查了空手道部的事情,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同行相妒,处罚结果是让空手道部向毛利兰道歉并澄清流言。麻生理绘采取的手法是惯用的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青学那边始终没有回应,这种无视比巴掌还响亮的打在迹部脸上。
坐在车里,迹部侧脸望着窗外的景致,莫名的,很久没有出现的寂寥又袭上了心头。麻生理绘,原本想起就很舒适的名字,现在提起带起了一股寒意。除了初三那一年,他和麻生理绘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种相得益彰的默契。
透明玻璃映出了迹部满是冷意的眼,原本眼角的半分轻浮变成了难言的魅力。
这边迹部和麻生理绘过得不痛快,那边毛利兰和久安也不顺利。
上公交车坐稳后,久安频频往后看去,他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里闪过关切。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非常好看的男生。层次分明的银发,冷淡的紫眸,高挺的鼻子,薄唇,尖下巴,棱角分明看着就很有个性。
那个男生察觉到我们一大一小的视线,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光有形却无力。
我转过身,捂住嘴偷笑。
突然,身后传来惊呼。
“怎么了?”
“天啊,不会毒瘾犯了!”
“妈呀……”
那个男生突然捂住脖子干呕,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嘴唇确是不正常的红,红得要滴出血来。
双手骨节突起,白色的肌肤下是暴起的青筋。他的表情不像是痛苦,好似在隐忍什么欲望。
他摇摇摆摆的站起来,周围人一阵恐慌,双手挡在身前,就怕他就有什么过激的残暴行为。
跌跌撞撞的走向车门,他抡起手臂使劲砸上去,他要下车。
“司机,让他下去!”
“……太可怕!”
“我见过有人这样的,肯定是吸毒。”
“呜呜……妈妈……”
一个紧急刹车,惯性使然,我往前冲去,撞上前面的椅背。
车门一开,他往前一仰,摔了下去。
久安利落爬我的腿,咻的冲下车。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
身体快于我的思维,拎起包,我几步跨到门前,挡住车门也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