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衡》莯莨苍

3、第三章

　　第三章
　　酒足饭饱的两人瞧着时间尚早又有些意犹未尽。宁辰提议再续一摊，哥俩去声色喝一杯。暮青看了看时间，想到明天还有工作，正想推辞，电话声打断了。宁辰接起电话，一阵哈啦。
　　（“宁少，听说你回国了？”）
　　“是啊，兄弟可是想念哥？”
　　（“这是当然，许久不见哥啊。”）
　　“好说，好说，要不，咱去声色聚聚？”
　　（“好啊，哥等着哈，咱这就叫一帮人一起给哥接风。”）
　　“好好，那一会儿见，哎哎，哥今天荷包不保啊。”
　　（“哪能啊，咱还不知道哥么？哈哈，哥，兄弟重要还是荷包重要？”）
　　“哈哈，兄弟重要，哈哈，对了，我这带一个人去。”
　　（“带一个？一回国就去见的人？啧啧，哥，可是家属？是嫂子吧。”）
　　“哈哈，”宁辰笑的有些岔气，“嫂子，哈哈，等会儿你们见了嫂子要问好啊。就这样。”
　　（“好嘞，哥，一会儿见。”）
　　暮青听到宁辰在电话里乱说话，剜了他一眼，“宁少啊，嫂子我可没见着，这，你带着嫂子去吧，我就先走了。”
　　宁辰玩笑到：“别啊，你这走了，我没有嫂子去见兄弟，可是会没脸见人的啊。”
　　“潘宁辰，”暮青连名带姓一道喊，“你这在国外呆了几天，染上了不良的习惯啊，我看，这可是人格扭曲的。改天到我这里预约一下，我给你矫正你性向。”
　　宁辰嘿嘿的笑了，“暮青，这都是曾经院里的一起长大的小子，打电话的就是捷安特那小子，我知道，你脱离我们这个圈子很久了，可是你并没有忘记啊，去吧，就当见见老朋友。”
　　暮青面露难色，也仅仅是一瞬间，叹了口气，“宁辰，我可跟你说，这一次是因为给你接风啊，下次别拖上我。”
　　宁辰知道暮青松了口，立马赔笑：“是嘞，全凭暮少，多谢暮少赏脸。”
　　两人都喝了些酒，一起叫了出租车，奔向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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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色，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糜烂奢侈，好些年没有来过，似乎没什么变化。霓虹灯闪耀，声色二字在这安静的巷里尤为突出，门里面是群魔乱舞，歌声鼎沸，门外是少有安宁，这真的是两个世界，暮青摇摇头，不再想。
　　两人刚刚踏进声色，就有人打招呼。口哨声此起彼伏
　　“哟，宁少，回国啦，国外的妞怎么样？”
　　“哟，稀客啊，这不是暮少，稀客啊。”
　　“宁少，今天回国啊，可要请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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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不少上来搭讪的抹着厚粉的女人，没想到现在流行的烟熏妆如此可怖。暮青轻轻叹了口气。
　　尽管暮青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却依旧挡不住前仆后继的女战士。暮青看着前面走着的宁辰，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好不容易，二人来到了包厢，包厢里早已有了不少人，在门打开的时候，嘭的一声，香槟迎面而来，好在宁辰足够魁梧的身体挡了不少，才让暮青免于酒水的洗礼，紧接着是一阵嬉笑，口哨声。当暮青从宁辰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宁辰关上门，静谧依然持续。只是隔离了外面的喧闹反倒有些安静的可怕。
　　宁辰出声打破安静：“咦，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被你们嫂子的美貌折服了？”一阵呵呵的笑声。
　　暮青也不失时的打招呼：“好久不见。”
　　喧哗再起，只是有些尴尬的气氛。
　　暮青一个个看过去，罗俊安，裴飞，闻杰。。。这些曾经的老朋友，面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五年的时间，男人是到了成熟的时候，褪去了青涩，增添了稳重，再看一个个西装笔挺，精英白领味十足。过去的就过去吧，过分介意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暮青想着。暮青端起面前的威士忌晃了晃酒杯，昏暗的灯光下，深色的浊色液体在杯子里打旋。暮青一个人坐在角落，没有人上了搭话，宁辰被拥在中央，又是灌酒又是猜拳，有些无暇顾及。
　　“暮青，好久不见。”温润的声音响起，暮青抬头，背着光，来人的面容有些模糊，瞧不清楚。
　　暮青点点头，示意来人坐下，才看清了这是谁，“裴飞，好久不见了。”生疏的礼貌。
　　“恩，是啊。”裴飞有些感慨的说：“没想到啊，昔日的暮少不来声色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些年过的还好？”
　　“还行，裴少呢？”
　　“我啊，不就那样，得老头子的庇荫，勉强混混呗。不及暮少，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呵呵，什么工作室，不过就是混口饭吃。”暮青也笑。
　　“暮少，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暮少是K大的心理学高材生啊。更是我们K城警队的精英谈判专家。”
　　“呵呵，”暮青只得笑笑，不知道怎么接。却听见裴飞继续说。
　　“也不知道这高材生也存了什么心思，愣是把人给开导的跳楼了。”陡然提高了声音，包厢顿时就安静了，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哎哎，裴少，这不是不给我面子，何必提这个往事。”宁辰出来打破了冰冷的气氛。“今儿个哥回国，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
　　“哥，我已经给你面子了，不然我怕我会动手。”
　　宁辰的脸色突然就变难看了。“我看你动手看看。”冰冷的口气给包厢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裴飞看到宁辰的一脸怒色，收敛了点，端着杯子骂骂咧咧的到了旁边。
　　宁辰走到暮青身边，咬牙切齿，“暮青，这对不住了，”
　　“没事，宁辰，我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没想到暮青反过来安慰起宁辰来。
　　暮青又接着说：“就这样吧，明天我还有个重要的病例。我先走了。”
　　宁辰有些不忍，“好，那我送你。”
　　“呵呵，你送，你不也是坐出租车来的。你怎么送我。”
　　宁辰不禁有些尴尬，“好，那你慢慢走，到家给我电话，我再联系你。”
　　“成，哥们，欢迎回来，我先走了。”说完，暮青一口干掉了威士忌，留下一抹微笑离开了这个与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声色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