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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上) ...

  •   他用身体压住她,令她无法反抗,动作粗鲁蛮横。她慌张无措,只能低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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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砰砰砰”地砸门,吓了两人一跳,只听见王姐在门外大叫,“袁,三缺一,找不着人啦,你快点来。”

      小袁答应了一声“就来”,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要在这儿睡一会儿吗?我先下去了。你要走就把门给我带上。”
      小宁“噢”了一声,突然追问,“那小姚呢?小姚是怎么死的?”
      小袁在门口站住了,声音低沉地说,“有一天雨后,她在湖边玩,失脚跌进去了。等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咽气了。”说完,她就出了房门。小宁听着一阵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心里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如果小北已经死了,小姚也已经死了,那么小袁是谁?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小宁当然不会笨到现在下楼去追问了,她想等下班前冲完澡的时候再上来问问小袁。主意打定,她兴冲冲地回组里了,准备去看周童的战果。

      回到组里一看,战斗正酣。刘长清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小方和周童坐对首,车工小杨和刘长清对首。周围一圈七八个人,把个长条桌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屋子烟雾缭绕,真犹如仙境一般。

      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小宁还是没进去,于是回到小材料室去看书,看着看着竟然睡过去了。
      等周童把她叫醒的时候,钟都敲过N久了。小宁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连钟都没听见呢。
      周童也笑,说你睡得这么熟,别说钟啊,地震也未必能把你给摇醒了。

      小宁笑了,说那你不是比地震还厉害,愣给我摇起来了。还要说,就听见刘长清扯着嗓子喊,“小宁啊!”小宁急忙答应着出去了。
      周童一个人灌了几口凉白开,觉得无所事事,于是想起上午刘长清安排的任务,刷油漆。她出了屋子,逮住小赵问,“上午你们大材料库的栅栏整完了吗?”
      小赵说完了。周童赶紧回屋操起手套和油盒,又拿了两把刷子,走到休息室那屋里问,“工长,材料库的栅栏怎么个刷法?”
      刘长清正给小宁找图纸,听见她问,抬头看了她一眼,“刷个漆还得我教?先刷底漆再上银粉呗。”
      周童一听,知道这是中午输了钱不高兴呢,也就没再多说,拎着油盒往外走。听见小宁在后面说,“工长,你怎么这么横啊……”

      周童走出大门,中午的太阳还有点热烘烘的。她把肩上寸把长的头发塞进帽子里,把外面材料库的大门打开,对清油,调底漆。看样子小宁是出不来了,这刷栅栏的革命任务就由我一个人来完成吧。

      底漆刷在铁锈斑斑的栅栏上,立刻就象被吸附住了一样,渗入其中。周童的刷子上下翻飞,一会儿这一溜栏杆就都穿上了一件暗红色的内衣,等会儿还要罩上一件银白雪亮的外套。周童的胳膊有点酸了,就把油盒放下,在材料库旁找了块避开日头的草皮,坐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再熟悉不过的景色。黄粉刷就的办公室大楼,灰黑的瓦顶,一条水泥小路七转八转地弯过来。一边种上了小白杨。白杨宽大的叶子已经到了最绿的时候,再过段时间就要开始变黄了。

      周童都记不得这叶子绿了几次,黄了几次,算算她在这个组也待了三四年了。而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毫无新意。
      她忽然想起来中午向罔没给她打传呼。虽然现在已经是数字时代了,可那些数字产品仿佛离她还很远。她没什么朋友,和家里也用不着频繁的联系,传呼还是向罔配了手机以后把以前自己的汉显给了她呢。
      “没什么用就当个电子表吧。”向罔说。
      “不说给我买个欧米茄,就拿这破玩意糊弄我。”周童一撇嘴,表示非常不满。向罔在她的脸上很响地“啵”了一口,“现在谁还带表啊?下次等我休班的时候有时间就上街给你买个手机。”

      向罔自从调到市分局列车段以后,好象一下子就忙起来了。专跑北京线,一来一回得两天多。以前跑的线小,油水不多,现在跑的线大,油水虽然多,可风险也跟着来了。神出鬼没的辑察们常常让老列车员们都不敢轻妄。

      自从铁路上严抓带客带货的以后,向罔的钱就不那么宽裕了。休息的时候,就总琢磨着整点儿来钱的道儿。
      其实向罔一点不缺钱。向罔的姐姐向尚在深圳和北京都有大型的娱乐广场,三番五次地想让向罔去帮忙打点。可向罔想来想去,一是懒散惯了,怕倒给姐姐添麻烦,二也是真的不想卷入商场的是是非非里去。上次姐夫姐姐回老家的时候,向罔看见吓了一跳,姐夫原来瘦肉型的身材现在愣变成了一南级企鹅的形象。走起路来腆着肚子,一脖子肥肉都能看得见脂肪团。

      向罔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下岗风大吹特吹,不过铁路一向是慢动作,所以虽然上面几次要大动干戈,可层层下达后,也只是减了一些年纪大的,铁路毕竟人多地广,管理层又纷纭复杂,轻举妄动不得。

      所以向罔一点不担心自己,如果自己都被精减下去了,那估计全铁路的人数至少得比现在少三分之二。这会儿他还是乐悠悠地做着自己的活儿,心里想着,万一哪天铁路真的让他抬脚走人,那他是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姐姐的怀抱的,可现在嘛,姐姐那里哪有铁路这么舒坦啊。他才不想变成姐夫那个形象呢。

      不得不说,向罔虽然已经三十六了,可看上去还是和小伙子差不多,英俊潇洒,风度迷人。向罔对自己的形象是很注意的,平时一有时间就去游泳,健身。周童每次和他出去都觉得倍儿有面子。可是向罔在家的时候太少了,而且休班的时候也三不五时地被哥们拉去喝酒应酬,对周童的关心,也仅限于一天一个传呼。所以周童对向罔、对婚姻也已经基本上升到领导在与不在都一样的思想高度。

      可是,这并不代表周童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

      相比现在而言,周童更喜欢结婚前的向罔。那时的他会带着她到处疯玩,狂吃。周童那时对生活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一日三餐能吃上饱饭,睡觉时头上有片瓦遮檐就可以了。那时的向罔可以说完全满足了周童的要求。

      而现在,她虽然不再为吃住发愁,可生活已经变得和火车头一样,每天重复奔跑在这条线上,看着旁边漫山遍野的翠色也不能旁移半分,就连换方向也是有人早给你扳好了道叉。你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线下去,不能越轨,更不能翻车。甚至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无聊啊!周童想对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大吼一声:真TMD无聊!但她是女人,而且,这里是单位。所以,她只能坐在这里,抓过来身边的一把野草,扯断。

      (写到这里插一段,个人认为,人这种动物是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是真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验证。

      许多人说自己很满足的时候,基本是处于□□状态。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已经得不到更多的满足了,所以他们说,我很满足。或许有些人被某种意念——比如信仰——洗脑之后,会用发自内心的喜悦说,“啊,我满足了。”可这话只不过是让自己进入更高明的骗术之中然后再反过来安慰自己罢了。至于内心是不是真的满足了呢?见鬼去吧。

      如果有一种机器可以窥见人类的内心活动,一定会被人类内心深处那些蠢动不息的欲望吓倒,从而对人类这种动物能够如此的表里不一叹为观止。

      那么周童现在的欲望是什么呢?如果真有这样的机器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周童的内心看一下。没有?那我们只好猜一猜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周童现在在想男人。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是想男人呢?为什么不是想女人呢?为什么不是想孩子呢?
      那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是作者。^_^)

      远远的,周童看见电力组的工长韩宝坤腰里别着对讲机,戴着一顶工作帽,朝西大门方向走去。周童嘴角一扬,心里想起了一个关于韩宝坤的故事。

      这韩宝坤身材削瘦,面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就连眉毛眼睛也长得线条清晰,毫不拖泥带水。如果单从面相看,这位一定是个做事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主儿。不过如果你和他接触个一次两次就会知道,韩宝坤最是能配得上和稀泥合事佬这两个称号了。

      说也奇怪,都传说韩宝坤和单位西大门外“阿祥小卖店”的老板娘有些眉目关系,传有有鼻子有眼,可谁也没真正把这当回事来放在嘴上确凿地说过,全都是玩笑。
      小宁有一次也好奇地问周童,“这韩工长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个‘二奶’?”
      周童就笑了,“自个琢磨去吧,你觉得有就是有,你觉得没有就是没有。”周童怎么好跟小宁说这种暧昧的男女之事呢?

      不过周童是有一次看见韩宝坤在学校门口接孩子——接的不是他自己的孩子。那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知道是西门外阿祥嫂的宝贝。周童可真的不敢随便乱说,也许人家就是好朋友,也许人家就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许人家……反正这种事情真要是看见了,周童也就只当没看见,最多在心里翻几遍,来回琢磨琢磨:这韩宝坤,可也真够胆大的。

      周童打那起才开始疑惑韩宝坤和阿祥嫂之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可究竟不一般到何种程度,毕竟也只能是猜测。后来还是刘长清把这事给作实了。
      刘长清是一次不小心说走嘴了,让周童给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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