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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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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个年代,这个位置,连个看客也不是好当的,皇帝宇存以我的不作为为由罚我,100遍啊,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三日,也万万不是一个宽裕的时间。
这三日我没日没夜的赶工,抄的是天昏地暗废寝忘食,当然也是不忘了诅咒皇帝宇存的了,咒他老婆红杏出墙,咒他喝茶被噎着,咒他上朝摔跟头,咒他……上至他的祖宗十八代下至他的儿孙我都礼貌性的访问了若干遍。当然,宇皈跟宇澈不在我的诅咒范围之内,这我已经跟老天爷好好的交代了。
这几日都由敬德带着宇皈去骄阳殿,每每时间都颇短。
第一日,敬德道:“皇上面色沉重,疑似心情不佳。”
第二日,敬德道:“皇上失手打翻了茶杯。”
第三日,敬德道:“皇上只问皇子一题遍匆匆去见星妃娘娘,据说星妃娘娘怀上龙子了。”
皇帝我这辈子看是巴结不上了,但尽职二字我还是懂得,命了赵嬷嬷处理这皇后照顾小老婆的事便也就心安了,我想星妃也是不愿见到这个皇后。
到了第四日,将抄好的《女训》交由宇皈带去上交,我也就终于可以逃脱与皇帝宇存见面的厄运了。
骄阳殿暖阁内。
皇帝宇存翻阅着手中厚厚的《女训》,其字颇为难看,歪歪扭扭不成章法。
“皇后呢?”他蹙眉道。
“回父皇,母后正在琉璃殿认真习字。”
皇帝眸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个弧度,厚厚的一叠女训被重重置回案桌上。
宇皈小小的身躯有些颤抖,不知父皇因为什么生气了,在他看来父皇虽对他严厉,但很少动怒。
“陈达,请皇后过来。”
“奴才遵旨”
简单的一句对话,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而我怎可如宇皈所言在认真习字呢?
树荫下,我坐在躺椅上喝着茶,吃着糕点呢。
陈达公公来到时,我正闭目养神,享受片刻神仙般的自在。
“皇后娘娘”
条件反射的睁眼,陈达面色沉重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来了准没什么好事!
“皇上命您前去骄阳殿晋见。”
“出什么大事了?”
急忙起身,询问陈达公公。
“奴才也不知道。”
“陈公公,您就先告诉我吧,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哭丧着脸,我知道陈达公公很喜欢吃软。
陈达公公的步伐快而不急,可他回答我的只有他的脚步声。
“皇上命奴才请皇后娘娘前看了您上交的《女训》”
在快到骄阳殿的时候,陈公公如是说。
《女训》不是我所抄,乃是我求锦澜所抄。而我自己却花了大把的时间替宇皈抄《弟子规》。
难道……?
皇帝宇存高高在上,我抬头仰望,他低头俯视。这一瞬间我似是明白了,为何星妃想做他的皇后,因为皇后尚且得如此仰望他,又何况是妃子。
两位我不认识的嫔妃正趴在他的腿上,服侍他用甜点水果,这时的他不似平日对我那般冷峻,他慵懒而魅惑,充满狡黠的睥睨一切的眼神只不屑的瞟了我一眼。
跪在地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女子娇嗔的喊着皇上,或是盈盈一笑,或是娇羞掩面。他们三人作乐,完全忽视还有一人已经跪拜多时。
我思来想去却不知皇帝此番作为到底是为何,而膝盖应麻木,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
唯有等待。
膝盖已经在叫嚣,开始狂吼。
我自顾站起,曲着身子,揉着膝盖。有些痉挛,不敢动,又只能等待。
抬起胸膛,做足驾驶,我是皇后!
微笑,下巴上扬,扬声道:“你们两个可以先行退下了。”
两位女子回望我,转而对视,再而看向皇帝宇存。
皇帝宇存斜睨我一眼,嘴角一歪,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皇后和皇上说话,你们想旁听吗?”挺直腰杆,从容的向皇帝宇存走去,可衣袖里手心正在冒汗。
一步之遥,我俯视,她们则需仰视。
“这该是你们的位置吗?”
看着她们仓皇离开,皇帝宇存邪魅一笑,真乃魅惑众生。
无力的坐在皇帝宇存的旁边,唬人也是项体力活。
“皇后将朕的爱妃都吓走了,可是想亲自服侍朕?”
对于他我从来都处于弱势。
我回头看向他,嫣然一笑,抚摸上他的手,像是触电般,那一瞬四目相对,竟是许久默然。
迅速离开,终是我弱他强,敌不过!
“皇后怕了?”
我扯出一个笑容道:“皇上不是嫌臣妾脏吗?臣妾怎敢脏了皇上的龙体?”
皇帝宇存笑出了声:“皇后不是也嫌朕有病吗?既然我们彼此彼此,就也无妨了。”
相视,我无言苦笑。
相拥,我主动给他一个拥抱。
世间与我相拥过的男子,第一个是小佳,第二个是宇澈,而皇帝则是第三个。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身边,强势的,似是逃脱不掉。
“小白哥哥,你可知以前有一女子爱你如生命。”所情所景不由让我想起了那位女子,爱而不得。
皇帝宇存骤然松开我,左手缓缓从上之下抚摸着我的脸,深深逼视,幽幽吐出:“朕知道。”
我的心跳倏地加快,放佛有另一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叫嚣,心丝丝疼痛,带着点甜亦有点儿苦。
“小白哥哥当真知那女子是何人?”为她感到不平,虽然我一直都清楚的明白在感情这条路上,向来都是不平的,未曾有过公平可言。
她不在了,而她的心似乎对于这个人仍然恨不起来,哪怕他多次逼她至绝路,这该是个怎样倔强的女子,为爱而魂散,却独独留下“爱”这一屡魂魄,久久不肯散去。
皇帝宇存笑而不答,张口却是言它:“所谓言传身教想必林邻是懂的。”他随意的看了一眼案桌上厚厚的纸张,我刚泛起的那点儿自信,又被打的烟消云散。
“朕请你好生照看宇皈,并不是让你教他如何以权谋私,不思进取,不知悔改,一心只知欺瞒朕。”他说地云淡风轻,而我却听得心惊胆颤。
“可是……”我愈辩之.
皇帝宇存故作期待的看着我,我的眼睛条件反射地看向别处:“我本就……臣妾本就没有错,皇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欲加之罪我为何要接受惩处。”
“林邻身为一国之母的娱乐就是欣赏两个孩子打架吗?”
“我!”
“朕的皇后,天下所有人都是皇后的子民,皇后应该等同爱护。”
那天我不就是看到宇皈受伤表现的急了点儿,宇皈占了上峰表现的雀跃了点儿,这有错吗,毕竟一个叫我皇后,一个唤我母后。
“皇上和我还不是一样,见到星妃那是柔情似水,呵护倍加;见到我便是言语刻薄,满脸冷峻。”你这明显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比官僚资本主义还要资本主义的多,简直就是帝国主义,不,明明这就是愚昧的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主义。
他转而对我慵懒的一笑,我的鸡皮疙瘩霍然跑出。
“朕的皇后是吃醋了!”
我不知道皇帝宇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时而的冷峻,时而的慵懒,时而的温柔,我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而他所谓的对吃醋皇后的恩赐便是让我陪睡。
我愕然,他这么久以来唯一对我的要求便是好好当这个皇后,而……我从未想过侍寝,但侍寝好像也是皇后的职责。
是夜,我正赶抄着《女训》,200遍,翻了一倍。我早已侦查清楚这里的状况,我在案桌对面是一方软榻,而这中间是圆桌木椅,再隔着一道木质装饰拱门,里头便是皇帝的龙床,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
不仅有太监宫女守夜,还有不知多少暗保守护,所以,根本无处可逃。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
这所谓女训,我现下哪能修其心,等在这里便是万分煎熬,人之将死的煎熬等待比死的那一刻要痛苦的多。
“皇后怎么还不就寝?”
宫女侍奉皇帝宇存更衣后,他有些疲惫的躺在龙床上,闭上的眼像是太过疲倦而不愿再度睁开。在过了很久以后,他幽幽冒出这么一句。
手指一颤,笔锋突转,一个字就生生的被我糟蹋了。
“臣……臣妾还不困呢?皇…皇上您不用管臣妾。”
深呼一口气,好不容易完整的把话说完。
又是一片寂静。
“过来!”不容质疑的语气。
看着窗外没有月光陪伴的夜,已经过了子时。
不情愿的起身,挪了挪步子,还是走到了只有一床被子的龙床前。皇帝宇存躺在外面,里面的位置自然是留给我的。
驻足,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朕不会拿你怎么样。”
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发出,不似往日那般冷峻。
但我知,他一向信守承诺,言出必行。
移至床尾,脱鞋,打算从他的脚处饶过。
“更衣。”声音再度响起。
又被吓了一跳,无奈,他闭着眼,怎知我未曾脱掉外衫。
在他的淫威之下,我无奈从之!
“熄灯”
慢吞吞的完成了他交代的最后任务,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很黑,一瞬间,我失了方向,不知何去何从。
“别怕,朕在这里。”
眼睛适应了黑暗,再如何的暗,黑色的眼睛还是能最终适应黑,最终穿透它,看到所想看的。
他轻轻地为我盖好被子后就像熟睡了一般,我缩在角落一动都不敢动。
漫长的夜,仿若比我初来这个世界的那夜更加漫长。
数着自己的心跳,等它跳动一下似乎要很长的时间,我甚至有一瞬的怀疑它已经不再跳动,可遗憾的是,我仍然活着。
夜越来越深,而我也越发的清醒。
他动了动,一个转身,我瞬间双手环抱缩成一团。
而他却强有力将我翻转禁锢我入怀。
双手双脚并用地推开他的禁锢,反而被他一只有力的手擒住双手,被他一条腿扼住双腿。
“睡吧,朕的皇后!”
他的话似是有魔力,这个身体不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