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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可活 ...
刘知府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心里其实并不把五姨娘放在心上,可是玉哥儿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怎能不急!金大夫为五姨娘与玉少爷诊脉后道抢救及时已无大碍,检查进食的残渣中发现从良时开得药方中的药渣竟有断肠草的成分。
管家据实告知梁大夫的反常行为,想必是——畏罪潜逃!
下毒之事昭然若揭!
刘知府不是草包,知道良时的身份,虽与五姨娘的娘家有所过节,可是不至下手伤人性命。那便是人栽赃陷害?
前两天刚收的同房丫鬟在刘知府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簌簌发抖,说奴婢早知梁大夫心怀不轨,她原是五姨娘身边的丫鬟,五姨娘心里的小算盘她岂不知?五姨娘背着刘知府的警告,暗示良时与王麻子的婚事,梁大夫当然不愿,于是瞧准机会下手也是人之常情……“五太太贪心也就罢了,玉少爷可真糟了无妄之灾……”
不说玉哥儿还好,一说刘知府也沉不住气,这几日他向上京来的同僚旁敲侧击,人道文家乃是书香世家,所出的嫡女庶女皆已出嫁,且都是大家闺秀,怎会有懂武又习医的女子?想起同僚笑他土包子的模样,自己也来气,想是被文家公子戏耍。来不及细想为何文公子多有回护,头脑正发热,心里也信了同房丫鬟话的六七分,想着要好好惩治梁大夫时,门外人传追逮梁大夫的下人已将人带回,梁大夫晕倒在车中,车夫早已不知去向,在良时的药匣中发现了两味毒药,一样便是断肠草!
此时良时被人架到正屋中,手脚无力,她只得冷冷的看着坐在正中富态一脸愤怒的男人,想必是刘知府。旁边坐着一个雍容略显清冷的妇人,再旁的……金大夫?
难道是传说中的三方会审?
良时额角仍是抽痛,闭目思考如何脱困。
“你可知罪?”刘知府声色俱厉,看不惯良时孤高的表情,一个茶杯直直掷向良时的额角。
“啪”,茶杯在良时的额角上碎裂,殷红的血缓缓流出。良时因刺痛睁开眼,难道是要动私刑?“……民女不知。”
“老爷息怒。”大太太开口,跪着的竟是个不及双十年华的小姑娘,让她惊讶。再想她精神不济,脸色憔悴,目光镇定虽有慌乱,却不死心虚……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药方你可识得?”
良时看着她写的药方,确信无误,“是。”
金大夫不欲看良时狼狈,对刘知府说,“启禀大人,药方上确无纰漏。”
“哼……这药呢?”刘知府冷哼。
良时闻着药碗里的药渣,脸色一变,“断肠草?!”
“在你药匣里也发现了断肠草,梁大夫你何必惺惺作态!”
“明明是人栽赃陷害!”良时沉声,心却像浸入冰水中,“我并无理由害人!”
“证据确凿,岂容你血口喷人!”刘知府气极,“理由是甚你自己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良时冷笑,一口冤枉也未喊。
刘知府见良时死不悔改的样子更是来气,想到良时的假身份,冷哼,“别以为文氏兄弟会来救你!自己是甚么身份端什么架子摆什么谱!”
良时一惊,怪不得刘知府有恃无恐!可是自己的清白岂容人污蔑?“刘大人何出此言?民女口无虚言,望大人明察!若是我下毒,又怎会逗留刘府如此之久?”
“定是你要见到玉少爷五奶奶喝下药才放心!”一直沉默的一个丫鬟面目扭曲的插嘴。
大太太眉目一动,凌厉的瞥过一眼,“这是你能插嘴的地儿么?!”刘知府认出真是自己的通房丫鬟,心里也觉她不知进退,刘知府面色铁青,通房丫鬟立即噤若寒蝉。
“老爷,小心身子……梁大夫,面上你是无理由害人,可是你怎么解释马车马上就走的原因呢?”大太太不知良时底细,她更相信事情出在家鬼身上,比如……插话的通房丫鬟。这事做得并不高明,要是没人照应,梁大夫如何能马上离开?当然里应外合的情况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姑娘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大太太有好感。大太太直觉此事真是梁大夫遭人陷害。
“禀夫人,是车夫一路狂奔,民女察觉不对被击伤,醒来时贵府家丁已寻到民女。”良时据实以告。家丁回话证实良时未说谎。
“老爷,不如再审审煎药的几个丫鬟。”大太太见刘知府面色稍缓,提议到。
“听凭夫人所言……只是,这梁大夫行事诡秘,还是留下审问最好。”刘知府稍微出离愤怒,见大太太面有忧色,虽然夫妻关系并不和谐,可是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大太太看出端倪。让金大夫一个外人看他家事不谐实在不雅,于是狠瞪良时一眼,拜谢金大夫医治,欲送金大夫出门。
“梁大夫,请问您师从何人?”金大夫问。
良时稍惊,上京的大夫她并不熟悉,“师从乡间闲散医者。”
金大夫见她敷衍,心里不喜,“乡间闲散医者?梁大夫不妨直言。”
良时方才被逼得有些心力交瘁,念及师傅魏几平又是心酸又是心惊,难道被金大夫看出端倪?“在下无话可说。”
金大夫咽得无话可说,面色不济。“……真是不可理喻。”拂袖而去。
“刘大人,金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站在府前,金大夫仍是不平。
刘知府等着金大夫说道,“先生请言。”
“梁大夫药匣的另一种毒药……比断肠草更厉害。”金大夫点到为止,他自己也未想通,难道是断肠草确是他人陷害,而梁大夫实际上也图谋不轨?要知道见血封喉可是江湖禁药,传说因为毒性太惨绝人寰绝迹江湖多年。梁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平平,却身怀如此毒药,难道是用毒高手?熟谙药理却不精医理?所以刚刚他忍不住发问,良时对师从莫如深,他更加怀疑。
自己一向光明磊落,却不敢当堂与梁大夫对质,不由想起当日梁大夫论医术论做人之道。自己问心无愧,可要是此事真与梁大夫无关,自己岂不是陷于梁大夫于不义?可是那毒物……防患于未然,在所难免。只是其中隐情……“刘大人,金某行医多年,有时备些毒药防身也属正常……”
“难道您会用比断肠草还毒的毒物防身?”刘知府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金大夫不必多虑,本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金大夫看刘知府一脸阴霾,自知坏事,劝阻无效后无可奈何,先去梁大夫的小医馆通报一声,自己再与刘家好好说道。眼前浮起梁大夫倔强的表情,心里暗叹,再如何强干,不过是个女儿家,何以不懂以柔克刚,为自己辩解喊冤?难道……确有其事?
撇开其他不谈,金大夫神色没落。回望刘府灯影憧憧,金大夫思及多年未见的她,似乎她身上的幽香仍萦绕鼻边。身心仍是止不住的颤动。
她……一点未变。镇静、聪慧、直指人心。双眸潋滟,因久病更显楚楚动人……还有,从不曾多看他一眼。
刘氏。刘何氏。
金大夫忽然明白为何自己在梁大夫面前失态,原来她与她的神情尽是如出一辙。
一样让自己挫败,方寸不乱。
多少年了。可笑自己从未放下。
……
“金大夫,可否请您一叙?”漆黑的小巷,一个年轻人站在黑暗处拱手,危险!一念之间,金大夫尚未看清来人便晕了过去。
年轻人轻轻走近昏迷倒下的金大夫,微弱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线条冷峻,黑瞳里弥漫着森森杀意……
“老实交代,你到底为何而来?!”暗室中,家丁对着良时厉声呼喝,良时此时才深深的体会到古代对人权的藐视,想杀想刮,任君选择。
“药不是我的。”良时无奈重申。
“那毒药也不是你的?要是遭脏,断肠草足矣,明明是你心怀不轨!别逼我们动刑!”
他们连见血封喉也认出来了?怪不得金大夫方才神情古怪欲言又止。“那药不是……”
“满嘴胡言,难道金大夫还会走眼不成!”
果然,良时挫败,“这药主要是……”
“它是否属毒药?”
“……是。”
“它是否归你所有?”
“……是我的,只是医家行走时以备不时之需……”不必大惊小怪。
“医者哪有如此狠毒的药物防身?明明是尔等心如蛇蝎图谋不轨!老实交代你意欲何为!”刘知府现下想想文知宣,大概是受了这妖女的毒害才处处维护。
良时后悔,要是车夫不曾推倒她,她还有机会销毁毒药,这下可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说是罢?上刑!我且看你嘴硬到几时!”
良时大惊!
“老爷不可……”大太太柔声道,“姑娘家家的如何受得了刑罚?老爷一向待人以宽……玉哥儿醒了正哭呢。”最后一句附在刘知府耳旁轻声说。
刘知府一喜,感激的看着大太太,“你也别看这些闹心事,身体要紧。”
“我省得老爷。”大太太福福身,与老爷相偕而去。
良时暗叹一口气,以为无事。身边的家丁竟然不听,一个个拿着刑具。难道是要屈打成招?良时缩缩肩,“你们……”
“别以为大太太保你就无事……”家丁们怪腔怪调。大太太早已不管事,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才重要!
良时头疼,就是这院子里有人欲借刀杀人,为了怕火反烧到自己身上,一定得找替罪羊……
“太太要知道了……”
“知道又怎样?她不管事很多年……有一种打法,表面皮开肉绽,有一种打法,表面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梁大夫医术高明,自是不会害怕吧?”
良时看出无论认与不认都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无奈、恐惧、不甘漫上心头,不住叫道,“吾与尔等无冤无仇!”
“这可由不得您了,多多担待啊梁大夫,上杖刑!”
“动私刑可是犯法的!知府府上动私刑乃知法犯法!”良时被人左右拉住。
“哟,懂的还挺多……可惜,没用!”家丁鼠眼一睁,“打,狠狠的打!”
杖刑便是打屁股……良时哆嗦,前世也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架势,可要用在自己身上!古人深谙刑法真谛,杖刑可是摧毁人自尊的最佳办法,攻心为上啊!
板子实打实拍下来,良时泪水迸溅。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松口求饶低头。打红了眼的狗仗人势的奴才最喜看别人曲意逢迎再好好作弄,她只得咬牙,让他们觉得没趣……才好……嘴里咬得鲜血淋漓,脑袋似乎想起了很远很远的回忆。
有师傅,“良时休要淘气,要不师傅可要教训你了……”
良时一直乖巧,哪惹过师傅生气……
阿辰笑着说,“以后,你有我了。”
只是从此以后的以后,都不在有你……
原来是自己太天真,没有你们的庇护,前路步步荆棘……
良时昏死过去,身上忽冷忽热。家丁的狞笑在梦中扭曲,板子拍在身上麻木的钝痛,似乎要撕裂筋脉。听到有人疾呼,恍惚中那人竟是阿辰的面庞。良时似喜又悲,身上忽的一暖,有人疼惜的倒吸冷气,用锦衣包裹住自己。像被人珍视的宝物,小心翼翼却绝不松手的抱着。温暖得令良时深深叹息,也算死得其所。然后风声……
风声?!
良时微微睁眼,全身撕裂的疼痛立即提醒自己并未做梦。原是被人怀抱着用轻功驰骋在众家屋顶,良时背对那人,欲转头看他,那人立即制止,“别回头。”声音硬梆梆,却是熟悉的低磁好听。
文知尘。
良时叹息。自己想太多,又怎么会是自己避之不及的某个人?“……你受伤了?”
“沾的是别人的血,实在难看。”良时想象得出文知尘臭脸的样子。甚么时候都在意自己的形象。
“……你伤人了?”良时不自在,自己可比他狼狈太多。
“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有何不可?他们方才查出是那个同房丫鬟使的鬼,赔礼还来不及!文知尘紧抿着唇,刚刚看到良时昏死的样子他几乎心跳停止,怒意熊熊燃烧,要不是文知宣狠狠拉住他,那些伤害她的人恐怕……
“谢谢你……”良时讷讷。他的话让她不知所措。
文知尘听出良时的感激与疏离,心中一紧,口是心非道,“不必,要不是嫂子求我……”
“让大家担心了。”良时知道文知尘是刀子嘴豆腐心,淳茜担心她十分自责。
“知道就好,撑什么能。要不是我神功盖世,你早……”文知尘故意漫不经心。
良时心有余悸,身上的伤怕是得好好养着……臀部一动,身上筋脉狠狠抽搐,又晕了过去。
翌日醒来,疼痛感如蛆附骨,淳茜歪在床前,守她一夜。身上绵软无力,大概是昨夜发烧所致。臀部一点不敢使力,良时明白昨夜刘府家丁所言非虚,伤得惨重。
为何受伤的总是我?良时自嘲。
“良时,你好些了么?”淳茜双眼通红,艳若桃李的唇此时起皮开裂,满目忧色。
“好多了。”良时气若游丝。
“我端些白粥来。”淳茜为良时掖好被子,转身出门。
良时闭眼安神.
“好些了么?”文知尘在屏风后轻声问道。
“……学你的,死不了。”良时有意轻松状,“那夜真是多谢了,要不是你……”
“……刘府欺人太甚!”
良时读出文知尘言语中压抑的杀气,不由一愣。“……伤人者的确可恶,不该乱伤无辜……”
精神稍好一些后,淳茜告予良时事情原本。通房丫鬟本是五姨娘的心腹丫鬟,背着五姨娘与刘大人暗通款曲,不想珠胎暗结。刘府多年无其他子嗣,五姨娘少不了干系。通房丫鬟怎不知五姨娘的手段?决定先下手为强!良时上门只是无意撞到枪口上,驾车的是通房丫鬟的父亲,而家丁配合屈打成招是丫鬟威胁众人,要是没有替死鬼,五姨娘醒来后怎会放过众人?于是良时才……
“二弟将你送回时,你面若金纸,真怕……要是我陪着你,如何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淳茜犹是不解心头气。“幸亏二弟也懂些医术,要不……”淳茜双手微颤,脸贴着良时的手。“要不是文知宣拦着……”
“不必伤及无辜。”良时想起文知尘说的满脸血,自己也是一惊。她不做烂好人,做事就该想到后果,文知尘虽然平日游手好闲,可下手至少比淳茜有分寸。
那些家丁的下场良时不知,通房丫鬟以及她的父亲以杀人罪论处,五姨娘玉哥儿抢救及时,人命无碍,只是玉哥儿受到惊吓,有些痴呆。
大太太遣人送来银钱布匹,淳茜欲一一甩出门外,拒绝接受。文知宣拦下,与家丁细语几句。淳茜不忿,文知宣摇头解释,此事事关刘知府的家事官威,莫要惹恼小人。淳茜才作罢。
当然,文氏兄弟岂会如此轻饶刘大人?良时与淳茜被瞒过,文知宣时常拍着文知尘的肩默然无语。淳茜似乎察觉到文知尘对良时若有似无的感情,吞吐几次,见良时时常疲惫,只得拖后。
梁氏医馆闭门谢客。
良时暗叹,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自作孽,不可活。
我想留坑了。。。。。下篇文想好了,提纲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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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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