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伤心早》唱晚

5、第 5 章

　　时间推进，连空气都被压的越来越紧，每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每个人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少了，愁容越来越多了。但这些对顾子贤好像没什么影响，这些并不妨碍他花上一节课的时间休眠。我看着都替他着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谁是太监？！
　　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的仁义道德让我无法看着顾子贤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毕竟，相处这么久，知道他并不是个没有希望的人。在我的监督下，他懒觉越来越少了，练习做的越来越多了，因为如果他睡的太多，会被我拎耳朵。
　　还好，被我拉起来，他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笑笑，然后开始做题。他做题做的极快，只要看过类似的或听过类似的马上就能做出来，当然他也经常会卡壳，因为有的时候，老师讲例题讲到一半，他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就来我这儿求救。
　　我会教他，但我看着他的习题册，心里隐隐有些不平衡。
　　他怎么能做那么快？！我做了两节课才做完的东西他一节课就做的差不多了。
　　只是后来有一日，他又是数学课睡着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数学老师，他说那老师说话像念新闻，又没什么章法，但数学毕竟是门很重要的科目。我摇他的肩，试图让他醒醒，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台上用粉笔刷刷的列书详解的老师，又伏倒在桌上闭着眼睛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让我睡会儿，这题目我昨晚做过了，昨晚看书看的晚了，补下觉。”
　　我怔住。
　　在之后的一次模拟考中，他竟然只差我三名，我瞠目结舌的看着成绩单，眼睛都跌破了。
　　模拟考之后，为了缓解大家的压力，不至于在高考前崩溃，老师允许大家闪掉下午最后一节自习来打班级篮球联赛，对手就是隔壁班，也是高三。
　　不知道是大家最近都过的太郁闷了还是怎么的，普通的一场班级篮球赛竟然盛况空前，两个班的人都悉数到场，连老师都亲装上阵，还借来了大鼓，指挥同学搬出了饮水机。
　　顾子贤一如既往是主力，他每一个投篮的动作依然是我见过的里面最帅的，那样子，很能让人想起灌篮高手中的流川枫。
　　但其实我看灌篮高手的时候喜欢的是樱木花道，我总觉得流川枫凭着自己球打的好就装的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很讨嫌。
　　邓瑞鑫倒是像极了樱木花道，可是我的视线却在顾子贤身上始终挪不开。无论是运球，投球，还是追着球跑，我都静静的看着，耳际充斥着两个班女生沸腾的加油声，可是我却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跑的脸上都是汗，我想他一定很热，没有湿毛巾擦擦，一定很不舒服。比赛紧张的时刻，我的手也是攥的紧紧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就差没代替篮球飞进了板框，球一进，各种尖叫，我也长舒了口气，舒心的笑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好像有意看了我一眼，他冲我笑。
　　我傻站在哪里，想会不会是我想多了，自作多情？
　　球赛打的很顺利，赢的没有悬念。散场的时候，班长说要留影纪念，因为是高中的最后一场半正式篮球联赛了。橘子带的相机，大家都照的很欢，邓瑞鑫还摆出了各种风骚的姿势。
　　那是属于他们的热闹……我带着残留的兴奋准备回教室奋战，暗暗发誓一定要在下次模拟的时候远远的把顾子贤甩在后面，要不然就太对不起他睡过的那么多懒觉了。
　　“宫月！”
　　顾子贤的声音，我转身，看到他微笑的朝我喊话：“你走这么快干嘛？过来照相，等下一起走。”
　　“宫月，过来呀！”橘子和邓瑞鑫还在场中央朝我挥手，喊着。其他几个人也是平时也玩的很熟，都起哄叫我过去，带着一种隐喻的笑容。
　　橘子一把拉过我，和所有队员一起，让隔壁班的队长帮忙拍了一张，左边是橘子，右边是顾子贤，后面是笑的跟猴子似的邓瑞鑫。
　　照完大家就散了，我和顾子贤走一起，橘子走我旁边，摆弄着相机。
　　“宫月，顾子贤，给你俩照一个吧！”橘子挑逗式的说着，似有深意的看着顾子贤。
　　“不用了不用了。”我双手同摇。
　　顾子贤一把拽过我的肩膀，我趔趄了两步，被他拉到身近，他的右手按着我的右肩，橘子咯咯直笑，好几个路人侧目，我只觉得面如火烧。
　　“拍吧，我两年的同桌啊！”顾子贤对着前方的虚空说，不知道是对橘子，还是对我，我心里绕成了一团乱麻，怀疑、否定、高兴、伤感、酸涩瞬间无所适从，愣愣地任由橘子拍了一张，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想我的表情肯定不好，因为那一刻我心乱如麻，心情好长时间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