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过云朵》莫小索

5、[5]，“反正这地……怪可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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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的，空着怪可惜哩！”（爹地）
　　车上人很少。我搭乘的是班慢车，站外私人老板的车；沿途要拉客。无所谓，贪便宜些。我把T恤领口象征性一拉，身子往靠背上一靠，眼睛注视窗外，楼房，街景，行人，车辆，迅速后退的树木和电线杆。我们的“蓝宇”穿过喧闹的市声，改道绕过还在重修的翠屏大桥。
　　大桥的修补工程从去年春时便已启动，奇怪一直没有动静，至今仍禁止车辆通行。倒是隔三过五听说有进城打工的农民又爬了上去，本地报纸纷纷报道，美名曰：“翠屏跳桥秀”，不知情者还以为一个名唤“翠屏”的姑娘爬上去，意欲借跳桥作秀向其对象示威呢。不过看多几次就不会误会了；反过来说，没有“跳桥秀”，我还当真把这桥给忘了呢。
　　桥的那头是翠屏水乡。翠屏水乡是口金银坛，所有的房地产开发商都往这里钻。我发现在翠屏雅苑旁边，又几幢豪宅平地而起了。
　　“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的，空着怪可惜哩！”于是我老爸就在这块三角地上锄出一垄垄的红番薯出来了。啊哈，收番薯时候，我家番薯便数不胜数了，做饭吃，煲粥吃，加糖吃，下盐吃，蒸着吃，烤着吃（那是我带领小家伙们到我田地里去“偷”的；在家爸妈都不许我这样吃），甚至生着吃（当然是给猪吃咯；人是不这样吃的。小时候我家养了一对猪），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到村里走上一趟，耕地几乎都光光了。剩下一户半户搞三分二厘地怡怡情过把瘾了。种地耕田就远不如摊前数钱，摆地摊都比种田强多了。
　　“反正这地荒着也是荒着，荒着怪可惜哩！”村干部非常感慨。于是能卖的就卖，也就卖光光啦，剩不下啦，剩下的都掉进谁的腰包里啦。
　　“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着，荒着也是荒着，空着荒着都怪可惜哩！”开发商们满面红光，兜里银两当当响，感慨系之矣；尔后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它还能满足起哄。至少你应该承认这一点。这就是它的功用。”
　　我们的车子呼呼地开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题外话：少年之淺見！（絕對的題外話：）今年春，咱總理不是要求房產商身上應“流淌著道德血液”麼，娛了一把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