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阳光我灿烂》夜优离

9、想和你去看电影

　　说实话，和雷列这么肩并肩的走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他怎么想，反正我很尴尬，非常尴尬，雷列属于腿长的类型，所以基本是他走十步左右，我就要小跑一段路才能撵上，不免滑稽。走了一段路，雷列忽然停下，不防备的，我突然撞在了他的背上。也不知道雷列这小子天天怎么在保养自己的，食量不小却怎么还是这么瘦，我的头被撞得生痛。正揉着脑袋，还没来得及发牢骚，雷列忽然转过头来，居然也伸来他的手替我揉头，我得承认，那一刻我的反应绝对不比一个弱智强多少，我居然愣在那里任由这个小子的魔爪在我的脑袋上肆无忌惮，而在此之前，除了江楠，我不允许任何人碰我的头。想到江楠那温暖而柔和的手，我感到现在头顶那只蹄爪已经明显加重了力度，我痛的差点咬舌自尽。
　　“以后，我会放慢脚步等你，多长的路我都会等你过来。”雷列微笑着看我，很轻松的将手掌从我头顶拿开，然后冲我伸出一只手来。许是中邪了，许是被蛊惑了，我居然缓缓伸出手去握住了这个人的手。江楠的手是温暖而柔和的，可是雷列的手却是冰凉如水的，多么不一样的两个人啊！
　　我记得动物世界里介绍过几种冷血动物，蛇、蜥蜴等两栖动物似乎就属于冷血动物，难道雷列也属于冷血动物的一种？呵呵，我被自己天才的发现给逗乐了，正自偷着乐，我感到雷列的步子明显放慢了。我诧异的看着他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很帅的侧面，如田妞所说，不演个流星菜园真是活活糟蹋了优厚的自然资源。见雷列正望着不远处的前方，出于好奇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来直视前方，前方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看那架式是在等人，不然也不会跟个门神似的站在两米宽的路中央。随着距离的缩短，我渐渐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轮廓，明亮的眼睛、挺出的鼻尖、那轮廓分明的嘴唇，这个年轻和俊朗的人不是江楠是谁？
　　看到江楠的那一刻我既吃惊又惊喜，仿佛一个为换开零钱而意外中了彩票的人一样，可是江楠却是冷峻而略带生气的表情，我发现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雷列脸上，然后是我，游走一圈最终停留在我的手，这一刻我才惊觉从看到江楠到现在，我和雷列的手始终牵在一起。我急忙抽离我的手，因为长久握在一起，我能明显感到手心里的汗。
　　我难以形容我的心情，我本打算回学校后再联系江楠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特地站在学校的路口等我，这让我惊喜万分，可是惊喜背后多少有些不安，和雷列在一起已经很容易让人误会了，更何况我们两个人的手还牵在一起，看着雷列渐渐僵硬的面孔，我知道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被印证了。
　　这种情况下，居然是雷列先开的口，而且开场白惊人，他居然问：“你是江楠？”可是想到他对江楠的生日都那么了解，我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江楠点头，我本来还想介绍雷列是何许人，可是雷列又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是雷列，小华老师的学生，这么晚了送她回来。”说完，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就这样，一直到进了学校，江楠始终面无表情，送我到女生宿舍，他也没再说一个字。关于他打电话给我的原因，我曾在和雷列吃饭的时候有过种种设想，可是此时此刻，我却陷入一种疑惑不解的境地。
　　那个晚上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安稳，情急之下只好向田妞请教，那丫头分析起来感情问题十足一个资深教授的架式，而事实上，她却一次正经八百的恋爱也没谈过。所以当我将我的疑惑和苦恼和盘托出之后，我有种事后上当的感觉。田妞分析完江楠的心理之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然后她交给我两张电影票，说是两部特别适合我和江楠一起看的电影。
　　我半信半疑地将电影票放进了口袋，虽然不知道明天到底要放什么电影，可是田妞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会骗我。第二天早上忽然接到雷阿姨打开的电话，说是家里隔天有些事情，所以希望能在今天把明天的课程补上，我于是收拾了书包急忙赶到雷列家里为他上课。
　　很明显，雷列今天上课有点心不在焉，有那么几次，我能明显感到他在看我，可是当我抬起眼来，他又有意转过脸去。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就越能激发让我一探究竟的冲动，所以我干脆放下书本郑重的问雷列：“你似乎学不进去，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谁知那小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煞有介事的说：“不是我今天有问题，是小老师你，你有没有发现短短一个小时，你都偷笑十几次了，恐怕中彩票都没你这么乐吧！”
　　不可否认，我今天是很高兴。雷列似乎在试探我的问：“是和江楠有关吧？”
　　我脸红了，确实是和他有关，一想到晚上能约他出来看电影，我的心跳就明显加速。
　　“瞧瞧，只不过说说就这么激动！”雷列不无嘲讽的说，这话让我老羞成怒，我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下意识里掏出电影票看了又看，是晚上六点半的电影，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上完课，我匆忙从雷列家中出来，眼看着与公交车错过了，正感叹今天运气特别背的时候，雷列忽然气喘吁吁跑到我面前。
　　“小老师，你这么急急忙忙，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东西？”我忽然发现似乎是英语书最后没有放进书包，果然，雷列把英语书递给了我。“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吗？”雷列继续问我。
　　眼看着我等的第二辆公交就要来了，我哪里还顾的上和雷列说话，所以我边挤上公交边说：“无论什么东西，先放你那吧，下次我再去拿。
　　隔着车窗玻璃，我能发现雷列似乎欲言又止，但是这紧要关头，我实在是没空顾及其他的事情了，眼看着车子渐渐行远，而雷列还跟在车后面狂跑一阵，我发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拨通了江楠的电话，热爱学习的江楠果然在图书馆里上自习，接到我的电话他立刻从图书馆跑出来，我当然也想问问头天晚上他找我的原因。可是江楠似乎不想提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他找我的原因也总是打马虎眼，问到后来我都有些生气了。江楠却不生气，有时候我真是羡慕死了他天生老好人的脾气，于是我转移了话题，我问到昨天他为什么后来一句话也不和我说，这回可好，本来老大不情愿的江楠彻底黑了脸，我也老老实实被吓了一跳。
　　为了缓和气氛，我开始找那两张在不到二十四小时被我的双手蹂躏了几十遍的电影票，可是悲剧的一刻发生了，任我翻找多少遍还是找不着，我开始回想最后一次摸出电影票是在雷列家里，难道说，难道是我丢在了雷列家里？
　　太有可能了，用田妞的话说，她从不怀疑我这个能把自己弄丢的人丢任何一件东西，末了，她有些安慰的说，幸好咱这地球不是姐姐你的。我记得因为这句话，皮皮笑得差点背过去，皮皮也就那么点出息，只要是田妞嘴里出来的幽默话，他都极给面子极捧场。
　　后来江楠看我急得脸红脖子粗，他耐心询问我是不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我说是，和他去电影院门前想买回当天的电影票，可是售票时间已经过了。我摊开手来，不无遗憾的说：“本来是想请你看电影的，可是，可是，我……”
　　“没关系，我今晚有事情的，下次，下次也行，我请你。”江楠说，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可是我的心情却再也没有好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田妞，她要是知道她给我的电影票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我弄丢了，估计灭我的心都有了。
　　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着电影院旁的环形藤萝架来回走了好几圈，我郁闷的拿起一颗小石头朝不远处茂密的树林里打去，这可能是我和江楠学的一个习惯。我的成长一直很艰辛，起初小学的时候学习并不好还经常逃学，小小年纪就特别叛逆，所以小学时候我家几乎成了每一任班主任必到之地。我至今也不能明白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我的爸爸会听之任之，任何老师来了他也面无表情，当然，有时候他也会生气打我，更让我寒心的却是更多时候他事不关己的冷漠。长大后，我多少明白了，年少的我也许是想用叛逆来引起父亲对我成长的关注，然而父亲在那几年表现出的关注并不比一个旁观者多多少，这让我寒心同时也促使我发奋努力、自强不息，我要说的是成长之中，江楠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比父亲更重要的角色。他教我做我不会的题，因为高我一届的关系，他总是把他以前用的参考书留给我，很多次，他的家是我躲避一切困扰的避难所。说来很奇怪，他的家人待我特别厚道，尤其是他的妈妈，会给我做我最喜欢的番茄黄鱼锅，会给我织暖暖的毛线手套，有时候我在这种幸福中摸不着北的时候会想，也许我的妈妈也是这个样子吧。还有江楠，他表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来，在我不顺心的时候，他曾经教过我，随地捡起一块石头，向它倾吐你的不愉快，然后用尽全力把它扔出去，这样你就会释然并渐渐愉快起来，这种方法至今屡试不爽。于是我把今天丢了电影票的晦气全转到了那块倒霉的石头上，然后用尽全力掷出去了，不远处一声沉闷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是一男一女的喊叫从茂密的树林深处传过来：“是谁？有本事过来！”我完全没想到在树林里还潜伏着一对恋人，老实说我还真担心里面的人会出来一探究竟，所以当我听到丛林那头有人的脚步渐渐逼近的时候，我老实不客气的吓了一跳，我开始狂奔起来。在树林尽头，奔跑中的我被人逮了个正着，我心想这下子真被人给逮着了，正在挣扎，那人发话了：“小老师，这是在练长跑呢！”
　　我抬头，见是雷列，心里的石头多少放下了，喘着粗气，我抚摸着正激烈跳动的胸口说： “吓死我了，你！”
　　“你们学校还真是小呀，这么容易就把你找到了。”这话不假，基本上我们学校总共有三个校门，在某个点上基本可以看到我们学校所有的门，可是即便如此，想在我们学校凭空找一个人多少还是艰难的。看着雷列流汗的额头，我想他找我其实并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松吧！“给，你落下的票，那会儿想追上你坐的公交没能追上。”他递给我的是一个小时前我心急如焚想找到而现在却没有丝毫意义的电影票。
　　我说：“算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送你好了。”
　　“没用了？想约的人没能约到就没用了吗？”不幸被雷列说中，我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说，我这么大老远赶来给你送票就摆这张脸给我看吗？”雷列有些生气，可是这无名火却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正想干脆到哪里请他吃顿饭好了，雷列也许感到了刚才的莽撞，态度也缓和了，解释道：“你多少应该说声谢谢啊，为了找你，错过的公交车只是五分钟的时间，可是仅仅在你们学校找你，我花了两个小时呢！”
　　哦，我为之动容，现在感到万分羞愧的是我了，我决定雷列提多么奢侈的请求我都一并接受，再贵都不皱一下眉头，可是等到雷列开口时，我多少松了一口气，他说：“要不，你请我看电影吧，华佑林！”语气很平和，但是他第一次开口叫我名字却让我老实不客气吓了一跳，他居然不再叫我小老师或者是小华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提到电影票，我像憎恨阶级敌人一样巴不得它从此在我视野中彻底消失掉，我把两张票都交到他手上说：“约上次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叫什么雪彤的一起看吧，六点半开始呢！”
　　“我不想找她，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六点二十了，华佑林，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我心不在焉哦了一声，可是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我怎么就没注意他最后一句话分明是种要求。也就是说，我在了解情况的同时也答应了和他一起看电影，雷列在下一分钟喜出望外。
　　在去电影院的路上，因为心里愧疚，想到雷列和我都还没有吃饭，我在麦当劳买了三份薯条、两个汉堡包还有两杯可乐。找到座位坐下后，雷列翻看着我买的东西然后抱怨道：“我不喜欢麦辣汉堡，你偏偏给我买这个。”
　　这年代居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懒得理他，基本上我能肯定我肯定是神经错乱了才和这家伙来看电影，我刚想拍拍屁股走人，那小子已经咬了一口汉堡说：“偶尔换换口味也挺不错，只要是华佑林掏钱买的东西我都喜欢。”
　　真是气死人的功夫渐长，我开始在座位上东张西望，这才发现果如田妞所言，这是情侣专场的电影，因为偌大一个电影院人并没有坐满，这个礼堂是我们当年开入学典礼用的，当时可谓座无虚席，可是如今情侣专场也座无虚席就多少让老师们头疼了，好在并没有出现让社会头疼的万人空巷的局面，来看电影的人基本是成双成对散落在电影院的各个角落，基本上每对和另一对都保持着一个空位的距离，我和雷列的左右就是隔着一个空位的两对情侣，我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情侣，于是我大胆设想打假的队伍怎么没到电影院来看看，这情侣专场的影院还盛开着一对奇葩，那就是与你情我爱气氛完全不搭调的一对师生——我和雷列。雷列那小子似乎没有察觉电影院里由情侣们营造出来的特殊气氛，津津有味的吃着汉堡包和薯条，多少被他的贪婪吃相吸引，我也开始大口吃汉堡，可是怎么也没有他吃起来那么香。
　　“是不是惊讶我怎么吃得这么香？”雷列坏兮兮的冲我笑，然后说了句让我气得想喷饭的话：“只要是华佑林出钱买的东西，我吃着都觉得香，这可是真理。”
　　我在想我铁定是脑袋坏了才和这小子坐在这里，于是化悲愤为食欲，我也是第一次在不到四分钟的时间内解决完了一个汉堡包，刚吃完我就后悔了，我噎着了然后开始不停打嗝，雷列不失时机送上可乐才算把我解救出来，这个时候全场的灯灭了，大屏幕上惊现这么几个字——《我的野蛮女老师》，我差点背过去，就听见雷列在旁没事偷着乐：“华佑林，这名字和你还真像！”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葱吃多了，说话怎么这么冲，现在胆子大了，居然连老师两个字也不喊了，直呼我本名了。说实话，我喜欢看电影，尤其对资深人士都不看好的韩片没什么抵抗力，当看到我心目中的帅哥权相宇出场时，我的惊喜之情难以言表。冷不防冒出来一个声音：“华佑林，快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
　　黑暗中这声音来自雷列那小子，我真想掐死他而后快，可是我又纳闷起来，黑灯瞎火的，他怎么知道我流口水了，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在看电影。大致结局其实在看到题目的那一刻已经知道了，无非是从仇家到冰释前嫌然后相知相爱，最后大团圆的结局。记得不久前看过韩片《我的野蛮女友》，当时看完后就对韩国片的大致脉路了解了，可是这部又搞笑又感人的电影还是赚了我不少眼泪，每次听到里面的主题曲还是会感动好一阵子。这部电影里权相宇却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大大咧咧而不着边际，典型的富家子弟，看着看着我下意识里把他和雷列作对比，对比的结果是和某人还真是相像，正想着，我的嘴巴就毫无遮拦的说了出来，雷列嘿嘿笑了出来，当看到女主人公是养鸡专业户家庭的孩子后，雷列也不示弱说出了同样的话。
　　比赛的结果是一比一平，然而在气势上我明显输了，家境普通确实是我的软肋，虽然并不是看重家境的一个人，然而被雷列提起来，我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于是低下头想了很多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根硕大的棒棒糖。
　　“尝尝吧，我猜是你喜欢的味道。”雷列说。
　　多么奇怪的一个人，他不问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吃糖，要不要吃糖，却坚持认为这是我喜欢的味道，可见雷列的性格里多少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看电影电视吃棒棒糖是我的习惯，你尝试一下吧。”雷列微笑着说，我犹豫着接过糖，拨开糖纸喂进嘴里。我有个连江楠都不知道的喜好，那就是我喜欢吃糖，总觉得作为一个味觉敏感的人来讲，如果不爱吃甜，生活就了无生趣一样。我总觉得能品味甘甜的人，才能在苦涩到来时表现出不一般的从容与冷静，才能更加珍惜生活中每一丝的幸福与快乐。“其实吃棒棒糖看电影的理由很简单，如果电影无法满足你的视觉需求时，至少你的味觉并没有受苦。”雷列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我，如果他看我他一定会大笑我一通，棒棒糖是我最喜欢的薄荷味道，非常美味，而且我的吃相，用田妞的话来讲非常贪婪，连江楠也曾经半开玩笑的说将来相亲一定要在咖啡屋什么只喝水不吃饭的地方，因为男方如果看到我吃饭时的样子，说不定打消了要和我继续发展的念头，江楠在提出这种忠告时还难得幽默了一把说，像我这么不注意细节的女孩没生活在旧社会就该没事偷着乐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奉行率性而为的生活态度，如果将来有个异性走进我的恋爱生活、婚姻生活，我希望他接触的是最真实的我，只有那样，他才能渐渐发现我的闪光和有点，而不是如那些被金玉外衣包裹的姻缘，走进去会感到越来越乏味和枯燥。
　　“华佑林，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吃相极其不文雅，你看到帅哥会不由自主流口水？”
　　也不知道雷列在问我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但是我对这话居然也不怎么反感。我老老实实交代：“是有人说过我吃相不好看的话，另一条还没有人说起过。”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岂不是破天荒第一个了？”雷列还是不动声色的说。
　　“算是吧！”我不情愿的回答。
　　“坦白说，以前的我对未来没什么期盼，因为凭着优厚的家境也能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没什么梦想。可是最近情况发生了变化，看到身边的人尤其是你那么努力的生活，我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过日子，我的梦想开始复苏了。华佑林，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率真和单纯的人，所以对于我来言，你是很特别的一个。”这么一番严肃的话如果从江楠嘴里说出来，我多少会认为是教条，可是从桀骜不驯的雷列嘴里说出来，我除了感到吃惊外，更多的还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