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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埋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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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一向说一不二,虽然邱小秋很想在锦州城再多待几日,但她知道师父一定不会答应,而且还会说把她一个人丢下之类的话,于是这晌午一过邱小秋就去收拾两人的行李去了。
而常老头儿似乎在生师父的气,这师父都要走了他怎么也不说出来送一下,连面儿都没见着师父就拉着她走了。邱小秋听全三儿说常老头儿一大早上就憋在屋子里不出来,年纪一大把了,生气起来还像个小孩儿一样跟人闹别扭。
不过生气归生气,常百味还是教全三儿给萧清还师徒俩准备了一些盘缠和两匹好马,要不然邱小秋此时早已走路走得要死要活的了。虽然依旧还是没能跟沈姐姐告别,但邱小秋已经拜托全三儿告诉沈梦禾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回来看他们的。想到全三儿,邱小秋不禁摸了摸怀里的那枚玉佩,那是一块白如凝脂的玉,玉中还淬着一抹红,而玉佩上却只刻了一朵朴素淡雅的红梅。邱小秋临走时全三儿将这枚玉佩塞给了她,她本不欲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可全三儿却说这是他们的信物,他日再相见就全凭这个信物了,说罢还从她身上拿走了她系在腰间的手帕。想到这儿邱小秋不由得撅了撅嘴,那可是师父送给她的礼物呢,算了……若是以后真的能再见面再要回来也不迟啊,想到这儿邱小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萧清还师徒俩乘着快马一路向东前行。这巴川蜀之地多的是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的山峦,人烟却十分稀少,因此这一连几日他们都是露宿野外,只能打些野味吃些野果,虽然如此,但谁叫她邱小秋是那种连盐罐子都会随身携带的馋虫,再加上萧清还那般出神入化的厨艺,材料虽然简陋但却也能让两人美美地吃上几顿。这不,两人刚吃过午饭也不急着赶路,只是骑着马悠悠地在河边走着。
延绵的小河曲曲折折,河这边是高耸而葱郁的树林山峦,而河对岸却是广阔无边的芦苇荡,芦苇随风摇摆,碧波迭起向远处扩散伴随着不绝入耳的沙沙声,是如此地让人心旷神怡。
邱小秋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顿时觉得人世间最美妙的事也不过如此,无忧无虑,就这样静静地跟在师父身后,一起溜马散步。
“师父,你说常爷爷也真怪,他分明在气我们这么早就要离开,却又送了这两匹马给我们。”邱小秋轻轻策马追到了萧清还旁边。
也许是这美景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愉悦,萧清还此时也是神色轻松:“常叔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他虽不想我走,但到底还是为我们准备了这些。”
“唉?师父,这两匹马是什么品种啊,怎么我觉得和我以前见过的马都不太一样呢,感觉……感觉要更高些,壮些……反正就是漂亮很多啊。”邱小秋轻轻地抚摸着马颈乌黑光亮的鬃毛。
萧清还转过头对她笑道:“这两匹可是西域的大宛马,十分稀罕的品种,几年前还是小马驹,想不到已经长得这么漂亮了。”
“哦?师父以前就见过这两匹马吗?”邱小秋好奇道。
萧清还看着远方微笑道:“是啊,以前常叔可是宝贝这两匹马宝贝的紧呢,碰都不让碰,说是好不容易从西域引进得品种,就两匹,也就只有蕴儿能偶尔碰一下帮着梳梳毛……”
蕴儿是谁?邱小秋有些奇怪,莫不是那水晶棺里女子?她本想问一问但看着萧清还水漾温柔的目光看着远方,她不由地呆呆叫了一句:“师父?”
“啊?”萧清还回过神儿来,愣了愣,岔开话题接着道:“你骑的那匹是公马,名叫流苏;我骑的这匹是母马,名唤琉璃。”
“流苏琉璃?这两匹马一公一母,一黑一白倒真是天生一对!”邱小秋看了看萧清还的那匹雪白骏马,拍手笑道。
天生一对么?萧清还眼中一悸,当时蕴儿也是这般微笑着拍着流苏的马背说:“流苏要快些长大啊,长大后好教琉璃嫁给你当小媳妇!”而他就喜欢远远地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等着她回过头来冲他招手,这是就连在梦里都让他魂牵梦绕的情景,如今仿佛犹在眼前。
萧清还看着邱小秋那双清亮的带着深深笑意的眼睛,心下一冷敛去脸上的微笑,扬鞭一挥便飞奔而去。
邱小秋看到萧清还忽然间冷下的脸有些害怕,见他又策马先行,她也赶紧扬了扬鞭子又怯怯地在萧清还身后叫道:“师父……等等我!”
按理说两匹马速度相当,追赶起来应当不难,哪知萧清还策马又急又快,此时哪里还有那青色的影子?邱小秋眼瞧着前面正是两条岔路,不见了师父,她又不知道该走哪条路,霎时拉住了缰绳,急得原地打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啊?师父,你在哪啊?”她正想着,忽然灵眸一转有了主意,她俯下身对着流苏耳边低声道:“流苏我们快去找琉璃,去晚了它就要被别的小公马娶回家做媳妇了呦……”她话还未说完,流苏却仿佛听懂了一般朝着那右边的岔路就飞奔了过去,颠得邱小秋屁股生疼,邱小秋不由地轻嗤了声“小色鬼!”
这一人一马跑了许久仍是不见萧清还的影子,邱小秋不由地怀疑道:“流苏,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流苏当下哼哼了几声表示对邱小秋的不满。
倏然,就在那密林深处邱小秋仿佛看到了那熟悉的一抹青衫,当下兴奋不已直嚷嚷道:“师父!师父!秋儿在这儿呢!等等我啊!”
可还没等流苏奔上前去,却见一支长箭丛林子里飞射而来刚好射在马蹄下,流苏被惊的嘶鸣一声前蹄飞踢而立,邱小秋吓得双手一松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背生生地磕在一块大石上,疼的她眼泪直流。邱小秋勉强撑着地站起身,却见四周不知何时竟多了五六个黑衣人,个个都蒙着面手执长剑冷冷地看着她,而那流苏早就不见踪影。
邱小秋心知不妙,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平静道:“你们是谁?为何惊我的马阻我的路?”
那领头的黑衣人只冷冷道:“你究竟是萧清还的什么人?他现在人在哪里?”
邱小秋心中奇怪,她并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人啊?可她心中转念一想师父姓萧可她并不知道师父名讳为何,莫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是师父?她心里这样猜测嘴上却说:“我并不认识什么萧清还,你们埋伏在这里暗箭伤人,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说着便抽出了腰间的承影剑。
旁边的黑衣人看着她手中的剑冷笑道:“还说不认识,你既不认识他又怎会有他的剑?”邱小秋听她声音清脆温软,想不到这黑衣人竟是名女子,而又听她说到自己手中的剑便更加确定他们的目标之人就是师父。
那女子对那领头人说道:“师兄,别跟她废话那么多,我们干脆一剑杀了她,就不信引不出萧清还!”
那领头人却摇了摇头道:“五师兄说萧清还并非等闲之辈,此次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粗心大意草草了事,我们还是先抓了她再说。”说罢手中的剑已飞出生生向邱小秋刺去。
邱小秋虽然习武时间不算长但身法十分灵敏,而劲力却不足,初初还能用散花小剑抵挡对方的招式,但那七人的剑法却也十分的谨慎高明,几番下来邱小秋哪里还抵挡得住?没想到她初出江湖就碰上了如此劲敌,不一会儿身上就已被戳出了些许个血窟窿,虽然都不在要害但却也流了一地的血。
邱小秋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她深知打不过就跑才是道理中的硬道理,但那六人将她围在中间令她的轻功无法施展,邱小秋虽面上仍十分冷静要紧牙关,但其实心中早已叫苦不迭,难不成她今日真要死在这些人手上?她还没有见师父最后一面呢!
此时也不知是谁在邱小秋背后拍了一掌,邱小秋本来就内力不深又失了很多血,这一掌竟也震得她跪倒在地吐了口血出来,她刚想站起,那女子举剑直直刺向她眉心。
那领头的男子想要阻止却以来不及了,脱口道:“师妹!手下留情!”
邱小秋失血过多,腿软的直打颤,想避却也来不及了只好闭着眼睛正等着那剑向她刺来,倏然,她只听得“当”的一声,待她再睁开眼睛,那女子正握着右手腕,眉毛皱成一团,而她握在手中的剑早已被打飞钉在了一旁的石头上。